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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这摸爬滚打的小半辈子 作者:祀嘉子 文案 当前被收藏数:133 文章积分:4,487,054 坂田晋这辈子最大的幸与不幸,就是被坂田银时踩扁了好不容易从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小面包 从此她风餐雨露的日子变成了颠沛流离,你追我赶的生活 坂田晋:欢快地:喂,那边的天然卷,我家团长大人让我来给你生个娃儿 银时抠鼻:哈?你们团长是白内障吗?生娃派人妖来干什么?去去去,回去告诉他给阿银我换个漂亮姑娘过来!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连皮都不愿意披上的,红果果的嫖文…… 食用说明: cp银时,坚定1v1 我对着Just We发誓,这只是脑抽的产物 ★:对这文没啥信心,如出现人物走形欢迎批评,我会尽力纠正 ★★:请自备橡胶雨衣和避雷针 ★★★:这文一没涵养二没深度三没阴谋,纯属一晚间八点档的娱乐文 ★★★★:此文首发于2012年,那个时候还没爆出这么多过去,所以被打脸是肯定的,还望见谅 内容标签: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坂田银时,坂田晋┃ 配角:桂小太郎,高杉晋助,神威,银魂众 ┃ 其它:银魂   ☆、少年时的友谊都是在拳脚下比划出来的      我想,我的人生应该是从遇见坂田银时的时候,才开始的。   时间的齿轮总是在我们来不及抓住什么的时候就嗖的一声被抽掉了。   而我还没和太阳来一次赛跑,没站在海边呐喊自己转瞬即逝的青春,更加没来得及站在庭院中的那颗樱花树下,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表白……   不过人生啊,其实就是这样挣扎在‘来不及去做’和‘到底敢不敢做’这两者之间的杯具吧。   虽然对于我来讲,‘想去做’或者‘懒得做’这两者才更加准确。   人们生活在这样的一张茶几上,拥有的权利也不过是可以选择用哪种杯具来茶话家常而已。   这样一想,什么恋爱啊,痛苦啊,磨练啊,都可以当做是茶水里没过滤干净的渣滓,一口咽下去就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了。   在我浑浑噩噩的前半生里,对于把能填饱肚子作为人生第一理想的我来说,那些吃草根儿,翻垃圾,为了一小块干巴巴的面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之类的,可以称之为磨砺的东西,早已经被我咽到肚子里了。   所以,在剩下的清澈的茶水里,至少……   “这是什么啊!”   我正埋头在一张小矮桌上奋笔疾书时,忍耐不能的声音在耳边雷一样的响起。   被吓得一哆嗦的同时,我手中的毛笔也跟着抖了抖,一滴墨汁就这样明晃晃的落到了眼前的宣纸上。   我愣住,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过头去说些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锅贴拍到了脸上。   “松阳老师是让你写‘未来规划’,你这狗屁不通的东西是啥啊是啥!”   高杉晋助一脚踏上我面前的小矮桌,我特别肯定这厮的脚趾头是故意直贴着我的鼻子踩下去的,   “什么叫‘还来不及和喜欢的人告白’啊!你的脑子里就只有些东西吗!”   “我又还没写完,再说晋小助你干嘛随便偷看别人的作业!”   我淡定的用双手按住被拍得晃来晃去的脑袋,顶着双纯良又无辜的眼神儿看着眼前头顶冒烟儿,表情扭曲的紫发少年,语气特别理直气壮,   “还有啊,对于上面那段吐槽,说成‘喂!说自己女追男都不会觉得羞耻吗!”这种感觉会不会好一点?”   “别那样叫我!你知道那句话是槽点还要那样写啊混蛋!”   晋助的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他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头拎起被墨汁弄脏的宣纸,抬着头,鼻孔冲着我抖了抖,   “这种完全莫名其妙的文章,要不是因为是松阳老师留的作业,求我我都懒的看一眼!就算交上去老师也会让你重新写的!感激我吧,趁现在重做还来得及。”   “嘛,忽视她吧晋小助。”   之前一直坐在阴影处歪着头打瞌睡,还淌着哈喇子的坂田银时打着哈欠站起来,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对于那种对人生绝望了的笨蛋来说,未来什么的绝对是考虑不到的东西啊。”   你才对人生绝望了!你这个混蛋天然卷!   “只写了一句‘未来也希望继续摄取足够糖分’的家伙给我闭嘴!”   晋助转身干净利落地踢飞了正把手伸进衣衫里抓啊抓的银时,“说了多少次不要那么叫我的名字!”   “啊,晋小助你是在傲娇吗?”   我立刻适时宜地真相他,于是又挨了被他恼羞成怒地拍了一巴掌。   “笨蛋啊,你这样说不对,那家伙才不是傲娇那么萌的属性。”   从墙角爬起来的银时敏捷的弯腰躲过晋助扔过去的砚台,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优哉游哉地把小拇指伸进鼻孔里来回转着,   “他只是一个师控的八年生而已。”   “啊,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的捶了捶手掌心,同时在内心深刻反省自己的眼光还不够独到。   “喂!不要给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你才是八年生!离不开糖分的混蛋!”   对于晋小助完全没在反驳师控这一点,我只能选择闭嘴沉默。   因为暴走的晋助已经动作迅猛地扑向我银时施展拳脚,于是三个人立刻扭成了一团。不过很快的我就被银时一脚踹出战局,一路滚啊滚的直到脑袋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当然,这微不足道的声音并没有让那边正掐架掐的欢乐的两人停下来,已经被忽视惯了的我抱着脑袋自怨自艾。   深知和他俩杠上绝对吃不了好果子,于是我灰溜溜地重新爬回桌子边坐好。   看着那张被墨汁晕弄脏了一大片的纸叹口气,认命的从一旁的纸筒里抽出张新纸铺好,提起笔沾好墨汁准备重写。   ——我想,我的人生应该是从遇见坂田银时的时候,才开始的。   写完这一句就开始莫名的感慨。   我之所以会那样写,是因为之前的生活根本就算不上人生。   没有亲人,忘记了名字,就连自己的年纪也不能确定。   当然,我知道这样的设定都已经被用烂了。可是考虑到只有这样才会被那个爱捡人的银时带回家,所以我就被设定成了这种玛丽苏的苦逼惯用身世之一。   有了这样坑爹的身份,我在扮演了捡垃圾的小女孩好几年后,终于成功的被已经由松阳老好人捡回私塾的坂田银时捡回去了……好吧,其实是因为我死咬着无意踩扁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小面包的银时不松口,这才被一路拖回了私塾。   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就由捡到我的银时负责起名字。   还记得当银时的室友桂小太郎友好地问起我的名字时,我满心的迷茫,只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银时。   结果那货想都不想,挖着鼻孔就抛出来一句‘坂田金时’,于是换来了一屋子诡异的沉默。   “这样啊,坂田金时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桂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那根本就是他懒的想名字而随口编出来的吧!就只是把他名字的那个读音微妙的转换了一下啊!真正的坂田金时会从故事里跳出来撂倒你啊!   我内牛,默默拿起银时的佩刀准备抹脖子。   银时立刻警惕的放下抠鼻的手,拽住桂正伸向我准备握手的胳膊使劲的扯了回来,“等等等等!好吧,她其实是叫坂田铜时的,哟!”   哟个头!怎么越来越不值钱了喂!难道你除了什么什么时之外就想不出别的了吗!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很想要像‘奈奈’,‘千寻’或者‘黑子’这类可爱的名字的说!(阿嘞?刚刚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我唰的一声抽出刀,苦逼着一张脸看向银时和桂。   “呃,那要不,坂田银子?坂田时子??坂田银时子??……啊啊啊,麻烦死了……假发!你快给这货取个名字!”   终于在我苦苦逼人并饱含深意的目光下,文盲银时抱头凌乱了。   “不是假发,是桂!”   条件反射的反驳了一句,桂小太郎看向我的目光同样深沉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心底酝酿着一个名字,想着以后可以给自己的儿子用。不过既然银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解决好了。”   我无语,同学,你刚刚说了是给儿子用的吧!绝对说了吧喂!   “桂小二郎,这名字好不好?”   好你妹啊!这已经完全和女孩的名字沾不上边了吧!相比之下我宁可被人叫做‘铜时’啊你个天然呆!你们都是傻瓜吗!除了自己名字的变形外都想不出别的来吗!哪怕是很俗气的‘小百合’或是‘久美子’也要比你那个‘小二郎’好吧混蛋!   再说你刚刚用了奇怪的语句进去吧!当心我让你跟武藏一起化作流星啊你个脑残!   我满脸悲愤的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等一下啊啊啊啊!!!”   这次是银时和桂一起叫出来的,接着他俩一同回头朝从开始就一直坐在旁边看戏,一声没吱的晋助吼道,“喂!矮杉你快来想个名字啊啊啊啊!!!!”   晋助皱眉,随手向着那两人人的方向丢出数把掰成两半的毛笔,然后才不情不愿地瞅了义愤填膺的我一眼。   “高杉晋。”   半响才甩出这么一句,然后就继续单手撑着头,歪在一边打哈欠。   屋内的温度瞬间降到零点,我心里的泪水已经流成了太平洋,悲催的把刀往墙角一撇,认命了。   不管怎么说,这名字最起码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内。   对了,都差点忘记说,其实那个时候晋小助走的是‘高贵冷艳酷’的农非路线。不过打从跟银时在一起的时候,吐槽级别刷新的就像房价上涨一样迅速。   虽然我很喜欢看晋助炸毛的样子,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忍不住回忆一下他之前农非的时候。最起码那个时候他冷艳的连碰都不屑碰我一下,更别提盖我锅贴了。   咳咳,转回来继续说起名字的事。   由于我的反应被当作默认,所以银时不乐意了。说没有命名权最起码要跟着他姓吧,这货毕竟是他捡回来的云云。   桂看看没声儿了的晋助,又看看半死不活的我,然后再次认真的点点头,   “嗯,坂田晋这名字也不错。”   “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银时没心没肺的笑着,又挖起了鼻孔。   于是‘坂田晋’这个JQ满点,基情乱飞,CP意味明确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下来了……可是我萌的明明是高桂啊高桂!   ……好吧,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为啥起名字这种事你们从头到尾都如此默契的,完全的忽略了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其实我本来是想跟着松阳老师姓的……   我陷在黑暗的回忆里拔不出来,憋的浑身直哆嗦。   “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写的啊!”   晋助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开,我揉揉被震得有些耳鸣的右耳。回头看了看被KO掉的银时,再次扭过头来看着一脸扭曲的晋助时,竟觉得要比平日里顺眼许多。   干的好啊,晋小助!下次不用这么客气的,直接碎他蛋|蛋外加爆了他肮脏的小菊花!   “……喂,干嘛这么看着我?”   大概是被我眼里的崇拜加基动恍得瞎了眼,他恶寒的搓搓胳膊,一巴掌推开我的脸,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这文章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有你!”   晋助一拳敲在银时的脑袋上,“全部给我重新写!”   “啊……晋小助好冷淡~”   鼻血都被揍出来了的银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顺手抹去流到嘴唇上的血,然后极其自然的就蹭到了晋助的衣服上——再顺便一提,那衣服是他最喜欢的一套。   “再说大爷我对未来什么的,本来就只有‘摄取糖分’这一坚定不移的愿望啊!”   于是不怕死的银时又一次成功的激起晋助的抖S潜质,两个人很快的再次滚在一起。我见怪不怪的翻了个白眼,知趣的挪到走廊明媚的阳光下晒太阳。   少年人的友谊总是伴随着拳打脚踢,那些亮晶晶的汗水里折射出的才是青春的光芒。   嘛,至于我的未来什么的……   话说跟着这几只二货,我还能有什么未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来修文的,如果有妹纸不小心点了进来什么的还是在这里说一声   正文的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六点到十点之间   在那之前更新的话,一般都是我在修文   所以就不用点进来了~   ☆、世人已经不能阻止甜食控的执念了      一块蛋糕,四个小朋友,只能切三刀的话,要怎么平均分?   银时答曰:一刀砍死一个,然后自己吃独食。   对于糖分,银时一直都有着可怕的执着。我曾经尝试过把他房间里囤积的所有甜食处理掉,结果这家伙还不到半天就呈现出脱水的状况,特没出息的在房间里软成了一滩泥。   晋助乐于看银时难得一见的衰样,倒是桂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午餐的布丁端了过来,然后屁颠屁颠地凑到已经开始蒸发水蒸气的银时身边,   “你看啊银时,今天的甜点超好吃的!”   然后就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的准确性,桂当着银时的面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布丁,边吃还边发出‘好吃!太好吃了!’的赞叹声……   银时的脸都扭曲了。   我默默掩面,桂同学,你的属性真的是天然呆而不是腹黑吗!银时的眼睛都绿了啊!你真的是在安慰而不是刺激他吗喂!   后来桂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足足有一星期都没和银时说话。   据银时说桂其实是个隐藏的人\妻属性,我开始还不信,不过看到他那时不时瞅银时一眼的小媳妇模样后我坚定的和银时统一了阵线。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赏樱节,松阳老师带着全班的同学还有两个蛋糕一起坐到了院子里那颗正开的茂盛的樱花树下。   他笑眯眯地让大家分成两拨吃蛋糕,然后就离开了我们好像是要去山下办什么事情。   银时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从那两块蛋糕上离开过,这让被松阳拽出来分蛋糕的我,内心完全沦落到崩塌的边缘。   有了桂那样的前车之鉴,我拿着刀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下意识看着一旁摩拳擦掌的银时只觉得鸭梨不要钱地往下掉。   所以说啊,松阳老师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买蛋糕回来啊!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让我来分蛋糕啊啊啊啊啊!!!!!!   “呃……要不然,银时还是你来分好了……”   我狗腿的笑笑,双手把小刀送到银时的手上,“我对甜食不太感冒……所以就不用准备我的份了啊哈哈哈……”   他倒是不客气的直接接了过去,用那双让我更加想哭的,刚挖完鼻屎的手。   “哟西~就交给本大爷来吧,绝对会做到公、平、公、正——”   咿呀呀,交给你的话我估计那些人连千分之一都分不到……呃,不如说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神,神啊,原来我无意中犯了个这么大的错吗!!!   “——才怪啊!”   眼瞅着银时一刀背抽倒站在他身边的同学甲,接着就展开了惨绝人寰的蛋糕争夺战。   “kuhahaha!去轮回把!想和本大爷抢糖分还早了一百年呢!”   抖s气场全开的银时狂笑着,保持着一刀抽飞一人的高质量记录奔驰在通往蛋糕的康庄大路上。   果,果然……银时你个没同学爱的不摄取糖分会死星人!幸亏我明智的提早就退出了这场残酷的战争,不然就我这身板儿估计他那一刀下来就可以吐着血去床上躺上几个月了……   话说刚才有奇怪的笑声混进去了吧!银时你‘kuhaha’地笑了吧!说了‘轮回’这个词了吧喂!不要随便恶搞那种角色啊喂!骸姐可是很记仇的噢!说不定哪天你被他轮回了哟!   我内牛,可怜吧啦的拖着两条鼻涕奔向幸运的没和我们分到一组的桂和晋助的身边乞求安慰。   结果桂义正言辞地说了句‘这可不行,小晋你是那边那组的吧,就算你是我好朋友也不可以走后门哟’就把我推到一边不再看我。   我才对蛋糕不感兴趣!我是想让你去阻止银时虐杀同学啊啊啊啊!你是真没发现还是对银时上次的抖s爆发有心理阴影啊混蛋假发!   眼瞅着桂已经指望不上了,我当机立断地把目光投向端着蛋糕吃的斯斯文文的晋助,“晋小助,你要也不去的话那边会出人的命哟!绝对会的哟!”   “那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都说了别那么叫我的名字,想死吗你。”   那矮子甩给我一个看傻瓜的鄙视眼神,对于那边惨烈的场景不闻不问地继续吃着蛋糕。   我把视线投到他的身后,“啊,松阳老师你回来啦!”   “银时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块蛋糕就抛弃你的同学爱啊!”   晋助唰的一声站起来,连腿上放着蛋糕的事都忘了。可怜的蛋糕连着盘子一起摔在地上,奶油的碎屑有一些还甩在了他的衣裤上。   他刚抬脚就发觉不对劲似的回头瞅了瞅,然后理所当然地僵住了——身后除了一片一片正飘落的花瓣根本连鬼影都没有嘛。   我鄙视他,“晋小助你个师控……”   他缓缓的扭过头来,似乎是太用力的原因,脖颈上连青筋都爆出来了,发出咔嚓嚓的声音。他一脸‘欺我者死’的表情平视着我走过来,我还来不及为自己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一下,下一秒就悲催的被抽飞了。   当然在飞起来的瞬间,我想的是——那样的表情如果是俯视会更有效果吧,平视的话我只会感觉到他是在脸部抽搐而已……   啊,顺便一提,在我们四个人里银时的个子是最高的。毕竟已经到了蹿个儿的年龄,连之前还和我差不多的桂也已经逐渐高出我半个头了。   由此可见晋小助这小字还真是没白叫,你得是有多矮啊……都是因为你把剩余的精力用来控松阳老师才会长不了个子的!我说真的哟!   大概是我的RP还没低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原本据我目测一秒后摔下去PP会裂成三瓣的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   两臂被人轻柔地架住,后背撞上一个虽然有些硬却很温暖舒适的胸口。眨眨眼睛,看见对面的晋助像被人隔空揍了一拳一样,那小表情酸的连我这儿都闻到醋味儿了。   我报复性地冲他龇牙咧嘴,然后转身抱着松阳的胳膊说谢谢。   松阳依旧挂着他标志性的微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小晋真是被银时带坏了,就这么喜欢惹晋助生气吗?”   呃……松阳老师您要不要这么犀利。话说,虽然这美丽眼里都是笑,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您脸上的阴影看上有些恐怖呢……   我忍不住抽抽嘴角,乖乖地松开抱着他的手,本能地后退了三大步。   这种总结起来可以说是有些受打击,但又微妙地觉得不真实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潇洒地把大开杀戒的银时拎着后衣领扔过来。   见银时被摔的不轻,我赶紧凑过去扶他,然后就被他满嘴满身的奶油沫子恶心了,于是毅然决然地松手又把他摔回了地上。   可是银时死皮赖脸地拽着我的衣服,依旧是那个气死人的懒洋洋的调调,   “喂,快把爸爸我扶起来起来。”   爸爸你妹啊!这种奇怪的设定是啥啊!你是被须○环那个白痴上身了么混蛋!   我僵在原地没动,于是银时自己丰衣足食了。他伸出那只沾满奶油的手硬是拽住我的胳膊,顺便还在衣服上面把手擦了干净。接着又把小拇指伸进了鼻孔里转转,弹出去一个纳豆大小的黑色物体——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一天要挖那么多次鼻孔,那样不是会挖出来血的么!还是银时的鼻孔是连接着通往三次元的通道?那每次被他弹出去鼻屎的岂不就是我一直津津乐道的平行世界了吗?这样的吐槽我自己也很恶心啊!你让一直向往着平行世界的我情何以堪啊!   “真是,才这么大就开始嫌弃自己的爸比了吗,你在天国的妈咪会哭的哟。”   不不不,先别说我连妈咪这词的概念都没有。就算有的话,在天国的妈咪看见我成天和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也绝对早就已经把眼睛哭瞎了吧!   “……银时,今天的作业你自己写吧,我绝、对不会借给你抄的。”   可想而知,银时对于我这种软弱无力的威胁根本就不当回事,依旧斜着那双死鱼眼鄙视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刚弹完鼻屎的手往我头发上蹭,   “傻瓜,你这样的威胁完全没有效果啊,怎么样也要说出‘混蛋银时!老娘一会儿就回去喝光了你的草莓牛奶!’这样的话来才对嘛!”   他掐着嗓子模仿我说话的语调时,我简直想一脚踹的他断子绝孙。可是考虑到种种因素,我抬起来的脚抽的抖了几下,又默默的放回地上。   不要说我没出息,要是没成功的话我绝对会被这个抖S折磨死的!绝对会的!   一巴掌拍开银时还赖在我头上磨蹭的爪子,伤心的我毅然决然地投奔向松阳温暖的光芒下——老师!我需要你的治愈微笑啊!   结果刚飞扑一半就中途被晋助一锅贴盖了下来,还是悲催的脸部着地,抬起头来时我感觉到鼻孔热辣辣的躺下来稀溜溜的液体……   我捶地内牛,“混蛋!我要是毁容了肿么办啊!!!!”   你这师控去死吧去死吧!难道你不知道脸对女孩纸来说是全部的资本吗?!诅咒你一辈子都长不过银时!就这样直保持着这个三级身高去轮回吧轮回吧混蛋!!!!   一旁的桂急忙跑过来扶我起来,一边帮我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安慰我,“没事儿,鼻子塌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小晋你的脸看不出什么不同啊。”   “你也给我去死吧!”   原本看着桂低头给我拍衣服的小摸样还挺感动的,结果这货一开口就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一把推开桂,我哭得更凶了,眼泪儿跟不要钱的往外淌,关都关不住。   “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   晋助火上浇油地又给了我一巴掌。   要是平时估计我立刻就把眼泪儿收回去了,可是眼下这种状况让我悲催的回忆起这些年来被他们这帮抖S欺负的场景,忍不住悲从中来,于是越哭越伤心。   桂手忙脚乱脚乱的替我抹着眼泪儿,一边抹一边数落晋助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之类的话。大概是怕惊动在远一点的地方跟其他孩子讲话的松阳老师,晋助的表情少见的多了些慌乱,   “啰嗦啊你!这家伙哪有女孩子的样子啊!婆婆妈妈的,干脆让她永远都张不开嘴好了!”   说完磨着拳擦着掌,阴深深地向我靠近,“假发你退下,我来把她的嘴缝上。”   缝,缝你领北啊!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两个蛋蛋缝上好让它们永远的相亲相爱啊混蛋!   “不是假发,是桂!晋助你再跟着银时这么叫我,我也会喊你晋小助的。不过……你那说法还真有点儿道理……”   原本还护在我身前的桂用手点着下巴,看着我的眼神考究的让我想把他的老二割了。   有道理个头啊!桂你的人\妻属性哪儿去了喂!你不是一向最倡导同学爱的好孩纸吗!不能因为嫌我麻烦就抛弃你的原则啊喂!我不哭了!不哭了还不行吗?!!!   “喂喂喂,你们两个欺负得太过分了吧。”   在我绝望的时候,就算是银时那无精打采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像天籁。   我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表情,尽管鼻子有点塌,尽管脸上还残留着鼻血,我还是冲他露出自认为最真诚灿烂的笑容——   “银时~果然还是你最好!”   时间还不过正午,阳光灿烂的有些耀眼。银时小小的身子配上那把几乎和他的身高一样的刀,尽管看上去有些滑稽,却隐隐的透出了一些坚毅的味道。   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衬着阳光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竟有种……   阴险的感觉……   ……嘛,我的错觉吧……   我刚刚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听见银时那边放出话来了——   “她可是我捡回来的,要欺负也得我来才对!”   晋助:(╯▽╰)   桂:(╯▽╰)   我:……我已经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了……   天国的哦卡桑——先不管你是不是在天上——总之你赶紧收了我吧!我对这个抖S横行的世界绝望了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意义不明的一章……   表示小时候的桂真的很萌~   如果不是脑残的话应该是个好男人的   ☆、RP低的时候钻狗洞都会卡住哟   寒哥说,明明是下|流的人,凑在一起却叫成了上流社会。   要说寒哥真乃是□□一介牛哒哒的人物,他的牛主要体现于骂人从来不说脏字,却句句犀利,砸的你两眼眼冒金星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下手还击。最终的结果就是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可能一通痛骂下来你还会拍手佩服他骂的真好……   所以我特别佩服寒哥,毕竟能凭着一股屌劲儿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挺少的。譬如我就绝对不敢向眼前拖着我的人说‘能别特么因为这些P事来打扰老娘睡觉么’这类的话,不然下一秒很可能是我脑袋上被开出个花来。   因此当银时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说要带我装小资享受一把上流社会时,我脑袋立刻就应景儿地里浮现出上面寒哥说的那句话——就算真的进了上流社会,也掩盖不掉银时你那一脸天生的穷酸相的哟——   不过在我看到眼前花花绿绿的,还点缀着kirakira的小灯泡的招牌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啊,玛丽苏之神快显灵来苏掉我眼前这个三炮吧!   “呐呐,银时……你不会,真的想去这种地方吧?”   我拽着一刻不停地向前迈进的银时的衣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还未成年啊!人家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哈?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对这种肮脏的成人世界期待好久了。”   “好,那我回去了,拜拜~”   开玩笑,本来就是被你一路从山上拖下来的,我真傻了才会继续跟你在一起啊!   利落的转身准备开溜,跑了三分钟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回头就看到银时放大的死鱼眼。   “喂喂喂,跑那么快干什么。出息点儿,夜店又不会吃人。”   咿呀呀,会的!绝对会被吃的!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来的!   我拼命地摇着头,试图使用眼泪唤醒银时那早几百年前就被狗叼走了的思想道德。   结果当然是唤醒不能,于是我捂着内牛的脸被银时拎着衣领,大摇大摆的走进那个明晃晃的标着‘居酒屋’的大门……   “慢死了,银时你连搞定这个白痴都要这么久吗?”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正对着门口,大咧咧地坐在桌边独自小酌着的晋助。以及……被五花大绑,连嘴都堵住了的桂。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准备阻止晋助的阴谋,结果被武力镇压了。   感情这两只早就算计好了!   我悲愤的瞪了银时一眼,同情地看向桂。   他正努力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累的小脸儿通红。尽管这种情况下说有点那啥,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桂你真是越长越美了啊~   正被迷的七荤八素的,银时就一甩手,我顺着劲儿骨碌到桂身边去了。他抓抓头发,拽出桌边的凳子坐下来,又开始每天必备的工作——挖鼻孔,   “哎呀,你知道那白痴睡着后跟死猪一样,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的。”   说着弹了弹手指,抓过晋助面前的酒瓶豪气的灌下去一大口,“何况她跟田中老太一起住。那位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动静稍微大点就会被吵醒。”   言下之意是,能把这货拖出来还没被发现你就偷着乐吧。   话说既然田中婆婆是个这么难的障碍,你们就不要挑战难度了好不好!干嘛要为了这种事,冒着险非把我拖出来啊!   我翻个白眼,实在不能理解这帮二货把我拖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顺便一提,田中婆婆是松阳为私塾请来负责伙食的,因为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所以在除了过年以外,基本都和我们住在一起。   因为整个私塾就我们两个是性别为女的生物,所以我自然就被安排到了她的房间——哈,你问银时?当然是和桂还有晋助住在一起啊,这样的设定不是已经成为同人文里的惯例了吗?   ——总之就是田中婆婆年轻时,因为丈夫被抓去充兵后就再没回来后,就有了失眠的毛病。加上儿女常年不在身边,年纪大了后就变成神经衰弱。夜里经常做恶梦,喊着乱七八糟的话,我有好几次因为被吵的受不了跑去银时他们的房间挤墙角。   久而久之,银时就养成了关门时留个小缝儿的习惯,以便我半夜跑过来时不用拍门把他们都吵醒。不过这么做得后果就是,他们一到天凉的时候就会集体感冒,于是小仨又养成了睡觉时挤在一块的良好习惯。   这么一想,再看他们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温暖的感觉。   银时撂下酒杯,抬眼不经意对上我亮晶晶的视线,立刻就打了个打寒颤。他颤巍巍的两手抱胸,一副被人吃豆腐的摸样,   “坂田晋,你不要以为冠着我的姓就可以对我乱来哟!我可是正二八经的异性恋,对你可不感兴趣!”   刚升起来的名为感动的小泡沫噗的一声破掉了。   我真想把手中的筷子插到他的鼻孔里,然后把那个装柔弱的混蛋按在地上狂断他的老二——让你侮辱我!看姐的断子绝孙脚!!!!   ……当然只是想一想而已……   实际情况是,我默默的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拳头,无视一旁咧着嘴看好戏的晋助低下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我忍!   身边的桂还在挣扎,他嘴里乌鲁鲁的叫着,眼神儿不停地瞟着我,貌似是在暗示我帮他一把。   我装没感觉到的不听不闻不问,扭头打量着店里形形□□的客人——桂你要理解我啊,晋助那抖S没发话我哪儿敢给你松绑啊——当,当然,我绝对不是看见有人比我惨,而从你身上寻找心理平衡哟!   银时喝到一半就晃晃悠悠地去解决生理问题,我看看一旁连脸都没红的晋助,鄙视的暗中冲他比了个中指。   “喂,反正都来了,你也来一杯?”   晋助单手托着脸,冲我举起杯子。   我悻悻地接过来,犹豫地抬眼瞟瞟他。   要说这家伙这几年也越发的向着‘美少年‘的方向发展去了——虽然师控越来越严重了——不过瞅瞅人家那下巴尖的,啧啧,都能削葱了。   喝酒时胳膊弯出来弧度的那叫一个绝啊,袖子落的不多不少,我了个去,那一段白嫩白嫩的皮肤真是,跟象牙磨出来的似的。再看那状似随意,实则颇有造型深意的翘起来踩在凳子上的腿。离远了一看真是赏心悦目,再过个几年估计就会有一大票女生的少女心葬送在他手里。   纠结再三还是没敢喝,我叹着气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晋助的脸立刻变得臭臭的。   眼瞅他眼里‘大爷敬你酒你居然敢不喝?反了你了!’的情绪越来越明显,我忙陪笑着又把酒杯端了起来。   正对着手里的酒发愁时,银时回来了。我立刻如释重负地放下杯子,晋助阴沉地看了看我又看看银时,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发做。   我悄悄地看他结果被瞪了回来。   又忍不住看看对面已经喝大了的银时,顿时就觉得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崇拜的,而有的人本来就是自毁形象招人鄙视……   我嫌弃地看着打着酒嗝的银时,想着一会儿该用什么办法把这厮弄回山上去。   大概是我嫌弃的表情太明显,银时隔着桌子抓过我的衣领就把脸凑了过来,一张嘴全是酒气,   “喂!你这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可还清醒的很,你这傻瓜想的什么我都能看出来!”   “是是是,你真厉害。”   推开银时的大脸,结果当我看着一旁45度对月饮酒,半明媚半忧伤的晋助时,顿时觉得一股酸水从胃到喉咙开始逆流成河。   “晋助,文艺青年什么的早就不流行了,现在可是大叔当道的时代了哟~”   晋助一酒瓶敲在我的脑袋上,我立刻捂着脑袋哀嚎,   “谋杀啊你?!”   都敲碎了喂!你是有多用力啊混蛋!   “别把你那怪异的审美按到我身上来!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少那么叫我!!”   啊,炸毛了……   我蹲在桌子底下捂着头偷笑,结果又被他照着头顶盖了一巴掌,   “藏个P!笑那么大声隔壁都能听到了!”   我捂着头顶的大包老实了,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总算熬到后半夜,我悲催被银时踢去付账掏尽了身上的钱,回来时想到我那些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银子,已经半死不活了。   原来这才是你们非要拽上我的目的!   因为松阳那个老好人一般在没课的时候就会叫我们去村子里帮忙,村子里热心的大妈大叔偶尔会在我们帮完忙后背着松阳给我们点小费或者点心啥的,所以我们对于这差事还是很上心的。但是估计松阳多少心里也明白,不然哪有一听下山帮忙干活就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的理儿啊……   ——说起来这居酒屋的酒真贵,我可怜的辛辛苦苦的赚来血汗钱啊……   走时晋助给桂松了绑,正愁怎么说服晋助把醉倒的银时扛回去的我舒心了,满心欢喜的把希望寄托在了桂的身上。桂倒是没用我说,自发自觉就把银时架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晋助后面走。我跟在最后面暗自感叹,果然是人|妻啊……   结果大概是我RP太低,上山上了一半时候,睡着的银时突然醒了。他抓着桂的头发晃了晃,不由分说的就吐了人家一身。   “啊,舒服了……”   说着不理会当场僵住的桂,顺手抄起晋助的衣角擦嘴巴,看的一旁的我胆战心惊的,立马明智的后退了几十步以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   不出其然的,醉酒的银时完全不是晋助的对手,没几下就GAMEOVER了。我看着晋助拽着桂小娘子潇洒离去的背影摇头,蹲下来戳戳银时的脸,感叹着老虎的菊花真是摸不得啊摸不得~   呃……等等等等!潇洒离去的背影?……晋助拽着桂?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头崩溃,想他俩离开的方向伸出尔康手——   晋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让我这弱女子情何以堪!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叫你‘晋小助’!也不会再在给你端饭时往你的味增里吐口水了!还有还有,我以后也绝对不会把桂当成银时的媳妇来看!从现在起我就是高桂的死忠FAN!请不要把这个酒鬼留给我啊啊啊啊啊!   可是就算我在后面鬼狐狼嚎了半天也没有把走远的小两口唤回来,我扭头看着抱着树傻笑的银时,心里一阵地动天摇——神啊,你快劈死这个祸害吧……   抱怨归抱怨,我始终是不能就这么留下银时一个人的。于是只能认命地架着胳膊把他甩到了自己背后,就这样拖着两脚划拉地的银时往山上走。   好在虽然喝醉了,不过银时还算安静没有耍酒疯,我一路的连拖带拽倒也真把人带回了私塾。抬头瞥了一眼高耸的围墙,我立刻就明智的放弃了翻墙的想法。把银时扶在墙边坐好,弯腰开始顺着墙根儿摸狗洞。   中间银时醒过来又吐了一次,我看着草坪周围打上马赛克的黄色稠状物体受不了地丢过去个眼刀。只能秉着气儿继续寻找着,这才终于赶在银时第二次祸害草坪时找到了那个超隐蔽的洞口。   把银时扶到一边等他抱着树吐了个痛快,然后身先士卒地钻了狗洞。结果在回身准备去拽银时时,看到这家伙正半个身子露在墙外,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难道是衣服被刮坏了?”   我恶意的打趣道,不可否认的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恐怕比那个更糟……”   银时双手按地用力地把身子往外拽,然后泄力了一样趴在地上,   “卡,卡住了……”   我(#‵′)凸   两手抓着银时的一条胳膊,我在心里默默喊着一二三——用力!   使出浑身解数,连拽胳膊带拔头发。挣扎了半天自己累出一身的汗,结果这家伙连挪都没挪一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扇着风擦着汗,同时还不忘鄙视他,   “所以说银时你绝对是甜食吃多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胖!”   “啰嗦!我这叫强壮,你懂什么!”   银时捶地咆哮,我吓得立刻扑过去一巴掌把他的头按到地上。   “你疯了!把松阳老师招过来就完了喂!”   “你才疯了!干嘛把我按到地上,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捂住我的嘴,然后确定周围没人后再脸红心跳地松开手的吗!”   脸红个头啊!心跳你妹啊!!你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叹口气,挨着银时靠着墙角坐下来,瞅着银时那头乱蓬蓬的卷发在夜晚的小凉风里晃来晃去,顿时就生出一股想揉一揉的冲动。   当然,要放以前我估计手还没伸过去就被银时剁下来了。但是现在银时这状况,嘿嘿,姑娘我啥也不怕。   爪子刚放上去这家伙就爆了,可无奈被卡在狗洞里动也动不了,所以只有干嚎的份儿。对于他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反抗我毫不在意,继续扒拉他那满头的银毛。然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眯着眼睛评价,   “嗯,挺软的,手感不错。”   银时一脸刚被人□□完的小媳妇模样,愤愤地用手按着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   “坂田晋!难道你不知道男生的头发不能乱摸吗!”   “啊?为什么?”   “那个啊,就是那个!就像是男生的【哔——】一样的存在哟!难道你会希望自己的【哔——】被别人随便的玩弄吗喂!”   哔哔哔的,哔你妹啊!那只是头发而已吧!难道你脑瓜儿顶上长的不是头发是丁丁吗!真的够了喂!为什么从你嘴里出来的话都这么猥琐啊!   “你自己在这里【哔——】吧,我回去了。”   我白他一眼,站起来拍拍衣服,回头看见银时一脸‘你走就走啊,老子还怕了不成’的死样,眼珠子转转,忍不住阴险地一笑,   “啊对了,银时你有没有感觉露在墙外面的那半截身子凉飕飕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银时僵了一下,然后强装一副没事的样子,梗着脖子嘴硬,   “才,才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我用食指抵着下巴,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偷偷地观察银时的反应。   “啊,那个嘛,就是墙外面那棵榕树啊,你知道的吧?这么大,要几个人才能抱住的那颗~有人说啊,那颗树的下面埋着一个被强盗□□至死的可怜少女,那树是吸取了腐烂的尸体当做肥料才会长的那么大的。”   我伸手比划了一下,特别高兴地看见银时额角哗啦啦流下来的冷汗——这家伙对鬼啊,幽灵什么的一向没有免疫力——   “然后呐,死不瞑目的少女的怨念凝聚成了厉鬼啊,每当夜月黑风高时就会出现在那棵树的周围,每当发现有落单的人——啊,尤其是男人——就——呃呃呃!”   我用手捂住脖子,痛苦地伸出舌头,压着嗓子嗷嗷叫几声。好笑地看见银时的脸吓绿了,然后他一把拽住我的脚,死活都不放手。   我挣不过,无奈的回头,“喂,快放开我,不然怎么去找人把你弄出来啊。”   “不不不,我觉得在这里这么呆着挺好的,偶尔欣赏一下星空当一把文青也不错啊哈哈哈!”   你抖了哦,不仅是手,连声音都在抖哟!   由于银时那胆小的货说死不要一个人呆着,我只能一个人努力地和卡住他的狗洞作斗争。不过大概是银时那满肚子的酒经过大半天的时间消化了的缘故,在东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我终于把银时从洞里拽出来了,这真是可喜可贺。   这件事教给挂着一副掉到嘴边的黑眼圈的我一个道理,那就是,钻狗洞也是要看RP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只是来捉虫的╮(╯▽╰)╭      ☆、是少女就该在受到礼物时露.出粉害羞的可爱表情啊喂      抵挡不住时间那跟自来水一样哗啦啦的流逝速度,银时和桂悲催的到了变声的年纪。天天扯着公鸭嗓对我呼来喝去的,自己还完全不自觉。唯独晋助的变声期毫无波澜,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脱离了孩童时期那种儒软的声音,开始走低沉的磁性路线。   我则因为到了注意自己的年龄,加上总是被嘲笑不像女孩子而开始留起了头发。   但可悲的是我的发质就像稻草一样,尤其是留到半长不长,半短不短的时候,每次梳头发都会疼得龇牙咧嘴。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用这句‘就算生活是个杯具,我也要做个传世的青花瓷!’来安慰自己。虽然这才开始写文没多久已经卡壳儿了的作者记不清是从哪儿看来的这话话了,不过在这里还是表示一下感谢!   咳咳,说到头发,为此我还特意去找桂讨论了一下心得,说实话我一直很羡慕他那头连分叉都没有的乌黑乌黑的头发。   结果桂抓着我的头发看了看,抬起头看我时那表情简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我说小晋,你确定你每天都有在好好打理你的头发吗?!”   我愣了,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迷茫,“我每天都有在好好地梳洗啊。”   桂煞有介事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双手环胸,“小晋你这是陷入了一个误区,头发啊,并不是洗洗梳梳就可以的。”   说着唰地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洗发水,立刻转换成了电视购物的腔调,   “还在为你的发质粗糙而烦恼吗?快使用这瓶由本人亲自调配的独家洗发水吧!这款洗发水是由纯天然植物调合而成,不添加任何防腐剂,采用高科技蚕丝质感精华配方,让你从此告别毛躁,一顺到底!我的光彩来自你的风采~配合护发素使用效果加倍哟!”   “……够了桂,你的角色设定原本就已经被写崩了,为什么你还要顺着崩下去啊!你这样打广告,沙宣会告你吧,绝对会告你侵权的喂!”   尽管我觉得鸭梨源源不断的往下掉,但接过洗发水后还是很高兴地跑回去试用了。   兴致勃勃地打了盆热水端到院子里,我一边往头发上抹泡泡,一边HAPPY地哼着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哦哦哦哦~   洗的正高兴,银时那厮的公鸭嗓突然就响了起来,“坂田晋你歇歇吧,唱得难听死了。”   我被他吓的一口气没上来,最后的那个音被我唱的转了十八个弯,一回头就看见银时两手捂着耳朵,一脸的嫌弃,   “真是的,我就想不被打扰的睡个午觉,假发那个爱国主义的脑残不安分就算了,结果你这里也这么不让人清静。”   说着懒洋洋地蹭出来倚在门口,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   “我说你啊,要是带着这嗓子上了战场,那天人绝对立马全灭。”   “五音不全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你自己不也是唱歌跑调!”   我跳脚,差点碰翻了水盆。   银时一脚飞过来个木屐,“脚痒了。”   我嗷的一声急忙猫腰躲开,泡泡沾了满脸,有的还进到了嘴里。   “你,你去死吧,诅咒你公鸭嗓一辈子啊混蛋!”   我一边呸呸呸地吐口水,一边口齿不清地诅咒他。于是被银时飞过来的另一只木屐正中鼻梁骨,我满脸泡沫地捂着鼻子,没出息地飙泪。   “啊,抱歉,又痒了。”   混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哪有脚痒能把鞋子痒飞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吧!你扯谎也要扯个符合逻辑的啊!太敷衍了!连扯谎都这么敷衍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混蛋天然卷!   我默默地把脸上的泡沫檫干,不用看都知道鼻子肯定流血了。我蹲在地上狼狈地用袖子胡乱擦一把,瞪了还在一旁悠闲地挖鼻孔,毫无悔意的银时一眼,端起水盆顶着满头的泡沫去换水。   回来时那懒货已经倚着门栏睡着了。   我冲他竖起中指,一边冲头发一边在心里诅咒他得重感冒发烧起不来床。   换完最后一盆水,我把毛巾搭在头发上,拼命地忍住了踹银时几脚的冲动,屁颠屁颠地收拾好洗发水和护发素跑去找桂。结果又被他大惊小怪地数落了一顿,   “小晋你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刚洗完头怎么就乱跑啊,小心感冒。”   他说着把我拽到身边,取下我脑瓜儿顶的毛巾开始帮我擦起头发来。动作放得很轻,一边擦一边絮絮叨叨,“擦的时候不要用力,轻轻地拍才对头发好。你是女孩子,不注意发质可不行啊。”   我舒服的想睡觉,听到他这么说刚想张嘴吐槽他真是越来越人|妻了,却被屋子里一直没吱声的晋助抢先了。   “喂,不要用女孩子来形容它。”   你用了它吧!用了对吧!绝对用了啊混蛋!!!   “可是小晋就是女孩子啊,你看她的胸还是比我们大很多的嘛。”   桂你刚刚说了什么猥琐的话啊!在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设定混淆的的哟!不对,你根本就已经混淆了吧!天然呆变成猥琐大叔什么的很可怕的啊!   “哈?那种大小根本就不够看吧,田中老太的都比她大。”   你去死吧!你就保持着这种身高去死吧混蛋矮杉!别让我逮到机会,不让绝逼把你打晕扒光扔到老处|女堆里,让那帮大妈好好地疼爱疼爱你!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冷静,坂田晋,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了,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不用理他!   我一把拽下头上的毛巾,重重踩着地离开出气。结果被晋助喊住,刚没好气儿地回过头去,就见迎面飞来一个贝壳状大小的物体。   “嗷——我的天啊啊啊啊啊!!!!!!”   我立刻捂着刚受过伤的鼻子蹲下躲开,生怕我这一直多灾多难的鼻梁真的塌下来。气急败坏的跳脚,也顾不得那厮惹不惹得起了,张嘴就冲他吼过去,   “谋杀吗你!刚刚那个万一砸中我,鼻子会塌的啊!!”   “哼,谋杀你用得着我这么费劲吗。”   不过晋助倒是没怎么在意的样子。他不屑地抬着头,一副连鄙视都懒得鄙视我的死样,   “挂着两条鼻血晃荡来晃荡去的,碍眼死了。”   我疑惑地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出来的鼻血,低下头捡起来他刚扔过来的东西,打开闻闻发现那是一小盒止血药。   我抬头看过去,那家伙一副‘这是爷我赏给你的,不用谢了’的表情冲我挥挥手,然后就自顾自的扭过头不理人了。   我和桂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桂摸着下巴,非常认真的小声问我,“呐,小晋,这药该怎么用啊……”   “我还想问你呢……”   我流的是鼻血啊鼻血!他给这么个药膏要我怎么用啊!用小拇指占一沾然后涂在鼻孔里吗!晋助你是和桂在一起是时间长了吧!天然呆这种天生残疾也会传染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常识啊!   尽管在心里疯狂的吐槽晋助,不过我得承认我还是很感动的。最起码以后再有个什么外伤啥的也有东西可以擦了,大少爷的东西绝对质量保证啊!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回到自己和田中婆婆的房间,见到还靠在门栏上睡觉的银时为止。一见到他那死猪一样的睡相,外加嘴角那没形象的哈喇子我的小火苗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桂我就不说了,人家晋小助可是都知道关心我的!银时你个白痴,你就这么一觉睡死得了!   我气愤地冲银时龇牙,踢掉鞋子然后故意啪啪地踩着地板往屋子里走。   被弄醒的银时不高兴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冲我抱怨道,“喂,坂田晋,走路都这么大声音,你真是该减肥了。”   说别人前先把你的甜食戒掉吧!狗洞都钻不来的糖分控!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把还赖在门边不走的银时推出去,当机立断地唰地一声关上门。也不管那天然卷在外面怎么拍门耍赖,都采取不听不闻不问什么都不知道的行事原则,坚决地实行着敌进我推,敌扰我聋的战略战策。   有时候人就是需要点脾气才能活出来志气!   于是,我和银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冷战了——当然,只是我在单方面并且积极地乐此不疲——   冷战场景之一、   银时(挖鼻孔):“喂~坂田晋,给我端碗水来。”   我:“不去!”   银时(拍桌子):“喂,爸爸在和你这是什么态度!再这样下去假发妈妈会骂你的哟!”   桂(严肃地):“不是假发妈妈,是桂妈妈!”   我:“……桂,你完全弄错重点了……”   冷战场景之二、   银时(依旧在挖鼻孔):“坂田晋,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这份青椒就交给你解决好了。”   我:听不见。   银时(生气了):“喂喂喂,哑巴了吗你?要不要阿银我来给你治一治啊混蛋。”   我:还是听不见、   银时(开始挽袖子):“坂田晋,我看你真是欠揍!好啊,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不可!”   我瞪他一眼,直接走掉。   冷战场景之三、   银时(讨好地):“呐呐,晋酱~你看这个布丁多可爱啊,想不想吃啊?”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自己的作业本。   银时(装作没看见把脑袋凑了过来):“就知道你很想吃!这样,一会儿作业借给我抄,阿银我就把这个美味的布丁让给你,怎么样啊,我很大方吧~”   我淡定地看向他身后,“松阳老师,银时想抄我作业!”   总之在我和银时冷战的半个月内,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计其数。一开始的时候银时那家伙还会来和我说话,后来大概是钉子碰多了也开始不理我了。   说实话,其实我那股小火苗早就不烧了。只不过之前闹得有些凶,我又拉不下脸来去找他和好,所以当他不理我时,我着实的难过了一把。   原本还想他要是再来说话的话,就趁机会和好呢……   我各种纠结郁卒,书也看不进去索性一把扔在一边,在地板上烦躁的滚来滚去。正滚的欢实,咣当一声撞人腿上了,而且还是脸贴着对方的脚丫子。   “哟,坂田晋,怎么几天没理你你就这么热情啦,要不要再舔舔阿银我的脚指头啊~”   我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哼了一声窜到墙角把背影留给他。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于银时和我说话这件事还是有那么点小高兴的……好吧好吧,我承认是很高兴,行了吧,可以了吧!   “喂,坂田晋,你不是吧,怎么还在别扭啊,跟个姑娘家似的……”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银时现在那挖着鼻孔,瞪着死鱼眼的死样。我心里那股高兴劲儿尽数破灭,立刻就跳起来激动地朝他喊,“呸,我本来就是姑娘!”   “哟,终于和我说话了。”   银时弹了弹小拇指上的鼻屎,冲我龇牙咧嘴地笑,“让你开口可真不容易啊,坂田姑娘。”   “快别那么叫我,恶心死了!”   我搓搓身上跳出来的鸡皮疙瘩,“再说,这样叫你不会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吗?”   “不会哟,阿银我啊,可是个会对冠上我的姓氏的女、人负责的好男人来的。”   喂!你那个微妙的重音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我们还是冷战吧!真的,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想要把耍赖不走的银时推出门外不是个容易活,因此我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拿起书,再次用背冲着他以行动抗议。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我看见眼前垂下来一条白色的布条,上面还绣着一圈细细的淡金色荷叶边。   我扭头看向银时,那货别扭地看着墙上的装饰画,手却依旧伸着,“这是我偶然在路上捡到的,可不是特意去买来送你的!”   ……我又没那么想,你这么解释反倒显得心虚了啊。   我暗自翻个白眼在内心鄙视他,接过那布条低头打量半响,“你要是想悬梁自尽我不会拦着你,可是这跟绳儿是不是短了点?”   银时一拳招呼到我头上。   “自尽你妹!那是发带啊发带!就算没见过猪跑也该吃过猪肉吧喂!你这样我真的会质疑你的性别的!”   我单手抱着头委屈了,另一只一手抓着那条白色的发带晃来晃去,“可是,你把这东西给我干嘛啊……”   “有点自觉吧坂田晋,头发那么乱,不扎起来的话就像个疯子一样,到时候带出去多给老师丢脸啊!”   ……好样的,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你丫不是来和好,是怕带我出去丢松阳的人!   ——你认为我真的会这么想吗?小样,我还不知道你了~别扭的死要面子臭小鬼!   我甩甩那条软趴趴的发带,单手向着银时一挥,“啊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喂!你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是什么意思啊!一般的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欢这种轻飘飘,呼啦呼啦的东西的吗!不是会羞涩的接过来,脸红红地说‘谢谢,让你费心了~’之类的话吗!”   银时指着我的胸口一脸的嫌弃,“快点把衣服脱了让阿银我确下!”   ……喂喂喂,你在说些什么意义不明的话啊银时,所以说你脖子上顶着的那个是篮球吧!还是漏了气儿整个瘪下去了的那种吧!   “……银时,听我劝,赶紧从《JUMP》毕业吧。你的思维已经被扭曲了,已经跨进大叔的级别了,再这样下去你以后会找不到媳妇的。”   “真啰嗦啊,我是因为这头天然卷才会这样的。像阿银我这种类型的好男人,只要再长大些就会有一堆女孩子扑上来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哟!真是没办法啊,阿银我可是大家的阿银啊~”   “你这满头白发还是天然卷的大叔心类型根本不是我的菜,尽管放心吧。”   “啊!那你果然是喜欢假发那种娘娘腔吧!不然是矮杉那种中二型的吗!”   银时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一把扯住刚送我的发带往回拽,“坂田晋你个白眼狼,枉费我还特别跑下山去给你买这东西!还给我,爸爸我不送东西给白眼狼!”   “喂喂,哪有刚送完东西就要回去的道理啊!”   我死死地拽着发带不松手,“再说你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啊?”   银时愣住,然后突然松了手,于是我就因为那个貌似名为反作用力的物理原理而狠狠地向后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勺儿。   “阿,阿银我才没有生气!你是笨蛋吗?阿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八嘎女儿。”   够了喂!这种山寨的设定和恶搞什么的真的够了!   “我果然还是想和你继续冷战……”   我怨念地捂着后脑勺儿,瞪着懒散地靠在门口扣鼻孔的银时,已经没精神再吐槽他,“虽然很想不再跟你说话……但是,看在谢谢你特意给我买的这条发带份上……”   我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去看银时的表情,“那啥,谢谢了……”   所以说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心怎么回事!难道别扭这种性格缺陷也会传染吗!   “都,都说了是在路上捡的了!谢什么啊,笨蛋吗你?”   过了好半天,银时才哼哼唧唧的回了一句。   我觉得我整张脸都要抽筋儿了。   于是屋子里刚刚才有些转向缓和的气氛又一瞬进降到了零点,我哆嗦着指着门口下逐客令,“抱歉,槽有点吐多了,我胃疼……”   所以你快点走吧走吧走吧!   “真是的,所以叫你别总腹诽别人啊!”   银时抓抓头发,一脸真是活该的欠扁表情,“啧啧,遭报应了吧~”   我掩面沉默。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果然天然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直接绝交吧!绝交吧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捉虫中……   ☆、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朝前走      在与银时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时间里,我懂得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与其祈求生活平淡点,还不如祈求自己强大点……-_-!   这是现在被银时连拖带拽,跑的气都喘不过来的我的唯一想法。   “小晋快点啊,后面的快追上来了!”   桂后退着跑到我和银时身边,着急的也来拽我。   天知道我其实很想帅气一巴掌拍开的他的手,揪着他的到刘海儿吼——奶奶的,我们会被追还不是因为你啊混蛋!   可是我现在累的喘气都费劲儿,这会儿只能干瞪着眼珠子剜他,估计要不是银时拽着我我早就喂了身后那条大狗了。   ……是的,你们没看错,是喂狗……   “滚吧假发!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啊!有时间来拽这个笨蛋不如快点去把后面那条大家伙解决掉啊混蛋!”   银时抬脚一把把桂的头踩在地上,然后拖着我毫不留情地从桂身体上踏了过去。   “不是假发,是桂!”   伤痕累累的桂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拽着我的裤脚,脸上的血跟小溪似地流啊流,“银时就算了,小晋,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甩开我,我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你哪只眼睛见我甩开你了啊!我那会儿根本就缓不过来劲好吧混蛋!   “同伴你妹啊!同伴这种东西啊,就是在关键用来出卖的哟!”   银时说着转身又是一脚,却是踹在扑上来想咬桂的裤裆的狗脸上。   “快起来啊假发,你老二不想要了么?!本来就已经长得像个姑娘了,再没了老二你干脆就去当人妖卖菊花吧!”   其实你就是个傲娇吧,愚蠢又别扭的天然卷哟。   “不是假发,是桂!”   咿呀呀,所以说桂你完全搞错重点了喂!为神马你对于银时骂你人妖什么的完全没反应啊!你已经天然到那种地步了吗混蛋!你男性的尊严在哪里啊喂!还是说其实你已经在心底默认了自己的人要身份啊!你远在家乡的父母会哭的啊!   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桂和银时一人拽着累的都要翻白眼儿了的我的一条胳膊往前跑,身后那只被踹翻的狗晃了晃狗头,再次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我混沌不堪的脑子始终都没转过劲儿来,明明上一秒我们还在街上吃着冰棍儿怎么下一秒就开始被那足有两个我们高的大牧羊犬追着跑了呢……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我的余光看见了身边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的桂,然后我恍然了……   是了,是这家伙惹的祸。   因为今天下午松阳去拜访隔壁村的老友了,所以银时就拽着没有课的我和桂下山去玩。哈?你问我怎么不见矮杉?像边走边吃那么掉价的事,他一介自负型农非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们一起干呢……   反正说是来玩其实不过是那家伙的甜食瘾又犯了而已,一路吃下来我已经腻的反胃了。   打量一下身旁同样神色怪异的桂,眼见银时那个糖分依赖症患者又兴致勃勃的钻进一家甜品店,我俩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太强大了,那家伙的执念太强大了!   “呐呐,坂田晋借我钱!”   甜品店门口探出个银毛头,一手不要脸的拽着我的袖子,一手的小拇指在鼻孔里旋转,   “阿银我要买那个刚出的限量版草莓香草蛋糕,快点,不然被抢光了就揍你哟!”   我了个去,管别人借钱你还这么横!再说,借你钱就属于肉包子打狗!都被你坑过那多次了我才不会借给你!死都不会!丫个混蛋也不想想我赚点儿外快多不容易!别看我平时总和你们混一起,其实我在逛街的时候,看见那些女孩子头发上别着的漂亮发夹,也是想买回来给自己的啊!你个没良心的天然卷!   我正嫌弃地往后拽着自己的袖子,桂就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   “银时,你这样可不行,哪次你管小晋借钱后还她了,身为一个武士怎么可以欠钱不还呢!”   “假发闭嘴!阿银我可没说要当那个劳什子苦逼武士哟!”   说着一把把鼻【哔——】弹进桂的嘴巴里,然后拽过我就赏了我一拳头,   “你看,宠物就要好好听话,反抗主人的下场可是很悲惨的!”   桂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不,不是假发,是桂……”   我委屈地抱着头,“银时你去死吧!”   “哈?你说什么,耳屎有点多我没听清哟。”   “……不,我什么都没说,这是钱,您快去卖蛋糕吧!”   所以快点收回你那沾满了鼻【哔——】,还晃来晃去的手指头啊啊啊啊!/(ㄒoㄒ)/~~   我双手捧着田中婆婆给我缝的小钱袋递给银时,那抖S潜质爆发的二货居高临下地挠了挠我的下巴,然后拿起钱袋冲进了店里。   我蹲在地上用袖子使劲儿地蹭下巴,好恶心好恶心,感觉皮肤都被腐蚀了!要赶快擦掉!!!   等了很久银时也没有出来,我捂着被自己蹭破皮的下巴看了一眼店里的情形,安慰地拍着身边被太阳晒的红通通的实惠孩纸,   “安啦假发,马上就轮到银时了~”   然后我们就可以找个地方缓一缓了~↖(^ω^)↗   桂缓缓地转过头来,表情不如我想象的高兴反而一脸的悲痛,   “不是假发,是桂!小晋,你终于也被银时带坏了么!”   阿嘞,我我我……我有那么说过吗?   【当然,不信你自己看看楼上喽~】   ……喂,刚刚那个诡异的天音是神马?!中暑了吗?果然是晒的时间太长中暑了吧!都出现幻听了喂!   我拍拍自己的脸,晃了晃头,接着神色凝重地对着桂说,   “对不起,桂,刚刚只是一时口误。要知道天然卷的扭曲是会传染的,我以后会好好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抵抗个屁啊!天然卷怎么样啊!看不起天然卷吗混蛋!”   随着银时的声音而来的,是砸在我和桂头上的拳头。   “好疼啊!你下手越来越没轻重了喂!”   “我什么也没说,干嘛连我一起打啊!”   我和桂诡异的同步了,虽然说的话完全靠不上关系。   银时哼了一声,得瑟地晃晃手里的盒子,“说天然卷坏话的家伙没有蛋糕吃哟~”   “别说得好像是用你的钱买的一样!”   “武士总是吃甜食的话会变懒惰的!”   “你们两个到底要保持这种诡异的一致到什么时候啊喂!够了哟!真的够了!用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来凑字数什么的真的够了喂!”   银时怒了,于是我和桂捂着脑袋上再次被敲出来的包沉默了。   就在剧情有些卡住的时候,作为一个推动剧情存在的路边的NPC撞了桂一下,然后就一晃三摇地没了影儿。   银时瞪着死鱼眼往那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切了一声挖着鼻孔转过来。但是就在他转过来之后,那一向淡定的表情开始扭曲了,死鱼眼也瞪大了,手指在鼻孔里旋转的速度也变得快了。他伸出一根抖的跟帕金森综合症是的手指头,一脸嫌弃地指着我身旁,   “喂,坂田晋,你身边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身边?   我疑惑地扭头看过去,我身边不就只有假发那个呆子……   “……喂,老兄,你是被穿了还是被穿了还是被穿了?”   靠!别跟我说我身边这个两眼冒光儿,脸颊上还有两团可以的红晕的家伙是桂哟!   我也忍不住了,嫌弃地和银时统一了线,抓着他的衣服绕到他身后,   “银时那身体里的灵魂绝对不是你的好基友,不要留情地魂葬他吧!”   “基友你妹啊!你脑袋里是不是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喂!你的角色设定里有腐这个属性吗?!没有吧!是那个脑残作者临时加进来的吧混蛋!再说我不告诉你好多回别乱翻我的《JUMP》吗?!”   “才没有乱翻,我只是当做普通的杂志看了一眼而已!再说我在第一章里就已经开始意|淫你和小晋助了的说~”   “这种事情才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傻瓜!”   一拳头敲到我脑袋上,银时暴怒地单手拽起桂的衣领,   “喂!假发,你抽什么疯啊!卖萌什么的不适合你啊喂!大爷我要回去喽,你再这样下去丢下你不管啊!”   “不是假发,是桂!”   说这话时的表情倒是很正常,可是下一秒桂就又换上了那种粉红色的少女表情,   “呐呐,银时小晋,你们看看,这只小狗毛绒绒肉呼呼的,很可爱吧~~”o(≧v≦)o   银时:O__O"…   我:O__O"…X2   当然,那个表情并不能很好地表达我俩到底有多呆滞,但是因为暂时找不到跟好的所以就凑合下……   啊啊啊啊!!!!所以果然还是想吐槽啊混蛋!既然找不到好表情就不要打上去了喂!你真的准备把这一章变成吐槽的水楼吗混蛋作者!拽都拽不回剧情啊!我完全就是不自觉的在吐槽了喂!话说为什么我要不自觉的吐槽啊!吐槽又不是我的技能啊岂可修!那样你要新吧叽情何以堪啊!停不住了喂!真的停不住了啊混蛋!   “你一个人在那里抓什么狂啊笨蛋!”   银时一脚踹在我屁股上,于是我和大地就有个亲密接触。   “银时~~~~”   真不容易啊我,托你的福才终于摆脱不停吐槽的命运了!/(ㄒoㄒ)/~~   “喂喂喂,这个浪荡的语气是咋回事啊坂田晋!彪波浪线神马的不是你的设定吧!那是棉花糖星人的标志啊喂!你和假发今天都□□了吗?!都去□□了吧混蛋!”   我翻个白眼不想理他,却听见桂一本正经的声音在强调——   “不是假发,是桂!”   兄弟,话说你一脸小红花外加背景粉红的很没杀伤力哟!虽然你在银时面前就一直都没有过……   “这狗狗是刚刚那个人走过来时塞到我手里的,银时啊,我们带回去养起来吧~”   桂说着献宝一样把小狗举到银时的眼前,兴奋滴把狗狗的【哔——】指给银时看,   “你看还是条公狗呢,有没有觉得很亲切啊~”   喂喂,桂快放下手吧,你没见银时的脸都已经绿了么?!   “亲切你妹啊!养你妹啊!先不说这家伙一看就是纯种牧羊犬,带回去的话它会在房间里随便大小便吧!你来收拾吗?狗粮你来准备吗?到了发情期的话你去给它找母狗吗?嗯?!嗯?!!嗯?!!!”   呃……发情期啥的,银时你想得太远了哟,那只明明还连眼睛都睁不开呢……   银时一脚把桂踩到了地上,还恶意的用脚后跟儿来回地碾啊碾,   “再说为什么我非的对一条公狗有亲切感啊脑残!你是故意的对吧?!绝对是故意的吧?!那种莫名奇妙的亲切感你自己有就可以了不要拖上阿银我啊混蛋!”   银时抓狂了,他真的抓狂了啊鲁!   【喂!刚刚那奇怪的口癖是啥!坂田晋你的设定里没有那种东西,不要擅自篡改设定啊混蛋!】   就在银时揪着桂的衣领不相上下时,后面突然传出来很大的一声狗叫。我们囧这脸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条大牧羊犬正向着我们疾驰而来,“把我的孩子还回来啊啊啊啊啊!!!!”   “喂!既然是狗叫为什么打出句人话来啊!不劳您费心翻译出来!我们真的不想懂啊混蛋!!!!”   银时一巴掌把桂按了下去,对着不知道哪里的方向喊着。   【看来,桂才是银他妈里的总受啊……】   “可以了哟!这种完全意义不明的段子真的可以了!都已经这样混到三千多字了喂!适可而止吧混蛋!会被妹纸们骂的哟!上帝视角什么的,真的会被骂的很惨的哟!阿银从来都不骗人的哟!”   “所以说你俩还在那边愣着干嘛?赶紧跑起来啊!”   眼瞅着后面那牧羊犬妈妈追近了,我一马当先的就冲了出去。开,开什么玩笑,那狗都足有两个我高了啊喂!   “等下!为什么要跑啊我说!把它儿子还它不就行了么!”   银时边跑边吐槽,顺手拽着已经跑不动了开始往后出溜的我一起跑,   “假发你快点把你手里那团扔回去啊!那家伙可是四条腿啊喂!难道你不知道发火的老妈子什么的最可怕了吗?!那可是堪比一千枚胸部导弹,再加上上万发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的战斗力的存在啊!”   “不是假发,是桂!”   桂抱紧了怀里的小肉球,紧张地瞥了瞥身后的大狗,咽了口唾沫脸上出现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不,不行,那条狗那么凶,我不能把这么可爱的肉球扔回去!松阳老师不是经常教育我们的吗?身为一个武士,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就弃弱小于不顾呢!”   “不顾你妹啊!你的大脑里装的果然是屎吧脑残!再这样下去就只有让老师帮我们收尸的份儿了啊假发子哟!”   “不是假发子,是桂!”   其实我挺佩服银时和桂的,居然在跑得这么快的情况下也能呼吸自然的互相叫喊。相比之下我已经累喘不过气儿,脚步虚浮了。   “不行不行不行!让我把这么可爱又毛茸茸的东西扔回那条母狗的身边我绝对不同意!再说就算现在换回去人家也会认为我们是偷狗贼了吧!不如就豁出去做到底好了!”   说着回头瞅着我,“小晋快点啊,后面的快追上来了!”   你想让我们豁出去什么啊!你的蛋蛋吗?你觉得那很值钱吗?!你是有多喜欢肉球啊混蛋!再说就这样霸占着人家儿子什么的真的可以吗?!你没看见狗妈妈已经准备把我们大卸八块了吗?!这根本就是强取豪夺了好吧!你身为武士的尊严和羞耻心在哪里啊喂!松阳老师知道了会哭的!绝对会哭的!   我翻着白眼艰难地做着内心OS吐槽,身边的银时则受不了地一脚踹向了桂的头。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时的那一幕,记不清了的妹纸可选择行拖动滑动条上拉回顾……   总之,虽然那条毛绒绒的小公狗最终还是被桂养下来了,但是代价却是银时跑丢了一只鞋,我浑身肌肉拉伤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因此银时一见到它就没好脸色,每次不得不照顾它时就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头捏着它的肉皮,直接扔到我这里。   于是,被留下来的小牧羊犬会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   ……   ……   喂!那个像是下集预告一样的结尾是什么啊!这章的内容完全就不知所云啊喂!凑字数就算了,连章数也要凑吗混蛋!   【谁说的,那狗狗后面也有出场哟~再说一般这种同人文里的女主不都该有个宠物啥的嘛~】   宠物你妹啊!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宠物好吧!还有那个标题是神马啊神马?!纯粹是因为你想用就用了,其实在写的时候完全没想好内容吧!身为一个做着你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喂!   【嘛,标题神马的,任蒸你就输了啊~╮(╯▽╰)╭】   去死吧去死吧!这种同人你坑掉算了!根本不会有人来看的!就算看了也会被转头淹没的啊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我只是想把肉球扯出来而已……   说娼妇君农非纯粹是制造效果,喜欢娼妇君的妹纸表生气啊……   那仅代表坂田晋的观点,和作者本人无关,要知道那姑娘有点眼瞎,她三观其实不太正,所以只喜欢大叔啊大叔……   又及——其实我是中二/变态控,比如我就很喜欢家教里的浪荡的渣花的说……      ☆、男儿当自强,女儿自该强上强      时间等于金钱,所以算起来我天天都在赔钱。   不过赔钱赔到了次年的弥月,公鸭银时和公鸭桂也终于度过了变声的非常时期。虽然说话时还是有些沙哑的感觉,但是最起码听上去有少年初成长的味道了。   被桂强行从狗妈妈那儿抢回来的狗狗长胖了不少,大概是吃银时藏在屋子里的甜食吃多了的缘故。   桂给它起名为三郎,说是二郎肯定要留给他的儿子的,所以只有往后排了云云。虽然这是个槽点多多的名字,不过看小家伙肉呼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连晋助那种死要面子的人都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抱起来蹭蹭。因此松阳老好人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我们几个养着了。呃,按照他的说法是,这回过年的时候也能热闹点了。   私塾的围墙外,幕府和天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连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山上的孩子都开始意识到其重要性。而十三四的年纪,正是思想上不成熟,却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满腔的热血没地方挥洒。   像是桂。   那种由历史堆积下来形成的,与生俱来的爱国主义让他们那还尚未懂得世间百态的,不成熟的想法里与‘战争’画上了等号,于是一帮年轻无谓的爱国小战士就这样涌现出来了。   ——以上,摘自松阳老师和我谈心时的口述copy。   他总说,女孩的思想要比同龄的男孩成熟很多。   于是我也就乐于听他谈论男孩子那些不成熟的地方,因为这会让我在银时他们面前有微弱的自豪感——你看,因为比你们成熟,所以姐不屑和你们斤斤计较。   松阳即使在课堂上也很少督促我练习剑道,大概是认为一个女孩子舞刀弄剑的不太雅观。   我到觉得松阳是想培养出一个生活上的好姑娘,思想上的女流氓,外形上的柔情软妹,心理上的变形金刚,好照顾那不让人省心的小仨。   只可惜我总是叫他失望。   比如说在三味线的课上经过了几次听觉上的折磨后,他摇着头承认了我没有音乐细胞这个事实,于是便利用其他人自由练习的时间对我进行思想教育。   他说,我就听,尽管很多的时候我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   后来有一次,打仗途中经过的幕府军队上山来到我们这里歇脚,走的时候桂的眼睛都直了,那向往的神色怎么都掩盖不掉,连一向对于报国之类的事情很淡定的银时也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我当时正坐在庭院的走廊上,边晃荡着脚丫子边啃着银时吃了一口嫌不甜,然后就扔在一旁的樱花糕。我倒是挺喜欢这种不甜不腻的味道的,所以吃的特别畅快。   边吃边看着三郎在院子里追着自己的尾巴撒欢儿地跑,听着身后屋子里第一百零八次传来桂跟晋助那个二子讨论如何报效祖国的声音——当然只是桂在单方面的说——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又往嘴里扔了块樱花糕。   我说哥们儿,说来说去不就一句‘顶幕府,灭天人’么,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雄心壮志和激情澎湃的军事理论演说啊。你看看人家银时,虽然平时死不正经的,但是人家剑术练的勤啊,握着刀的时候连眉毛和眼睛的距离都会变近哟!   我正在摇头感叹,一只大手就轻轻地拍在了我的头上。我一愣,抬头看时差点被晃瞎了眼睛,   “老,老师啊……”(╯▽╰)   您别笑了成不,这种逆光的角度真他妈的太耀眼了喂!   “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松阳笑笑,在我身边坐下,顺手就拿起了被银时咬了一口的樱花糕。   “啊!老师那个是……”   我立刻出声阻止,可惜晚了。松阳已经张开嘴咬了下去,我死死地盯着他纤长的脖颈,看着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的喉结,以及视线之下连接着的纤细锁骨……   哦哦哦!坂田晋!你在干什么?!!!   我转身狠狠地撞向地板。   别人就算了,你怎么可以对着自己的老师发花痴!啊啊啊……要是让那个矮子师控看见你这掉价的怂样,还不立刻把你大卸八块装水泥里扔海里喂鱼啊喂!清醒清醒啊我!   “嗯,怎么了,小晋?”   松阳急忙扶住我,我估计我头破血流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松阳的眼角有不易觉察的快速抽动的迹象。   我心虚地瞥了瞥屋子里被桂念道睡着的晋助,在心里庆幸他没醒过来。不然要是让他知道他亲爱的老师吃了银时吃过不要的东西的话,那知情又没来得及报的我会被何等残酷的对待啊啊啊啊!!!!   “老,老师……脑袋疼……/(ㄒoㄒ)/~~”   我顶着满脸的血,无耻地向松阳寻求安慰。   “在呢,所以说小晋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的就让自己流血啊。”   松阳托着我的脑袋,用自己的手帕替我擦着血。   “万一留疤怎么办。”   我拽着他的袖角,企图把自己的脸遮在他袖子后面。   啊,其实老师你没嫌弃我满脸的血我已经很受宠若惊了,用你的手帕给我止血神马的,虽然我很幸福,但是晋助事后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啊啊啊!!!   “……连你都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擦到一半的时候,松阳突然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轻到离得这么近的我都有些恍惚。   “老师……您刚说啥?”   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类似于死亡预告之类的话……   “我说,小晋真是让人不放心。”   松阳拍拍我的脑袋,虽然还是一脸的笑容却总让我隐约的感觉有些违和感。   咿呀呀,总觉得老师你有微妙的转换句意啊……   “还以为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心事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莽莽撞撞。”   松阳说这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样子颇有当爹的风范。虽然我对于父母之类名词没啥概念,但是看多了村子里撒欢儿的小屁孩以及追在他们身后囔着小心的大妈大叔,我觉得,其实松阳真和我们的便宜老爸没差多少。   “心,心事什么的,我当然也有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脸红起来,就像是躲在树林里正在爽歪歪地拉【哔——】,结果便到一半就被性格恶劣的小孩发现,还一边跑一边高喊‘坂田晋躲在小树林里拉【哔——】哟~’这样丢人的话的感觉……啊呸!坂田晋你这是什么比喻啊!为什么要拿那种事来比喻自己啊!你是女孩哟!女孩是不可以把【哔——】什么的挂在嘴边的!消音也不可以!连想都不可以的喂!要是让老师知道你的思想已经被银时那厮污染了肿么办啊!   大概是我的摸样太过纠结,松阳并没有按常理说出什么‘那能说给我听听吗?’这种思想教育课的统一开头。他只是再次拍拍我的头,然后抬头看向院子里的樱花树,眼神有些放远,伸出手向前比划了一下,   “还记得吗?你刚被银时捡回来时,就只有这么高。”   我抽抽着眼睛瞥了一眼松阳比划出来的高度,嗯,目测还不到110……靠!我以前有那么矮吗我?!不过话说就算现在我的个子也不算高,倒是银时最近窜的挺厉害的。啊,那么一直以来都和我差不多的晋助岂不是更悲哀?噗……我只是在心里笑笑,绝对没有觉得晋助你矮什么的哟……   “不知不觉的,都过了六年了。”   松阳收回手,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花瓣,笑容里隐隐透露出些我读不懂的味道,   “你在这里除了银时外,跟晋助和小太郎他们也走得挺近的吧?觉得他俩怎么样?”   岂止是挺近啊,我都经常跑他们那去过夜呢。那俩二货什么样我没见过,说出来都替他们丢人啊~╮(╯▽╰)╭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我嘴里还是老实的回答,“嗯,挺好的啊。”   如果桂的脑残能不牵连到我,或者晋助别总在我面前爆发抖S潜质的话……   “是吗,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松阳看上去好像舒心了不少的样子。他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并没有追问我,所以我默默地吃着樱花糕,尽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侧头,笑容暖暖地看着我,“小晋你知道食尸鬼吗?”   “啥?”   我还沉浸在松阳变味的迷人笑脸里回不过劲儿,就听他头不对尾自顾自地跳到下一话题了。跟不上他的思路就傻傻地回了一句,不过说完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怕老师尴尬于是我赶紧接上话题,   “哦,食尸鬼啊,我田中婆婆讲过。不过,那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吗?”   我说手捻起一块樱花糕,“田中婆婆说,还是老师把那食尸鬼打败的。”   “什么打败不打败的,那只是因为银时被我接回来了而已。”   “……诶?”(O_O)?   我傻眼了,刚扔进嘴巴里的樱花糕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等等等等,这么说的话,那那那银时不就是……呃,不对,或许是我理解错误……银时经常说我大脑不转弯儿的……啊啊啊啊!!!可是怎么想都应该是那个意思才对吧!   “老师啊……您那句话,呃……我可能有些没弄懂您的深层含义……那个啊,那个……”   我抽着整张脸,手指头都快搅断了,就是憋不出来那句‘银时该不会是食尸鬼吧’这句话来。   “嗯,你理解的没错,食尸鬼说的就是银时。”   松阳笑眯眯地接着话,顺便好心地无视了我张着血盆大口的无声呐喊。   口胡!这不可能!那种视甜食为命的邋遢卷毛,分明连一点点食尸鬼的气质都没有啊喂!亏我还一直在心里幻想着食尸鬼怎样怎么样,老师时怎么样和那种妖怪大战九九八十一回合才收服的,结果居然是银时那二货!真浪费我感情……   “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在你没被银时捡回来之前,他经常自己一个人抱着刀看着外面发呆,别人和他说话也只是瞪着对方,连话都不怎么说呢。”   双手捧着我的脸,松阳动作轻柔的替我合上了用力过猛而脱臼的下巴。我揉着酸疼的下巴蹭到松阳的身边坐好,又捡起一块樱花糕。啧啧,从威风凛凛的食尸鬼堕落到糖分依赖症患者的回忆什么的,我可是最爱听了~   “小晋……八卦的表情太明显了。”   “哦,抱歉……我会收敛的,老师您继续~”   说是回忆,其实也没什么可让我挖八卦的地方。   想也知道,银时那家伙没被松阳捡回来之前过的日子肯定比我还惨。从尸体里翻食物啊,在满是死人的荒原过夜,偶尔还会遇见想抓他当下酒菜的天人。也难怪会养成那种说死不饶人的性格啊……   “我第一次遇见银时时,他正坐在一个天人的尸体上,吃着染血的饭团。他看见我就跳起来,拔出比他身高还要长的刀对着我,一副‘敢过来的话就杀了你’的表情。”   松阳说着,手就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佩剑。不得不说,他低下头露出脖颈,低声轻语的样子真的很养眼……呃,鄙视这种时候也能花痴的自己一千次!坂田晋你现在应该秉着一颗同学爱的心,深切地同情小银时的遭遇才对啊喂!没错,我是个有同情心的好孩纸,花痴什么的……花痴什么的……啊!可是还是忍不住啊岂可修!   我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企图拽回自己那偏题的思维,   “那,后来呢,他不会真冲上去和您打起来了吧?”   松阳摇了摇头,偏头给了我一个笑容,“我把自己的剑扔给他了,其实银时他啊……”   “哈?!老师您当时被玛【哔——】苏穿了吗?!”   我一听到把剑扔过去这段就蒙了,拍着地板就站了起来,   “对方可是想杀你的说!”   “嘛嘛,小晋你别激动啊……”   按下我窜起来的身子,松阳无奈地叹气,“别看当时银时时那种样子,可是他并没有先对我动手哦。再说,那个玛【哔——】苏是什么东西?”   ……老师,您说玛【哔——】苏的时候就不要学我一样去消音了吧,那样不靠谱的东西真的很有损您高大又光辉形象啊!   “啊,像玛【哔——】苏那种二次元的脑残产物,老师不用知道也可以的~”   我抓着头发干笑着打哈哈,   “继续吧,继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我刚刚那一嗓子把晋助吵醒了。估计那家伙原本是想冲出来揍我的,结果一看到我是和他的亲亲老师坐在一起,已经举起来的拳头在砸到一半的时候硬是被他收住了力,转而轻柔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老,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阿晋,你怎么都没叫、醒、我、呢?!”   呐呐呐,平时都是喂来喂去的,现在老师一来就肯好好叫我的名字了啊?!说起来这名字还有你一半的功劳呢!还有啊,别以为你笑的一脸扭曲我就听不出来你最后那几个字的咬牙切齿啊矮子!   “就是在小晋助你睡觉的时候啦,因为看你睡的挺香的所以就没叫你起来哟~”   无视晋助在听到那个称呼后的表情,我笑眯眯地回应他,顺便强调是因为他自己睡着了才错失良机,和我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切,有老师在我才不怕你~╮(╯_╰)╭   “哦!老师您也来啦?”   被晋助扔在屋子的桂也跑了出来,大概是刚刚讲的太激动的关系,他整张脸红扑扑的,看的我心花怒放。   “太好了,我正和晋助说到想要成为合格的无视就要练好基础的剑术这件事,老师在的话就指导指导我们吧!”   “嗯,没错!老师,请指导我们剑术吧!”   晋助见松阳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转到了桂那,立刻不甘示弱地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说道。   眼瞅着松阳的注意力被那俩二子抢走了,我原本还期待着一个食尸鬼的史诗的故事看来得告一段落了。   眼见着一大俩小在院子开始比划起来,我无奈地叹气耸耸肩,看了一眼天上越来越往西滑的太阳。   啊,因为上次在剑道课上被松阳揍的挺惨的,银时那死倔的二货这个时间肯定还腻在道场里练习吧……这么说的话他貌似连午饭也没吃啊……   这样想着,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朝正用那双黑漆漆的狗眼盯着我看的三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才没吃完的樱花糕连盘端走了。   边吃边往道场走,走到一半是看着手里吃得差不多了的点心,想着难得银时一拿起剑就那么认真,多少有点心虚。于是脚下一转,拐进了近在咫尺的厨房,准备拿点草莓牛奶什么的犒劳一下他,毕竟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只是那个时候,就那样转身走开的我并不知道,松阳他特意给我讲银时的过去的意义何在。   然而当我最终听完这个故事,并且了解了他特意讲给我的意义时,松阳却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写的‘弥月’就是三月,因为在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好像日本人平时都是那样说的   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考虑到毕竟还是幕府时期,所以就这样用了   妹纸们不要纠结时间问题,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松阳就想到樱花,然后就会联想到阳春三月,于是就春心荡漾了……   至于坂田晋对松阳那点小九九……   咳,她目前到了青春期,看到老湿那么个美人会犯花痴很正常的嘛……   ☆、从某种意义上讲,智齿和大○妈就是大叔大妈的标志      有句俗话不是这么说的么,惊喜是个双蛋黄,绝望就是双黄连……   没错,我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被迫一口气吞下十瓶双黄连一样。   眼瞅着天上那浓密的乌云一层一层地压了下来,我拽着正搭在绳子上晾着的被子,哭都哭不出来。   天啊,这可咋办啊……/(ㄒoㄒ)/~~   “那,那个……小晋,真的太对不住了!”   桂九十度鞠躬,我凉凉地瞥过去就只看见个后脑勺儿。   “身为一个武士,居然做出在被子上小便这种丢脸的事情,真是太耻辱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它的!”   我低头看着还围在我脚边转圈圈的三郎,只觉得头疼加胃疼。   先不说三郎他根本算不上什么武士,就算是桂你强行的用武士道什么的来磨练一只狗,这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再说,尿都尿了,为什么不是尿在你的被子上而是我的啊岂可修!这都是第几次了喂!你的睡姿究竟是有多恐怖才害的三郎天天晚上往我这儿跑啊混蛋!   我继续抻着被子,企图在这种随时都会下雨的天气里挣扎一会儿,结果还不到五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凸   狼狈地拖着被子跑进屋子里,看着混着雨水和三郎的【哔——】的已经变成了地图的被子,我毅然决然地扔在了一旁。   “没办法了,桂啊,今晚我就去你们那儿过夜了啊~”   我拍拍桂的肩膀说道,结果这家伙在听到我那句话的瞬间就涨红了脸,我手刚收回来就跳出老远,   “小小小晋!你在说什么!我们都,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以再在一个房间里过夜啊!你不是还有田中婆婆吗?!”   桂抱着自己的肩膀,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一样从头红到了尾。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情还太早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那个,我说哥们儿,睡个觉而已,你想哪儿去了啊……那房间里不是还有银时和晋助吗……再说,我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跑过去来着嘛……   “田中婆婆睡觉浅,两个人挤在一起绝对睡不安稳。我可不想睡到一半被她给抽醒……”   用手压住抽个不停的嘴,我直接无视了桂的反对,“因为是三郎把我的被子弄湿的,所以今晚桂你的被子给我用啊,你就随便跟银时晋助他俩挤一下吧~啊,顺便说一句,我一直都支持高桂的说~”   于是,尽管桂一直在反对,我还是死皮赖脸地挤进了他们仨的屋子里。   “喂,假发,你把这穿着兔子睡衣的傻子带回来干嘛?”   已经钻进被窝里的晋助满脸的嫌弃,这家伙就因为上次松阳来了我没叫他这事还在和我闹别扭,一见面就傻子傻子的叫,连喂都省略了。   “不是假发,是桂!”   桂走到银时和晋助中间坐下来,略带羞涩地看了我一眼(喂!羞涩个毛啊你!),一脸扭捏为难地解释了前因后果(所以说你为神马扭捏!为神马为难啊脑残!)。   尽管我很想把犯傻的桂一巴掌拍到地上,但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沉默的晋助,我按住了自己抽动的爪子,只是在一旁不停地点头——人家夫君就挨旁边坐着呢,别到时候再给我一锅贴替他家小受出气,那多划不来啊……   “嗯,就是这样~今晚打扰了各位~”   我顶着一屋子沉默中的无形鸭梨,僵硬地扯出个笑脸。   “切,这里不欢迎兔子派。”   晋助用他那俩漆黑的鼻孔冲着我,双手环着胸吊的跟个大老板似的。   我立刻就炸毛了,“兔子怎么了!兔子很可爱的!不要歧视兔子派啊喂!那不然你都是裸睡的吗?!”   拽什么拽啊臭小子,我不也是因为你才没能听老师讲完故事啊岂可修!   “你眼睛是用来装饰的吗,没看见我穿着浴衣啊!”   大概是被裸睡这个词刺激到了,晋助红着一张脸就吼了回来。   啊真是,晋助你就一典型的傲娇啊。╮(╯▽╰)╭   “吵死了!我都不能专心看《JUMP》了喂!”   趴在被窝里的银时抬起他那张包子脸,拽着自己睡衣的图案不耐烦地说,“兔子派,浴衣派的算什么啊,草莓派才是王道啊草莓派!”   “你个天然卷,你是不是日本人啊!”   “哈?日本人就一定要穿浴衣睡觉啊?那日本人还喜欢生鱼片呢,难道拉出来的【哔——】也要是生鱼片的形状吗?!”   “这两个根本没有关系吧!”   “认为没有关系的话你就错了~难道你不知道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吗?你政治课上一定睡觉了吧,小晋助~”   “□□的政治课你让我上哪儿听去啊!还有我说了多少次别那么叫我啊魂淡天然卷!”   晋助果断的拿起身旁的灯杆捅进了银时的鼻孔,于是世界清静了。   然后桂指着已经趁着他们吵架时钻进被窝里的我,说,“小晋到底该怎么办啊?”   晋助闭着眼睛:“扔出去喂三郎。”   桂拍桌抗议:“我们三郎不咬人的!”   银时悠闲地抠着鼻孔:“啊,反正我无所谓,这人妖又不是头一次过来住。”   我悲愤地捶地:“银时你去死吧!我是女的啊女的!”   ……   再于是,我就这样霸占着桂的被子住下来了。   桂被银时和晋助踢来踢去,一直都不肯让步的两人最终达成协议,那就是三个人都挤在一起睡。   看着桂被他们俩挤在中间的怂样,我顿时就有了觉悟——原来这纠结的关系是3p的说……╮(╯▽╰)╭   淡定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我被窝里的三郎扔到那三人的被子上,我临睡前瞥了一眼紧拽着被子生怕被桂抢走的银时——虽然这货平时就顶着张包子脸晃荡,但是怎么总觉得脸有点过于圆了喂……   于是,这是第二天早上,我正在课堂上擦着困的直淌眼泪儿的眼睛。   说实在的,我这一宿睡的真是不咋地。不知道是谁在半夜不停地磨牙哼唧,估计那仨也被吵的睡不好,因为一个两个都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精神萎靡。   啊,真是,这样子根本就分析不来是谁在磨牙啊混蛋!   我指着下巴,哈欠连天地看着在前排强打着精神听课,哦不,是欣赏松阳的晋助,佩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真是,连桂那种好孩纸都打起盹来了,所以说师控什么的真的很厉害哟~瞅晋助那黑眼圈,都快划拉到下巴那去了,可是松阳老师往那一站就是超级强大的咖啡因啊,晋助连眼睛都没有眨哟!我说真的哟!   叹了口气,我倒在桌子上扭过头去看银时。   相较之下我身边这位邋遢卷毛一定睡的口水长流了吧……   (⊙o⊙)!   噢买糕的!!!!——别告诉我那个托着下巴一脸忧郁,背景还衬着院子里零碎的阳光,一副文艺的不得了的货是银时那个邋遢卷毛啊口胡!   我差点就拍着桌子跳起来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问他是被穿了被穿了还是被穿了啊混蛋!!!!   “喂喂喂,坂田晋你干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啊眼珠子。”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囧囧有神,银时抖着两臂的鸡皮疙瘩转过脸来。   于是,原本一直保持着(@﹏@)个表情的我……   “噗……银时你左边的脸怎么搞得?被桂给啃肿了吗?”(>^ω^<)   昨天就看他的脸不对劲了,今天直接就肿成馒头了。   “你才被假发给啃了!老子这是蛀牙啊混蛋!”   “噢~肯定是你吃完甜食没有好好刷牙吧~看吧看吧,报应来了吧~”Y(^o^)Y   “你去死吧坂田晋!”   银时比我冲动,他真的拍桌子跳起来朝我扑过来了。我嗷的一声赶紧躲开,于是坐在我身后的同学A就不幸丧生在了银时的手下。   妈妈啊,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经不起刺激啊!/(ㄒoㄒ)/~~   ——【所以说,失眠的人神经最衰弱了,千万不要轻易招惹哟~】   踩着可怜的同学A的‘尸体’站起来,银时的眼睛都红了——呃,当然这只是因为他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他眼神犀利地扫向没出息地跌坐在一旁的我,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抓紧了手里的刀就再次向我扑过来。我正准备手脚并用的爬开,就看见银时在半空中停住了。   松阳拽着银时的腰带,依旧满脸的笑容,可是我俩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老,老师啊……-_-!”   “老,老师……-_-|||”X2   “呵,现在可还在上课哟,银时。”   松阳笑着把银时放到了教室外,然后转过身来向我伸出手,“来,小晋也出去冷静一下吧~”   我正幸灾乐祸地在冲银时做鬼脸,松阳这么一转过来我刚吐出去的舌头就尴尬地僵在了外面,收都来不及收。   于是我又看见了松阳眼角不易觉察地快速抽搐,他低头笑咪咪地看着我,低沉的笑声滚动在我的耳廓里,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于是我立刻收回舌头,乖乖地跑到门外挨着银时站好。   老师,有没有人和您说过,您低头着从喉咙里发出笑声的时候脸上的阴影很恐怖啊……/(ㄒoㄒ)/~~   松阳果断地拉上了门板,总之我们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我发誓我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看见晋助扭头对我做了个‘活该’的口型!   切切,没同学爱的家伙,活该你就这么高啊冷血的混蛋矮子!总有一天高桂什么的会成为传说的!桂绝对会在个子上压垮你的!   我撇撇嘴,吸了吸鼻子没话找话,“啊,外面挺冷的呢。”   银时在我身边揉着脸抱怨,“真是的,还不是因为你啊。松阳老师之前连我上课睡觉都没管过哟~”   ……咿呀呀,那没什么好自豪的笨蛋!那明显是放弃你的文化课了,你个文盲!   “说起来,昨晚是你疼的一直在磨牙吧?”   疼就说一声嘛,害的我们一宿没睡好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银时的身边戳戳他肿起来的脸,“呐,疼得很厉害吗?让我看看。”   “喂喂喂,坂田晋你个死没良心的!知道我牙疼还戳我脸!”   银时一手扒拉开我的脑袋,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另一只手捂着嘴,“阿银我可不想给你个丑女看我粉嫩嫩的口腔!”   “哈?!那还真是抱歉啊,我长的这么丑!”   那个‘粉嫩嫩’是什么形容词啊混蛋!微妙的感觉很猥琐啊喂!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只是秉着关心一下的心态的我,反倒坚定了看他那满口碎牙的口腔。拽着银时的手臂往两边掰,我努力地把头伸向他嘴边的地方,“嘛嘛,总之就让我看一下啦~看一下你又不会怀孕。”   “你靠太近了笨蛋!”   银时使劲儿地想把我的脑袋推开,我不甘心地继续掰他的嘴。   坂田银时,今天就是用撬的,我也要看见你那满嘴磕碜的虫子牙!   然后,坂田银时VS坂田晋的结果是,坂田晋胜利。   大概是我难得的RP爆发的缘故,总之我HAPPY地踮着脚,拿着特意跑回房间去拿来的手电筒往银时的嘴里照着,   “哎呀,低点低点,我看不见。”   张着嘴的银时大概是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看见他眼皮子动了动。不过不情愿是一回事,他还是很配合地蹲了下来,   “喂,你利索点啊,这样很累的。”   “嗯嗯,知道啦,把嘴巴张大点~”   要说银时这牙真是没救了,基本每颗牙上都有几个小黑点儿,这样下去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非得泛滥不可……   我边想象着银时老了以后满嘴没牙的样子,边举着手电筒照来照去。可是就是这样也没见着哪颗被虫子驻的牙,居然厉害到可以让他这么疼。于是我不甘心地又往里面照了照,结果……   “啊,银时你长智齿了。”(⊙_⊙)   “啥?”银时揉着脸,一脸‘你在撒谎吧,绝对在撒谎啊’的表情,   “喂喂喂,你真的有好好检查吗?那种东西阿银我现在怎么可能会长啊!”   “真的长了哟,没骗你。”   我指了指自己的牙,“我数了,有八颗。”   银时-_-|||,“你是多无聊啊我说……”   “嘛嘛,这么说来你的内心果然已经是大叔了吗?   “切,你懂什么~长智齿这种事情就像你们女人到时候会来大【哔——】妈一样,没有的话你的人生就不完整哟。”   我摇摇头,无奈地耸肩,“不要再狡辩了,客观事实是不会被主管转移滴~总之智齿就是大叔的标志啊~” ”╮(╯▽╰)╭   银时一副‘没文化真可怕’的表情摊手,“不懂了吧,没见识了吧~男人呢,就是早熟点才会有魅力哟!再说,像你这种人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来【哔——】吧,唉唉,真是可怜啊~”   你才一辈子不来【哔——】……呃不对,他本来也来不了。但是他是从哪儿知道女生的这些事的啊?!这家伙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松阳老师伤不起啊有木有!如果被他知道你这样他会哭得吧?!就算不会哭也要暗自伤神好久的吧!你个不孝学生!   “你你你,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的啊?!”   连我都是因为看见在村子里帮忙时,偶然间看见村里的大妈大婶们换卫○巾,好奇的追问田中婆婆才知道啊!松阳连我都没给讲……呃,好像确实不应该由他来讲……反正,银时那家伙一定是偷偷摸摸地看了什么才知道的吧!   “out了吧,真是,所以才叫你多看看杂志啊。这些东西都是阿银我在《JUMP》里看到的哟。”   《JUMP》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吗?!你明显是在说谎吧!绝对是背着我们看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繁男桑如果知道你这样理解《JUMP》的含义,他会哭的!会哭的惨绝人寰的喂!再说为什么话题诡异的从‘长智齿’换到了‘大【哔——】妈’那样隐晦的东西上去了啊!歪楼了吧!已经比比萨斜塔还要歪了喂!   腹诽了半天的我才刚想说话,肚子却突然窜上来一阵绞痛。我疼的嘴巴一抽,捂着肚子痛苦地弯腰蹲了下来。   “……呃……”(@﹏@)   “哼哼,没话说……喂喂,坂田晋,你怎么了?”   银时得瑟地晃荡着他的卷毛,话说了一半我就已经软在地上了。他很铁不成钢地用力地拍拍我的脑袋,“说不过我就装哭这么怂吗?阿银我对人妖可不会手软啊喂!”   我没搭理他,直接站起来就准备向着走廊的尽头的厕所冲过去。银时一手轻松地拽住我的袖子,一手的小拇指又伸进了鼻孔里,“啊,才站了几分钟就准备逃跑吗?看来你这家伙完全都没把老师放在眼里啊。”   “银,银时,我肚子疼……”   我拧巴的声音都抖了,“不会半路跑回房间的,我马上就回来,真的!”   “哈?你说什么?刚刚风太大阿银我没听见哟~”   混蛋……你绝对是故意的啊!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正在弹鼻屎的天然卷,企图用眼神把他凌迟个遍。   “没用的没用的,就算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也不行。阿银我可是公正无私的好公民哟~”   我看着他身后,“啊,松阳老师……”   “哼哼,这招用来对付矮杉那个师控还差不多~换成我的话,草莓牛奶什么的我或许还会考虑回头看一下~”   “啊是么,那么就把今晚银时你的草莓牛奶取消好了~”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门边松阳依旧扬着他迷人的笑脸,一边说着一边把书排在了银时的头上。   银时:你居然不告诉我!(#‵′)凸   我学着他的样子摊手:我说了哟,是你自己不信╮(╯▽╰)╭   无视倍受打击地坐在墙角种蘑菇的银时,我在松阳的默许下一路飞奔到厕所,然后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大【哔——】妈居然不请自来了……   很难形容我当时那种心理上排山倒海,生理上连绵不绝的感受。在苦逼地拽着裤子,连躲带藏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翻田中婆婆卫○巾时,我的心理真是一千一万个后悔——报应啊,这绝对是报应……   银时我错了!我真的不应该嘲笑你长智齿的……/(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智齿是在人心智成熟的才会长出来……   可是尼玛的我这破智齿长了一年了还没长出来,痛苦死了有木有啊!   长不出来就算了,是不是疼上一会儿也算了,最受不了的是吃饭还会塞牙啊!   好痛苦好痛苦……   我一定要拔了它啊!   ☆、没有远足的童年就称不上是完整的童年啊      老人说,春捂秋冻。   这样才会在换季的时候让身体一直保持良好状态,好在下个季节里继续活跃。   我一直是坚信‘老人言’的主,所以在秋天来临时,我特意的保持着夏季的着装,好准备和冬天抗衡。   可是,即便是一直严格奉行教条,从始至终都穿着单衣的我,也不幸感冒了。   “所以说,‘老人言’什么的,全部去死吧!啊啾——”   比着中指奋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吼完这句话后,我就吧叽一声倒回床上,只剩吸鼻涕的份儿了。   “喂喂,都说让你不要那么嘴贱了。”   银时提着他三步不离手的刀推开门,依旧老神在在地挖着鼻孔,“看吧,完全的被草莓大神讨厌了哟,所以你才好不了啊笨蛋。”   那个,我是感冒和草莓大神什么的没关系吧?!再说草莓大神是什么东西啊喂!我一点都不想被那种东西眷顾啊你个糖分控!诅咒你蛀牙越来越厉害哟!   我翻个身,不想搭理眼前的二货。   “小晋啊,别躺着了。”   桂在银时身后端着个盘子冒出来,“快起来吃饭吧。”   我支起身子接过药盘子放在腿上,感动地看着桂,“桂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ω^<)   桂一脸严肃地端坐好,“小晋你是我朋友,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呐,银时也这样想的吧?”   银时切了一声,拎着三郎躲病毒一样地站在门口不肯进来,“你在说什么啊假发,谁愿意接近这个病原体啊,明明是你说来这里有草莓牛奶喝阿银我才会来的哟!”   “不是假发,是桂!”   桂一脸淡然纯属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然后指着我的枕头上边放着的一个小盒子,“我说真的,你看那是老师给小晋买的草莓牛奶,说是让她补补钙什么的。”   原本还倚在门口的银时就像用了瞬步一样,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我旁边,三郎被可怜地扔在一边呜呜叫,眼巴巴地看着银时手里的牛奶。   喂喂喂!刚刚你不是还嫌弃地站在门口吗?!这里可是带着百万伏特病原体啊!你的原则在哪里啊喂!难道草莓牛奶就是你的基本原则吗?!那种东西真的大丈夫吗?!银时你已经从发囊就开始扭曲了,已经没救了的说!   “真是的,这家伙还需要补什么钙啊,你看她胖的肚子上的肉连被子都盖不住了啊。”   说着一手一瓶,用牙齿咬开包装。银时一边疯狂的灌大肚一边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而且有时候钙质补充的多了会引起副作用的,那叫什么‘次健康’啊什么的,抵抗力反而会下降哟~”   你妹啊!先不说你诬蔑我的身材!‘次健康’是什么啊?!次你奶奶个熊啊,那是‘亚健康’你个文盲!小S在电视上空中漫步了那么多年你都白看了吗混蛋!再说银时你的目的性太明显了喂!用这种牵强的谎言就想掩盖你企图吞并我的草莓牛奶的真相吗?!你认为会有人上当吗喂!   “啊,是真的吗?”   桂捶了捶手掌,“那银时你给小晋留下二分,不,三分之一就好了!”   喂!!!!你还真的信啊笨蛋!那种蹩脚的谎言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吧!桂你其实不是脑残是脑瘫吧!跟我说你是脑瘫啊啊啊啊!   在对待甜食,尤其是草莓牛奶这一点上,我从来都不会和银时抢。因为就算抢也抢不过,反而还会被那个甜食控揍个半死。久而久之,银时就形成了一种‘你的甜食就是我的甜食,我的甜食还是我的甜食’这种理所当然的思想,因此现在我看着他喝着我的草莓牛奶,心里心疼的直抽抽。   喂喂喂,我现在好歹是个病人啊……连病人的东西都抢,银时你的下限在哪里啊喂!   我内牛满面地默默喝着小米粥配小咸菜,忽如一阵悲风来。   唔,我的草莓牛奶,我热乎乎的炒菜……/(ㄒoㄒ)/~~   正在心里策划着病好之后要瞒着银时他们偷偷下山,然后大吃特吃的这件事时,门再次被拉开了。   松阳背对着阳光站在门口,各种闪亮差点晃瞎我的狗眼——我说差点是,那是因为如果晋助没跟在他身后的话。   “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盖好被子,风大。”   松阳关上门,在我旁边坐下,还顺手给我掖了掖被子。晋助的眼刀立马就扫了过来,那眼珠子瞪得,跟要吞人似的。   我被松阳的温柔瞬间治愈哪还会在意那二货,直接忽视了在一旁放杀气的晋助,感动的语气都荡了起来,“老师~~~啊啾——”   结果刚到半空中就被一个喷嚏给喷到了地上。我吸了吸马上就要留下来的鼻涕,狼狈地满地找纸。   推开撒欢儿地绕着自己脚边跑的三郎,晋助在坐在松阳身后憋笑憋的身子都快拧成麻花了。   “老师,您也来了。”   桂跪坐在一旁,低着头把放在我被子上的碗收好,严谨一小媳妇摸样。一旁没正形地盘腿坐着的银时也放下了手里的草莓牛奶,“啊,老师。”   “喂!银时,你怎么和老师说话呢!”   一听银时那懒洋洋的欠揍的调调,师控的晋小助不乐意了。蹭的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银时的鼻子,估计本来是想开骂的,但是碍于松阳在不好发作,晋助的手抖了抖,   “要加上敬语啊,加上敬语!”   “真是啰嗦啊,好吧好吧,阿银我重新说一次好了。”   银时双手枕着头抱怨道,“啊,老师……敬语。”   “喂!结果就只是加上了敬语这两个字而已吗?!你小子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你的脑袋里塞的都是稻草吧!想让我放把火把你的脑容物都烧没吗?!”   于是晋助暴走了,顾不得松阳还在一旁就一把窜起来,抓过我的筷子就插进了银时的鼻孔里。   “……老师您好。”   银时顶着满脸的鼻血,标准的跪坐加叩首。   我高兴地冲虐了银时的晋助比划着v字,结果对方瞥都不屑瞥我直接把头扭了过去。倒是银时血红的眼刀子甩了过来,我立刻老实地收回了胳膊,抬头望天明媚忧伤。   “晋助算了,又不是什么的大不了的事~”   松阳笑着揉了揉晋助的头发,于是晋助的脸上猎奇地浮现了两朵小红晕。   “银时他这种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改不掉的。”   啊,言下之意就是说银时狗改不了吃【哔——】吧,而且既然不是大不了的事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您没有阻止呢?话说您现在的笑容真的很恐怖哟!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老好人形象了啊!其实您心里对这件事不爽很久了对吧!看到银时乖乖的问好一定觉得很受用的吧!   我裹着被子默默退远,老师其实你是天然黑吧!难道这个世界已经被这帮抖S腹黑们侵略了吗?遍地都是人形走动轰炸机的级别啊有木有!治愈系在哪里?春哥在哪里啊!   “啊,小晋你在怎么发抖啊,发烧了吗?”   桂摸摸我的头,担心地问,三郎在一旁呜呜叫着,开始往我的被窝里拱。   我淡定地拽着它的尾巴拖出来推到一边,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啊……没事,我只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而已……”   “对了,小晋啊,有件事想和你说。”   看着晋助欺负完银时后的松阳一脸的满足,那笑容灿烂的都足够植物进行二氧化碳了,   “刚刚美扶子来信说他们今年收成很好,让我有空去她那坐坐。我想大家今年也没怎么玩过,所以准备带你们一起去,就当做远足了。”   美扶子是松阳的妹妹,听银时说原本是她给我们做饭的,后来嫁给了一个叫久坂玄端的男人就离开私塾当人|妻去了,田中婆婆就是在那之后来的。   银时还说久坂玄端原来也是松阳的学生,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的老前辈。不过因为他和美扶子每年都会回来看松阳,加上他们总是会带些肉啊,年糕啊,小点心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们这帮小孩子(尤其是银时)都很喜欢他们。   不过那个叫久坂玄端的男人倒是挺倒霉的,每次回来不是吃饭时吃出虫子,就是在院子里崴脚崴到骨折,要么就是莫名其妙的摔进院子里的小池塘,或者是被门夹到手指。   松阳说,身为一个武士如果连那种小小的磨练都经受不住,就可以直接去切腹了。啊,顺便说一句,他跟我说这话时手正一刻不停的往久坂玄端的汤里扔巴豆……   今年因为美扶子怀宝宝了,所以就没来看过我们。好久没吃过好东西的我一听就立刻两眼放光地点头,   “好啊好啊~我们要去几天?用带衣服去吗?”   哦哦哦,糯米丸子~五花肉~~快投进姐姐的怀里吧~~~(¯﹃¯)   “小晋你不能去哟。”   糯米丸子和五花肉啪嗒一声掉地上了。   “为,为什么啊!”   我不顾晋助瞪着的灯泡眼,涕泪具下地死拽着松阳的衣袖不放手,“不要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啊,松阳老师! /(ㄒoㄒ)/~~ 啊啾,啊啾——”   “小晋你的感冒不是还没好吗?”   松阳任我拽着他的袖子,无奈地拍拍我的头顶,“不要任性了,身体要紧啊。”   “我明天就会好的!我发誓!”   一旁的银时幸灾乐祸地哼哼着,我没空搭理那二货,竖着三根手指头指天按地的起誓道,“如果我明天不打喷嚏不流鼻涕了,您就带我去吧!”   “是啊,老师,把小晋自己留下来,太可怜了。”   桂~果然还是你最关心我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在背后叫你人|妻了!你绝对是个有爱心的合格武士的说!   大概是我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表情太过苦逼,松阳僵着的那只被我拽住的胳膊,点点头。   “……好吧,如果明天你不咳嗽,不打喷嚏,不流鼻涕,就带你去……”   “哇~真的吗?!你太好了松阳老师~~\(≧▽≦)/~”   见我作势要扑过去,松阳眼疾手快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一手按住了我的脑袋,笑眯眯地冲我摆了摆手,   “所以,为了明天小晋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啊~”   把我按回被子里,松阳冲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我旁边阴笑着的晋助招了招手,   “我就先回去了,晋助,你不是还要我指导你三味线吗?”   上一秒还抖S气场全开的晋助下一秒就乖乖地站在了松阳的身边,眼睛里的小光芒一闪一闪的,那低眉顺眼的小摸样真叫一个乖啊。   我揉了揉眼睛,回头跟银时小声说,“呐呐,我怎么好像看见小晋助身后有尾巴?”   早就已经没正形地摊在地上的银时正拿着瓶草莓牛奶晃荡着,听到我说话就瞪着双死鱼眼看过来,   “坂田晋你太天真了,所谓的师控啊,原本就是像忠犬一样的可悲存在啊~”   “啊,这样……啊啾——”   后来,桂因为见晋助有松阳单独辅导,抱着三郎也跟着跑了。银时消灭完我的草莓牛奶,擦擦嘴巴抹抹手,自然也是潇洒地抱着刀拍屁股走人了。   于是乎空行换段,也就是第二天早上,我拖这两条吸不回去的鼻涕,蔫儿了吧叽地站在私塾的大门口,背景是好几辆马车和一群快乐地往上翻的小鬼头——   银时冲我龇着牙笑:“嘿嘿,坂田晋,可别想大爷我啊~”   我想你去死!-_-#   桂安抚到:“你不能一起去好可惜啊,但是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的哟~三郎~”   三郎:“嗷呜~~~”   喂喂喂!在你眼里就只有三郎吗?!我呢我呢?!我还在这里啊喂!(#‵′)   松阳摸摸我的头:“好好养病啊,下次还有机会的。”   口胡!美扶子会那么快就再怀一胎吗?!(╰_╯)#   晋助站在松阳身边:“老师,车夫在催我们了。”   催你妹!你个万年师控加矮子!(‵o′)凸   于是,我就这样孤苦伶仃地,被丢在了这个小破山上……啊,不对,还有田中婆婆和三郎……   学生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这个一天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睡觉的病人,因为我醒过来时基本已经是中午了,所以闲的发慌的田中婆婆都是在中午的时候给我留好饭,然后下午回来给我煎药做饭。她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山下和村子里的阿婆阿爹们搓麻将,我则是窝在被子里看银时走时,一脸心疼地扔给我的《JUMP》。   要说那家伙其实对我还挺好的,要知道《JUMP》在银时的心里就像是甜食一样的存在,平常碰都不让别人碰的。   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从长州藩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到京都要多少天,在美扶子家要留多少天,然后从京都回来又要多少天。或者揪着三郎扔出去,再看它自己颠儿颠儿地跑回来,小肉球在房间里滚来滚去的样子萌的很。   在我这种吃了睡睡了吃,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外一步都不离开床的美滋滋的日子过了五天后,松阳他们从京都回来了。   当然,我的感冒还是没好。这期间田中婆婆也有请过大夫来,说可能有点转成肺炎了,随后我的药单里就又多了一味药。   桂拽着银时和晋助来看我时我不太舒服,没说几句我就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银时一个人了。听他说,松阳端着药来看我的时候我正迷迷糊糊地发着低烧,叫都叫不醒,他也就没多待。   我横了他一眼,“那你跟这儿带着干嘛呢,不怕我的病原体军团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我转了一圈也找到《JUMP》加上老师嘱咐要看着你喝药,阿银我才懒的理你。”   说着就把手里的药碗塞到我手上,门神一样的站在我身边瞪着眼珠子。见我对着手里那碗黑漆漆的药皱眉,不耐烦地开口,   “我说你怎么怂成这样了,怕喝药的男人就跟不会吐槽的新吧叽一样没用哟。”   “我是女的啊女的!”   我气得一抖,碗里的药汤儿差点洒出来,“再说那个虽然很符合却让人想吐槽的比喻是什么啊喂!别说你现在还不认识新八,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以吐槽来衡量一个的价值什么的真的太失礼了!就算是新八也有很多像是保护视力啊,【哔——】啊,【哔——】啊以及【哔——】的优点啊喂!”   “归根结底就只有眼镜吧!你不是也直接给他定义成物体了啊!再说你讲的那些优点不是都被消音掉了吗?其实你也想不出他有什么优点的对吧?嗯嗯,不用隐藏了,阿银都我知道哟~所以我们不要讨论那个还没出场的本体是眼镜的眼镜君了,你赶紧把这碗药喝了,阿银我好去和老师交差啊。”   喂,不要说价值了,你根本就已经直接否认了他的存在了了喂!   我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喝着药,刚咽完最后一口银时就把碗拿走了。   我了个去!这么不耐烦?   我瞥他,他瞪回来,然后端着碗拿起放在地上的刀往外走。我刚在他身后比起中指,在心里噼里啪啦地腹诽着一些【哔——】和【哔——】的词时,那货站在门口不动了。   “……切,真是的……”   看着他在门口纠结地一边嘟哝一边抓头发,我无奈地摊爪,麻溜地收回了自己的中指。   那货肯定又跟那儿别扭上了,有啥话想和我说我都不会嘲笑你的哟,骚年~……╮(╯▽╰)╭   果然,在纠结了半分钟后银时一副老子豁出去了的表情转过头来,伸手在怀里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扔在我的被子上,然后就把头扭开僵着声音说,   “……喂,给你的。”   银时扔过来的是一只陶瓷的桔红色兔子,颜色上的很漂亮,不过却被画上了一副死鱼眼,看上去挺欠揍的。   我拿起来摸摸,感觉眼睛和鼻子里酸溜溜的。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惦记我的嘛~还记得给我买东西。   “你是在这只兔子身上看见自己了吗?你俩的表情好像~”   “我说你啊,不说谢谢就算了。这好歹也是阿银我从京都给你带回来的,还不快点给我感恩戴德地收好,罗嗦什么。”   大概是受到礼物的关系心情很好,连带着看银时冲我龇牙闹别扭的表情也变得挺可爱的。我其实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去了,就怕银时看见我这表情笑话我,于是就以一直低着头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说谢谢。   说起来上次他送我发带那回也是这样,我当时原本是想开口道谢的,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就是吐不出来,所以就顺嘴扯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不过那次他有错在先,所以送我东西道歉什么的很正常,何况那糖分依赖症患者一直不肯承认是买的,所以开口容易些。但是现,现在这情况,是应该道谢的吧,可是那样一本正经的道谢总觉得不好意思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咳了咳,调整好表情后,木这一张脸抬起头来,“是是是,谢谢你特意从京都给我带回来这只兔子……我还挺稀罕的,就收下了啊。”   银时掏了掏耳朵,然后吹了吹自己的小拇指,欠揍地把脸凑过来,“啥?声音太小阿银我没听见?”   我靠!你丫绝对是整我呢吧!居然会觉得你这种人可爱,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我两眼冒火地捶地,“你赶紧去死吧死吧死吧!”   于是银时立刻就给了我一锅贴,“啊,好大一只苍蝇。坂田晋你几天没洗头了?都要生蛆了喂~”   你才好几天没洗头!你才头发生蛆!你满脑袋的发囊里都是蛆!再说这都已经是霜月了哪儿来的苍蝇啊混蛋!这种连小孩子都糊弄不过去的谎话,你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吗?!   “阿银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脏死了。”   银时一脸嫌弃地起身往门外走,我巴不得地双手相送,   “慢走不送!”——大爷您赶紧滚吧,越远越好,最好别再滚回来了。   走到门外时,转身关门的银时又停住了。我生怕再说出什么刺激我的话来,立刻进入备战状态,紧张地瞪着门外的银时。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老娘不怕你!   结果他只是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半响才慢悠悠地带上门。然后我听见他在门外轻飘飘的声音,   “呐,坂田晋……你以后,别再生病了。”   我恍惚地看着门外的身影离去,然后傻了吧唧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嘛,刚刚那啥……   ……是幻听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最近鸭梨很多,而且个个肥美多汁儿……   霜月就是十一月,同样是为了迎合那个时期的泥轰人的习惯……   【美扶子】的原型是吉田松阴的妹妹美和子,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资料上有的,所以就这没设定了   【久坂玄端】的原型是吉田松阴的弟子久坂玄瑞,据说吉田松阴挺看重他的,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老师应该挺有手腕的,属于深藏不露那种类型的,不然怎么能把小仨收得服服帖帖呢……   不过话说凭借我的个人感觉,就把老师写成这么个腹黑的形象真的大丈夫吗……   ☆、治愈感冒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传染给别人啊      要说我那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的病,在松阳他们回来的第三天就好齐全了。不过与此同时,近来一直看我很不顺眼的晋小助同学华丽丽地倒下了。   估计他现在见我在眼前活蹦乱跳的一定很憋气,所以我特意每天不辞辛苦地给他端茶送水,上饭送药,当然不能排除顺便气气这平日里拽的不像样的抖S的嫌疑。   嘛,总之看着晋助躺在床上,烧的小白脸红彤彤的,一直干瞪着眼睛却没力气坐起来揍人的挫样,我的内心那叫一个欢乐。   所以说治愈感冒最好的办法还是传染给别人啊~   “喂喂喂,坂田晋,把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收敛一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银时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把刚从晋助房间里出来,报复的很欢快的我吓的浑身一激灵,手一抖差点把碗摔在地上。   “……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还是见你姘头居然被我这种无名小卒给欺负了,所以心情不爽来找碴啊……╮(╯▽╰)╭   我嘴角抽抽着瞪过去,就见那货正用小拇指在鼻孔里进行着每天的工作。见我瞪着他,银时木着张脸弹走小拇指上的不明物体,瞪着俩死鱼眼看过来,   “真是的,就算是阿飘君也会有审美的哟~像你这种沉浸在自己黑暗的内心世界里乐不思蜀的八年生,阿飘君才看不上眼呢。”   “你故意吓我和阿飘君有什么关系啊!”   “坂田晋你平时有好好在吃青椒吗?一定没有吧,就是因为总挑食你的记性才会这么差啊~以后少吃点肉吧,偶尔也要为你肚子上的那道救生圈着想啊。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撑破的哟~”   银时耸肩摊爪,一副无奈的样子。   “够了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明是在损我然后我还弄不懂,这点你觉得很有趣吗?!”   再说我那不叫挑食!我只是对青椒忌口而已!而且吃青椒不能增强记忆力!要是那样的话,你让人家‘生命○号’怎么做广告啊!再说你丫个甜食控你有资格说我吗你?!话说为什么话题诡异的从阿飘变到了挑食啊!你是有多能扯啊混蛋!   “……是没啥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后,银时抓抓头发点了点头。   我靠(‵o′)凸:“那你还……”   “所以阿银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就抱着那把从不离手的刀,晃晃悠悠地从我身边绕了过去。我远目着那厮痞子一样的走路姿势,恨不得把手里的碗对准那晃眼的后脑勺儿砸过去。不过考虑到我砸中的几率,我的手指头抽了几下,悻悻地放下了碗。   ……所以说,你丫纯粹是路过时无聊加看我不顺眼,变着法儿整我玩呢吧……   当然晋助不是我,他是松阳眼里的好孩子,松阳送来的药都会老老实实地喝完,完全按照他敬爱的师长大人的嘱咐养病,所以没几天就好利索了。   我因此连续好几天不敢单独和他打照面,通常是见了就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虽然最后还是被抓个正着,但是估计那会儿他气儿也消了,所以我除了被他拽着切磋了一下午的剑道外,并没有啥大事……   ……好吧,说切磋是我太抬举自己了……那只是单方面的挨打而已……   不过让我高兴的是,在那之后晋助对我的称呼终于从伤人的‘傻子’变回平常的‘喂’了……   ……好吧好吧,这也没啥高兴,都快过年了还不许我自我安慰一下……   相比之下桂依旧老样子的脑残着,并且还多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就是每天的黄昏时,和三郎一起奔跑在追逐夕阳的小道上。   说起来这都是因为某次,他在给三郎洗澡时被甩了一身的水。向来特别注重仪表的桂认为三郎的举动实在是有失武士风范,于是决定给小家伙量体重——别问我为什么量体重会合武士风范扯上关系,因为我也很想知道——总之结果就是,他不敢相信的发现,小肉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只剩肉了……   其实我表示三郎很无辜,因为按照一天三顿饭来说,桂怕耽误三郎长身体所以每顿都加量又加价,还会在深夜时送上一盘可口的草莓牛奶。   银时为此没少和他打架这事暂且不提——把三郎养的连眼睛都看不见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饲主本身啊本身!   当然,桂同学对自己的错误完全没有认识,所以就秉着武士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身材为由,对三郎展开了强而有力的减肥计划。   至于我和银时……对于桂的幺蛾子,我俩向来是他该咋地咋地的……   总之,时间就这样在我们每天鸡飞狗跳的间隙中溜走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末,今年的胧月要比往常冷上几分,几场雪过后,庭院里难得留下了些积雪。   饮食得当,加上每天都在康庄大路上奔跑,肉球三郎总算是能看见眼睛了。这会儿正在雪地里钻来钻去玩的开心。桂眯着眼睛挂着两条鼻血,一直傻呵呵地笑着,伸着手脚步虚浮地跟在三郎身后,看上去很想一起玩的样子,可惜三郎甩都不甩他。   我窝在银时他们屋里,裹着被子不停地抖啊抖。抬眼见银时拿着瓶草莓牛奶的空盒子一直望着屋外,就忍不住问他,   “你在嫉妒三郎夺走了你的好基友的注意力吗?”   原本还被银时拿在手里的盒子转眼间就砸在了我眼前的地板上,我吓的整个往后缩了缩,盯着那被摔的乱七八糟的盒子直抽抽。   银时连脸都没转过来,“怎么,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我看你一直盯着外面。那啥,你也想去玩吗?”   代表天花板上的灯管鄙视你啊坂田晋!太没出息了!   “切,阿银我才不会对那种幼稚的游戏感兴趣呢。”   银时抓了抓头发,懒洋洋地说道。   此时屋外的一人一狗已经成功地勾搭到了一起,正玩的开心。   我搓搓手,小声说,“那就把门关上吧……你都不冷吗?”   秉着艰苦奋斗的精神,加上胧月时学生们都会陆续地被父母接回家过年,松阳也就不需要给我们准备被炉了。他说几个人挤一挤也就不冷了,再说反正也没几天就都回家去了。   但是这可苦了我,田中婆婆年纪大受不得寒气,因此冬天的时候会搬到有被炉的房间里住,只剩我一个人在屋子里边哆嗦着制造二氧化碳。加上临近新年时松阳就会停课,私塾里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教室里无比冷清,因此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往银时他们这跑。   原本还想今年比往常冷,这些家伙会好好关着门在屋里取暖,结果我还是低估了这帮二货的耐寒体质。   看着银时坐在门口吹风,我都替他冷。   “本大爷的身体很好的,因为喝了草莓牛奶的关系。”   抱着把冷冰冰的刀,还坐在门口的银时鄙视地回头看着我,“所以要多摄取钙质才对啊,摄取钙质~”   “……你就等着感冒吧。”   我盯着眼前草莓牛奶盒子的尸体默默诅咒道。   银时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才刚张嘴,就从外面院子里飞来个雪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银时的脑袋上。有些碎末儿崩到了我的脸上,冰的我浑身一激灵。   “喂!给我看好了再发射啊!眼睛返祖了吗假发!”   银时蹦起来朝屋外吼着,然后桂波澜不惊的语调响起,   “不是假发,是桂!刚才打你的不是我,是三郎。保卫国家的武士是不会说谎的。”   “哈?三郎用什么打我的?尾巴吗?国家一点都不想被你这种脑瘫的人保卫啊!做了就给我老实的承认啊混蛋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好吧,其实我只是看见你那白花花的天然卷一时眼花……”   “不要随便吐槽别人头发的颜色和发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这种没女生缘的白色天然卷啊!”   银时冲到院子里痛扁桂,三郎围着他们绕圈圈,幸灾乐祸地嗷嗷叫着。   见银时也加入了战局,我乐呵呵地裹着被子挪到门口,正准备把门关上就看见晋助从前面的转角处走了出来,于是我的手指头僵了——   那,那货居然就只穿了一件单衣加外套吗?感冒刚好就这么得瑟,想死吧……   路过后院是鄙视地瞪了银时和桂一眼的晋小助在看见我后,更加鄙视地皱起了眉,满脸的嫌弃,“你趴在门口干嘛呢?跟三郎似的。   我的手指头更僵了,“……我在晒太阳。”   淡定坂田晋!这货是人形走动轰炸机,你跟他硬碰硬没好果子吃。他骂你是三郎又怎么样,你又不能少块骨头!   估计是懒得和我说话,晋助也再没什么举动,翻个白眼就进屋去了。   我暗自撇嘴,悻悻地把门拉到只剩一条缝儿,转身蹭回墙角窝好,继续抱着被子抖。   在书桌前背对着我的晋助完全没搭理开口说话的意思,只顾低头练字。我蹲在墙角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这样,我表示对他这种心情很理解。因为他快回家了嘛~马上就看不见他心心念念的松阳老师了,郁闷是很正常的。其实他不开口我更开心,和他说话我有压力。   就这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都差不多靠着墙睡着了。湿透了的银时和桂,还有沾了一身雪的三郎进屋了,于是我被开门时带进来的冷风吹散了所有的睡意。   “……你俩就这么想生病吗?”   我无奈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给那俩二货拿毛巾,然后又钻进了被子里,顺便把正往我被窝里拱的三郎踢出来。   这色狗,怎么就没见你钻别人的被子!   “武士怎么会因为打雪仗这种小事就感冒呢!”   桂一本正经的反驳着我,然后自然地拽起一旁晋助的外衣裹到自己身上。   ……话说,武士才不会这么幼稚的打雪仗呢!而且你干嘛拿人家的衣服啊!没见那边晋助的后脑勺儿上爆出来青筋了吗?!你是想证明什么吗?高桂王道不可逆吗?!   “啰嗦,阿银我的体质好着呢~”   银时不耐烦地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直接开始甩水。他站的位置正对着晋助的桌子,这么一甩就把头发上还没化的雪沫都甩到了晋助正在写的毛笔字上。   “你们俩……”   原本就已经蹦青筋了的晋助晃了晃,直接拽着银时的衣领按到桌子上,然后飞起一脚踹翻了披着他衣服的桂,“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   我看不下去地默默捂脸扭头。   就在小仨扭在一起,我躲在一旁欢乐地看戏时,松阳推开门,如天神一般走了进来。   “怎么弄的满屋子雪,不嫌冷吗?”   “老师!”   不用怀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绝对是晋助那师控。   对于小仨掐架已经见怪不怪的松阳泰若自然地隔开了晋助,然后一手一只,把剩下那俩扔到了两边。看着银时和桂在地板上滚啊滚,直到撞到墙根才停下来,晋助在松阳背后的笑的鼻孔朝天。   桂委屈地揉着头:“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银时抱着刀冲松阳龇着牙:“切。”   晋助跳起来指着银时:“说了多少次要给我用敬语啊卷毛混蛋!”   松阳摸着晋助的头给他顺毛:“不打紧不打紧。”   拜托,您越这样说,晋助就会越想揍银时的……   在摸清了松阳的隐藏天然黑属性后,我对与银时和晋助被激发出潜在的抖S人格这事表示见怪不怪,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么个腹黑的师长,不长歪才怪嘞。   不想把手暴.露在冷空气里的我摸摸裹紧被子,吸了吸冻出来的青鼻涕,然后淡定地把鼻涕蹭到了被子上。   顺便说一句,这被子是银时的……   “老师您这会儿过来,是开饭了吗?”   我一开口,就把晋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瞪着俩眼珠子,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你怎么和那卷毛一样,张嘴闭嘴就知道吃!”   我委屈了,什么叫和那卷毛一样啊?!不要拿我和那种甜食依赖症患者相提并论啊!我只是单纯的饿了想吃饭而已啊!   松阳安慰地拍拍暗自神伤的我,叹了口气后无奈开口了   “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不过,我来是想说,你们俩的父母来接你们了。”   看着松阳笑盈盈的眼睛,桂咧着嘴笑得跟朵儿花似的,向来拽的二五八万的晋小助僵了。   我估计这事对晋助的打击挺大的,他之前一定一直在心里祈祷这一天晚点来吧。因为从听到他父母来了之后,晋助就一直木着张脸,连见了爸妈都没反应。   我和银时这俩没家的站在门后,看着桂一本正经地拉着从头僵到尾的晋助,一一的给他们父上和母上鞠躬。然后挨着晋助的那个漂亮的紫色头发的女人笑着拍了他的头,把他揽到了自己身边,小声地说着话。桂则笔直地站在自己母亲身边,大概是正和自家的父上大人汇报自己最近的情况。   我边不停地搓着手边在原地跳脚,企图让已经冻麻了的脚恢复知觉,三郎在我脚边老实地坐着,难得没什么动静。   跳了一会儿后,我停下来犹豫了几秒,小心地捅捅站在我身边,正张着俩死鱼眼放空的银时,   “呐,你没事吧?”   “继续跳你的吧,像个老妈子似的。”   他扬手照着我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然后枕着头继续放空。   我翻个白眼,深知这货别扭劲儿一上来十万个晋助都拦不住,吸吸快要过河的鼻涕继续跳。   那边的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大人们互相客套的阶段,每年的这个时候桂和晋助的父上大人都会给松阳送上一份不薄的礼物,再说些什么‘这一年小儿又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啦,然后松阳就会秉着万年不变的谦谦微笑回答‘哪里哪里,晋助/小太郎听话的很’之类礼尚往来的话。   这还不算完,那之后父母方通常会按着自家儿子的头,给松阳鞠个躬,同时还不忘提醒松阳老师要‘好好地督促自己孩子学习’。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走个后门儿,让松阳平日里多关照一下罢了。   总之每年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我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唉,就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着这些成人世界里肮脏的事,我们才会在后来也变成那种失败的大人啊~╮(╯▽╰)╭   不过,看在这些礼物通常都是些吃的,并且大部分都进了我和银时的肚子里这点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一边跳一边注意着银时的脸色,结果那厮只是一直保持着神游的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难怪,看见这样的场景,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吧……   银时和我不一样,我没心没肺的,对于那些没啥感觉。他别看平时看着大咧咧的,其实心里还是挺细腻的一人,肯定对那些事情挺向往的。   虽然完全没有上进心,但是好在是个善良的主,再加上还挺会照顾人的。嘛,这样以后也能找个不错的媳妇吧~然后再生个小卷毛,天天在家里吵吵闹闹的也不错啊……   呃,等等……他成家了那我以后吃谁的去啊……   ……嗯,别急,冷静点……总之我还是可以找桂的嘛,他绝对不会不管我的~   正想|入|非|非|时,松阳突然拍了拍我和银时,“银时,小晋,不去送送他们么?”   我抬眼看过去,发现大人们已经客套完了,这会儿正忙着往车上爬呢。桂和晋助还站在车外看着这边,我拽着银时走过去站好,纠结地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想到要一个多月都看不见他俩,我还是挺舍不得的。以前小的时候还会又抱又搂地耍赖,只是现在长大了再扑过去嗷嗷哭什么的,那一点也不靠谱嘛。所以这几年我越发的讨厌年末送他们倆回家时的场景,这总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顾我还在一边纠结,银时痛快地伸爪挥手,“俩位慢走,不送。”   然后扛着刀,大摇大摆地晃回了屋内。   我的眼角抽了抽,心里把银时那没同僚爱的混蛋鄙视了个遍。   看着站在眼前的桂,踌躇再三,也伸出爪子挥挥,“路上小心,新年快乐……啊还有,早点回来。”   桂点点头,也冲我挥挥爪,“小晋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我也点点头,“嗯,回来别忘了带好吃的~”   桂蹲下|身子抱起三郎蹭,“我也会想你的,三郎!”   我,“喂!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三郎,“嗷呜呜呜~~~~”   桂,“三郎,武士不能轻易哭泣,虽然我也舍不得你。”   我-_-|||……那你脸上那一条条晶莹的水渍是啥?【哔——】液吗?   不想再和那进入肉球世界的脑残说话,我转向晋助那边,然后悲催地发现自己更纠结了。   尼玛的,面对着晋小助那张怨妇脸,我,我什么话都想不出来啊!   大眼瞪小眼半天,我越来越冷了。   咽了咽口水,打量了眼晋助那依旧饱含冰霜的脸,我犹豫地开口,“……那个,小晋助,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距离产生美……再说你不能总赖在老师身边不是~”   晋助一记眼刀丢过来,我立刻老实地闭了嘴。   松阳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晋助的头发,笑着劝说道,“难得回次家,表现的高兴一点吧。”   晋助随着松阳的动作低下头,手握紧又松开,死将着不动也不开口。   松阳耐心地继续劝着,“外面冷,快回上车吧。病才刚好,别又感冒了。”   “……我今年,可以早点回来吗?”   过了好一会儿,傲娇的晋小助才嗫嚅着憋出来这么一句,手紧紧地拧着袖口。   我在一旁不厚道地憋笑憋到内伤,这家伙娇起来太可爱了~   松阳闻言一笑,那瞬间仿佛连同这满地皑皑的白雪,也一起反射出了光芒一样,耀眼的就像快要消失一样。   “当然,只要是在过了正月之后,随时都可以回来。”   晋助这才缓和了脸色,连平时里绿的阴深深的眼睛都亮了。   “嗯,老师再见!”   得到肯定回答的晋助提高了声音,脸上隐约的泛出小红晕,声音清亮了不少。眼瞅着他轻巧地翻身跳上马车,我的内心不是一般的在斯巴达着。   老师您简直就是一生化兵器,就算是一千万个晋助在您面前也会瞬间溃不成军的!   一旁和三郎依依惜别完的桂不舍地把他的肉球塞进我怀里,泪眼婆娑地向松阳鞠躬,然后说了句‘三郎就交给你照顾了!’,如同偶像剧女主角一般飞奔而去……不对,是飞身上车。   ……好吧,柔弱的女主角不可能做出‘飞身上车’这种高级动作……那就改成男主角好了……呃,要是桂是男主角的话,那三郎是啥?晋助的化身吗?这是在演银他妈版的人狗奇缘吗?!坂田晋你糟糕了喂!那是红果果的‘人|兽奇缘’才对吧!   正想的入神呢,松阳弹了弹我的头换回我的注意力,笑眯眯地拽着我往屋子里走,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接下来有我们仨忙的。”   ……对哦,过两天田中婆婆也会下山回家了……   我抬头望着松阳愈发瘦削的背影,又想到他近几日来身体不大好,总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于是   叹了口气想,今年的御节料理我自己做也是可以的吧……大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大姨妈突然造访,折磨的我死去活来啊……   所以卡文卡的我好销魂……   【胧月】十二月,又称【师走】,同为日本月份的民间叫法   ☆、命运就像等公交,开过来的不一定就是你想搭乘的那辆      在这样一个冬天里寒冷的清晨,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努力地企图忽略肠胃翻滚往上涌酸水的糟糕感觉。   ……好吧,其实我就是被饿醒了……   虽然田中婆婆放假回家这件事并没有给我们照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要知道过新年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个体力活。往常都会从京都回来的美扶子因为怀孕不方便走动,所以今年整个私塾就只剩下我,银时和松阳三个人。   银时那个懒货偶尔还找不到人,所以要排除在外,因此重担自然就落到了我和松阳的身上。   像是昨天扎门松的时候,原本负责劈竹子的银时就不知道跑到哪里摸鱼去了。松阳这几天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又不好意思让他干这种力气活,所以就全都自己扛下来了。于是这直接并间接地导致了我消耗过多地助养原因,再说一句题外的——其实我昨天晚上在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饿了……   我伸手揉着饿的几乎黏在一起的胃,挣扎着是等松阳做好饭再起来,还是现在就离开这温暖的被窝去自力更生。   纠结了好一会儿,但一想到松阳那张让人不放心的疲倦的脸,我还是抓着头发认命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淡定地把三郎从衣服里拽出来,确定上面没啥味道后,穿好衣服往外走。   又淘米又洗菜的,转圈圈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刚在把饭闷上,正着切菜时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就见银时顶着一鸡窝头拉开门抱怨,   “阿银我都要饿死了喂,动作就不能麻利点吗?”   “连门松都不帮忙扎的人没资格喊饿!”   “喂,还非要抓着那事儿不放啊,我说坂田晋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   蹭进厨房挖鼻孔的银时痛心疾首的说,“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怪爸爸我只顾着看《JUMP》而忽略你了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嘛,男人啊,对于那种热血的东西总是会忍不住一头扎进去的啊~乖乖的快做饭哦,爸爸我会带你下山玩的,哟~”   话说你那种‘我什么都了解’的语气是什么啊!哟你妹啊哟!彪口癖神马的,你以为你是那卖萌的料儿吗?!少用那种爸爸的口气说话啊混蛋!你怎么卖萌也是赶不上人家须○环的你就认了吧!你就只是个死鱼眼而已!从根基上就不一样啊天然卷君!   我一巴掌拍掉他伸向偷火腿肠的爪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袖子,   “自重啊!你这手刚抠完鼻【哔——】啊喂!”   不满地拽回手,银时立刻反唇相讥道,“你以为消音掉就可以掩盖你说了鼻【哔——】这个词了吗?真短见,那样只会让你显得更猥琐而已。”   “所以你今天是不想吃早饭了吗?”   我握着锅铲敲了敲锅盖,“去把手洗洗过来帮忙,松阳老师最近身体不大好,我们别总麻烦他。”   “……切,别后悔哟,尝到阿银我的手艺后,坂田晋你绝对会自卑的。”   “是是是~我就跟这儿等着膜拜您呢。”   有银时帮忙速度快了就不是一两点,虽然他嘴上一直在不停地在抱怨,但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含糊。啧啧,那火腿肠切的叫一个麻利,真天生就是干屠夫的料啊╮(╯▽╰)╭   我瞥了银时一眼看他是不是在老实地干活后,就开始专心地煮味增汤。   ……好吧,其实我是很不耐烦的……不就一锅汤而已,为什么要弄的这么麻烦,还要不停的尝味道啊!咸就咸,淡就淡呗,反正最后还不是都要拉出来的。作为肠道的一个过客,我为什么要为了它那不到几秒钟的美好这么费力啊啊啊啊啊啊!/(ㄒoㄒ)/~~   我握着汤勺儿叹气。   说实话我特别佩服山下村子里那些婶婶们,每天早上要早早爬起来做这样那样的早饭,然后又要收拾屋子又要照看淘气的小孩儿,有个别的还要跟自己的先生一起下地干农活。她们就算这么累了,也依然日复一日的,丝毫没有怨言地为家人做着可口的三餐……   所以说啊,结婚什么的太很可怕了!贤妻良母不是谁都能当的!我才不要结婚!我才不要当管家婆!我要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米虫最高~米虫万岁~   “喂喂,不要对着汤发呆,口水会掉进去的!”   一旁的银时已经切好了火腿肠,正在准备切我一开始没切完的菜,“阿银我可提前声明啊,要是你敢把口水滴进去,我就灌你泔水哟!”   你上哪儿找泔水去啊笨蛋!再说就算我真滴进去了,一来没什么大影响,二来你又尝不出味道好吧!多大点事儿啊,切……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想往里面吐口水了……难道我是传说中‘强迫症患者’?   ……咿呀呀,应该不可能,我估计还处于潜伏阶段……但是,真的好想往里吐口水的说,谁让他平时总是找我的碴……啊!怎么办!……好想看他知道我往汤里吐口水时的表情……反正自己的口水自己又不会恶心……但是,松阳也会喝……   是啊,松阳也会喝的……果然,还是算了吧……   想到还有松阳后,我一手揉着抽搐的眼睛,另一只手老实地搅拌着汤料。   把切好的火腿肠摆到盘子里,然后再把煎好的鸡蛋放进去,加上一些开胃的小咸菜和味增汤,早餐基本上就做好了。没理会银时嚷着要吃锅巴的声音,想着松阳好像挺喜欢的样子,我就偏心地都给他盛上了——反正我是不爱吃那些的。   正和企图换盘子的银时展开锅巴保卫战时,松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在门外响起来——   “啊,银时,小晋,怎么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银时瞪了我一眼,切了一声收回爪子举到脸边COS招财猫,“早啊,老师。”   “老师,早上好~”   我在听到松阳那低沉的声音时就扭过头,各种欢乐地打着招呼。   啊,大清早就看见这么个比背后温和的晨光还要明亮,身形颀长,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今天一天都会心情好的~   虽然他开门带进来的风确实很冷……   我搓搓胳膊上冻起来的鸡皮疙瘩,欢乐不起来了。   “啊啦,早饭已经做好了吗?”   看见我护在手里的饭碗后,松阳笑眯眯都拍了拍我和招财猫银时的头,“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才对,真是辛苦你们了~”   ……老师,我怎么突然觉得,您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愧疚呢……   把早饭端到了松阳的屋子里,因为那是仅有的一个有被炉的房间。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在屋子里围着被炉撒欢儿。我刚把给它拌好的米饭放在地上,它就嗷的一声蹿过了来,那速度真是深得银时见到草莓牛奶时的真传。   我则是在坐进被炉的瞬间就不再想动了,那温暖的感觉烘的我的腿热乎乎的,一边烤着腿一边吃饭什么的简直惬意死了。所以不论已经吃完了的松阳和银时怎么盯着我,我都旁若无人的低头喝汤,全当没感觉到。   原以为只要我不动,松阳就会秉承大人要照顾小孩儿的原则去洗碗。结果证明我太低估那只天然黑渣师的手段。只见他低垂着头,浅色的长发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到胸前,一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掩去了三分之二的脸,另一只手虚弱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轻蹙。   银时立刻关心的询问,“老师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喂喂喂!为什么突然就用上了敬语啊!你戏演的也太假了吧!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尊敬松阳老师啊混蛋!   “不打紧的,银时。大概是最近气温下降,有些受风。”   受风个毛啊!从进屋吃饭到现在都半个小时了哪儿来的风给你受啊喂!被炉的暖风吗?!吹暖风也会受凉吗?!话说回来被炉怎么可能吹出来风啊!你以为是空调吗三炮啊!你可长点心吧!   我眼角抽抽地看着眼前正上演师生爱的俩活宝,默默地收拾好餐盘,起身去洗盘子……   凭毛啊!凭毛我就一定要来洗碗不可啊!所以说以后打死都不要结婚啊啊啊啊!   ——以上是我把手浸在冷冰冰的水里时的唯一念想……   拖着两条青鼻涕哆嗦着跳进屋子里,一眼就看见银时那货正美滋滋地啃着小饼干,抖着脚丫子看《JUMP》。三郎围着银时转圈圈,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饼干流口水。松阳窝在被炉里兴致勃勃地剥着橘子,见我站在门口还冲我挥了挥纤细修长的手,还有手里的橘子——   “小晋,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吃橘子。”   我立刻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哧溜一下子钻进被炉里,眉开眼笑地伸手,“谢谢老师~”   然后我囧着一张脸看见他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呃……怎么了小晋,嘴张那么大的话小心下巴脱臼啊。”   松阳边吃着橘子边口齿不清地担心看着我的下巴,好像它随时都会因为我过于用力而掉下来一样。   我收回僵硬的手,咔吧一声合上了下巴,然后眯起眼睛歪头朝松阳笑的无比自然,   “没关系的松阳老师,这表情做多了就会慢慢习惯的~”   没错坂田晋!在已经看透这表面上的老好人,内心里的希○勒的情况下,从小就饱经风霜的你一定要淡定!无法让环境来服从你的时候,你……你就去顺服环境吧……   窝在一边翻漫画的银时头都不抬地哼了一声,我顺手就砸过去个桔子,结果倒是三郎可怜巴巴地呜呜叫起来。于是银时更加猖狂地朝着我比起了中指,外加不屑地来了声‘切’。   我木着脸专心地剥桔子,全当没听见。   就这样惬意地过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天气还不错的样子。加上明天就是28号,所以松阳带着我们两个下山去买糯米时,顺便就在外面吃了午饭。   回来之后把带回来的饭丢给三郎后就一直在忙着做镜饼,银时在准备开溜的时候被松阳拽着衣领子拖了回来,这会儿正老实地绑着袖子砸年糕。   其实每年这东西都是美扶子他们在弄,久坂玄端虽然个子不是太高但是很有力气,砸出来的年糕口感都是很细腻的那种。今年轮到我们,这年糕能弄出来是啥味还真不好说。   砸到一半时,松阳大概出汗受了凉的缘故,脸色越来越不好,所以我和银时就把他推回屋子,让他休息去了。   虽然我俩都不太在行,但是捣鼓了一下午也总算是弄出来了,就是卖相不太好。   松阳看着那几个镜饼无奈地直叹气,却没说什么。然后我和银时在第二天看到了那个供在壁龛上,包的形状不正的镜饼时有默契地直接路过,全当做没看见。   接下来就是忙的时候了,因为正日都不能开火所以要提前把御节都做出来。我天天站在厨房里做着着切菜→炒菜→装盘→再切菜→再炒菜→再装盘的无限循环,耳朵里整天都充斥着刀切在菜板上咄咄咄的声音,睡觉时都消停不下来。   当然最可恨的是银时时不时就跑溜走翘班,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松阳还时不时咳嗽几声,脸色刷白啥的……说到底一直在忙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所以说银时那货就算了,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对,但是松阳老师您是真的不舒服吗?!在目睹了您那么多的恶劣行径后,我真的很质疑您身体欠佳的理由!虽然最近你的身体却是不太好……   好吧,就算我心里一直在愤愤不平斯巴达着,但是松阳确实是日渐消瘦了下来,所以我还是主动地承担了大部分的准备工作,就比如做饭还有做饭……╮(╯▽╰)╭   就这样一直忙忙叨叨的到了元旦,我们围着被炉喝完屠苏酒后,就开始进行大扫除了。   别看松阳的私塾虽然条件不太高级,但是地方虽小但是屋子特多啊。把我们的宿舍打扫完后就已经是下午了,我看着一旁难得老实地绑着头巾,拿着块抹布干活的银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了点过年的实感。   大概是这几天一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忙活的缘故,身边也没个人帮忙陪着说话,早就把过年的喜庆劲儿累没了。   “坂田晋干嘛?你那眼睛再瞪也不会变的像阿银我这么大的,再看就要收费了哟!”   银时扣着鼻孔冲我抖了抖手里的抹布,然后随手就把小拇指上的黑色不明物体弹飞了。我立刻愤怒地把抹布扔在了他脸上——当然是假想现象,我还没那胆子。所以我把地板当成了银时的脸,恶狠狠地把抹布扔了下去——   “混蛋!那边我才刚擦完啊!”   “吼什么,又看不出来。”   “会粘在袜子上啊,八嘎!”   “嗷呜呜~~~~”   “喂三郎!谁让你随便跑进来的,阿银我才刚擦完那边的地!”   “就你最没有资格说啊!”   ……   一整天吵吵闹闹的劳动下来后,最幸福的事果然还是可以坐在温暖的被炉里,喝着热乎乎的茶还有香喷喷的面条可以吃啊~   我和银时俩捧着碗吸溜的特别大声,松阳在一旁笑着出声,“声音真的太大了哟~慢点吃,别急。”   能吃到松阳老师的手艺很不容易的!要知道他其实对料理很有一手的说!   银时放下碗擦了擦嘴巴,然后把碗推到了我面前,“喂,坂田晋,再给我来一碗。”   我瞪他,“你不会自己去啊!”   “你还有没有点身为女性的自觉啊,盛饭什么的可是女人的专利啊~啊,除非你不是。”   看着银时一脸嫌弃的拍着肚子的摸样,我的眼角无法抑制的抽动起来。   好样的,算你狠……   我愤愤地端起他的碗,刚准备去给他盛面条,坐在对面的松阳也笑眯眯地把碗递了过来,   “嘛,真是辛苦你了,小晋。”   “……哪,哪里,没有的事~”   其实你也一直在等着呢吧!我才不会再被你那温柔的笑脸迷惑了!   接过碗,我想我一定笑的很僵硬……   饭后主动的端起碗去洗,反正就算我再不情愿,最后也一定会是我去的。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大事不妙的,如果被他俩硬生生地磨砺出了人|妻情节来那多糟糕啊!   以上是我回到屋子里看到正在看‘红白歌大赛’的俩人加一狗时的唯一感想。   打住打住!坂田晋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喂!   我立刻摇头企图甩掉那个可怕的想法。如果真变成那样就太可怕了,角色重叠神马的,还要不要我女票了啊!身为女主角连性格都不突出的话真的很没前途啊喂!   【……呀,话说,你根本也没啥特色啊……而且作者到现在连你的发色和瞳色都没有想好的说……】   天音闭嘴!上帝视角什么的最可耻了!   我甩甩手,企图挥散在我脑海里回荡不去的可耻天音,然后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银时和松阳中间,捂着鼻子拽过银时连看都懒的看一眼的樱花糕,“银时你的脚好臭,你没发现三郎都不围着你转了吗。”   “切,你懂什么,这才是男子汉的味道。”   银时边抓着屁股边打哈欠,我立刻嫌弃地端着樱花糕挪远,“自重啊银时,你年末都不洗脚的话来年会臭上一年的。”   “啰嗦啊,阿银我啊就算是臭臭的也会有女人哭着贴过来的哟。”   我又挪远了,“……你没救了。”╮(╯_╰)╭   其实守夜听钟声什么的很无聊,除了松阳能坚持到黎明,我和银时都会在半夜就睡过去。然后就是更加无聊的三贺日,因为我和银时也没有亲人可以拜访,加上松阳年前才去过美扶子家,来去的距离又远,所以这几天我们除了下山和村子里的阿爹阿婆们叙叙话外,基本都是窝在家里。   就像应景般的,天气这几天也逐渐的回温,太阳的光晒在身上暖呼呼的,院子里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积雪也早就化没了影儿。天空越发的蓝起来,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   我好不容易在家里熬到了初五,于是一大早就欢乐地起床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然后提着鞋子拎着钱包就往大门跑。就连半道碰到正遛狗的银时也没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哟,银时,我出门啦~”   我选择性无视了三郎被银时在地上拖着走的可怜摸样,这懒狗过年这几天又吃多了,早就该减肥了。   “你是要去参加人妖选美比赛吗?”   银时抠着鼻孔,懒洋洋地张着俩死鱼眼看着我,“那真是恭喜了,你现在这摸样简直就是人妖中的战斗机啊,肯定会拿个名次回来的,哟~”   你可以去死一死,真的。   在心里腹诽的同时,我朝他暗中比了比中指。不想因为那只二货而影响心情,于是我二度选择性失聪,“松阳老师不舒服,闻油烟味对他身体不好,所以午饭拜托你了~”   然后利落地转身跑出大门,才不管身后的银时又说了什么欠扁的话,等了一年就等这个清仓大减价的时刻了,我一定要去久违地去采购一番啊!   我一晃三摇地跑下山,屁颠屁颠地就朝着村子外的小集市跑去——没办法,女人就是那种是会在看见大减价的卫○巾时,就忍不住去买回来的生物啊~   打折的A○C神马的最美好了,F○r的夜用也很实惠的嘛,七度○间的○垫的包装也很可爱啊~   【够了喂女儿哟!你这一句话里到底要用多少的○才过瘾啊!】   嗯嗯,还纠结神马,全部买下来就好了啊~   于是我挎着小篮子,奋不顾身地挤进了人群中。   俗话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好养也【泥垢】。因为我们是那种每天都提着篮子厮杀在减价‘战场’上,并且一整天都保持着HP值满血的状态的春哥牌角斗士,顺利的话过几年后还能晋升为胸部可以发射一千枚导弹的名为‘老妈’的生猛存在啊~   不要怀疑我在凑字数,因为作者发现前面废话太多了,这里只是想做一个不自然的过渡而已。   总之,在商场开始往外撵人时,我才拎着大包小包地从里面出来。没办法,谁让现在还在正月,商场关门的时间都很早。   原本还想去附近的小地摊逛逛发夹什么的,可是见太阳都快下山了,我摸摸饿的瘪瘪的肚子,估计着这一路走回去爬山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所以脚步一转就往回走了。   边往山上爬边点着手指头开始算账——给自己买了足够用半年的卫○巾,又填补了一些衣物。为了不让银时那家伙唠叨自己,还给他买了草莓牛奶和蛋糕。松阳这身子从京都回来就一直不太好,所以也给他买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另外还有三郎的狗粮,桂和晋助回来时候的新年礼物,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俩想要什么……   我正皱着眉艰难地心算着,却突然听见后面隐隐传来像是重重的闷钝声音,听上去好像是脚步声。   这山里几乎不会有人在天黑后跑上来,因为一直流传着闹鬼的谣言。银时或者松阳的脚步声不会这么沉重,村里的小孩子倒是偶尔会成群结伙地跑上来玩,可是现在还在正月所以他们晚上一般都会好好的呆着家里。而且,听上去不光是几个人的数量。那么……是强盗吗?还是其他什么……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急忙侧身躲进一旁的树林里,靠在一棵大树后放缓了呼吸,努力地平复着自己加快的心跳。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敢太探头去看,只见地面上被月光拉长的影子,黑漆漆地掩盖了一大片土地。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保持着小幅度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了今天刚买来的小镜子向前伸去。   小小的原型镜片上,清晰地反射出了站在那一群人最前面的,带着斗笠的高个子,从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脸。我抖着手又把镜子往前探了探,结果这么一探就吓的我差点把镜子摔在地上——   那后面的一群长的奇奇怪怪的,有的还在脑袋上冒出了触角的……等等等等,有触角的话……那,那不是天人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的摒住了呼吸。   天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乡下地方的?难道是战事已经蔓延到这里来了吗?可是我刚刚在下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而且,为什么偏偏要来这个山里,打仗的话,山脚下的村子不是应该最先……难道,难道目标是我们的私塾吗?   太糟糕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人想要跑上山还不被发现根本就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要怎么通知银时和松阳……   我收回了抖个不停的手,看着山顶的方向。   冷静点坂田晋,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总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跑,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全力跑回去……这么多的人,松阳根本应付不过来,就算银时在也于事无补……最起码这里的地形你要比他们熟的多,快跑的话就算绕远路也能比他们快一点吧……   要回去通知他们,一定要通知他们赶快逃跑……   我一边做着自我安慰,一边悄悄地挪动着发软的腿,准备在他们全部走过后就在第一时间跑进树林里。   但才刚挪开身子,前面才站过的大树便轰隆的一声倒在了脚边。我原本放在树脚下的东西悉数被砸的粉碎,给银时买的草莓牛奶溅了我一身,我吓得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在剩下的半截切口参差不齐的树桩上,露出了一张有史以来我见过的最怪异的脸和在黑夜里还发出幽幽绿光的眼睛,   “哟,还想往哪儿跑啊,腿抖的声音连山外都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没更是因为我卡文了……   表示下一章鸭梨很大的……   没人评论,人家很桑心的说……【泥垢】   打滚求评论~   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的动力啊~【自重啊喂!】   【门松】新年放在门前的门松是正月之神“年神”的依附物。   【镜饼】在新年包用糯米做成的年糕,仿照镜子的样子做成圆形供给神灵,这就叫做“镜饼”。镜饼是吉祥之物,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镜饼,来祈祷一年中无病无灾。   【御节】是在正月里头三天吃的特别的料理   【屠苏酒】元旦当日,各家会欢聚一探,先幼后长依次喝屠苏酒,祈求年的一年身体健康      ☆、人总是会死的,不同的不过是先后顺序罢了      眼前那个长的奇形怪状的天人,正扛着一把巨大的斧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朝我裂开嘴,就露出了嘴里尖长的獠牙。   ……好吧,尽管我给他吓的哆嗦的跟筛糠似的,尽管我知道这时候不该开这种小差,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不长个儿的晋小助同学……   那种杯具的身高,怕是一辈子也做不出人家这效果来的吧……(╯▽╰)   “哦呀,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真可怜啊~”   他边这样说着,边举起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斧头,朝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然后照着我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我纯粹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骨碌,险险躲过了那一斧子。然后我青着脸发现,地面上那被劈出来的裂缝紧贴在我脚边。   会死。   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在发足狂奔了。不要命的回头去看,发现那个带着斗笠的高个子漫不经心的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便继续往山顶走去。   眨眼间,我身后便跟来了几个四肢发达的大块头。我不敢再回头,只能埋着头一个劲儿地尽量往树多的地方跑。心里还存着侥幸的想法,也许我可以在熟悉地形上摆脱他们,好跑回去给银时他们提醒……   但只是想一想而已。   整个私塾的学生都做过体能训练,唯独我没有。整个私塾的学生都持着一手漂亮的剑道,唯独我学艺不精。   我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超到我前面的天人,想后退却发现后面早已没有了退路。挣扎着向两边的空隙冲过去企图逃跑,却在瞬间就面前的天人踹飞了出去,后背猛的装上了一颗大树,然后弹到了地上。   我被撞的眼前发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裂了,狼狈地趴在地上爬都怕不起来。   会死。   有人一脚踩住了我的头,用力地在地面上碾来碾去,   “呵,今晚麻烦的小虫子额外地多啊。不过你也烦不了我多久了,因为我马上就会宰了你啊~”   可以感受到土地上细小的石子被碾进了皮肤的疼痛,被痛感腐蚀了的大脑已经无法对他说的话做出什么反应。   我疼的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徒劳地在土地上抓着企图缓解这种痛感,指甲已经劈断流血了,却都及不上这种头骨被用力挤压的痛楚。   都怪自己太贪图安逸,虽然松阳并不致力于我的剑道,但是对于体能训练却从未松懈。是我自己一直想着战争不会蔓延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才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训练。如今如此轻易地就死在种地方,真是自作自受。   踩在头上的脚越发的用力了,好像想要直接碾碎我的头骨。   会死。   ……到底还是没能通知到银时和松阳,希望他们能平安逃出去才好啊……不过,我这种死法一定很会难看吧……脑浆迸裂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好不甘心啊……坂田晋,叫你平日偷懒不用功,你看现世报来了吧……   左半边陷在泥土里的脸已经麻木了,仿佛能听见头骨不堪重负的在不断碎裂的细小的声音,我奄奄一息地望着山顶私塾的方向,意识越来越模糊。   会死……   接着,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不远处好像有人在吼着什么,接着头顶那不堪的吓人重量募地撤开了,我被什么人架起来拖到一边。眼前模糊的闪过刀光剑影,我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刀刃砍过肉体时,那毛骨悚然的肌肉被撕裂的声音。   被粘稠又温热的液体溅了一身,浓稠的血腥味钻进鼻子,熏的我立刻翻过身去恶心的想吐。可原本就空荡荡的胃里什么吐不出来,难过的一直在干呕,连眼泪都出来了。   随后,有人扶过我的肩膀,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喂,还能站起来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有些回不过神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过去,“小,晋助……?”   大概是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的原因,就算此刻我左眼进血看不清东西,也能清晰的看出不远处那些倒在地上,已经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先前追在我身后的那个天人。   而站在我眼前的人,个子不高,原本的紫发在黑夜里看出颜色,再配合着这种惨烈的场面,要不是他那绿幽幽的眼睛和声音,再加上听见那声‘小晋助’后毫不犹豫盖下来的锅贴,我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是来救我的。   我拽着他的胳膊站好,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被踩的很疼但是好在晋助来的及时,除了隐隐作痛和有些头晕耳鸣外没啥大毛病。我看着眼前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没搭理我,我只看见他的眼神骤然布满了杀意,然后就伸手往我肩上用力地一按。我本就昏昏沉沉的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按硬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摔下去的瞬间我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夹杂着迅猛的风挥过。我跪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被削落的头发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了头顶,顿时就傻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稍微抬头便见晋助小小的身躯挡在身前,双手架刀挡住了眼前足有两个人高的天人的大刀。   ——要是晋助晚一步,我是不是就能看见自己尸首分家的样子?   “还傻在哪里干什么!躲一边去!”   被晋助一嗓子喊醒,我赶忙连滚带爬的往旁边爬去,抱着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看都不敢看晋助那边的情形,只听见刀与刀相撞的清冷声音。我紧紧地堵着耳朵,生怕声音停下来后看见的是晋助染血的尸体。这样的想法闪过后,我立刻扬手甩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我相信晋助,没错,他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向晋助那边。只见他刚刚后退站好,那天人的刀便紧随而至。我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差点没背过气去,却见晋助收刀轻巧地跃起,在空中翻身下落时凌厉地从上至下一斩到底,那天人的头颅被一分为二。   飞溅出来的血肉,以及露着阴森白骨的头颅和滚落出眼眶还连着神经的眼球,我立刻不自觉轻声呜咽了一下不敢再看。   完胜的晋助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树后面拽出来,然后捡起了天人的那把刀扔到了我怀里,顺便鄙视地瞥了一眼我正抱着刀抖个不停的手。举着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边小声和我说话,我揉了揉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见他嘴巴一张一合额的,不得已只好靠近了去听,   “……的时候就特别不安心,所以一过完贺日,就赶紧赶回来了。”   虽然只听了一半,但我还是立刻想起年前他走时那扭扭捏捏的劲儿,然后又想起刚刚那个带着斗笠的高个子,立刻激动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对了,小晋助你别管我了,快点去山上通知松阳老师,我刚见一群天人往山顶走。”   “喂,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把你那该死的称呼收敛一下吗?!还有,别靠这么近,脏死了。”   晋助一脸嫌弃地甩开我的手,然后丢给我一张手帕,“那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桂已经先走了,要不是碰见你我这会儿都到山顶了。”   刚才还没从差点就死了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被他一说我这才感觉到左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于是道了谢双手接过来,小心的按在伤口上。   不过,说是伤口,其实被碾进皮肤里的石子还有沙土什么的,都连成一大片了。现在我的脸一定血肉模糊,狰狞的很,也难怪晋助会嫌弃。   我叹了口气,不怕死的继续追问,“那,你是和桂一起回来的?”   “都叫你声音小些了,你是笨蛋吗?!”   晋助一巴掌拍过了过来,我的耳鸣更严重了。可见他边走边警惕地查看着周围,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刻意压低了声量,   “我大概是脑袋被踩的厉害了,这会儿有些耳鸣,听不太清你说话。”   晋助好像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嘴,放任我靠近后他干脆就扭过头去不看我了,   “是我去找他的,我俩比你晚一步,正好遇见那帮天人上来,然后也像你一样受到了他们的攻击。”   好像是确定了那些天人暂时没有追过来的迹象,他拽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山顶跑去,“保险起见,我就和假发分开跑了。”   “那他一个人……”   “哼,私塾里随便拽出来一个人都要比你强。何况那家伙厉害着呢,用不着你替他担心。”   晋助这样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就转了回去。他奔跑的速度不是很快,多半是顾及着我。表面上不说,但他心里一定像刀割一样难受。因为他握着我手腕的手,一直都没有停下过颤抖。明明是这样的状况,可是我却……我却……   “呐,晋助啊……把我留在后面,你先上去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天人的数量那么多,就算是桂也不一定能平安的到达吧。你这样带着我一起根本来不及的,再说就算真的及时赶到山顶,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只会拖你们后腿而已,所以别管我自己走吧。”   我才刚说完,晋助就突然停了下来,我没留神不小心撞了上去。眼看见他衣服的后面被我蹭上了一大片黏糊糊的血,我急忙一口气跳出老远,小心翼翼的出声道歉,   “那,那个,对不起小晋助,我不是故意撞上去的……”   说到一半我意识到自己又顺嘴把小自加上去了,于是立刻老实地闭嘴不说话了。可是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炸毛拍我锅贴,只是转过身来眼神犀利的瞪着我,平日里绿的发黑的眼睛这会儿竟像能发出光来一样。   我忍不住抽着嘴角后退,实在说不出口他这摸样和刚刚要杀我的那个天人重叠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我顿时压力满点直冒冷汗。还在害怕他接下来会忍不住揍我,却听他从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晋助抬头,仗着地形优势不屑地看俯视着我,“你说拖后腿?别让人发笑了。”   “所谓的拖后腿啊,指的是那些明明没有什么实力却依然要往前冲的愚蠢匹夫。至于你,还没有资格被称为拖后腿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用又懦弱的垃圾罢了。”   “对,对不起……/(ㄒoㄒ)/~~~……”   我低头内牛,虽然知道晋助是对的,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是太过分了啊喂……   “不想要以后都被我看成垃圾的话,就给我拼命的跟好了!”   晋助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了他面前,我没出息地往后出溜,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打不过的敌人,我会一个不剩的打败!你搞砸了的事情,我会带着你的份一起修正回来!你只有五分的话,我就会增加到十五分!你是枯林的话,那我来当卡卡罗特就好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地落在耳边,一字一句,像是敲进了我心里的定心符一样。   我眨了眨眼睛,歪头揉耳朵,“……可能是我耳鸣的原因……那个,小……呃,晋助你刚是银时附身吗?”   “砰——”   我头顶大包,毕恭毕敬地低头鞠躬,“十分抱歉,把你和那只卷毛死鱼眼无节操没下限的混蛋相提并论是我失策了。”   晋助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收回拳头,背对着我转过身去,“总之给我搞清楚了坂田晋,你的弱小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凭你想要拖我的后腿,最起码回炉重造几十年再说吧!”   “……小晋助,你这傲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砰——”   我头顶两个大包,再次毕恭毕敬的低头鞠躬,“真的十分抱歉,用那种虽然病娇燃但却很精准的词来形容您是我真相了。”   “砰——”   “对不起,我……”   “砰——”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干嘛又打我!”   “砰——”   “晋助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提那个碴如果我不提那个碴你也不会生气如果你不生气我也……”   “砰——”   我内牛了,默默地捂着头顶的一连串大包,老实地握着刀跟在晋助身后跑着。   跟着晋助左绕右绕在林子里跑着,虽然很庆幸这期间都没有天人追上来,但是我的体力真的已经到极限了。现在就是连呼吸都很困难,胸腔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每次吸气时都会感觉到抽痛。可是我看着身前还在不停加速的晋助的背影,一句想要让他稍微慢一些的请求都说不出来,只有机械地迈着步伐努力跟上去。   也不知道这样跟着他跑了多远,在我的脑子里只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迈步向前跑时,眼前却突然间多了一抹人影。原本跑在前面的晋助好像转过来喊着什么,可是我现下什么都听不清,根本就是收不住脚步来不及反应,直接一脚就踩了上去……   然后我又被晋助给砸脑袋了,在原地恍惚了好久,眼前一阵模糊啥也看不真切。一停下来身体就像是卸了螺丝一样,恨不得全部瘫在地上才过瘾。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混着汗水一起落下来的血,缓了好一阵才看清眼前的人,   “桂?!”   我实在是没忍住这声咕嘟到了嗓子眼儿边的惊叫,尽管又收获了晋助的眼刀一枚,但是我基本对于他的眼神威胁免疫,所以压根儿就没当回事。抽抽着眼睛嘴打量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正虚弱地靠在晋助肩膀上才能勉强站立的人,虽然不想相信,但他真是桂没错。难怪刚才我踩下去了晋助会拍我,感情是我踩了他姘头了……   呃……打住打住!坂田晋你再这么不正经下去就糟糕了喂!   我甩了甩头,急忙爬起来扑过去抓着桂的胳膊,“桂你怎么搞成这样?你不是先去通知松阳老师了吗?”   “嘶……小晋你轻点抓,刚才我摔在你跟前你踩的就是我这条胳膊……”   桂皱着眉头说道,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虚了,愧疚地松开了爪子。   “可是你的脸色不好,你……你杀人了吗?”   听到我说这话,桂的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就别过头不再看我,也没有说话。   我收回刚想伸出去扶他的手,一时语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看见晋助在我眼前杀人,也没有听到桂说他杀了人来的震撼……听到桂杀了人,即便对方是天人,但是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的堵……   桂只是别过头去,倒是晋助听了这话后二话不说地甩给我俩大白眼,我悻悻地抓了抓头发,上前一步,   “那个,桂……对不起……”   “啊,没事……小晋你不需要道歉的……”   桂缓了口气,然后看着晋助严肃地开口,“我快要到山顶时被他们追上了,那帮家伙不太好对付,不得已只好绕远了……总之现在离私塾不远了,这里我先扛着,晋助你快点去山上吧。”   “那我和你一起留下来!”   我立刻自告奋勇地举手,“晋助一个人更快,而且我不放心桂。”   “你留下来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   晋助一针见血地吐槽我,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缓缓抽刀摆好架势,“而且,现在就算我想走,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我还没弄明白晋助那话是什么意思,桂就一把拽过我,侧身挡到了我面前。   我们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圈的天人,他们一个个都长着怪异的外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黑夜里也会散发出渗人光。他们将我们紧紧的包围在中心,而且个个高大魁梧,单凭桂和晋助想要突破这个包围就不容易了,何况还有我这么个啥也不会的累赘。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却发现自己的腿又在发抖了,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退。就在这时我身边的一个天人看准了我的动作,趁着桂侧身想要挡住我的间隙,挥着斧头就朝着桂和我砍下来。   我惊叫一声害怕地蹲下去,差点连手里的刀都扔出去。   还好桂的警惕心很高,反应及时地错步由下至上挥起一刀,刃与刃相撞是好像擦出了些许的火星。桂保持着用刀横截的姿势,双膝被压的微微弯曲。他咬着牙,在那天人惊讶的目光中顶起了那力道惊人的利斧,然后反手一挥,刹那间鲜血四溅。   我怔怔地看着被桂一刀砍下来的天人的手滚落在脚边,只觉得此刻伫立在眼前浑身浴血的人,并不是我原本认识的桂。   桂冷眼看着眼前的天人惨烈的哀嚎,将浸血的刀收到腰际,然后提刀错步闪身于天人的身后。手起刀落,我只见一道刺眼的寒光和着鲜血闪过。再定神去看,那天人已缓缓倒下,笨重的身躯倒地的声音惊起了树林的一群飞鸟,他身下的血像小溪一样混着泥土不停的溢出来。   他倒下的地方离我实在太近了,近的那双已经失去生气的眼睛都能映出我此刻拼命向后缩的惊恐摸样。   桂转身挥刀,甩掉了刀上的血。漂亮的像女孩子一样的脸蛋上溅着大片大大片的血迹,目光阴冷地环视着周围的天人。   其他的天人好像被刚刚那一幕惊呆了,直到那天人倒下的那一刻才醒悟过来一样,一起举着武器向我们聚集过来。   桂急忙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护着我一边单手抵挡着天人的攻击。   眼前是桂瘦削染血的身影,身后是晋助紊乱的呼吸,我被夹在他俩中间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一直以来都认为思想上我要比他们成熟,可是实际上他们都比我了解的要沉稳的多。他们早就明白,在如今这种战乱的年代里没有能力就等于死亡,所以他们个个都有着一身傲人的剑术,以及我远远及不上的觉悟。   刀光剑影间,地上的泥土混合着血凝结成了一片片诡异的斑驳,倒下的天人越来越多,晋助和桂身上的伤势也在不断的增加。   原来一直以来,被甩在身后的人都是我。   我努力地压制着颤抖的双手,从刀鞘中抽出了那把已经被使用的满是裂痕的刀。然后丢掉刀鞘,右脚微微向后侧开,屈膝下蹲,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我双手握刀,努力地忽视心里翻滚着叫嚣着的害怕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挥刀向前,架住了一旁想要偷袭的天人的刀。   刀与刀相撞,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我经不住那样的力道,手臂在瞬间就被震麻了,接着脚下一软就向下摔去。天人的刀身在下一刻就追着我刺了过来,我急忙滚到一旁才险险避过那一刀。刚半摔半跑地爬起来就见那天人的刀尖又紧随而来。   来不及了……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反射性地举起刀挡在身前,就见眼前的天人背后喷洒着血沫轰然倒地。   桂收刀担心地朝我跑过来,满脸的焦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过来了,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短短的时间竟连衣服都湿透了。我抬头看着桂紧紧皱起的眉头,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别一个人冲出去,小晋你呆在我身后就好。”   桂擦干我头上的冷汗,又开始把我往身后按。我点点头在他身后站好,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   另一边的晋助利落地刺穿了一个天人,退到了我和桂的身边,紧靠着我们站好。眼下残余的天人不多了,而且个个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突击出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晋助艰难地调整着呼吸,侧头看了我一眼后,回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面前高大的敌人,   “等会儿我会直接杀过去,你和桂就趁机向上跑。虽然现在肯定已经晚了,但是老师那儿多一个人是一个人。”   我听了正准备反驳,还没张嘴就被晋助打断了。   “收起你那没用的担心!”   晋助一刀砍断向着我们冲过来的天人的刀,然后将自己的刀直刺入对方的胸口,在带着血光的短短间隙里他眼里的杀意遍布了整张脸,“你知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那样的晋助,我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桂拽着我的袖子安抚着,“没事,这里的不过是些杂鱼滥虾,晋助一个人也没问题。”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晋助,沉寂半响不过是丢下一句沉重的保重。   我低下头,任凭桂趁着晋助冲上去的空挡拽着我向山顶奔跑,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滋味吱啦一下子弥散一片。   可是没等我和桂跑上几步,便见山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甚至还能看见跃起来的点火星。我俩看着被火光染红的半边天空,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我的大脑里再度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想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红光继续向上蔓延。求助地看向身旁的桂,却发现他也呆滞着一张脸,眼里映着不停翻滚的红光,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我们身后几步的晋助也看见了火光,他不敢相信地向山顶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甚至对于将自己的背部暴露给敌人也全然不知。   “松阳……老师……”   晋助无意识地嗫嚅着,全完无视了我和桂以及身后的一干天人。   “啊啦,好像已经成功了嘛。那个男人的下场一定很凄惨吧,就算只是一介乡下的穷教师,最后肯定也会被——”   其中的一个天人怪腔怪调地开口,故意在刺激晋助一样在关键的地方停住,伸手往脖颈上划了划,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喂喂,我说啊,我们这边也快点解决掉吧。”   “……你说,什么?”   这句几乎是晋助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转身面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天人,阴绿的眼眸里泛起了渗人的杀意。就在我以为他会提刀直接冲上去的时候,他却突然捂着自己的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掉么?别说笑了。”   像极了被逼到尽头的野兽一样,晋助在手指缝中露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着幽绿的光,声音几近疯狂,“马上就要□□掉的人,是你们才对吧。”   “臭,臭小子!找死吧!”   出言挑衅晋助那个天人最先按耐不住,向着他把刀冲了过去。晋助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是眼眸闪着锐利的光,浑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杀意。那天人的刀夹杂着劲风呼啸而来,晋助仅仅错身一闪,刀险险挨着他的衣角掠过,然后我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那天人惊觉危险想要回身放手却以赶不及晋助的速度,只见晋助上步曲膝,提刀,从下至上,浸血的刀刃在深夜里折射出清冷的反光。   再看时,那天人已然变成一具尸体。   之后,晋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在剩余的天人里展开了战斗,不或许现在说成是屠杀更为合适。   满眼都是喷洒的血红,地上是被过于快速的刀锋带出来的内脏器官,和残缺的肢体。   然后我在这满地的狼藉,惨不忍睹的场景里,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来不及多想,或者给自己什么反应的时间,忘记了桂和陷入疯狂的晋助,等我回过神来时双脚已经控制不住的拔足狂奔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感觉不到,我机械地重复着奔跑的动作,一步也不敢停下来。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向上,要赶过去确认……把这双腿跑的断掉也无所谓,手啊,脚啊,全部都坏掉都可以!   我,就算爬也要爬上去!   银时……银时他,还在山顶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我该打……居然拖了这么多天……还是伪更(被啪飞)   ——顶锅盖爬回来   总总之,我也有在写啊   可是最近更新的最新漫话里把我之前想的那些都打乱了啊/(ㄒoㄒ)/~~   JOY3之所以会成为JOY3居然是因为那种虐心又虐身的原因……   我本来都码了将尽1W字来为后来的攘夷篇做准备……   (对手指)于是我呜呼哀哉,只能从头来过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4月中旬左右吧,   趁这段时间要多码存稿……   总之(90°大鞠躬)对不起了,米娜桑!   ☆、武士就是那种明知面前是悬崖,也要逞强地走下去的存在      后来的我,其实对于自己是怎样连爬带摔的跑上山这一段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大概是因为在跑上去之后见到的事情冲击力太大,从而导致我在过了很多年后回忆起自己那时拼命地向上跑的场景,也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闷痛感而已。   所有的感官都被尽数的放大,因此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躁动声音,头,脸,后背和脚的痛感仿佛也被扩大了一倍,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那些直冲向大脑内部的疼痛来自哪里。那种密密麻麻的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最后毫不留情地钻入脑髓的,由各个部分组合而成的无法负荷的疼痛。只不过那些疼痛在血液被冻结,心脏功能衰竭的难过前根本不值一提。   视线里是房梁倒塌的私塾,耳朵里是木材断裂的噼啪的声音,皮肤上是火焰弥散过来的温度。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才想起来自己这么拼命跑上来的目的。摇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急急地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两个人的身影,   “银时!你在哪里啊!”   再也顾不得天人是不是还在附近,我扯着嗓子喊起来,“松阳老师!银时!听的到吗?”   喊了几声后没人回应,我心里的不安越发的严重起来,原本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这会儿再控制不住了,噼里啪啦地不停往下掉。我在脸上胡乱抹了把,努力地止了住眼泪,绕着私塾奔跑着,   “老师!银时!听到的话回话啊!”   我扯着嗓子一路喊着,直到跑到私塾的后院才在院子里发现了跪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银时。   “银,银时!”   急忙跑过去扶起他,银时额角上的伤口像小溪一样不停的流血,他眼神有些涣散地看向我,好像用了好久才辨析出来我是谁的样子。我想我满脸眼泪鼻涕和着血的摸样一定惨不忍睹,因为银时在看清我的脸后,瞳孔又有了明显的闪烁,   “……啊,是你啊。”   不然你想是谁啊!   我翻了个白眼,因为看见他没事放心了不止一点,所以懒得去计较他那欠揍的调调,边帮他松绑边问,   “我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会被绑起来的?那些天人难道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银时在这期间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没说。   我踢开那些绳子拽着银时的胳膊扶他起来,“老师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时银时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推开我的手看着我没说话,甚至在身旁声势浩大的火光照映下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通红的双眼和脸颊   上来不及擦干的泪痕。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刚有些放下来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我原本恨透了他平日里的死人脸,总是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一副欠揍的摸样。但是现在我宁可他瞪着死鱼眼挖着鼻孔嘴不饶人的损我,也不想看见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就是能从他的脸上,他的神情,他的眼神和紧皱的眉间,就能看出来答案的如此清晰真切的表情。   在原地愣了几秒后,我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就转身向着私塾冲过去。   可是我才迈开步子就被银时从后面拉住了袖子,用力地拽回了外面。我头都没回就开始用力地想要甩开那只手,眼睛直直地盯着私塾的大门,挣扎着想要往里冲。   “喂,冷静点!我没说松阳老师他在里面吧!”   我回头,伸手,掐——   “根本就不疼!”   转身继续往火里扑腾。   银时拽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拎了回来,顺手往我脑袋上用力地盖了个锅贴,“你掐的是我的脸!疼屁啊!需要我把你那欠税罢工的大脑敲醒吗呆子?!”   我捂着被敲的生疼的脑袋,内牛满面地瞪着他,“……真,真的?”   银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老师他在哪里啊?”   银时又不说话了。   在我俩陷入僵局的时候,晋助和桂也跑了上来。见到银时时两个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桂跑到了我身边,晋助则是直接拍上了银时的肩膀,   “喂,卷毛,松阳老师呢?”   银时看了晋助一眼,移开目光垂下头依旧沉默着。   晋助脸上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渐渐被焦急取代,他双手拽着银时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眼前,“喂!说话啊你!松阳老师在哪里!你不和他在一起的吗!”   眼前的银时任晋助拽着自己的衣领冲他吼着,要是在往常他一定早就和晋助对掐起来了,可是眼下他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晋助的怒火,一句话也没说过。我垂下眼睛,心里又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忍不住拉住身旁的桂的手,桂扭头看向我的目光微微闪烁着。   “喂!坂田银时!松阳老师到底怎么样了!”   晋助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看着银时神情已经接近狰狞了。他紧紧地拽着银时的衣领,看得出来银时现在的呼吸并不顺畅,   “……老师他,被抓走了。”   桂原本已经准备拽着我去找老师了,听到银时这么说就立刻停住了脚步,忍不住诧异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你说老师被抓走?……天人吗?”   银时没有挥开晋助的手,低垂着眼帘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不是……但看打扮像是幕府的官员。”   我感觉到桂瞬间加重了手的力度,随之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可能!”   晋助一把推开银时,“老师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怎么可能会被幕府的人抓走!”   由于吼的过于用力连嗓子都哑了,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疯了一样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下冲。   我和桂急忙跑过去拦住他,可是晋助就像发狂的野兽一样拼命地挣扎着,见我们来拦他就开始无差别攻击。我躲不过他的攻击,被他的拳头正中了受伤的左脸,力气大的让我往后到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在地上,眼前发黑的从地上爬起来,铁锈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   我吐出来一口血,有些后怕地舔了舔牙齿,想确认一下有没有活动的迹象。但是才刚动了下舌头,左脸百万跟针扎一样的痛感便直冲脑髓。我呜咽了一声,想揉又想起自己脸上的伤口,之前晋助给的手帕不知道被丢在那里了,只好用袖子擦着脸上滚下来的血。   看着正被桂从后面架住肩膀的晋助,以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晋助面前的银时,原本就晕的头这会儿更是迷糊的厉害。   我眨着眼睛,虽然一直在努力地分辨着眼前三个人的声音和动作,但是耳朵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充斥着让人头痛不已的鸣动,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什么也听不清楚。   只看见银时冲晋助吼着什么,然后他怒不可遏地给了晋助一拳,接着俩个人就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桂在一旁徒劳地准备拉架,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拖进了战局,变成三方混战。   头愈发的沉重起来,我晃晃悠悠地向前跄踉了几步,皱着眉企图缓解这种眩晕的感觉,但是完全没有作用。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画面是晋助一脚踹在银时的脸上,桂趁机从后面偷袭,扑上去压倒了晋助。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义。   之前那么多次安心地观看他们掐架,都是因为知道最终一定会有人来阻止他们吧。只不过这次,再没人可以带着满面笑容,轻松地拍拍手就可以制止这三个了。   恢复意识时身边坐着的人是银时,见我醒了就瞪着一双兔子眼,把肿了一大片的脸凑到了我面前,   “哟,醒了啊。”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熊猫眼和嘴角的淤青,把脸扭到另一边摇摇头,开始浑浑噩噩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东倒西歪化成了焦炭的屋梁,不远处那几颗烧毁的树木还在不停地冒出细小的烟,地上翻起的红褐色泥土,以及铺在身下的银时和桂的外套,无一不说明此刻我身处的地方是私塾的后院。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我用力地按着太阳穴,皱着眉问,“……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几个小时吧。”   银时边说边靠在一截断木上打呵欠,“……火是在黎明的时候停下来的,烧成那个样子也不能再住人了,所以才在外面找了个地方……”   我收回目光看向银时,“怎么没见桂和晋助?”   银时垂下眼帘,将目光移到院子里的一小截木炭上,“……他们,在整理一些东西。”   “这样啊……”   我努力忽视着心里正不断滋长的黑色空洞,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那……我们也去帮忙吧。”   我掀开身上盖着的晋助的外套正准备爬起来去找桂他们时,银时却突然拽住了我的手。我莫名其妙地看回去,见他正在忙着把原本就很乱的卷毛抓的更乱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甩甩手,然后银时就这么放开了。   “……你抽啦?”我斜眼瞪他。   “有假发的智商垫底我抽了又能怎样。”   假发,噢漏,桂……你躺着也能中枪,真苦逼……   银时一边嘟囔着我听不清的话一边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晃了几步走到我前面,用脚戳了戳路面露出来的红土,   “喂,跟我过来。”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我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跟在银时身后,看他凭借着记忆穿过变成废墟的私塾,最终在我们平日里上课的教室外找到了正背对着我站在远处的桂和晋助。   看到晋助也在,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银时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朝桂他们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了。我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往那边走,直到走近才发现,这两个人的脚边有一个小小的墓。   明明没有立墓碑,我却在瞬间就知道了这是给谁的墓。   之前一直都在无意间被我忽略掉了,而后就一直不敢去想的小生命。   我看向桂,见他正红着一双眼睛,嘴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细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涸的厉害。   明明在不到十个小时之前,还被我从被窝里踢了出去,然后在院子里被银时硬拽着,可怜巴巴地遛食的三郎,现在却躺在泥土里,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而它还不到三岁。   我看着三郎小小的墓碑,吸了吸鼻子,背对着他们几个人悄悄地擦着眼泪。   “银时说,三郎是为了救他才死的。”   原本站在我身边一直都没说话的晋助突然开口,我僵了一下,又听他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   “他还说,要不是关键时刻三郎跳出来替他挡了一刀,他现在就可以去当海贼了。”   “……这样啊。”   我蹲下|身,伸手拍了拍还带着潮湿的感觉的泥土,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眼泪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落在泥土上,然后迅速地被吸收。   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将我推给了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桂,   “老师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嫌弃。快点去洗一洗,和假发下山去看看脸上的伤,坂田晋你是姑娘家吧。”   我都还来不及反应,银时就已经不耐烦地把我俩推出了私塾外,然后臭着张脸嘱咐我们别忘记回来的时候买些吃的,就一摇一晃地走了回去。   我担心地瞥了眼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桂,越来越说不出话来。结果还是桂想起来我的脸确实需要上药,这才拽着我往山下走。   山下的村民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山上发生的事情,所以药铺对于我和桂一概是关门送客或视而不见。桂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很气愤,平日里有什么都上山去找老师帮忙,现下老师出了事情却连给他的学生上个药都不肯,因此堵在人家药铺的门口不肯离开。   松阳老师以前和我说过,当你有能力时,可以选择是否去帮助别人,但如果换做你陷入了困境,却不能抱怨别人不来帮助你。   先不说这种穷乡僻壤的乡下根本就没见识过真正的战争,光是凭着老师是被幕府的人给抓走的这点就足够让众人避开我们了。   我想桂一定也明白,他只是看到我脸上连成一片的伤口担心我而已。我拍拍他的肩膀,拽着他离开了。   不过关于老师那点,其实我也很疑惑,松阳老师如果真的只是一介老实的穷教师,那为什会惹来幕府这种八竿子和他到不到一块的祸事。   最后还是一位老师总去帮忙的老奶奶从窗口丢出来的药,我和桂原本想和她道谢,可是捡起药再看过去时,老奶奶已经从窗边离开了。   我俩在山脚下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的坐下来,桂端着小药瓶一脸严肃的给我往脸上涂红药水。我垂着眼睛在心里纠结要不要随便找点话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看向天空的云。身旁的桂一直沉默地给我擦着药水,我俩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到私塾的时候,银时正靠坐在门口闭着眼睛,估计是等我们等到睡着了。原本不想惊醒他,可是我俩刚走过去他就醒了,然后立刻就揪着我的脸皮,一脸嫌弃地开口,   “喂喂喂,我说这怎么比上药之前还吓人,假发你至少该给她贴个纱布啥的吧。啧啧,往门口一站都能辟邪了。”   我啪地拍开他的爪子,顺便抬腿踹了他一脚。   “……不是假发,是桂!能找到红药水已经很不容易了,银时你脸上的伤也需要擦药,不然发炎就不好办了。”   银时轻松地闪开我的脚,鄙视地瞄了我一眼,又开始拿桂开涮,“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啊,人|妻假发子。”   “不是人|妻假发子,是人|妻桂!”   所以说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吗?我撇着嘴瞪着银时,心里各种不忿。   我跟那儿纠结了一下午都没找到话题和桂搭话,银时一上来就把人捅开口了。而且桂你完全就没在否认人|妻这个侮辱的属性啊喂!你是真的沉浸在伤心中没发现,还是你根本就已经呆到无法理解那些词的程度了啊我说!   我跟在那俩个人身后暗自吐槽着,然后就突然有了一种恍然若隔世的感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其实已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桂跟着银时来到了三郎粗糙的墓前,晋助已经不见了。   在今天上午那样的情况下,晋助虽然没责备我拖了他的后腿,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这会儿没见他和银时在一起,我心里其实轻松不少。   银时大概是听桂讲了我和晋助的事,安抚性地给了我一锅贴后就转移了话题,说晋助绝对会在晚上独自跑到这里来哭一顿,所以我们拜我们的不用管他。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虽然晋助一直对三郎不冷不热的,但其实他经常背着桂把自己不太爱吃的东西喂给三郎,这大概也是三郎一直瘦不下来的原因之一……   好吧,我承认这可能只是我个人的脑补,但是联想到晋助那傲娇的别扭性格,他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啊,那种死要面子的家伙估计非要等到没人了才能好好的发泄吧。   夕阳倾斜,橙红逐渐晕染了整片云幕低垂的天空,照映着着片浴火的废墟焦土。   我在三郎鼓起的小小的墓上放上在路边采的小野花,然后起身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的木制的墓碑上晋助整齐的字体,逼迫着自己移开目光以免再次哭出来。   桂站了一会儿后悄悄擦擦眼睛,借着不放心晋助这个借口离开了。然后,这片残垣断土中就只剩我和银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僵硬地笑着,   “那,那个……我肚子很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就什么也没吃过……我和桂刚下山的时候顺便从村子里买了点菜回来。”   结结巴巴的,一直不停的说着就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当然凭我俩身上的钱就是也买不到什么好吃的就是了……你和晋助也什么都没吃吧,我这就去做……”   银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吓人,我是在不敢面对他这种好像已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的表情,随便找了个理由也仓皇逃离。   在过了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失眠之夜后,第二天一早,我挂这俩熊猫眼没精打采地看着同样熊猫眼的桂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毕竟是瞒着家里被晋助直接拽来的,父母这会儿估计都已经急疯了,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样也要回家报备一声。这几天夜里都快长在老师房间里的晋助根本是恨不得真的生根在那里,我们找过去的时候他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细缝,眼角下印着深深的黑色,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整个人就憔悴了一圈。   桂和银时商量着直接从背后一棍子敲晕了晋助,也是这两天的打击让晋助失了应有的警觉,不然不可能让银时和桂那么简单就得手。我则是担心晋助醒过来桂会遭殃,提议要不要再在脑袋上补一棍子。银时正提着木桩跃跃欲试,桂已经一脚把晋助的头踩进了泥土里。我和银时面色铁青地看着深深陷入泥土中的紫色脑袋,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感慨着天然呆的强大。   然后桂就拖着晋助的衣领子,一路飞奔下山栏马车,不过估计他很难拦到就是了。   在那之后银时再没露出过那种表情,我们养伤的养伤,迷茫的迷茫,谁也顾不上谁。   直到松阳老师被捕的第三天清晨,那个肤色黝黑却看起来颇感亲切的男人风尘仆仆的骑马赶来。   久坂玄瑞噼里啪啦地跑进后院时,我正蹲在从山下‘借回来’的锅前对着所剩无几的口粮皱眉毛。   他闯进来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不仅吓的我直接把菜刀朝着他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连远在老师房间里继承了晋助优良传统的银时都撒丫子跑过来,手里紧握的刀明晃晃地闪着寒光。   当然,那个时候我已经点头哈腰地对着人家赔不是了。   总而言之,久坂玄瑞的到来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对于我和银时都是一种惊吓。   就像他面色凝重地跟我和银时复述的所谓的‘宽政扫荡’。   “条令一发布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可是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久坂的拳头用力地垂向地面,收回手时地上粘着零零星星的红,   “竟然因为随意在乡下组办学堂这种理由而被捕,怎么想都觉得欺人太甚!”   我低着头听着久坂愤怒的控诉坐如针毡,一直都不敢抬头去看银时表情,因为我知道现在他的脸上一定已经消散了往日的懒散。   那是我所害怕的银时,总觉得那样的他离自己好远,那是就算我用尽全力去跑也追赶不上的距离。   因此我在后半段就一直沉浸在深度的恐慌中,久坂往后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被愈发刺眼的阳光晃回神时,久坂已经站了起来,他沉默地看着我和银时,然后开口,   “美和子希望你们两个能和我回京都,不过我还是想尊重你们个人的意见。”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瞥了银时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吧……我会在外面等。”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大踏步地走开了,空旷的院子里只剩我和银时两个人。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的银时,他正背对着我盘腿坐着,我张了张嘴却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从来都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我俩始终沉默着,最后还是银时先开的口。   “坂田晋……我决定上战场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明知道他看不到,还是点了点头,   “……是想要夺回老师吗?”   “嗯。”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声音里的颤抖,“这样的话,那我……”   我接下来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银时就抓着头发,用平日里冲我发牢骚作业不好做一样的口吻打断了我,   “虽然没机会问假发和矮杉,不过他俩在路上就该听说了,应该是也存着和我一样的念头。”   他依旧背对着我着我,叹气,完全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以后估计就要和天人打打杀杀,出生入死了吧。刀刃上舔血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我低着头,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银时,其实我……”   “跑步从来就坚持不了五分钟以上,格斗也乱七八糟,最主要的是连刀都握不紧……”   银时用更大的音量打断了我的话,“你这样的家伙是绝对上不了战场的。所以——”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银时,结果那货梗着脖子杵在那里硬是不看我,头顶四处乱敲的银色卷发几乎融进逆顶的光里。   我刚伸手准备戳他的后背,就听见他不带任何感□□彩的说——   “晋,你去京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负责过度的章节都是杂乱又无聊的   转眼就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京都的樱花虽然开得很好,比起长洲藩的樱花来看,却还是少了些什么。大概是颜色过于苍白的缘故。   美扶子在去年皋月诞下了一名男婴,现在正软趴趴地滚在地板上,流着哈喇子啃自己的脚丫。由于他在以后的文里并不会经常出现,所以作者就不在这里给其命名了……   虽然平日里没有打工的时候我也有帮忙带孩子,但是无奈那小家伙实在是太黏他妈妈,离开几个小时都要大哭特哭一场,所以基本上都是美抚子一个人忙得团团转。   啊,顺便一提。因为我现在住在久坂前辈的家里,吃人家用人家的也不好意思,所以闲下来的时候就在村子里的饭馆帮帮忙,赚点钱以便自己零花。   再加上因为今天是赏樱节的休假,所以我现在正优哉游哉地坐在走廊上,端着一盘樱花糕晃荡着脚丫子。   却完全没有当年赏樱时的感觉。   是的,现在再提起从前,都要用上‘当年’这样的词汇了……好吧,这只是我在夸张。不过算起来的话,从那时跟着久坂离开长州藩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年了。   其实走的时候银时并没有出现,我跟在久坂身后一路不停地回头张望,一不留神就差点被绊倒。   然后走在前面已经爬上马了的久坂回头,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不去和银时道别吗?”   我看了看被甩在身后的村塾焦烂的大门,转过身爬上马背,盯着马脖子上长长的鬃毛摇了摇头。   那家伙来都不来,我为什么还要主动去找他……   过于愤恨又无处宣泄的我揪紧了眼前马脖子上的鬓毛泄恨,结果疼的马发飙尥蹶子。久坂眼疾手快地拽紧了缰绳稳坐马背,我却苦逼的被甩到地上滚了好几圈。   说道久坂玄瑞这个人,虽然他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意外地体贴细腻。不然松阳老师也不能把自己宝贝的妹妹嫁给他。   他见我好像真的摔得挺疼,就带着我在路边的小店里休息了一夜后才重新上路。   在路上他也在一直安慰我,比如说私塾的田中婆婆他会负责安顿好。   还说我和他回去后如果还想继续学习的话,他也可以做我的老师。虽然不见得会有松阳老师教的好,但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突然就想起有次我和银时诓骗桂把松阳老师的被炉偷回自己屋子里被发现后,他直接把我们仨丢在外院站了一下午,不过最后还是没忍心只过了一个时辰就把我们叫了回来的事情。   嘛,虽然那次事件的结果我是啥事没有,另外那个却流着鼻涕躺在床上发烧的事情。别问为啥没有晋助的份,就是这师控的货打的小报告!   他说,他家里还有满满的樱花树,到了赏樱的季节直接往走廊一坐,都不用和别人抢席位。   我便想到村塾院子外的那颗大樱花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我们的身高线划的乱七八糟。不过自从我骗银时那树下死过人后他就再没在那棵树下记过身高,因此之后那上面除了我中间有段时间个子猛长之外,最高纪录保持者一直都是桂。   他还说,准备在后院挖一个夏天会有锦鲤跃出水面的池塘。   我就想起每次在桂院子里用木盆给三郎洗澡时,三郎撒泼把水弄得桂满身都是,然后一人一狗在院子里鸡飞狗跳,松阳老师则是微笑着站在一旁递上毛巾的场面。   久坂还在不停地说着,可是我早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低着头咬着嘴唇,把自己的衣角用力地扭在一起,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那些回忆的力量太过沉重,导致我在来到京都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过着抬不起头的日子。据美扶子形容,我那时候简直像刚从井里爬出来就又被人塞回去,来回反复无数次后神经衰弱的贞子。   直到在京都百无聊赖地混吃等死了将近三个月后,跟晋助回老家结婚……不对,是回老家报备的桂给我寄来了一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信后才有所改善。   桂在心里洋洋洒洒地废话了一篇,中心思想也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也踏上了攘夷的道路,老师和江户的黎明就由他去拯救之类的。   至于晋助,那货至始至终都没给我来过一个字儿的消息。不过他姘头都跑战场去了,我估计他也不会在家种田就是。对于他来讲,我一向都坚信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最怕的就是哪天突然有风署名高杉的信寄到我这来,结果一拆开里面是一封托我转交给桂的遗书。   ……总之,桂的那封信在很大的程度上激发了我对生活的热情,让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很有意义的。   ——譬如帮他们几个收尸。   好吧,这一点都不搞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被桂的信件给鼓励了。从此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爬六棵树!   于是在收到信的当晚我就打鸡血一样地冲进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银时在几年前送我的那条发带——从私塾里带出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银时总共就送过我两样东西,那只他从京都带回来给我的手工陶瓷兔子还没躲过私塾的那场大火。   我摸了摸这条保存的很好,根本就没带过几次的发带,特别庆幸自己那天自己绑着它出门的决定。   说起银时,久坂还跟我抱怨过那家伙来着。   据说他刚被松阳老师捡回来时成天抱着老师的那把佩刀坐在角落里,任谁搭话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倔摸样。估计就是因为较真儿这一点的设定重复,才让晋助打从银时进私塾开始就看他不顺眼,何况他轻易地就得到了晋助连遐想都觉得奢侈的,定词为松阳老师的佩刀。   可是后来银时身上那股会当凌绝顶,独揽众山小的气质不知怎么地就渐渐被磨没了。   曾经远离人群让人闻名生畏的食尸鬼,以堪称光的速度堕落成了一身地痞之气的市井流氓。脸上笑容的弧度弯的那叫一个贱啊,恨不得捏着他的面皮往地里踩两脚才舒坦。   当然前面那些话都是久坂讲给我听的。   银时在明媚忧伤的路上非着的时候我还在街角啃泥巴,翻着馊掉的面包风餐雨露。所以在听完那些话后,我立刻抬头45°纯洁地仰望天空,表示对沉默的坐在角落不吱声的银时想象不能。   至于为什么银时会选择自己一个人走上攘夷的道路的原因,我估计是老师被抓走这件事给他的打击过大,因此他那一直潜藏在心底某个黑暗角落的小情绪又跑出来作乱了。   无非就是些个人英雄主义在作祟,想要一个人背负起所有东西,好让其他人能够轻松的走下去。   好吧好啊并,那家伙就是傻瓜一个。估计也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在战场上蹦跶,万一被轰得四分五裂都没发小给他收尸。   久坂还说,其实银时他是很需要伙伴的。一个人在黑暗里走的久了,自然渴望身边能有个为他举起火把的人在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可以为银时举起火把的人,但是我却突然明白了松阳老师那天没有机会说完的话。   ——其实银时他啊……是很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啊。   我抬头巴望着天空中星星落落的花瓣,摸了摸头发上的发带,用力地咬着嘴里的樱花糕。   说什么需要人陪,其实只是嫌我会拖后腿吧!就算不能上前线,只留在后方洗衣做菜,包扎伤口什么的……都比把我一个人撇下强吧……   其实当初我有跑回去找过银时,就在我从久坂的马上摔下来的那个夜里。   大概跑了我这十几年加起来跑的都多的路程,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回山上站在村塾的大门口时,浑身都要散架了。   可是银时已经不在了。   我不放弃地继续穿梭在村塾的残骸里。虽然现在已经被火烧只剩下些焦黑的木头,但是我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每个房间的具体的位置。   我们这几年来一直住的地方就是这么小,不到五分钟就可以绕着它走个遍。可是我在这么小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找了那么多遍,却怎么都找不到那头显眼的银色卷毛。   我直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站在被烧成红褐色的泥土上茫然的环顾脚边的断木残垣,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咽下嘴里的樱花糕,我吸了吸鼻子,把头抵在手臂上。   啊……这么看来,我当时其实是被银时给丢下了吧……   我对在过了这么久之后才意识这个问题的自己而感到深深的羞耻。   啊咧,突然有点想哭啊……   莫名的想起每次我们从山下忙完村子里的活,灰头土脸的回来时,松阳老师站在这里迎接的我们的笑容。   他总是说,遇到困难的时候,就笑一笑。因为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也总有一天可以跨过去。   不是因为有希望才坚持,而是只有坚持才能看见希望。   只要这么坚信着,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回过头去对以前的自己说,你看,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依旧面不改色地迎接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我不能哭。   但是在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到地上的阴影时,心里依然不可避免的会生出巨大的落差。   什么啊,我只不过是小小地打了一下退堂鼓,结果连重新再来的机会也不给我了吗?银时你都多大了,怎么性格还是那么别扭。我从来都是不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啊,哪次你要抄我的作业我成功地阻止过你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你怎么……从来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战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来发文,我……   啥也说不出来了……   ☆、会顺嘴说破谎言的大都是乐天派   习惯,据说是一个长年累月的过程。   然而我仅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养成了每周早起到村口去等那些脚步迟缓的邮差来送信的习惯。   其实小仨里也就只有桂那个家伙有同学爱,因为有他的信我才能知道银时和晋助的下落,并且能时不时地托人给他们寄过去点东西。当然,对此也只有桂会在给我的回信里表示感谢,还会写些让我自己也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剩下那俩对此毫无表示,尤其是晋助那家伙,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   你们俩就不能学学人家桂,最起码一个月给我寄封信回来报声平安啊……要是死在战场,我绝对不会伤心的!最好下地狱去吧,我会帮忙诅咒你们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每到了周一我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守在村口,抱着小仨之中的谁会给我来信的希望,装作不经意地和那些等信的人混在一起翻查信件。   如果有那些二货的信的话会很高兴地收起来,没有就和往常一样一路踢着石子往回走,随便在心底诅咒他们早死早超生。   说起来银时那个混蛋,就在这种方面和晋小助出其地一致。我估计一是写字对于他来讲实在是挺痛苦的,二来是他最近的官衔好像越来越大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忙得很。啊对了,顺便提一句,他上一次给我寄信是在四个月前。   其实银时一开始也还会定时地寄信回来。虽然都是在跟我抱怨军队生活的枯燥无味扒拉扒拉,没有《Jump》和草莓牛奶扒拉扒拉,但毕竟还是知道报声平安的。不过后来就慢慢地变成聊聊数语的小字条儿,内容也直接省略成了‘上次的糖吃完了,以后记得定时填充。’或者‘这星期的《Jump》XX漫画完结,火速寄到***!’之类很无理的要求。   话说,抱怨这抱怨那的,你以为你是干嘛去了,享受人生难能可贵的军旅生活吗?要求这么多当队长真的大丈夫?你见过那个当兵的身边一抓一大把的糖果啊?!又有哪个当兵的手边《Jump》一期不落啊?!多少也给我体谅一下你苦逼下属们的心情吧!   把邮差包里面的信从头到尾仔细地扒拉完,毫无收获的我站起来拽了拽衣服,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往久坂的家里走。   看着那些已经取到了信的人心满意足地往回走,不禁就想要是当初我也和银时一起的话,最起码现在不用这样为他们几个人担心。   ……不行不行!   我摇摇头甩开这种想法,就让那几个家伙自生自灭去吧!让他们知道知道,就算作为一个拖后腿的,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拖后腿的!   好吧……先不管我的内心剧场上映的怎么样,总之今天也是两手空空地回去。我站在久坂家的门前看着院子里的小池塘和樱花树,脚怎么都迈不进去。   “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瞪着眼睛回头看去发现身后站着的人是可以称得上‘好久没见’的久坂。   我在看清他那张愈发黝黑的脸后莫名的有种猎奇感,忍不住抽了抽眼睛,“在发呆……而已。”   “这样啊。”   他朝我亲切地一笑,拍拍我的头然后提起手里的袋子,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   跟在久坂身后走进屋子里,我低头看着他沾满了泥土的鞋跟,皱紧了眉。   说起来……久坂最近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呢……   我眯起眼睛看和眼前正在换鞋的男人的背影暗想,该不会是和哪家的妹纸有了点啥不可告人的JQ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会代替松阳老师还有美抚子消灭你哟!   我跟着他进屋的时候美扶子正背对着门口在泡茶,小家伙正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口水流了一地。久坂弯腰抱起滚得开心的胖小子,依旧晃着一口大白牙,   “美扶子,我回来了哟~”   “啊拉,欢迎回来~”   美扶子放下手里的茶具,起身迎了上去和他一起逗宝宝。   小家伙被自家爸爸抱得挺受用的,不像我抱时动不动就拍我的脸或者在我身上尿尿。我站在门口嫌弃地看着他蹭了久坂一脸的口水,合计着人家一家三口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我一外人还是识相地赶紧退出这‘情深深水蒙蒙’的片场的好……   拿上久坂不知从哪儿给我淘来的新木刀,想起我刚到这里时买的如今已经被我用破破烂烂的那把,果断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往村子后面那个破旧的道场走去。   想起以前松阳老师清秀的脸和谆谆教导,再看如今这个挤在一群孩子中间,长得五大三粗,怎么看怎么像熊的老师就会不自觉的变得唉声叹气。   坂田晋啊坂田晋,以前有美人教的时候你不学,后悔去吧!   这位老师好像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不能再上战场,所以就在乡下教小孩子剑道。虽然因为宽政大狱的关系,大家都开始避免一起会和攘夷扯上关系的东西,但在这个小村庄里貌似影响不是那么大。   虽然我怎么都觉得他怎么样比不上松阳老师啦,但是毕竟长的凶我看着就会怕,因而从来都不敢偷懒,并且经常会进行学员间的对战。所以我还是逼着自己日复一日地坚持了下来,毕竟回家后还有久坂前辈可以请教。   至于原因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是因为不甘心被丢下吗?啧啧啧,错了哟~上进心是啥?能吃吗?想要牛掰地挥挥手指头就能放到一帮天人,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服,或者想和他们一起去救松阳老师之类,这么不自量力的话我会说出口吗!   ——够了坂田晋!你的属性里没有傲娇!   等我被天音震的回神时,摆好了架势的熊老师已经冲着我挥刀直下了,结果才刚举起胳膊就被迎面劈中了脸。   “……老师你下手太重了喂!”   我捂着从小就多灾多难的鼻子,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着鼻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好歹是女孩子啊!毁容了肿么办啊!”   然后对方又一竹剑劈了下来,“放肆!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我痛苦地蹲下|身子,在心里默默比中指,“体罚什么的,早就已经不流行了!”   熊老师的眉毛一立起来我就立刻老实地噤声了。   “别仗着自己以前学过点剑术就得意,我打你怎么着,我打你那是你的荣幸!”   ……尼玛……那是什么年代的台词,而且就连松阳老师都没舍得打过我!   我从袖口翻出手帕堵着鼻子,低头翻白眼加撇嘴。眼睛盯着自己昨天才补好的漏了个洞的袜子,心想银时他们在战场上是不是也自己补袜子。于是脑袋里立刻不由自主地浮现银时和晋助两人握着针,往拇指上不停地吐口水,桂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另一边,捏着袜子手法灵活地穿针引线的场景……   “我说坂田晋!”   大概是见我一直蹲在原地也不顶嘴,虽然态度好的不像话,但明显就是在神游天外的缘故。熊老师又一剑劈到了我脑瓜顶,“你是想绕村子跑50圈吗?!”   “哈?!不不不!当然不想!”   我立刻一股脑儿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扔下那条染血的手帕,握紧竹剑立正站好。   “那还不赶紧去找个伴儿练习!”   熊老师扯着嗓子吼过来,我立马就麻溜地转身去找练习的对象了。   特意找了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乐呵呵地摆好架势准备欢乐地虐人。结果我这边刀还没握稳呢,眼前那‘柔柔弱弱’的少女就已经攻了过来。   风驰电掣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阵迅猛的风,然后嘴巴上有湿湿热热的触感。我眨了眨眼睛,傻呵呵地伸手一摸——   擦!鼻子又流血了!那哪儿是小姑娘的力度啊!绝对一山地大猩猩!还是金刚的!   对方好像挺过意不去,焦急地凑过来想要帮忙。我挥挥手绕过她,猫着腰悄悄地往门口溜去。   一路用手帕堵着鼻子仰着头跑回久坂家,刚准备一头扎进厨房里冲冲脸上的血,却看见久坂和一个背影很高大的男人在院子说话。久坂的表情看上去特严肃,我还正在纠结怎样才能静悄悄地溜走,久坂一句‘攘夷’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抹了把脸上的鼻血,我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往走廊的桅杆那边蹭。   要知道,这家伙在我和美扶子面前从来就没留露出过想要参加攘夷战争的念头啊……   那个背影很高大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的感觉很年轻,说话时还夹杂着‘啊哈哈哈’之类傻逼呵呵的笑声,感觉上是个乐天派。   我轻轻地吸吸鼻子,继续往前蹭。   不过两个人没谈论什么政治问题,大概意思就是那个背影高大的男人的队伍在隔壁玛丽村附近的山脚下驻扎着。因为上一场战争打的挺惨烈的,所以现在不得不四处征集粮食和药品。   难怪久坂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合计是帮着人家征粮去了……虽然久坂没什么要参见攘夷的动静,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很热心的。估计就是放不下美扶子和小包子才没去,毕竟把她们孤儿寡母的扔在乡下没人照应,这个时候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在才好吧……   嗯嗯,这才是好男人应该有的想法啊!松阳老师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我暗暗点头,在原地小幅度地动了动蹲的有些发麻的腿。想着既然久坂什么事也没有,我也不用费心给美扶子打小报告了。   “啊哈哈哈哈,假发那家伙一直叫我不要来这里。但是考虑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乐观,所以果然还是需要你的帮忙啊~”   听到那个男人的嘴里蹦出来的人名的瞬间,我刚刚才蹭出去的脚僵住了。   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久坂和那个啊哈哈哈男一起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估计我瞪着圆眼睛鼻子下面还有两条血迹的样子挺好笑的,因为那个啊哈哈哈君明显憋笑憋的要把肋骨拧断了。   我一手撑着桅杆直接跳进院子,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蹲下。也不顾久坂结结巴巴好像干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心虚的阻止声,拍了拍已经笑到地上的啊哈哈哈君的肩膀,   “喂,我问你啊。那个叫‘假发’的,是不是一头长发,长得比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女人的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坑了这么久我果然受到了惩罚!   好吧,在存稿用完之前默默地坚持日更好了……   ☆、番外 旧日时光的年代   久坂玄瑞现在还记得,自己一个人背着小布包,从京都一路跌跌撞撞的赶到长洲藩见到心中梦寐以求(?)的松阳老师时,那股又激动又害怕又害羞的心情。   因为久坂玄瑞只看那人一眼后,当场眼睛就直了。   怎么说呢,大概是那位老师的样貌实在是……惊为天人?不不不,不对!脑袋里浮现出街道上那些人魔狗样的怪异的脸的小小的天人,坂本玄瑞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用一个词语并不能很好的形容出那位老师的容貌,那剪水般的双瞳,那如画般的眉眼,那皓齿朱唇……啧啧啧,往那一站那叫一个冰清玉洁,秀外慧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这这……这哪儿还能上课啊?!看了就想直接抱回家当媳妇啊!   “喂!你看什么看!再看当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什么什么?如此美人怎么一开口说话就成了一个地道的泼妇?   久坂还没反应过来,就迎面被一个美妹纸给推倒了。心里刚合计着这丫头怎么和眼前的那位老师这么像,脸上就被啪啪啪地扇了三个耳光,可怜的小久坂当场就被扇懵了。   后来才知道,那是自家老师家以泼辣闻名各村的亲亲妹纸,吉田美扶子。   虽然久坂当时那种用语言很难形容的心情很快就被美扶子的大耳刮子给扇到爪哇国去了,但就算那样也还是难以抑制他激动的心情,以至于他的鼻血浸湿了整整一卷的卫生纸。   总之,经过这样那样的乌龙之后,久坂玄瑞终于成了私塾里的一员。   其实后来想想,那时那种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的感觉,或许称之为一见钟情也不算过分。但是在当时那种年代,那种念头根本就连想都不能想,何况久坂压根儿就没把自己的心情往那方面靠。   所以在私塾里被美扶子各种欺负压榨了多年后,面对眼前妹纸难得羞射的告白时,久坂的心里一瞬间闪过了自家老师的脸,然后就这么恍恍惚惚的答应了。   当时已经是他在私塾的最后一年,私塾里新来的孩子们都特别的有活力,比如那个上课时就只知道盯着老师发呆的高杉晋助,或者另一个在一开始就底气十足地表明自己是为了国家的黎明来学习的桂小太郎。   其实久坂在还处于年少轻狂的年纪时,也曾做过攘夷的梦。只不过后来和美扶子成婚搬回京都老家之后,就在自家老师和老婆大人的压力下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从而便老实地穿梭于田地和厨房之间做着家庭煮男。   在他和美扶子结婚的头一年,私塾里来了个满头卷毛的银发小子。久坂见他坐在角落里抱着刀也不说话,秉着照顾后辈的心情,就揣着从京都带过来的温泉小馒头递过去。结果对方冷冷地甩给他一记白眼,然后拿起一边放着的草莓牛奶把头扭了过去。   久坂默默地收回了手,盯着眼前鸟窝一样的卷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一巴掌拍上去的冲动。   可是同年的年末再来时,那几个月前还一副狂拽酷炫屌炸天的想让人揍上去的银毛却完全变了一个样。   微面瘫的脸上见天儿地瞪着俩死鱼眼,笑起来的时候嘴弯的跟弹簧似的。   久坂看见那笑容时愣是惊悚地直直后退了好几步,所以那天他很不幸地一脚踩进了一个泥坑里,被人从里面拉出来时一张嘴全是稀泥。   后来自家满肚子坏水儿的老师完全看不出抱歉地出面解释,说那是准备逮兔子给学生们吃才挖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掉进去,小晋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提前告诉你一声之类云云。   谁家挖陷阱还要费劲往里面倒水和稀泥啊!   久坂看着自家老师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滚到嘴边儿的吐槽硬是给咽了下去。   老师你黑了啊!你这样让对你平日里塑造的温润如玉的形象深信不疑的村民们情何以堪啊!   直到美扶子给自己端来热水时,久坂才反应过来那句话里没听过的人名是怎么回事。   瞪着俩青蛙眼盯着眼前和美和子一起端水来的小孩看了好久,久坂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头指着眼前梳着短发的人问,“这小子哪儿来的?”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眼前的孩子明显浑身抽了一下,久坂还想问什么,却突然听身后响起极度欠扁的笑声。转过头看去,就见银时那货都笑到地上去了。   “我说,噗……坂田晋,还不信,你这造型别人根本就……噗……看不出来你是女孩儿吧。”   先前还被久坂误认为是男孩儿的坂田晋浑身颤抖起来,瞪着那双实在算不上大的眼睛,咬牙切齿地朝银时吼,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可是银时依然趴在地上往死里笑,坂田晋气的转身就走。然后大概是太不甘心的缘故,才刚迈出去两步就箭一样地抬脚冲着银时笔直地冲过去。久坂和美扶子愣在原地还反应不过来,就见那边一阵鸡飞狗跳,然后银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屁股坐在坂田晋的腰上,脚丫子踩着小姑娘的头,悠闲地挖着鼻孔。   见人家小姑娘都哭了,久坂急忙撇下身边忙着看好戏的老婆,赶过去帮忙。   后来他才知道,那被银时欺压的死死的人,就是自家老师在信里提过的,一路拽着银时的裤脚被他拖回私塾的小女孩。久坂记得当时自己还感慨过,就凭那不怕苦不怕疼的执念,那小姑娘以后绝对可以成大事。   不过……   久坂低头看着拿着美扶子的手帕,可怜兮兮地直擤鼻涕的小姑娘,头疼的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啊太天真……   坂田晋这姑娘就好在虽然脾气不怎么样,却跟谁都不记仇。平时看上去特别老实,笑起来有些憨憨的,就算被银时找碴欺负在一开始也会忍下来,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跳起来反抗。   虽然也是个孤儿,性格却和平常人家的女孩相差无几,加上又是被银时捡回来的,所以银时的心里会不自觉的对她产生责任感吧。   有了责任,才会有好好活下去的心。因为会时刻想到你的生命上,还同时负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   这是久坂在回京都之后,松阳老师的来信里的原话。   他还说,银时从最开始是用那种‘邻居家的流氓哥哥’的态度来对待坂田晋,然后才慢慢的变成现在这种纯正的市井流氓的性格。   久坂看完信后默默地瞥了一旁捧着新买来的太刀兴奋地满面红光的自家内人,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那顿劈头盖脸的大耳刮子,再对比一下人家银时对晋小姑娘的态度就忍不住暗自叫苦。   啊,为什么美扶子完全没继承到老师那温柔的一面呢……   就这样怀揣着一些说不得到不得的小心思,保持着一年回去两三次,外加几月一次的通信的频率和松阳不温不火的联系着。久坂纵使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一路策马奔腾到私塾,表面上还是该咋地咋地,照样过着自己还算滋润的小日子。   虽然知道只要回去就绝对被恶狠狠地整蛊,久坂却还是会在看见自家老师的脸时不自觉的失神。只是这么多年的隐藏和压抑,已经让他学会了如何去掩饰自己的表情。   所以,在看见银时眼里随着年龄逐渐流露出的神采时,他也忍不住暗想,当年的自己,是否在望着松阳老师时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怪不得他总是被老师恶整。   美扶子曾经说过,他是唯一一个被她欺负了这么久,面对她时还能自然的笑出来的人。所以她就想,这样的男人应该就是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了吧。却殊不知久坂能够面不改色的面对她并不是因为他如她想的那般,多么多么的心志坚定,或者多么多么的度量如海。   他之所以会在面对着欺负着自己的美扶子笑的自然,是因为那张和松阳老师相似的脸。那种横眉立目的表情虽然和老师平日里的笑脸相差甚远,却总是恍惚的给他一种生动的感觉。   所以久坂想,银时多半也是喜欢看坂田小姑娘气急败坏的表情,才会时不时的逮住机会就逗她玩。   那种喜欢你就使劲欺负你的心态 ,是大多数男生小时候都做过的事情。   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久坂坐在离银时和坂田晋两人远的地方含着筷子,看着银时不知疲倦地从坂田晋的盘子里抢肉吃的画面,摇头感叹着年轻好。   然后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到了婚后的第五年,久坂看着邻居家拎着酱油瓶满村子乱跑的小家伙,握住在自己身边正在给他补衣服的美扶子的手,问她想不想要个孩子。   结果美扶子一针就把自己的手指头捅破了。   接下来的一年里,除了互相通过几封信外,久坂愣是一年多都没回过私塾看老师,除了爆发宽政扫荡那次。   说起来,老师在那之前就好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就连寄过来的信里也满什么‘你是我最放心的弟子’或者‘银时和小晋也要拜托你照顾’之类的类似安排后事之类的话。只不过那时美扶子孕期害喜反应很强烈,久坂自然也没有精力深究老师的话暗示着什么。   所以当得知幕府爆发宽政扫荡时,久坂二话不说就从京都一路马不停地赶往长洲藩。   可就算这样却还是晚了。   天知道他看见私塾那一片焦烂的废墟时是怎样的心情。   久坂直觉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他留银时和坂田晋单独在一起,自己则是疾步躲到外面去收拾心情。   那徒留下来的,或愤慨或后悔或隐忍的,徒劳的挣扎。全都在自己砸向地面的那一拳里,随着血液一起流放出来了。   可是他却不能流露哪怕一丝的软弱,因为现在他不仅仅是松阳老师的弟子,是一个要照顾后生的前辈,甚至不久之后还要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所以他不能去战场,他不能丢下老师留给自己的那个近乎破碎的,唯一的一点东西于不顾。   正因如此,当他听到那个自从被银时抛下,在度过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低落期之后,就开始不肯安于现状一直都在练习剑道的坂田晋,突然想起从前老师在信里形容小姑娘时说过的话。   真正的坚强,不是不哭,也不是迎刃而上。而是面对着软弱的自己,哭过痛过后仍然能够继续笔直地走下。   因此当坂田晋觉察到些线索,尽管她根本就不认识坂本,还是决定跟着他去看看是。久坂站在村子口注视着小姑娘握着剑,和坂本一起愈走愈远的背影,终是能够从心底笑出来。   现在的他们,充满了正义,朝气和希望。   有了伤痕也能够很快忘掉疼痛,也可以在同样的地方连续摔倒,再无数次地凭借着自身的意志爬起来。   而他早已经失去了那些东西。   正因如此,他想,他再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悄悄搂过身边美扶子的腰,不自然低避开自己老婆探究的视线,手却越收越紧。   想起当年,甚至至今,只要一想起自家老师的笑容时那股难以言语的心情,再看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美扶子,久坂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都在坚持的那可以称之为执念或者妄想的东西,已经可以放下了。   浮华繁世,流年偷转。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原来只有你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码的时候还不知道,但显然已经被猩猩打脸了……   总督和假发真的是银时的后辈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之前就已经大改过一次真的懒得再改了……   反正脸已经肿了,就这样吧……   ☆、怨念不可怕,可怕的是怨念症候群   “啊哈哈哈,所以说辛酱你是真的准备和我一起回军队吗?”   坂本啊哈哈地挠着后脑勺儿,用和自己目前的职业完全不符的语调看着我问道。   “……是晋,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   我一巴掌拍开坂本凑过来拦住我肩膀的手,“再说,粮食都已经在这里了,你怎么还是在问我这个问题啊!”   我不耐烦地晃了晃手里的包袱,然后换了副表情回头,   “久坂前辈美扶子桑,你们也是。只是跟着去送粮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久坂低着头没说话,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他右眼那坨乌青。估计是美扶子是为了他偷偷瞒着她征粮的事情不顺心弄出来的,毕竟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放在自家后院里讨论。   我看着美扶子把正流着口水的小家伙往他爸爸怀里一塞,然后板着张脸朝我走过来,小心肝儿止不住地一颤儿一颤儿的。   据说这位大姐在没出嫁前是个人见人怕的村头霸王花,因此虽然人长得漂亮却一直都没有男人敢上门提亲。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久坂这么个老实巴交的憨厚男人看对眼,闪电结婚搬到京都生活去了。这在我看来就一活生生鲜花插在那啥啥上的悲惨案例……好吧,我作为后辈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久坂前辈作为男人虽然磕碜了点,但身为前辈算是很照顾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美扶子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久坂前辈一眼后,红着眼睛对坂本说,事情办完了就一定一定要放我回来。   喂喂喂!美扶子桑!我真的只是去送粮而已!为什么搞得我好像就一去不复返了一样啊!   我捂着胸口满心憔悴。   坂本那傻子绕着脑袋啊哈哈哈地笑着,说放心吧,美奈子桑,我身为领队是绝壁会保证辛酱的人生安全的~   然后美扶子立刻高抬腿劈到了他的头上,“啊啦,坂本君刚刚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名字吧~”   久坂哆哆嗦嗦地跑上前把他拽起来,猛戳他后背小声道,“是美扶子啦美扶子!你漫画看多了吧!美扶子最讨厌别人记错她名字了!”   “啊哈哈哈哈~真是对不起啊,美奈子桑~”   ——砰——   我看着脑袋上顶着好几坨土的坂本,不禁为有这样一个领队的队员往后的坎坷命运感到悲哀。   鸡飞狗跳的送行结束后,都已经是正午了。   坂本一边啊哈哈哈地笑着,一边在队伍的前头精神地走着。我跟在他身后一点的地方,前后左右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感觉真是超级不自在。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我抛出桂的名字,还死皮赖脸地一定要跟着,并且从凌晨开始就在村口蹲点,这家伙肯定就一早趁黑偷摸溜走了。   我低着头耸着肩,一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在心里纠结着这两者之间的种种关系。等我视线里闯进一双烂鞋子的时候,已经收不回脚步了。   我立刻跳起来后退一步站好抬头,就见近距离的啊哈哈君正挠着他那一头乱发,颜色漂亮的蓝眼睛经常眯成让人想要揍一拳上去的弧度。   形状莫名的和银时相似。   “啊哈哈哈,说起来昨天还来不及对你说。”   就在我顺着散发的思维神游的时候,坂本摸着脑袋转过头来,“辛酱,和我结婚怎么样?”   我毫不犹疑地一拳揍上去,“是晋!”   “啊哈哈哈哈,辛酱啊,你说到时候回到军营我要怎么和大家介绍你呢?”   看着顶着鼻血的久坂淡然地跳开话题,我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面皮,“……就说是帮着来送粮的就好。”   “啊哈哈哈哈~辛酱你真的确定要这样说吗?”   坂本挠着头发继续一脸傻笑,“好吧,那就说是假发的朋友好了~啊哈哈哈哈~”   这时已经放弃纠正称呼的我,“……”   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啊!再说我本来就是假发,啊呸,桂的朋友好不好!   于是接下来的路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沉默氛围中走完的。   跟着坂本走到军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那些无一例外裹着绷带的士兵。   突然就丧失了再往里面走的勇气,因为单是想到走进去没准就会看见重伤的假发,就有了逃回去的冲动。   “啊哈哈哈哈,因为是紧急撤退到这里的,没准备在这里长驻。加上大家都多少地带着伤,能弄出来这种简陋的营地就不错啦~”   坂本回过头指着其中的一个帐篷,“那边那个就是假发的帐篷,啊哈哈哈哈,我要去发粮就不过去了~”   说完急吼吼地扭头就走。   我尔康手,“啊!等等……”   啊哈哈君,你确定你真的是急着去发粮,而不是因为去了桂不让你去的村子,还把我带过来了的缘故逃跑吗?   再,再说……   我瞅了瞅眼皮子,顶着众人赤果果的警惕和怀疑的目光,一步一步地往桂的帐篷蹭过去。   ……魂淡坂本!说好的介绍呢?就这么把我自己丢在营地里,你确定这帮人不会冲过来把我当间谍抓起来吗?!   我最终还是没有顶住压力,在蹭到一半的时候憋着一口气直接冲进了桂的帐篷。结果还没等我把气儿喘匀,就感觉到脖子上贴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我立刻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   尼玛!居然还有人埋伏在这里?!   正在考虑着桂和坂本的名字那个能让我的存活几率大些,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你是什么人!”   瞬间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天知道我听见桂那吧熟悉的嗓音有多激动,刚想转身握爪扑倒,脖子就滋啦一下子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别乱动……!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血液砸在地面上,混着泥土滚成一颗颗深色的泥球。先是惊悚,然后才是劈天盖地的疼痛。   “桂,桂郎……”   我捂着渗血的脖子颤巍巍地砖过头,眼带泪花地看着桂的表情由凶狠逐渐变为慌乱。我努力地朝他微笑着,颤抖地伸出手,   “你还记得,当年一起在村塾读书的……坂田晋么?”   ###   银时从外面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时,我正缠着绷带和桂面对面捧着茶杯吹气。   于是某人硬生生地收回了脚步,眉头拧在一起,表情有些狰狞地来回的打量着我和桂。   我压根儿就没做好这么快就能碰见银时的心理准备,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地。   桂淡定地一挥手,“哟~银时你回来啦。”   我战战兢兢地同样举起手,“哟,哟……咳。”   ‘银时’俩字卡在嗓子眼儿里冒不出来。   银时眼角一抽,身子向前倾了倾,“啊……这个脖子上裹着纱布的女人是什么,银桑我难道是看见了什么糟糕的幻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接触到银时貌似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就条件反射一样立刻心虚地移开视线,瞬间坐直跪好。   然后就忍不住在心里疯狂捶地!   坂田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干嘛要移开视线!干嘛要心虚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以为你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因为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而羞射万分啊!会误会的哟!真的会被误会的哟!不对,我本来就是十五六的姑娘……   “银时你这样太失礼了!小晋还在这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耳边桂义正言辞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我嫌弃,我感动地抬起眼睛,哔哔哔地向他发射动感光波——   喂喂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银时这么快就会回来啊!   桂一脸的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我捶地,没问你就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么?!   桂继续无辜,“可是,我本来也还什么都没说呢啊。”   “够了吧喂!”   银时掀桌了,“你们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而且刚刚假发那家伙已经把台词都念出来了啊!”   我立刻端坐好,“我是代表久坂前辈来送粮食的!”   “喂!我不是说了不能去那个村子去征粮吗?!”   银时听完后愣了愣,然后无视着我,看向一边一旁显得老神在在的桂,“你看你看,这下子弄回来个无比糟糕的东西了吧!”   “银时你就是这样不注重礼节才会一直没有女人缘的!”   桂一脸严肃地替我说话,我跪在旁边强压着争前恐后往外面冒的小青筋,诚恳地面露微笑。   “再说小晋她才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呢!”   “啊,那就去掉‘糟糕’这两个字好了。”   “小晋她也不是东西!”   ……忍无可忍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杯子朝着银时扔过去,“银时你个混蛋怎么还不去死!”   “啊,打偏了~”   银时轻松地歪了歪脖子就躲开了,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看着脚边的碎片,遗憾地是摇摇头,“啧啧,浪费了一个杯子啊。喂,那边那个,记得把钱留下再走哦。”   “好了,银时。”   大概是见我的脸色不太好,桂起身拉住了银时,“你们俩好好谈谈,我先出去。”   “有什么好谈的啊。”   银时斜着眼睛挖着鼻孔,不耐烦地看着桂,“把钱赔了就赶快送走吧,这里可不是CS野生游戏场啊姑娘。”   “不是假发,是桂!”   “……我知道了!”   银时说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我提高声音打断了他们。   扔杯子的手因为过于气愤而抖个不停,可是看着他那副冷淡的表情就觉得心寒。见到银时那种激动的心情也在他的漠视中逐渐冷却了,我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不该这样的……   “……那个,桂,谢谢你的药。”   我摸着脖子上的绷带,僵硬地扯出个笑脸,“嗯,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我不知道银时你也在这里……”   也不该说出这种话……   银时开始面无表情地掏耳朵,依然没有看向我。   桂松开了拽着银时的手,看着我好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我飞快地再次打断他。   “说起来,那个天色有点晚了……久坂前辈说让我早点回去吃饭。”   感觉声音出现了哽咽,我急忙止住话头,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花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了喉咙中不舒服的感忽,“所,所以……我就先走了。”   我说着绕过一直挡在门口的银时,掀开帘子,然后回头冲他们挥挥手,“有时间的话我会再来的。”   桂看看银时又看看我,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我点点头,“再见小晋,路上小心点。”   “嗯。”   我期期艾艾地看着背对着我的银时,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银时的背影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提高了声音,“有时间也不要过来了笨蛋,这里好歹是军队吧。”   “啊……嗯,那我走了哦~”   我已经不知道要在说什么了,感觉好像只要再张一张嘴就会哭出来一样。所以只能假装着没有听清银时最后那句话,转身向外面走去。   什么啊……原来,一直在想念的人就只有我啊。   还以为,最起码会有一个感人的再会……不对,有这种期待的我才是白痴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热气,顿时四肢百骸都都充满了力量!   你就甘心被银时那二货这么对待吗?!明明一直都在给他寄各种东西,现在还翻脸不认人了?!受了伤就要双倍的还回去这才是真理啊!最起码要把花在他身上的零用钱要回来啊混蛋!   我停住了脚步,看向刚走出来的帐篷,握紧了拳头。然后脚底一转,就朝着帐篷的方向冲了回去。   一脚踹开帘子,也不管为什么里面的银时正在被桂殴打。瞄准目标直接飞起一脚,踹开了踩在银时身上的桂。然后,生平第一次,把银时的脑袋狠狠地踩在脚下。   “坂田银时!你给我听好了!”   我俯下|身,脚下用力地把银时的脑袋碾进泥土里,“明天开始老娘会一天不落地出现在这里的!想再次甩开我?你奶奶的门儿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原作剧情和历史问题什么的……   我已经放弃思考了……   ☆、番外 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银时有很多时候一直都在想,自己把坂田晋这家伙带回私塾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个时候明明是可以一脚就踹开的,结果看到对方眼睛里倔强的光彩后,他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前同样狼狈的自己。   成天抱着把从天人的尸体旁捡回来的刀,狼狈不堪的坐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丘上,吃着从尸体里翻出来的染血的又硬又馊的食物,甚至偶尔还要靠吃尸体过活。   如果没有遇到松阳,那么现在的他一定也还是这幅摸样。   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原本已经抬起来的脚又放下了。银时转过身,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把着那个脏兮兮的小家伙一路拖回了私塾。   谁知被田中婆婆丢到木桶里刷干净,换了一身衣服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个女孩。那时候银时股间探测器的作用还很单一,所以他至今都忘不掉,那种仿佛看见一朵臭大便转眼间变成金大便一样的心情。   后来的银时在心里默默鄙视着自己,啊……本大爷居然露出过这么没出息的表情,之类的。   于是原本在孤独求败的道路上撒欢儿的心顿时就萎了。   这样想着,一直以来走着冷酷帅路线的某人瞬间就堕落了成了个小流氓。   于是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就变得很普通。   说白了就是坂田晋在最开始的时候融不进集体,每天都闷在银时身边,想要跟别人说话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人看了就非常心烦。   坂田银时可是生活随性的自由自在的纯爷们儿啊!哪能天天跟一半大的丫头混在一起!   于是银时就秉着带她回私塾的负责人的身份,不得不身抛弃自己原本我行我素的生活,身先士卒地带着那个呆子进入这个环境。   然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原本脏兮兮的,连话都不太敢多说的小姑娘,突然变得笑容灿烂起来。虽然齐耳的短发让她第一眼看起来就像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但却不妨碍每次下山帮村民干活时,被那些小女生或者小男生多瞟上几眼。   银时一开始注意到有女生在看到坂田晋会脸红的时候,还不屑地冲着桂抱怨那些女人的眼睛真是长来出气儿用的,明明自己要比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帅气多了等等等等。   结果桂严肃地打量了他几眼后,特别中肯地说,“银时,就算她们的眼睛是用来出气儿的,那气儿也是往对的方向飘的。”   说着指了指被女生团团围住,正挽着袖子认真的刨地的晋助,“你看那些女孩也有在看晋助。”   银时毫不留情地一脚把桂那颗堪比篮球一样的脑袋踩进了泥土里。   这件事银时倒是根本没往心里去,真正让他觉得大事不妙的是坂田晋开始留头发之后。   要说那种发质像稻草一样糟糕,又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生,银时一般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所以他一直都认为坂田晋那种只长了一张还勉强算的上是清秀的脸的类型很安全。   但是,就在有次坂田晋大姨妈闹肚子疼没下山的时候,有个男生不怕死地跑上来拽着银时问,“晋酱今天怎么没来?”   酱你妹!老子都还没那么叫过她呢!   银时自然是二话不说地胖揍一顿。以至于后来坂田晋一直在纳闷,为什么以前对她挺好的一些人都开始躲着她。   其实银时这种老妈子心态很好理解,而且他自己也认为这样做没什么不对。毕竟是自己捡回来的,加上又有些呆呆笨笨的,所以他自然要负起护犊子的责任。   这种心态后来在某次的某个事件中产生了质的改变。   有一年村子里闹流感,私塾里抵抗力不好的孩子全部卧倒了,连松阳老师都没能幸免。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是感冒细菌青睐的对象的银时却生龙活虎,因此端茶送水,填补日常用品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那天恰巧是阵雨,而向来马大哈惯了的的银时自然是没带伞的。于是,当看见还发着烧的坂田晋一步三摇的身影出现在他避雨的村民家时,银时突然就有了种‘以后成家的话就该找个这样的老婆啊’的想法。   虽然只是跑出来给他送伞这样的小事,虽然这事发生的具体时间银时已经起不来了,虽然这事坂田姑娘做的次数多到估计她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回了。   但银时却清楚的记得,小姑娘烧的红彤彤的脸和满身雨点子的摸样。   当然这种念头是打死他也不会和当事人说的。   所以在坂田晋和他闹冷战的时候,银时还特别向田中婆婆讨教过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东西,然后瞒着桂和高杉自己悄悄地跑下山买回来。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银时听到坂田晋说喜欢的不是他那种类型时莫名其妙的愤怒。   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那个一直该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背叛了。再说那花痴的货还是思想上的惯犯。以至于后来两个人和好了,银时心里还一直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疙瘩。   就是这个小疙瘩,让他原本应该轻松自在,充满了乐趣的京都之旅变得平淡无奇。一想到回去后要面对坂田晋那张哭丧的脸,银时就头疼。   田中婆婆说,女生要哄。可是具体要怎么哄,他也没什么头绪,所以才在回去之前,用自己平日里攒下来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个工艺品给她。就结果看来,那只实在算不上便宜的兔子还真没白买。   可是这样平和的日子并没能持续很久,虽然体会过世态炎凉的银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他甚至都想好了以后的人生安排。   当然,那里也包含了坂田晋。   但那种生活都是建立在他可以从私塾顺利毕业之后的基础上。   幕府爆发的宽政扫荡带走了松阳老师后,他便从此习惯了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竖起小拇指。   抛下坂田晋自己跑去参加攘夷后,他便记住了各种药的作用和使用方法,因为不会再有人替他记得什么时间服用什么药,然后催促着他按时吃药。   其实那个时候他知道坂田晋是想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在她刚跟着久坂走后不久,他提上了松阳老师的佩刀利索地头也不回的离开,就是想断了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傻念头。   那家伙,明明心里害怕得要命,明明知道他一定会把她赶走,却还是固执地偏要他说出口才甘心。   何况,就算真让她去那种地方,又有什么意义。在那种刀刃添血的战场上,真的能够保证松阳老师的事件不会再重演吗?   那样的话,与其提心吊胆地让她跟着自己,倒不如把她赶到绝对安全的地方。那样,等到战争结束,松阳老师回到他们的身边后,大家还是能像以前一样聚在一起的吧。   于是在没有《Jump》,草莓牛奶和糖分的日子里,这样连信念都算不上的虚假念想,就是银时那一年多军营生活全部的动力。   然后在他参加攘夷战争的第三个月的时候,在和另一个队伍汇合的时候遇见了假发。   据那二货的说法是他原本想和矮杉一起来找他的,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结果晋助好像是对于让银时先他俩一步一个人去战场这件事深感愧疚,居然半路就自己走掉去组建义勇军了。假发又要找他又要找晋助实在是心力交瘁才在附近的一个队里驻扎下来,慢慢地才找到联系他们的方法。   当然银时对于以上这段话就当个屁一样,假发那货脑残惯了,真相指不定是就他被矮杉嫌弃了,半路被人抛下还不自觉。   然后又过了三个月,他们遇见了已经组建一支名为鬼兵队的义勇军的高杉。   再然后,他们和那个有钱人坂本辰马成了盟友。   于是,见神杀神,佛挡杀佛的JOY四人组就成立了……你妹啊!那种坑爹一样的名字是什么啊!   咳咳,总之,他们几个人的组合确实给队里带来了一股新的力量。但是随之而来的战争也要比之前密集的多。   战场其实是远比银时原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的场景。   只有站到那尸体遍地的土地上奋力厮杀,直到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袖和甲胄,直到就连撕碎人的血肉也变得麻木为止,才能体会到的恐怖。   那么多的死者,那么多刀刃与血肉的相撞,那么多炎炎烈日下向上伸出的腐烂的手,那么多不甘的哭喊和抛却生死的嘶吼,那么多的无法永远忘记的事物。   如今都压在肩上,想卸都卸不下来。   所以每当银时从那样的战场上走下来时,都在暗自的庆幸,幸好当初把坂田晋那笨蛋赶到了京都,让她不用跟着自己去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怖。   偏偏坂田晋还是个白痴的主,明明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为了老师和国家英勇奋斗,不给她讲就不知道多给自己寄点这些生活必需品,还总是在信里抱怨他每次都是管她要这要那的,一点攘夷武士的自觉也没有。   银时就不乐意了。   把你赶到京都虽然也有不想让你参加战争的原因在,但是大部分还是考虑到后方的支援问题啊呆子!他可是为了能让自己在军队过的舒坦点才特别考虑在外面留个托儿的,两天没看住还就拿上攘夷武士的乔了。自觉那种莫名奇妙的东西银桑他什么时候有过啊!   于是每次的通信就变成了催货账单,往往是他一两句话就搞定,然后坂田晋回复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或者《JUMP》再加上满满一大篇的字。虽然大部分都是在抱怨他连字都不愿意多写,但是银时还是每次都会一边吃着她寄过来的零食,一边仔细地把她回复里精神饱满的抱怨反复看上几遍后才烧掉。   其实他也想在信里多写些东西,可是每次提起笔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要告诉她些什么呢?   难道要说自己在刚加入攘夷军队的时候被派去挑水,打扫,洗碗盛饭,清理马粪吗?   还是说被分配到预备兵的队伍,在粮食紧张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饿极了只能啃树皮或者挖泥土里的泥鳅饱腹?   或者要告诉她,有次新兵营被天人偷袭,由于主力军已经提前撤离,根本就不管新兵的死活了。他领着仅仅几十个人的新兵厮杀了一晚上,主力军得到敌人撤退信号赶回来时他半边身子都浸在血液里,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吗?   告诉她的话,那个呆子肯定又会做着无聊的担心,然后日日夜夜睡不好觉吧。   其实也有想过,想要问一问她最近的状况,结果才写了几个字就被自己给恶心到了。然后抓狂一样把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又铺好一张继续抓着头发愁眉苦脸。   话说,如果他真的那么问了,回信里的内容多半也只是‘还知道问问我死没死啊!’或者‘京都这边物美价廉,要啥有啥,你说我过得好不好。’之类故意气他的话吧。   可是他知道其实她过得不好。   她嘴里越不说,他就越知道。   在眼下这种环境中,要想像以前那样悠哉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在光是应付每日不间断的敌袭就要耗费掉大部分精力的战场上,银时知道坂田晋是不想让他担心。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地享受着这种贴心,没必要揭穿什么。   所以涂涂抹抹了半天纸后,落在纸上的永远都只是寥寥数语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在出去采办食材或者运输兵器路过邮箱的时候,装作心不在焉地投进去。   所以,在当他们中了天人的埋伏,无奈下仓皇地撤退到京都的时候,银时心里那是一千万个警铃同时打响。   然后就在安顿下来没几天的时候,他才刚从外面筹集完武器回来,听见队里的大夫说假发的帐篷了来了个被割了脖子的发小的时候,只觉得脑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脚下却还是一刻不停地往假发的帐篷里赶去。   一年不见,她已经变了好多。   个子长高了,也瘦了不少,头发已经可以扎起长长的一条马尾辫。用来绑头发的那条白色绣着淡金色荷叶边的发带,依然是多年前他送给她的那条。   银时有一瞬间的走神,心里绕过很多冲动的念头,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只能站在原地。   倒是一脸写着‘怎么他也在这里’的坂田晋,手一抖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拉回了银时的神志,看着她磕磕巴巴的向自己打招呼的模样,那些原本还环绕在心里的念头突然间就只剩下了一个。   不能让她再呆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的场景,或者这样的自己。   所以当坂田晋终于因为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掉头走掉之后,他立刻扑上去和假发那个告密的家伙扭打在一起。   然而就在他因为被桂偷袭而倒在地上的时候,坂田晋那家伙又带着一身杀气冲了回来。一脚把他踩进地里,又放了一通狠话,然后抬脚溜之大吉。   银时流着鼻血眼角抽搐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回头恶狠狠地给了幸灾乐祸的看戏的假发一记铁拳,然后就准备回自己的帐篷。   “这样对她真的好吗,银时?”   放下帘子的时候,假发有些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银时只是默默地向身后瞥了一眼,自嘲自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要拿她怎么办,但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适合她呢。   心软,爱哭,不够强大,又怎么能上战场呢?   他已经啊……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貌似有微妙的OOC……   下章总督出场   总督我真的没有忘记你QAQ      ☆、发小就是那种多年不见也觉得没什么变化的人   古语曰,人定胜天。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将这句话作为我的座右铭,并且要切实地贯彻实事求是的方针执行!   虽然那天我在豪气冲天地放完狠话后,因为害怕银时打击报复就一溜烟儿跑掉了。但是军营还在,我还在!   所以在那一天之后,我又养成了每天吃完早饭后,跑到玛丽村的山脚下去找银时他们的习惯。   其实我能做得事情也很少,无非是为他们打扫打扫帐篷,或者帮着负责做饭的人做做饭,再时不时地用自己打工的钱帮他们补贴些药物用品之类的。   尽管只是些小事,可我还是一直在尽着自己些微的力量,努力地让他们的日子能够不用那么辛苦。   虽然还是每次来每次都会被银时各种忽视无视,但是在我坚持不懈地努力,和夜以继日的跟随下,那货最近已经开始肯……偶尔冲着我的方向撇上几眼了。   唉……明明以前吵架都是这家伙先来和好的……现在反过来感觉好掉价。   不过话说我根本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如果是在怪我擅自跑来他们的军队,那当初干嘛要选择久坂他们隔壁的村子外面驻扎呢!这简直就是在叫嚷着‘啊喂~~坂田晋啊,我在这里哟!银桑我在这里哦!快点来找我吧!’嘛,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啊!   “我说银时,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我提出质疑的时候银时正在不远处擦着刀,理都不理我。于是我一屁股坐过去,拽着他的袖子防止他挪远,   “你准备无视我到什么时候,嗯?!”   银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一脸嫌弃地扯开我拽着他袖子的手挪远。   ……你、妹!   忍了半天没忍住,恶狠狠地一拳揍过去。看着银时沿着意料之中的轨迹躲开,我得意地笑着扬起另一只手就是一巴掌。   叫你丫得瑟!   结果,还没挨到脸就被银时恶狠狠地握住了手腕。猩红色的眼睛带着恶意扫了过来,我在他的注视下冷汗直冒,却还是死仰着下巴瞪着他。   银时的眼睛虚了虚,然后一边朝我笑的帅气,一边抖S气场全开的把我的手腕向后掰过去。   “嗷——!”   我瞬间就疼的冒了眼泪,一边跳脚一边挣扎,却抵不过银时的力气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七扭八歪,“疼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手快断了的时候,银时恶劣地挑挑眉,这才松开手。   我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流泪,“居然真的这么用力……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什么啊,居然现在才觉察到吗?。”   银时蹲在我眼前点了点头,然后顺手用力地弹在了我的额头上,“银桑我可是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我从捂着手腕变成捂着额头,“……混蛋!诅咒你以后找不到老婆!”   “啊,那还真是谢谢关心啊。”   银时站起身背对着我挥了挥手,然后弯腰捡起刀拔脚就走,“军营可不是让你随便来玩的地方,今天呆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赶紧回家去找papa吧。”   “找你妹啊!”   一见他走远了,我也顾不得还在疼着头和手,急忙跳起来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腰带,把脑袋凑到他的脸前,   “我爱在哪儿晃悠就在哪儿晃悠,你又管不着!”   “喂喂喂,坂田晋你原来有这种M属性吗?性格崩掉了吧!”   银时吊着眼睛,一根手指头戳着我的脑袋把我往旁边推,“远点远点,都看得见雀斑了!”   我撇撇嘴,一边和他较劲儿一边用力地把头转转转地顶了回去,“我也不知道你还有闷骚属性啊,我俩彼此彼此。”   “啊真是,银桑我最讨厌主动的女人了。”   “胡说!你明明是被动型!哪次交作业的时候不是松阳老师追在你身后……呃……”   话说到一半我立刻惊觉地闭嘴,但是身边的人还是有瞬间的僵硬。稍稍探头瞥见他有些严肃的侧脸,我顿时有些慌乱。   呃……我真的不是故意提到老师的……   不对,照理说几个人里最不能提老师的人不应该是他吧!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应付现在这种无下限和纤细少年心并存的银时啊!   就在我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银时的手覆在了我拽着他腰带的手上。我一愣,然后在我完全反应不能的时候,他轻松地拽下了我的手。   “银,银时……?”   我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捶在身旁的手握了又握,想要再次拽上去却没有了伸出手的勇气,最后还是无力地捶回了身体两侧。   啊啊……今天的话,还是先回去好了……   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用力地忍耐着不知道为啥争前恐后往外用的鼻涕眼泪。   但是银时的影子还在我眼前晃悠,我咬着嘴唇想等到他走后好好收拾下情绪,可是那货却连动都没动。   你他妈的该走的时候不走,不该走的时候怎么就走得那么快啊混蛋!   正眼含热泪地腹诽着,头顶却突然拍下来一只手掌。   我瞬间眼泪吞回了肚子里,紧张的一动不敢动,浑身僵硬着准备随时逃跑——谁知道他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譬如拽下一撮头发之类的。   “坂田晋,我们一定会夺回老师的。”   但是出乎意外,银时只是拍了拍我的头,然后狠狠地揉乱了我的头发,“所以,你只要在这里老实地等着就好。”   银时的声音,带着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和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   我忍了又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为了不让他听出丢人的哽咽声,所以只发出了简单的音节。顿了顿,终于抵不过内心的苦闷,双手掩面哭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之前挖过鼻屎啊混蛋!”   ###   那天是银时送我回的村子。   虽然他臭着张脸,虽然我脑袋顶上长个个大包,虽然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是要我赶紧和他们撒有那拉。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呆在能看见他们的地方最安心,何况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见过晋小助同学。   据桂的说法是在撤退的时候走散了。但是向来应该也是撤退到京都来才对,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汇合的。   不过说起来,虽然一直没见着,但那货的名字却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传到我的耳朵里……所谓的名人效应么?自己组建义勇军当山老大就是不一样啊~   不管怎么样,不见到他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所以隔了三天之后,在拿着晋助做好心理暗示的我又厚着脸皮出现在了他们驻扎地的大门外。   呃,当然说大门有点夸张。我熟练地无视掉用来圈出领地范围的烂木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今天我要来,营地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间就懵了。   等等等等……莫,莫非……是被天人袭击了吗?!!   ……啊呸!袭击你妹啊!你怎么可以有这种不吉利的念头啊坂田晋!   “那个……是坂田小姐吗?”   这个声音是在我急吼吼地在军营里挨个掀帐篷的时候,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来的。   不得不说,我真是被吓的不轻。   尤其是在转过头去寻找声源,却发现身边居然站着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男人的时候。   我捂着嘴巴把那团企图飘出来的白色的东西强咽回去,胸腔下的心脏跳成了命运交响曲。当下后退三大步,握住腰间的……木刀?!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又后退三大步,摆出随时方便逃跑的架势,伸手一指,   “你,你你你你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吓到了你真的很抱歉,我叫黑子野太助。”   站在我面前的黑发男子摊着一张脸,好似完全不介意我的无礼冲我点点头,“其实我跟在坂田小姐你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什,什么?!”   我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吗?!   感觉自己的脸皮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立刻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脚,结果发现不仅有好好地踏在地上,连影子都不缺啊!   确认了我眼前的人真的不是鬼以后,心里立马涌上一股子挫败感。果然就算我再练级也注定只能是个一级小小剑士么……   “啊,这是常有的事情,坂田小姐不要介意。”   大概是我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太明显。黑发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声音里却带上了些安慰的味道,“因为我的存在感很薄弱,所以在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对方都会被吓到。”   喂喂喂!那哪里是什么存在感薄弱!根本就已经是零了啊!你所谓的存在感!   “啊……没关系……”   虽然被安慰了却根本没有感觉好过点,我拼命地调动着僵硬的面部神经扯出一个微笑, “……才怪啊!”   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脚踢向他的□□,“这种谎话老娘才不会信!你以为这是黑子的后宫吗?!走错片场了喂!”   那个自称黑子野太助的人反应奇快地向后退开一大步,眼见着他轻松地躲开我并没有灰心,不如说这一招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主动和我拉开距离以便我逃跑的。   眼见着俩个人的距离拉开了,我在脚落地的那一瞬间立马转了个身,朝着军营大门没命地冲刺。   开玩笑!就算是敌人我也不要和他打起来!肯定会没命的!面瘫都是很厉害的!你看少年漫里的那些面瘫那些不是个把好手啊!   顺利地像没头苍蝇一样跑到大门口,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慌了神。   喂喂喂!要是按照少年漫发展的话,那货这会儿多半已经跑到我前头,伸着刀等着自己把脖子送过去了啊啊啊啊!   考虑到这点我顿时转过脑袋,放慢了速度准备一有不测就随时拐弯——   然后一头撞在一片的护甲上……   我头晕眼花,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就听见银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又是你啊。脸皮也太厚了,太主动的女人会掉价的哟。”   “……银时!”   压根儿没功夫计较他说的混帐话,我摇摇晃晃地拽住他的袖子站稳,“我跟你说,军队里有……诶诶?!”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在看见那个站在银时和桂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全部化为了尖叫。我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那个人完全无视着我的激动,正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整个军营,连跟眼睫毛都舍不得往我这边撇一下——   但是我才不管他有没有在看我呢,瞧那深的跟墨一样的深紫色头发,瞧那碧绿碧绿的,像狼一样的眼睛,再瞧那多年也没有变过的袖珍的身高!   我激动地尖叫着就准备扑过去,“晋助啊啊啊~~~”   银时一巴掌盖向我的头,“喂喂喂!连身为女人基本的矜持都忘记了么?!”   我捂着瞬间鼓起的大包,委屈地停止了扑腾。   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破事!难道我还能跟你似的,没事的时候就去花街找找姑娘啊?!你知道在那村子里连一个像样的美少年都没有的我有多空虚么!   我越想越鄙视银时,尽管真的真的很想往他那张脸上印下我的鞋印,但是碍于武力值差距我不得不一忍再忍,以便让自己的世界变得美好。   晋助听见我的话,终于舍得转过头来撇我一眼,“哼,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听见晋助发话后,我立刻撇下银时,回过头去看着长相愈发英俊的晋小助,   “嗯,晋助你也是一点都没长高呢~”   营地里瞬间寂静下来。   “哦?”   晋助幽绿幽绿的眼珠子锁在我的脖颈上,良久才收回视线嘴角上扬着,缓缓地开口,“我收回前话,你的胆子倒真是大了不少。”   脖子猛地感觉一凉,我瞬间被他的气场镇住了。   这货的改变也太大了点吧,瞅那嘴角的弧度扬的啊,多标准的鬼蓄笑啊!再跟他插科打诨下去我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于是立刻脑瓜朝地,对着晋助九十度鞠躬,“口不择言是我的不对,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小晋,你虽然是女孩,但是身为一个武士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呢!”   一直站在晋助身后的桂冒出头,目光如炬一脸英气地看向我,“何况,高杉他没长过个子这个根本就是事实啊!”   咻的一道寒光闪过,桂的脑袋上插着把小太刀,脸上的血流的跟小溪一样。   “晋助,其实男人只要□□的那根像大树就可以了。”   我说!你的形象定位可是呆萌啊!说出这样的话来大丈夫?!而且其实你才是最没骨气的那个吧喂!   我默默转过头,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我们这真的是发小的重聚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仇家聚头啊岂可修!   我瞪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明显是希望能看到谁被揍一顿以便自己看戏的银时。   哼,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人家晋助脸长得好,外加那霸气侧漏的气场,啧啧啧,就算是抖S气场全开,身后又站着那个刚刚伪黑子也依然不减……   啊……啊咧……?   我再次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拽住银时的袖子,“喂……你看到那个站在晋助身后的那个梦幻第六人(伪)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我终于把一直掉线的总督写出来了……   目测下一章表白……?   #论黑子野太助和黑子哲也的关系#   #总督刚上线就又是掉线的节奏#   ☆、身为女生一定要小心聚会,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帝光中学篮球部,部员一百余人,全中联赛三连霸的超强豪门。   在这光辉闪耀的历史中,同时出现了最强的,十年难遇的五名天才球员,被称作[奇迹的世代]。   但,有一个奇妙的传言。   谁都未曾知晓,也没有出场纪录。即便如此,仍让五名天才都不敢小看的另一个人。   他就是奇迹的第六人!黑子……   “给我闭嘴啊!”   忍无可忍的银时抢走了我手里的JUMP,然后一个手刀砸到我头顶,“不要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念其他Animation的前情提要!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啊!”   为了欢迎晋小助同学带着鬼兵队平安归来,我们现在正军营里狂欢着。大家伙一起围着火堆烤烤肉煮煮汤喝喝清酒,银时难得心情好的没有赶我回去,因此我光明正大地拿着他的JUMP出来捣乱。   看见我又被揍,桂立刻一脸严肃地站了出来,“银时别总是对小晋动手,万一变笨了怎么办!”   好样的桂君!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我趴在地上,顶着鼻血对桂竖起大拇指。   “被你这样说比真的变白痴还恐怖啊!”   “你说什么!想挨揍吗天然卷!”   “哈?看不起天然卷吗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无所谓地擦擦鼻血,直接无视那边吵闹的银时和桂,朝着坐在另一边的黑子野笑,“黑子野君,你和这个黑子哲也是什么关系啊?”   黑子野面瘫的脸上似乎有小小的抽搐,“那只是JUMP里的设定罢了,坂田小姐。”   “哎呀呀,快别那么喊我!叫名字就好了叫名字,感觉好别扭……”   我搓搓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话说回来,你那时候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留在军营里啊,我真是被你吓死了啊……”   “虽然只是去接晋助大人他们回来,但是还是有可能在路上遇见幕府的袭击的。”   黑子野低头把我们这边的火堆拨弄的更旺了,声音单调平板,“所以我被分派去清点武器和弹药的数量,可是清点好数量后回来却已经被大队伍拉下了。本来是想追上去的,但是看见坂田……晋小姐你进来了,怕你一个人出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有追上去。”   “黑子野君……”   我闪着星星眼望过去,“这种感薄弱到会被人忘记的存在感,你确定你和黑子哲也没什么关系么?”   黑子野的身影一僵,然后朝我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重点错了哦,晋小姐。”   我朝他嘿嘿一笑,明智地看向另一边正举杯邀明月的晋助。   说起来虽然再见面了,但是我们俩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于是我放下酒瓶,再次嘿嘿嘿地笑着挪着屁股准备坐过去。   不得不说,几个人里就只有晋助是真的了解我。我这边屁股才刚离地,那边他的眼刀子就已经甩过来了。   我太明白那眼神里的含义了——敢过来打扰老子就等死吧——之类的……   碍于他这一年多的气场升级太高,那眼神的杀伤力根本和以前不是一个级别。我只好低眉顺眼地再一屁股坐回原地,默默地接过黑子野君递过来的烤肉。   好样的晋小助,一年多不见,你对我就这态度……   我恶狠狠地咬着手里的肉磨牙,难怪一年多没见也没长个儿,合计着全拿去长心眼儿了是吧!   手里的肉几秒钟就不见踪影,对面的黑子野君体贴地又往我手里塞了块肉。我欣然接受,然后继续对着晋助磨牙。   身后的银时和桂已经上升到拳□□流的范围,方圆一里内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坂本在营地的中间对着医疗队为数不多的女生挨个求婚,晋助一个人在角落里对影成三人,看上去有点寂寞。我吃着烤肉喝着酒,不放弃地继续询问着黑子野太助和黑子哲也的关系。   直到喝高了的银时拖着同样喝高了的桂一头扎在我们对面,黑子野急忙手忙脚乱地拖住已经完全站不住了直往火堆里栽的桂,以免他毁容。   偏偏桂的酒品就和他的梦游症一样让人不能忍受。   他用力地抓着黑子野的腰带,哼哼唧唧地喊他彭彭,非要去和辛巴一起比赛吃虫子。   黑子野君挪开桂的爪子,扶着他不容分说地一边往帐篷里拖,一边熟练地安抚道,“好的好的,桂先生。辛巴已经在那边准备好虫子等着你了。”   “不是桂先生,是丁满桂!”   “好的好的。”   我满头黑线地看向银时,“……难道这文的隐性CP黑桂?!”   “黑桂你个……呕……”   银时看样子是又想敲我,但是他一张嘴就是一个干呕。于是我不得不架着他去远一点的地方,让他可劲儿地祸害自己的肠胃。   两眼一抹黑的银时一摸到树干就不松手了,吐得那叫一个痛快。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我在旁边陪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心不在焉地拍着他的后背。想着回去了还能不能抢到烤肉,但是估计那会儿也啥都吃不下去了……   “……喂,再拍我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吐完了的银时没好气儿地挥开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理直气壮地伸手,“水!”   我翻了个白眼,跑回刚才吃烤肉的位置摸出水壶,然后又跑回去递过他,默默地在心里诅咒他被呛住。   可惜我对于那些超自然的力量没什么领悟力,银时顺利漱了口后又喝了几口,也没有再还给我的意思。拿着我的水壶晃晃悠悠地溜达到营地一边没人的地方,一屁股坐下躺好,然后懒洋洋地朝我招了招手。   你在逗狗啊混蛋!   我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没出息地挪了过去。   都说了酒后吐真言,我以为银时摆出这架势是要和我好、好、地谈一谈。所以我在走到他身边坐下的时候就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无论他说什么,我这回跟他是跟定了!   可是银时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天,一句话都没说。   我在一旁忐忑不安了半天,那点决心噗噗噗地漏气儿一样的漏掉了。就在我没骨气地合计着要不我先把决心表了,然后再看他的反应时,身边那货终于出声了……   “坂田晋……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高杉那种类型的?”   ……但是内容莫名其妙的让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莫名其妙的问啥呢?晋助有魅力的事实不是就摆在那儿呢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过去,他立刻结巴起来,“我我我只是,因为那个啊,就是那个嘛……去逛花街的时候,那个……你你,你知道的么……”   银时的眼睛上下左右地乱瞟着,说到逛花街的时候偷偷地把目光放到我的脸上,一和我对上视线就又缩了回去。   我知道什么啊……   一头黑线地看着心虚的银时,你们这帮攘夷志士结伴去逛花街什么的,难道我应该很了解行情么?!   “就就是,挺多姑娘都挺喜欢晋助的……总,总之!银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啊!你别多想了哦!绝对不能多想哦!”   ……表情完全出卖了你啊,蠢货。   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忍不住漏出来的笑声。   “嗯……其实单就长相来说,晋助也是受人欢迎的那种类型。”   我掂量着银时的承受力,中肯地评价着,假装没看见银时瞬间便秘一样的脸色,“何况现在人家气质也不一样了,又是鬼兵队的总督,又自带鬼畜气场,哪家姑娘不喜欢那种看上去就霸气十足的男人啊~”   “啊SO!知道了!”   话音刚落,银时就突然坐起来拔高了声音,“你们姑娘家就是喜欢那种气场强大的男人是吧,哪怕对方的身高还没到一米七!”   “那那个,也不能说是全部吧……”   看着明显已经炸毛了的银时,我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最起码我还是很看重身高的。”   “……”   银时看着我沉默了好久,然后闷头又躺回去,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顿时松了口气,这是被安抚了的节奏啊。要知道这货现在比小时候可别扭多了,不好好哄着指不定第二天一见面就把我打包扔回去。   “所以……咳,你没有?”   “……啊?”   一直坚持背对着我的银时突然出声,我仔细考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是什么,“哦,晋助么?其实我是挺喜欢他的。”   银时猛地把身子扭了过来,“你刚不是还说……”   “只是长相啦长相!”   我不得不大声地打断他,“其实如果坂本没有那么二缺,就冲着他双蓝那眼睛,长的也挺帅的啊!”   “是啊是啊!银桑我就是长得不好!既没有蓝眼睛又是天然卷真是对不住你啊!”   “……我又没说你就不好了。”   完全被银时给吼懵了,我迷茫地看着他,有点委屈,“就算你长得不好没有蓝眼睛还是天然卷,我也喜欢你啊。”   身边瞬间安静了。   疑惑地看了神色复杂的银时一眼,我斟酌着开口,“你这么介意晋助的事,是因为他抢了你看中的姑娘么?”   银时的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说。   好像让他承认这件事有点伤自尊心,我会心地点点头,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那姑娘一定是因为不知道你有多么的骁勇善战坚持不懈才会这样的。毕竟晋小助的业内口碑先起来了嘛,勇猛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银时一把捂住脸倒回去,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我说,你完全没注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说让你快点去创造奇迹啊。”   “前面的。”   “晋助的口碑不错?”   “往前!”   “呃……骁勇善战坚持不懈?”   “再往前。”   “不会是我说你天然卷的那句吧……”   “就这句后面的!”   “……我喜欢你?”   “……”   银时诡异的沉默了。我琢磨了下他的表情,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我喜欢你啊。”   “……说了这么多遍,这是在向银桑我表白么?”   在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我瞪着眼珠子看着银时那副明显在动什么坏心思的表情,从头僵硬到了脚趾。   硬撑着一副淡定的表情,梗着脖子咔咔咔地扭过头,然后抱头慌乱——   等等!等等啊啊啊啊!表白……?!表白?!!!   这尼玛的也能算是表白?!   我内心的草泥马群蹦蹦跳跳地撒欢儿跃过。   但是那货好像真的当真了,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从地上坐起来附身看着我,“就知道银桑我这种内敛又温柔的男人的魅力,凭那种师控和脑瘫是挡不住的。真是没办法啊……喂喂喂!你有在听么?!”   卧槽!这明明是你框我框出来的啊!   我捂着脸,大脑里一片空白,眼睛里的热气不断往上涌着,脸上热辣辣的就像是发烧一样。   谁,谁来抽死上面那个随便表白的傻逼!   但是银时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一点都不客气地用力地掰开了我的手。   我狼狈地撞进他的视线里,呆愣一秒,立刻扭开脑袋——   三三救我!HELP!!塔斯凯逮!!!   然后我的脑袋被银时捏着脸颊硬是又给扭了回来。我窘迫的快哭了,但他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该死啊,那双死鱼眼过于明亮了吧!犯规了喂!   我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心情很好地轻声笑了下,然后毫无征兆的,一种柔软又温暖,还带着湿濡的感觉在我的额头处传来。   ……妈妈咪呀!被亲了卧槽!   我浑身哆嗦了下,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啊疼疼疼疼……干什么!”   面对着银时的吼声,虽然我萎靡了,但依然没有退缩,“谁让你突然亲上来的!”   “银桑我只是吻了下额头而已!纯洁的吻了下额头!”   “所,所以说!为什么吻额头啊!现在剧情已经完全神展开了啊!”   “你在银桑我的被窝里醒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是神展开啊!”   “自重!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好不好!”   “信不信现在就让你再经历一遍啊混蛋!”   银时的眼睛红的像刚浸过血一样,通俗点讲就是面露凶光。介于他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怕,我立刻老实的不吭声了。   大概是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很好的娱乐了他,银时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他轻声笑了下,把我揽进了怀里,“银桑我是个好男人,就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收了你好了。”   他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把下巴顶到了我的头顶,   “多养一个人的费用,银桑我还是担负的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剧情的神展开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快来人救救我!   #刚告白就启动亲额头技能,进展太快了喂!#   #银时你明明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怎么多养一个人#   ☆、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   我喜欢银时。   是的。   喜欢好久了,大概。   因为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但是,觉察到自己貌似喜欢着那只卷毛,却是在被他丢在长洲的时候。   啊……不过从来就没想过要表白就是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自己喜欢的人也愿意喜欢自己,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我自觉自己没那种运气,所以已经做好了默默守望一生的决定……才怪!   开什么玩笑,老娘可是有着青梅竹马逆天拆CP,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条件啊!傻子才会甘心在他身边做一辈子的小透明啊!   不过虽然没有那种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送人的念头,但是告白什么的,果然还是等到他们把老师救回来之后再说吧。   如果银时不同意我就下药捆绑硬上弓,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他吃抹干净,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然后就和他们挥手SAY拜拜,从此海角天涯,诅咒银时一辈子找不到对象。   我是如此雄心勃勃地决定的。   但我是幸运E,所以注定了不论是我的计划还是现在这怎么看怎么搞笑的告白,都是是不会如愿的。   说实话我这辈子能拿得出手的开心的回忆并不多,但无论是哪件,最后定格在记忆里的画面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例如在私塾的那些日子,例如松阳老师。   所以我也从来就没指望过自己这完全莫名其妙的,或许根本还不能称之为恋爱的‘恋爱’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腻腻歪歪的感情戏后面往往都跟着坑爹的,所谓的‘挫折’。   ——只是我没想到这挫折来的这么快。   就在我为了银时在上一章里说的那句话而在颅内不停地投射核炸弹时,他突然啧了一声用力地推开了我,提着刀就站了起来。   我的心肝脾肺肾全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往后退,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可是银时拎着我的衣领子把我提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喂,一会儿千万别离我太远。”   “……哈?”   他握的太近疼的我眼泪都冒出来了,根本就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不是银时好心给我解答的,而是周围接连不断地响起的愤怒的吼声。   一个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平日里只打过照面的男人瞪着喝的通红的眼镜,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跑过来,   “坂田大人!敌人准备对着我们进攻了!”   ——纳,纳尼?!居然在这种时候攻打进来了么?!   银时的手在我的手腕上箍的紧紧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抽了出来,刚想开口结果银时二话不说一下子又抓住了我的爪子。   卧槽,疼死了!   “你先回去,再叫几个人帮那些动不了的人先撤退。”   银时沉着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传来,“然后通知所有还有拿刀意识的家伙。哼,想要偷袭,他们还早了一百年啊!”   抬头的瞬间不小心看见了银时黑化的抖S表情,我立刻闭紧了嘴巴,低下头。   ——你的抖S潜质要不要在这种时候发作啊!这种‘老子才是最终BOSS’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就算早就越过了K点之类的,你也依然是少年jump的主角啊!   敌人的动作貌似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很多,银时一边要营地里边冲一边又要拽着我,因此动作慢了许多。   我不耐烦地直接把鞋子甩在他的后脑勺儿,阻止了他跑步的动作。   “嘶……欠揍吗你?!”   银时回过神,毫不客气地一拳揍到我的脑袋上,“这种时候任性什么呢!还不快点走!”   这不是已经揍了么!   我委屈地把吐槽咽回肚子里,“你带着我太费劲了,随便丢给我把刀,我自己会逃走的。”   “不行!”   “可是我……”   “不会一直带着你的!”   不由分说地打断了我,银时重新拽起我的手,“……我不会带着你上战场的!”   他的语气太过沉重,一如失去老师的那日,堵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等找到假发家伙,你就跟着他先撤退,那家伙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张了张嘴。   虽然我到了现在刀法也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跟努力的学习,也有和久坂前辈练习,一个人逃跑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最起码,不用再次成为你们的累赘。   可是我却该死地觉察出了银时握着我的手传递过来的细小的颤抖,于是咬住嘴唇挣扎许久,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你真是个混蛋。”   我低咒着。   ###   当我们半路就遇到了正与敌人对战的坂本,身后是少数的一些意识不清的家伙,四周已经倒下了不少同伴。   我来不及停住踩上了一滩血迹,抬眼再看就见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脑袋顿时轰隆一声,只听银时气愤地啐了一口,然后护着我冲过去帮坂本。   我们都低估了敌人的狡猾。   他们分了两队的人马,在晋助他们在前面正面进攻的势力分去注意力时就冲后面包抄了过来。   银时和坂本一面要注意我,一面又要保护那些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家伙,已经陷入了苦战。   我咬咬牙,一抬脚把仅剩下的一只鞋子,朝离我最近的一个敌人的脸甩过去。   ——真是老天保佑我正中红心。   用力地挣脱了银时的手,矮身上前,朝着那个被鞋砸的往后倒的敌人的方向冲过去。   “喂——”   “晋!”   坂本和银时的声音染上了明显的慌乱。我一脚踩住那人的头在脚下狠狠地碾了碾,并顺手夺过了他的佩刀。   然后立刻退到一旁,笑嘻嘻地朝银时和坂本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可是视线里撞进的却是他俩因为过于紧张而扭曲起来的表情。   “后面!”   坂本的吼声响起时,我已经觉察了身后的动静。   刚回过头就见一刀锋直直地朝我劈过来。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思考,只有急忙错步弯腰,极为狼狈地躲避开。再然后就是出于本能地反击,上步,拔刀,由下向上挥过去。   红色瞬间覆盖了我的视线。   从来都没想到自己可以杀人,甚至在血液喷洒出来的瞬间,我都没有自己杀人了的实感。   直到看见那缓缓倒下去的表情扭曲的脸,那种失去生气的空洞眼神和当年就死在我身旁的天人的眼神出奇的一致。   是和那夜私塾的火光一样的,我一直努力想忘掉的东西。   我腿软地后退了两步,手抖的连刀都握不稳。   “发什么愣!不要命了你!”   银时疾步窜到我身边,狠狠地把我撞倒一边,然后一刀砍到一个正准备对我下手的天人。   被吼的一脸唾沫星子后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差点被砍飞的处境。   “银时……”   我哆嗦着抬手抓他的袖子,却在他的衣服上印下了一窜显眼的血手印。我愣了愣,然后触电般松开手,低下头不再看他。   “银时,你先把辛酱带到安全的地方。”   坂本举着刀挡在我和银时前面,对着银时小声说道,“晋介估计过一会儿就会赶过来了,我还顶得住。”   我感觉到银时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就抬头看过去,但和他的视线对上时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想移开目光,结果他却抬起手拍了拍我的头,“你没事就好。”   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内疚和心虚一股脑儿涌上心头,突然就不能再看他挺的笔直的后辈和表情坚毅的侧脸,于是狼狈地把视线移向了一边。   什么啊,结果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拿好。”   银时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异常,他握紧我抖个不停的手,“听着,银桑我啊虽然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战斗力爆表的女人,但是在战场上果然还是那种女人比较能让人放心啊。”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手随意地敲了敲我的头,“所以……千万别给我受伤了啊。”   我努力地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朝他点点头,看也不去看倒在一旁的那具尸体。   银时在看了一眼坂本之后,头也不回地拉着我就朝包围圈外冲,一路刀光剑影,他硬是准备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   跟在银时身后看着他一路掩护着我突围,一边应付着敌人一边还要顾及我,砍的眼睛都红了,身上已经多了许多伤口,总算是勉强拉回了些意识。   不行啊……   无论过了多久,自己还是不行啊。   这样的念头一出就立刻被我摇着头赶出了脑海。明明还没做过努力,难道又要像之前那样狼狈不堪地寻求帮助吗?   现在的我怎么样都该比那个时候要强上一些,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强压下自己那些胆怯的情绪,抽刀几下子割开身上那碍事的和服下摆系在一起,然后握紧刀挡在了他身后。   趁着银时转身的空挡,一弯腰绕到他身后,用刀横截住了他身后一人砸下来的大锤。刀刃与锤摩擦出刺耳难听的声音,我被那强劲的力道压的步伐不稳,脚下一滑差点跪到在地上。   银时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带着浓重的怒气,“白痴啊你!不知道躲开的吗?!”   我用颤抖的手顶着头上的重量,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要是躲开了这锤子可就招呼到你身上了,大白痴。”   “而且!”   我深吸了口气,调整着自己混乱的呼吸,蓄积了力量用刀的将压在头顶的大锤向上挑起,“我现在,稍微没你想得那么没用了吧~”   一刀挑开那锤子,分毫不敢放松注意力。趁着那天人还在震惊的空隙,秉吸反手一斩,直到手上传来刀刃横切入血肉的阻力感,才抽刀退远。   刚准备去帮被团团围住的银时,结果一转身就见银时铁青的脸在眼前放大,喷了我满脸的唾沫星子,   “想死吗混蛋!就凭你那轻飘飘的刀!没被一锤子砸成肉酱就是你运气好!”   我被他吼的缩了缩脖子,刚想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却在见到银时的眼神后怔住了。   那种眼神我只在银时的脸上见过两次,猩红的眼睛里再看不到往日的懒散,甚至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瞳孔细微的收缩。   但无论是老师被带走的时候,还是他决定上战场的时候,我都读不懂。   相视无言,然后我默默地转过身,倔强地举着刀,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呢喃道,   “……可是我,一直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我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战争,杀人或者被杀。   我害怕的是看见你们一个个的,从我身边离开。   不知道银时有没有听见,也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只顾着眼前仿佛源源不断的敌人,两个人倒是再也没有说过话。   不知道这样的持久战僵持了多久,也记不起自己砍翻了多少敌人。这种小喽啰虽然身手平平,但胜就胜在数量,无论怎样砍杀也没见减少。   虽然我一直在银时身后像模像样地砍着敌人的胳膊腿,但我其实早就没劲儿了。一直都是提着一股‘拼命也不能给他们添麻烦’的劲儿在硬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泛着酸痛,要不是银时一直护着我,估计这会儿就不是身上填几个伤口的事儿了。   “银时!你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   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敌人,也不知道到底挨了别人多少剑。就在我俩这边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局时,一把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我今天已经受了很多的惊吓,这会儿听到假发,我去,是桂平安无事的声音竟没了那么激动的感觉,总觉得恍恍惚惚的不大真实。   啊……救兵来了啊……   接着就见最外面一圈的天人一个个倒下,然后身穿染血甲胄的桂一脸血污的摸样冲了进来。   “太慢了,对付这些小喽啰都要用这么长时间简直是有辱师……诶诶诶?等下等下,小晋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表白没人冒泡,于是这一章就决定不让他俩安生地恋爱了   开玩笑的,现在就在一起,之后就没得写了~   其实我是不太想让晋的武力值有所增长的,毕竟原本想写的就是个普通的姑娘   银魂里的女性角色们都太强了,总觉得的银时会中意的应该是温柔一些的吧……   当然只是个人的感觉啦   所以一开始设定的晋姑娘是没啥武力值的   但是看见好多读者都觉得现在太弱了   毕竟顶着个青梅竹马的头牌,又是三三的弟子,啥也不会实在说不过去啊……   于是,就先酱……   ☆、坐在原地就不会再摔倒了   先不提我和银时究竟在上一章里耽搁了多久,单就桂那堪比后街老妈训儿子时的音量都足以吸引更多的敌人到我们这边来。   我还没缓过冲击就听桂话音一转,开始围着我大惊小怪起来了。   “小晋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噗!”   眼见那呆子的鼻血喷涌而出,我伸出去想安抚他的手抖了抖,然后身边的银时已经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才是最猥琐的那个人吧!到底是来干嘛的!”   桂被银时一脚踹在了腰上,发出一声怪叫后直接撞到了一个天人的身上。   那一脚挨的那叫一个实在,我看了都替他疼。但是人家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抹了把鼻血,正色道,“银时,你说的对。小晋你等下再和我解释这身衣服,杀敌要紧。”   拜托!你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啊!再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向你解释的东西啊!   我握着刀杵在原地看着银时和桂配合默契地砍杀敌人,被刀刃的寒光闪的眼睛白花花的一片。   “前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我是过来找你们的。”   桂漂亮地一刀放倒一个,然后抽空朝我喊道,“小晋你先去那边找高杉,那里能安全点。”   你这么喊没问题么?不会暴露晋助的位置么?!那我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啊岂可修!   我抽了抽眼睛,反手抽刀斜劈上一个天人的双腿,纠结了半天才弱弱地开口,“……我自己不敢过去。”   银时一个箭步跨到我身边,用手指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哈?!你刚才不是还很厉害么!自己一个人就可以逃跑什么的!”   “我……!我是害怕晋助……”   这种时候过去了,万一我哪句话没说对撞到枪口了,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啊啊啊啊!   银时翻了个白眼,“……总之!刚才假发的话都听到了吧?”   连挥几刀放倒身边围上来的天人,拎着我的衣领子就把我往外面丢,“赶紧找那矮子去!别在这添乱!”   喂喂喂!你刚刚绝对在心里吐槽我了吧!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啊!   我争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推的往后趔趄了两步,刚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被一个人从后面扶住了肩膀。与此同时,被那么多人团团围住还只是受了几道小伤口的银时被一把小太刀擦着头皮切了过去,脸上的血顿时流的像小溪一样。   我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刚要撒丫子跑回去就听身后扶着我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开口道,   “手滑了。”   撞、枪、了、啊!   我掩面不敢扭头去看晋助的表情。   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人抓包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什么也没说啊!   偷偷冲指头缝里张开眼睛看过去,就见银时拧着张脸冲我这边吼,“你的刀有自动吸附功能吗魂淡!你根本就是瞄准了我的吧!”   我眼角狂抽地看着银白的脑瓜儿都被血染红了的某人,不忍心地再度把眼镜缩回了手指头后面,同事暗自庆幸晋助这招没用在我身上。   可可是……   银时那边还围着一大圈敌人呢……   偷偷瞟了眼背对着我老神在在地在我旁边养神的晋助,实在害怕银时在那边飙血飙出啥生命问题,我脖子一梗拎着刀就准备跑过去。   “那货死不了。”   晋助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我瞬间冻在了原地。害怕地吞了口口水,我转过身原地立定站好,嬉皮笑脸,“哎呀晋助君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动啦。”   那货死不了=你敢过去就让你死。   对不起银时,晋助太恐怖了,不是我不想去帮你!   晋助凭借着他微妙的身高优势,拿眼角斜瞟着我,那双绿的像狼一样锐利的眼睛盯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就你这身高也只能俯视俯视我了,姐姐我才不和你个万年控中二病一般见识。   他挑着眉毛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佩刀,然后一挥手把我挡到后面,“握紧你的刀退下。”   明白他是告诉我躲开,于是立刻点头哈腰地退后,躲在在一棵大树后面握着刀站好,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看着他们三个战斗不得不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愧是互相CP混乱地纠缠了这么多年的好基友们哟,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至于另外一个人……哈?JOY组不是一直都只有三个人么?   有了晋助的加入外加少了一个我(……),敌人的歼灭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总之不管过程怎么样,那些跟小强一样拍扁了还能再生的幕府小贼们总算是被解决了。   晋助去和前面的坂本汇合,以便清点伤亡人数。桂站在原地插着腰,大口地喘着气,看上去很疲倦。银时则是收了刀,皱着眉四处乱瞟着视线。   我赶紧从大树后面跳出来,把刀别在腰后,朝着他的方向跑过去。   他看见我仿佛松了口气一样立刻抬起手,然后整个人僵住,手垂回了身体两侧。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跑到他面前站好就见这家伙眉头皱的死死的,他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我被他那诡异的目光看得再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什么!”   我刚凑近银时抱怨着就被他用手指着额头戳了回去,“看你有没有被吃掉脑子。”   “喂!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温柔的抱抱什么的吗?!”   “……果然是被吃了脑子吧你?!”   银时的眼角抽搐了,“态度转变太大了喂!前几章里银桑纯洁的额头吻还被你打了脸啊!”   丫个混蛋根本就不懂少女的心!   我撇嘴,选择性屏蔽掉了他的话,张开胳膊再次凑过去,“求安慰,求抱抱~”   “啊哈,女人什么的真是麻烦死了……”   银时一边控制不住的一脸‘好时代要到来了么?’的表情,一边死别扭地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伸出手,   “那,是你自己主动的哦!一会儿可不许给银桑一个插鼻过肩摔!”   我叹了口气,“那么恶心的方式我不会用的啦。”   刚把手环到我背后银时就乱叫了起来。   “喂喂喂!哪有人把刀直接别再腰后的啊!”   “这不是来不及摘下来么……”   我嘟哝了一句,刚准备伸手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他又突然地啧了一声,再次用力地推开了我。   我浑身一哆嗦,连声音都抖起来了,“又有敌人来了么?”   “没有啊,笨蛋。”   他一边随口敷衍着我一边弯下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然后抬手朝我丢过来,“呐,接着。”   大概是小时候被他压榨惯了,一听到这样类似于命令的语气便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低头看一眼怀里占着血的草鞋,愣住了。   这这这……这啥意思?   “赶紧穿上吧,本来脚就长得不好看。”   听到银时的声音后,我拎着他那两双穿的破烂的鞋子的手突然就抖了一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伤痕累累的脚,又看向只穿着双袜子站在地上的银时,只觉得脚底的伤痛都变的微不足道了,心里暖洋洋的,手里那双鞋仿佛有了千斤的重量一样。   我看向正在挖鼻孔的银时,努力地忍着眼泪鼻涕,“银时……你多久没洗脚了TAT。”   银时挖着鼻孔就要把把脚丫子伸到我鼻子前,“怎样,要闻闻看么?”   我立刻嫌弃地后退一步。结果那货还不死心,弹飞了小拇指上的鼻屎后伸过来就要往我身上蹭。   上一秒明明还挺感动的,结果下一秒眼泪和感动瞬间就被吓的憋回去了,我尖叫着跳起来,“喂!别往我身上蹭鼻屎!恶心死了!”   事后想起来,幸亏当时为了躲避银时而避开了些距离,不然我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在银时身后的尸体堆里的慢慢爬起来的敌人。   ——而桂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银时的方向。   “桂!小心后——”   来不及了。   虽然桂在听见我的声音后有了动作,但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的刀像慢动作一样,从后面刺进了桂的身体。   银时在我吼出来的同时转过身向桂的方向冲过去,徒手抓住那个人企图再度挥下的刀。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知道此刻银时的表情一定很渗人。因为正面对着他的那个人浑身颤抖地连刀都丢下了,转身就想要逃跑。   银时动作迅速地一抬手,把手里握着的刀用力地向着那人的头部扎进去,连同刀柄从那个人的头部整个穿了出去。   银时仿佛浑然不觉自己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法,只是着急地弯下腰扶起了桂。   我如同被人重重地击中了后脑勺儿,脚步不稳地后退几步。桂浑身是血的样子在我的眼里不断地放大,让我不敢上前。   脑海里老师被带走的那天的事情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于是我的视线连同意识一起混沌起来。   与此同时,周围又一次响起了刀剑相碰的声音,被再次包围好像是一瞬间的事。   我看见不远处几个倒下的人染血衣角,银时护着桂在独自作战,不时焦急地冲着我吼着什么。   但是他的声音淹没在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怒吼声,兵器与兵器交接,相撞的声音里。   然后在一片嘈杂中,我感觉到有脚步声在身后逼近。   纯粹凭着本能向旁边躲善,我恍惚着好像看见自己的头发被削去一半,随之而来的是刀刃深入血肉的感觉。   脸上沾染了血液粘稠的触感,却不疼。   感觉视线里除了血红一片外,就只有腰后那把没有刀鞘的武士刀。   一切都失控了。   不知道是怎么样从身后的敌人手里逃脱的,只记得自己握紧手里的刀,不顾一切地冲进战场。   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武士刀刺进身躯,撕裂肌肉时的阻碍感。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停不下来。   我的表情一定扭曲极了。   多年后据坂本君的回忆,我那会儿根本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敌我不分,逮谁砍谁。   每次说到时这里,坂本啊哈哈地挠挠头发说,没想到辛酱这么厉害啊,那时候根本就是谁都近不了身呢~就算是偷袭的天人都没能给我留下这么深的伤啊哈哈哈哈~   再配合着胳膊上那条又长又深的疤,总是会让我内疚的抬不起头来。   其实我想表明的是,我真的不相信自己之前荒废了那么多年的剑道,会在这不到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就有这么大的长进。   之所以会出现以上那种情况,多半是被逼急了时的本能。   当然这都是后话,实际上我并没有牛掰多久。   银时在我脑袋顶上用力地盖下来一巴掌后,我就彻彻底底地安静下来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猩红的土地,银时染血的衣服和护额的发带。下巴时不时地磕在他的护甲上,扭过头就能看见被血染红的银色发梢。   胃正好搁在他的肩膀上很不舒服,我难过地张大嘴巴呼吸。   ……话说,为什么是扛着,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公主抱么?   对于自己的待遇感到不满,于是我曲起膝盖,用力地撞向他胸口。   “咳……干什么啊,把你丢在地上啊魂淡!”   “硌得我胃疼。”   银时好像嫌弃地啧了一声。   我还来不及去质问他为啥嫌弃我,就真的被仍在一块看上去稍微干净些的断木桩上。   银时拎着双沾满血的破草鞋,垂着视线站在我身前打量了我好一会儿。   我忙着揉自己撞红的膝盖,没搭理他。   然后就听见他微微地叹气,接着蹲下|身,动作小心地帮我穿上那双草鞋。   噢漏我的松阳三三啊!   我觉得的表情肯定像不小心一脚踩到了翔,“银,银时……你这是干嘛?好可怕!感觉都要变成其他角色……啊疼疼疼疼!”   “你那是什么表情的啊混蛋!”   银时在系好鞋带抬起头来之后,立刻狠狠地一把掌拍下我的脑袋。   我揉着脑袋再看过去时,他的已经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他那藏在头发下通红的耳朵。   蹲在我面前就和我差不多高了,正在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像一只闹别扭的大型白毛犬。   忍不住伸手绕绕他的发稍,“头发,该剪了啊。”   “你才是最该剪的。”   他握住我的手,懒洋洋地答道,“一半长一半短,像被狗啃的。”   “本来就是被狗啃的。”   我用力地点头表示肯定,“桂他……怎么样?”   “那家伙脑洞那么大,死不了的。”   “啊搜,怪不得你如此英勇神武。”   “银桑我的巴比伦可是更英勇神武……噗咳咳咳。”   银时倒地吐血,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不要一本正经地讲荤段子。”   “呐……晋。”   重新爬起来的银时靠在我腿边坐下,叫了声我的名字就不再说话了。   我胡乱地应了一声,他就像打开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   “这几天好好在家里呆着养伤啊,你都被人看见脸了,万一又碰到幕府的狗贼,银桑我可赶不及去救你啊。”   “恩。”   “就算真的碰见了也要给我逃得远远的啊,不许硬碰硬!”   “恩。”   “一定要记着银桑的话哟,银桑说的从来都没错的。”   “恩。”   “哟西,真乖~”   他伸手像逗宠物一样拍怕我的头,“还有头发,银桑我可是喜欢长头发的类型。”   “……银时?”   “啊?”   我盯着他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垂下眼睛看向脚上那双染血的草鞋,轻轻地腰头,   “头发……会再留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银时想做啥坂田姑娘心里清楚的很呢~   我想泥萌也一定清楚的很XD   还有就是,其实这篇文之前停了很久,选在现在这种更新一是因为马上就要重开的银魂动画   动画要重开了,我的热情也回来了……   咳咳,我是一直都爱着银时的~   二是,在过去已经爆出这么多的前提下,再不更绝逼会被打肿脸……   然后,写了这么一堆,其实我想说的是   因为这篇目前不是主更文,因为另一篇做了日更一个月的保证……   所以……这边大概就要暂时搁下了吧   不过不会坑,就是可能更新会慢……   这文好冷的样子,重新更新到现在了也没有小天使留言啥的……   绝对是是我坑了这么久的错啊啊啊!   土下座!   我对不起泥萌!!!   ☆、花与梦都不会让人好好谈恋爱更别提少年jump了      我可以指天誓地,我除了上课不太认真听讲,课后也不太认真写作业这点之外,真的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对松阳老师从来都是他指哪儿就去哪儿,让干嘛就干嘛。   不过对上银时的话,那我绝对就是被迫的啊被迫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久坂前辈的家里,迷迷糊糊地还在满屋子扭头地企图寻找银时,然后美抚子气愤地一巴掌直接拍醒了我。   我顶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老实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听着美抚子对我的爱的教育。   无非就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那些臭小子一点儿都不懂得女孩子的身上是不能留疤的之类的。   久坂前辈在一旁好心地解释是因为敌人偷袭,被美抚子恶狠狠地一瞪后老实地收了声。   据说银时送我回来的时候我身上沾的全是血,还陷入了深度昏迷,怎么样都叫不醒。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   安静地从头听到尾,终于才在她端着茶杯歇气儿的时候插空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快四天了,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受了不小的刺激又流了不少血。”   美抚子指着我的肩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地翻白眼,“晋酱不是我说你,追个男人能把自己追成这样的笨蛋大概也就你一个了!”   原来你不爽的重点一直是这个么喂!   我摸着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干笑了几声后又躺回被子里。   美抚子看来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久坂前辈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了房间。   我感激地看了眼被他关上的门,动作迅速地在被子里换好衣服,然后拎着鞋子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我差点摔个狗啃泥,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被包的跟粽子似的脚,我默默地返回屋内翻找拐杖,然后一瘸一拐地往银时他们的营地赶。   我应该是被银时那家伙一掌劈晕的,这点在我刚被美抚子拍醒的的时候就想到了。   虽然说是晕过去,但我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会儿可是活蹦乱跳的很,记忆停留的前几秒是刚从军医那里包扎好出来的时候。   而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除了银时没有别人。   四天的时间……他们的动作不至于那么快吧,毕竟桂也伤的不轻。   我一边蹦跶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银时的蛀牙洞,要是让我逮到就算了,真走掉了的话就长一辈子的蛀牙,补牙也会再烂掉!   当然,就如前几章所说的那样,我的运气一向都背透了。   所以再次被银时他们丢下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   虽然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我站在变的空荡荡的营地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喂喂喂,伤员不是有一大堆么!桂都被捅穿了啊,你们这么急着往哪儿走!   不甘心地把每顶帐篷都搜查了一遍,企图寻找他们只不过是外出采集去了之类的痕迹,很遗憾的是并没有。   虽然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没有收拾干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拄着拐杖拖拖拉拉地往回走。   嘛,没什么好伤心的坂田晋。   这种状况又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那货会这么做……   我停下来,转身狠狠地以头撞树。   居然真的不带我走啊啊啊啊!   老娘的脸已经被那些天人看光了好么!绝壁会上榜吧!会被通缉的吧!自身的问题先不考虑,久坂前辈一家那边要怎么解释啊!   我泪流满面地抱着树干,头上撞出来的血流了满脸。   啊啊,干脆就这么毁容算了……   当然最后我还是没勇气对自己的脸下手,低头丧气地回到久坂家后自然是又被美抚子教育了一顿。我耸拉着脑袋任由她搓揉捏扁,久坂前辈大概是知道些情况,在美抚子走后还试图安慰我。   不过那些话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就是了。   我在脚上的伤好些后去了趟村头的理发店,毕竟总不能一直保持着这种奇葩的发型。结果店长绕着我的脑袋转了一圈后表示自己只会盘发髻,然后默默地递给我一把剪刀。   我指指自己鼻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店长回了我一个‘you can baby’的微笑,外加一枚大拇指。   于是我顶着齐耳的狗毛回了家。   因为被自己的新发型打击到,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帮美抚子带孩子。   消停几天后,我趁着美抚子没注意,再次来到了银时他们的营地。然而我还来不及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听见这声音后我浑身一哆嗦,抬手抹了把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唔……三三说过女孩子家家的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徘徊太久的……   但是真的很好奇怎么办……   ——你要是真的有好好地听松阳老师的话现在就不是这幅模样了啊!   一边默默鄙视自己一边拄着拐杖蹦跶了过去,满心欢喜地认为没准儿是银时他们攘夷军里某位熟人。结果在我绕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木,扒拉开那些过膝高的杂草后,映入我眼睛的是一根朝天翘起的橙粉色的……   呆毛?   我愣了下,然后顺着呆毛的长势看过去,一个皮肤白的透明的男孩儿安静地趴在地上,一身的血啊一身的血。   我急忙把他从那堆杂草里扒拉了出来。   啧啧啧,这一身的伤哟,BOY你是被人揍了还是被劫了色啊……   带着他回村子去找医生什么的太不现实了,现在这么敏感,感冒去看个大夫都要被人揪住了仔细核对身份。而且这孩子一身的血沫子,感觉碰一下就要死了。   不过所幸银时他们的营地还在附近,我小心翼翼连拖带拽地总算把这呆毛弄到他们的营地里去了,然后就脚下不停地往自己的村子里赶去请大夫。   中间遇见发现我不见了正在发飙的美抚子,正准备拎走再次进行爱的教育时,得知我在后边村口救了个男孩儿于是被放走,不过被强制性要求了要跟着大夫一起回来。   于是带着大夫再次返回目的地时我已经累的半死不活了。   男孩儿的伤势惨不忍睹,其他地方先不说,光是腹部那块外翻着皮肉,隐约露着白骨的伤口看着就是要命的节奏啊!   被我带过来的老大夫行医少说有个三四十年了,面不改色手不抖,伤口处理的很利落。   我在老大夫忙活的时候趴在旁边打量男孩儿朝气勃勃的呆毛,发质顺滑有弹力还没有分叉,骚年你一定是用了潘婷吧~   想着就忍不住准备上手去揪,结果被老大夫一巴掌拍到手上。   于是默默地缩到一边伪装背景。   我原本想把男孩儿带回久坂前辈的家里,但是老大夫说他现在不宜移动,我左右衡量了下还是决定先把他放在这里先回去找美抚子说明情况。   美抚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对于一个病号照顾另一个病号的情况不太赞同,但是在看到我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的样子后便很爽快地便答应了我想要去照顾那孩子的要求。   嘛,确实是啥事都没有。   脚底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肩膀上那道口子一点都不影响我的日常活动。   其实也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就总有种‘被抛弃了被抛弃了果然被抛弃了’的怨念不停地涌上来啊!   可是第二天当我拄着拐杖,拎着药箱和便当一路狗一样赶到营地时,却没看到那个少年的人影。   喂喂喂!不会是这么倒霉晚上被野兽什么的叼走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的浑身一哆嗦,我立马扔掉手里的东西正撒腿准备去找人,一转身就见一道黑影以我的眼睛不能捕捉的速度扑了过来。   卧槽!真的有野兽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都还来不及把尖叫酝酿出来,那道黑影就直直越过了我,然后扑倒了我——   扔在脚边的便当盒。   ……啊,啊咧?   我傻眼看着那跟朝天立起的橙粉色呆毛愉快地摇来摇去,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尖叫出来,“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唔?”   嘴里已经塞了三根大鸡腿的呆毛男孩转过头来,嘴快速地动了几下,然后那三根大鸡腿就被直接咽下了肚,“就是你吧,救了我的人。嗯,我记得你血的味道。”   “你……”   先不说你那奇葩的认人方式,那可是三根大鸡腿儿啊孩子,而且连骨头都不吐的吗?   “地球的大米饭真美味。”   呆毛捧着不知何时已经消灭干净的空便当,指着我脚边的饭盒笑的可爱,“这个我也吃了哦~”   这是何等强大的胃口!BOY你真的是病号么!而且那是我给自己带过来的啊!那里面可是特意多加了一个鸡蛋的啊!   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呆毛浑身散发着一种‘敢拒绝的话就杀了你哟~’的气场。   是我的错觉么……   试探着捡起了脚边的饭盒,果不其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向我呼啸而来。   在生命和午饭间迅速地权衡完毕,我憔悴地捂住脸,递过自己的午饭,“……吃吧。”   于是呆毛在三秒后丢给我俩干干净净的饭盒。   看着眼前盘着腿坐在地上笑眯眯的呆毛,我决定无视自己刚刚失去的午饭,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呆毛,“你,咳,嗯……感觉怎么样??”   呆毛头上的呆毛转了一圈,然后歪着头笑眯眯地拍拍肚子,“唔……没吃饱呢,我。”   “没问你这个啊!”   在说孩子你刚那下拍到伤口了!血已经印出来了啊!   “哎呀,可我是真的没吃饱啊~”   看在对方是个小孩子的份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总不能连饭都不让人家吃饱吧。再说这么大的孩子还在发育期,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能一口气吃五碗饭。   于是我苦逼呵呵地又回了趟家,按照他说的,用水桶(?!)盛好了饭和菜带回去。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我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代沟。   吃饭时的呆毛心情很好,基本处于问什么都会老老实实回答的状态。只是问到名字什么的还会好好回答自己叫神威,但是后来的那些什么‘夜兔’啊,‘春雨’啊,‘凤仙旦那’啊,‘扯下了自己老爸一条胳膊然后就离家出走了’什么的……完全理解不能啊!   现在中二期的孩子们已经把游戏的设定方向瞄准了天人们么!扯下自己老爸的胳膊什么的,这么血腥残暴的游戏定向还是少玩点微妙吧!你肚子上的伤口就是血淋淋的证明啊!   三三,这么多年真是辛苦您了!等银时他们把你接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QAQ……   “神威,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么?”   虽然已经被拒绝了,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尽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食肉动物的味道,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何况身上还有伤。   “恩,我对软弱的人类没有兴趣呢~”   “哈?”   这又是什么设定啊,中二病什么的,我只知道邪王真眼啊!   呆毛笑眯眯地坐在一片树荫下冲我挥手,“明天的米饭要两桶哟~”   “是是是……”   所以说我拎着两个大水桶来回跑什么的也很累的,你干脆就和我回去好了呗……   有气无力地应下来,我揉着饿扁了的肚子,一路甩着水桶回了家。   啧,小鬼头果然好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晋姑娘再次变成孤家寡人……   下一章银桑也是掉线的节奏,泥萌不要因此嫌弃我   目测再一两章攘夷篇就要过去啦,卡攘夷卡了这么久我也是醉了   不过总算是要熬出头了,接下来就可以欢乐地虐银时了(咦!)   感谢十月小天使的留言!   我会努力让这边的更新速度快起来的!   啊,还有就是因为发现了BUG   所以明天开始会陆陆续续地修文   正文的更新时间的话一般都是晚上七之后,所以如果更新时间是白天的话就不用换点进去看啦~   ☆、忐忑多舛的不是人生,是言情小说      不得不说,在救下那个名叫神威的呆毛小鬼后,我就极少再陷入被抛弃的怨念里了。   这绝壁不是被正太治愈到了缘故,只是那家伙太难伺候,折磨的我完全没有时间让自己的悲伤逆流成河。   他对于大米饭的执着,让我的兼职量连着翻了三番,毕竟总不能真的让前辈负担那种恐怖的伙食费……   久坂前辈对于我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状态持忧心态度,每次看到我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是怕提到什么刺激到我。美抚子则对我越来越粗的小腿直皱眉毛。剑道道场的熊老师到是对于我突飞猛进的体力感到很开心,拍着我的肩膀一脸‘这熊孩子终于开窍了’的表情,还奖赏了我一朵大红花。   摔!你当这儿是幼儿园大班呢!   我深深的觉得这种苦逼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的时候,呆毛的伤好了。   看着绷带下面连疤痕都没有的皮肤,我揉揉眼睛,不信,然后更加用力地揉起来。   “神威……你,你的伤没问题啦?”   那熊孩子正抱着水桶往嘴里扒拉米饭,乌拉乌拉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我勉强辨认出大概是‘那种伤早就没问题了’之类的。   我抽抽嘴角,伸手戳了戳他的腹部,“这逆天的恢复力……可恶,不留疤的体质真让人羡慕!”   “因为我是夜兔啊~”   ……还没放弃那个设定么孩子。   “喏,看看这个可不可以。”   决定无视他的中二病,我收拾好地上换下来的绷带。看着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桶后,拿起几天前就被这熊孩子催着去打造的钢伞。   是的,你没看错,是钢、伞。   这熊孩子貌似是对阳光过敏的体质,又不肯跟我回坂本前辈家去住,所以我不得不为他准备好一切能遮阳的东西。但是那种可以挡住刀剑的伞是什么啊!伞的功能可只有遮阳挡雨哟!不要这么为难伞啊孩子!   神威单手掂了掂,“唔,重量还可以~”   可不是么!   我双手捂脸默默转身,那可是我一路拖过来,路上不知道休息了多少回的重量的东西啊喂!孩子你这么大的力气你妈妈造么!   把伞转了一圈后,神威伸手指着伞尖,“这里,有机关么?”   “那种东西谁会做啊!”   我愤怒了,“话说这种钢伞还是我求了隔壁村子的铁匠好久才花了大价钱打出来的啊!快点叫你父母来还钱啊,加上伙食费一起!”   松阳三三,长成这种糟糕的大人真是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寄人篱下,没钱花了总不能开口跟久坂前辈要吧!   咳咳,总之,我真是受够这个小鬼了!不跟我回家我知道是怕被送回去挨揍,中二病医治无用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这几天我的钱袋可是一直保持着虚空状态啊!我可是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才没有管你要利息的哟!   “哎呀呀,真苦恼呢。我可是偷渡来地球的,什么钱都没有呢~”   偷渡你个脑袋啊!当我是白痴么臭小鬼!   我闭了闭眼,努力地安抚下自己的情绪,温言细语地劝慰,“要是因为怕你爹爹找来揍你的话,我可以帮忙解释的嘛。就算他不方便来也没关系,我可以亲、自、把你送回家哟~”   老娘管你会不会被揍啊,快点还我钱啊啊啊啊!   呆毛笑眯眯站起来,撑开伞抗到肩上,“我是不会回去的。再说那种拘泥于家族,舍弃了血统的没用男人也没有能够还给你的钱呢~”   “……你家很穷么?”   “是呢~三餐都是调味末拌饭呢~”   晴、天、霹、雳——   我痛哭流涕地以头抢地。   老娘的钱要不回来了啊!!!!!!!   “嘛,不过你确实帮了我,而且大米饭煮的也很好吃。”   嗯?嗯嗯!!   我仿佛听见了天照大神的神谕般,唰地抬起了头——   那么你这是要还钱么?要还钱要还钱么?   “嗯~就给你一个忠告好了~”   呆毛压低了声音,语气颇为严肃,“这里,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呢。”   我听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嘛,听不听我的话随你呢~”   头顶的呆毛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地跳了跳,神威抬头看向天空的方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样子接我的人已经到了,这些日子多谢款待,地球的饭菜真的很美味~”   嘁……臭小鬼,不还钱没朋友!   我垂下头,开始摧残地上的小草。   然后,然后神威就真的走了,等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时眼前根本就连跟毛都没有了。   望着再次空无一人的前营地,我忍不住一脚踹碎了呆毛落下来的俩水桶。   卧槽!都有专人来接还骗老娘家里没钱!   ###   呆毛走后我的日子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除了兼职可以减少,多了些休息的时间外,我反而更加忧郁了。   是的,正是因为每天空闲的时间多了,让我整日整夜地沉浸在对银时他们的谩骂里不能自拔。   战争在逐渐的走向尾声,这一点无需置疑。   但是不断传来的攘夷军的情况却并不好。   不如说,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就算是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大家聚在一起时的话题也都是在讨论这些事。   天人过于强大的力量让幕府惧怕,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幕府早已疲于作战,最近已经显现出了投靠天人的趋势,背地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压攘夷君的势力。   但,还是有一部分的攘夷军依然坚守着战场,拒绝着幕府的软弱。   或许,不,银时他们一定就是那一部分,就想少女脸上的青春痘一样顽强。   唔,这么一想带上我果然只有拖后腿的份儿啊……   虽然已经对再次被丢下这件事释怀了不少,但是以前好歹还会来个信件啥的,现在干脆就连信件都没有了啊啊啊!我现在都怀疑之前遇见他们的事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啊!   我在连续八个月都没能收到信件的时候,忍不住一脚踹倒了村口的邮筒。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再默默地把它扶好。   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讨厌,简直就是一种慢性煎熬。   村子里有孩子去参军的家庭不在少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掩饰不去的焦躁不安。每天都有人跑到隔壁的村子或更远的地方去,只为了能知道更多更确切的消息,但每次也只能失望而归。   其实前线的消息倒不是一点没有,但能够传回来的也就只限于战争的胜利与否,而且时间通常都会滞后很多。   因为无法接收到准确的消息,我愈发的烦躁起来。身体里面像是有一把小小的火苗,一刻不停地舔舐着内脏的某个部分。   不疼,却焦灼着足以让人发疯。   在我终于连晚上也睡不好觉,成天挂着俩熊猫眼萎靡不振的时候,久坂前辈向我提出了让我跟着他们暂时搬离这里的提议。   他说战火马上就会蔓延到这里了,而我们这一带,因为之前银时他们撤退到这里来的关系,已经处于危险的状态了。   我对于这件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虽然和我们村子还有些距离,但毕竟在这一代也曾发生过敌袭。村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都是子女在外,怕搬走后就失去联系的人。   我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决定继续留在村里。   久坂前辈的老家在本州,我对那里也略有耳闻,还算是个平静的地方。但我毕竟只是个外人,前辈因为松阳老师的关系照顾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可以继续麻烦他们。   美抚子听到我这个决定的时候还捏着我的耳朵,坚决不同意把我一个人留下。但在久坂前辈的劝说下还是松开手走开了。我揉着耳朵看着留下来的久坂前辈严肃的脸,心里莫名的发虚。   “你是想去找银时他们吧。”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啊前辈!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紧张的手指搅在一起,根本都不敢去看久坂前辈的脸。   前辈的声音难得的严肃,“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让你去攘夷么?”   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嗯,其实自己的斤两我还是很清楚的。我,我也没想着非要去攘夷,就是觉得……”   我踌躇着,总觉得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有点丢人。但久坂前辈一直没接话,就这么耐心的等着,我纠结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开了口,   “……我就是觉得,如果现在走了的话,大概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久坂前辈还是没说话,我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担心着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人家都说要带着我了,我还这么任性,的确有点不知好歹啊……   良久,只听见一声叹息,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肩膀上的重量,“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遵照自己的心愿吧。”   说完,他又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美抚子那边,我会搞定的。”   于是我就真的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久坂前辈到底说了什么,美抚子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看到我就眼泪汪汪,虽然一直拉着我嘱咐来嘱咐去,但也没再开口让我跟着他们走了。   一周后,我站在村口的那个邮筒旁目送久坂一家离开。   一个月后,村子里只剩下几户人家,多是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家。   让我欣慰的是,熊老师也留在了村子里。   他一边拍着我怕的肩膀一边笑的特别大声,说着自己在这里待久了,离开了也没地方去,再说眼下这种局面去到哪里都是一个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那么点寂寞,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纯爷们儿伤感的表情,随便找个借口就赶紧逃了。   后来想想,身为一个武士,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不能再战斗吧。   又过了几个月,不知道哪里的攘夷部队路过,留下了一批不能参战的伤者和几位医者。   村子里一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他们又没有强占村子里的物资,因此村民们和这些受了伤的武士相处还算融洽。   由于人差不多走光了,我便在村口的邮局寻了个工作。白天帮人看看铺子,晚上就去找熊老师练剑道,或者去攘夷军那边帮忙,满心想着打听出点银时他们的事。   好在那些家伙都够出息,一个个儿的都在战场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堂。   白夜叉坂田银时大人,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大人 ,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大人,以及声音很大的人坂本辰马大人。   啊咧,刚刚是不是有个奇怪的名称混进去了……   “啊,虽然现在声音很大的坂本大人上天经商去了,但是这位四大人的名号依然威名远扬!”   正帮着我给一位重伤的伤员换绷带的小少年长得瘦瘦小小,没到十岁的样子。因为没到可以上战场的年龄,所以被安排在后方做支援。   因为提起了自己崇拜的前辈们,正双手握拳,一副向往的少女脸,“现在这四位大人,被我们称为奇迹的世代!”   我忍无可忍地用力一系,手下的伤员立刻闷哼了一声。   “嘛嘛……少年,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意料之中地,小少年立刻眼巴巴地朝我望过来,我嘚瑟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其实,在奇迹的世代中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英雄。”   小少年眼睛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呜哇!真,真的吗!”   我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上他后背,“就是姑、娘、我!”   “诶!怎么这样!”   小星星瞬间变成了荷包蛋,小少年欲哭无泪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我。   “不相信我的家伙,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原谅。”   得知那几只安然无恙的消息,我心情大好地站起来,顺手揉了揉小少年的头,“我叫赤司哲子,好好地记住这个名字吧!”   当时的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此错过了告诉他真名的机会。   这个美丽的误会还是留到之后再讲,因为眼下的我正忙着避难。   这批伤员原本就是陷阱,为了吸引幕府的注意力才如此正大光明地留在这里。本是埋伏着准备多少减弱些幕府的兵力,但好像被幕府提前了解到了情况,连天人都出现在了这片小村庄里。   天人的出现让攘夷军无法抵抗,场面顿时失控。   虽然攘夷军有提前组织无关人员以及不能参战的伤者撤退,却终究晚了那么一步。   天人开始在村子里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大概是知道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或者伤员,因此敌兵的数量并不算很多。   熊老师和那些还带着伤的武士立刻挡在了我们的前面,里面也包含了那个向往着奇迹世代的小少年。我忍不住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刀,这还是上次莫名其妙卷进银时他们的战斗时顺过来的。   冷静,坂田晋。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战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所谓的拖后腿,指的是那些明明没有什么实力却依然要往前冲的愚蠢匹夫,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那个时候的我,只会哭泣,所以连拖后腿的人都算不上。   但是,现在的话,我也想要拼一把。   深吸了一口气,我拼命地稳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然后拔刀,摆好架势。   已经不记得是哪一方先发起的攻击,也不记得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   周围是一片血红,到处堆满了分解的肢体。   地面上尚且温热的血液浸透了鞋底,不时的还会踩到那些尸体。我只顾着应付眼前的攻击,根本不敢低下头去确认自己踩到的到底是哪方的人。   举刀挡住身前劈下来的刀,两刀相撞,那天人力道震的我手一阵酥麻。咬牙向上挥开,曲膝反转一刀刺进他的胸口。   来不及缓口气就听见耳边厚重的喘息声,我迅速地收回刀,跳出一步拉开距离,反身左手推刀就往后刺去。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早就已经提不起力气了。   握刀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变的麻木,喘息声逐渐的盖过刀刃相撞的声音,甚至能连视力也开始模糊不清了。纯粹是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在挥着手里的刀,不知道自己击倒多少个敌人,也不知道到底挨了别人多少刀。   虽然这里不是主战场,但是耽误太久的话敌人的援军随时会赶过来。   胸口因为缺氧开始疼痛,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刚准备去寻找熊老师和那个小少年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扛着雨伞的长发青年。   他看见我的时候似乎愣了下,我则是因为他肩上那把款式熟悉的雨伞而走神。   是的,我不会看错的。   那种款式的伞,再加上那巨大的形体,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的颜值和神威实在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我都要以为那孩子在短短的一年多里就长成了这种体型。   啊,不过按那种饭量来说……很有可能吧……   我们俩就这么在这周围战火纷飞的场景下凝视着对方,良久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摊手朝着手抱怨道,“一来就碰上个小丫头,这怎么下手啊。”   没注意到对方的话,我忍不住开口道,“请问,您是神威的父亲么?”   那个长发青年在听见我口中的名字后皱起眉,却并没有答复我。   “啊,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合适。”   我边说着边注意起四周的动静,“但如果你真的是神威的父亲的话,这里的一切结束后如果我还活着,那么请你替他偿还欠我的医疗费和伙食费。”   估计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就把他认定为神威的父亲了,而神威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中二了点的熊孩子,所以我在说完话后完全没有多虑地就转过身想要去找人。   然后我为此痛恨了自己好多年。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痛感和麻痹感一起袭来,我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后颈了。   眼前渐渐发黑,吃力地扭过头去,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神威那根永立不倒的呆毛。   疑似他父亲的人俯下身扛起我,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啧,我可还是单身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攘夷篇终于写完了啊哈哈哈哈,跨越了这道坎儿就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至于尼桑啥的,请不要在意,他会出来跑过场完全是因为我对日野聪的爱   晋姑娘也不会成为强盗的,她这辈子就是老老实实地当个平民的命   接下来就要和剧情搭桥了,我要好好地想想怎么虐银时【喂!   ☆、番外 不存在的桎梏   那场漫长的,漫长的战争,最终以幕府向天人投降,并颁布废刀令为结尾。   攘夷军遭到了大规模的肃清。   每天都有攘夷份子的头颅被排成一排展示在河岸边,以儆效尤。   高杉晋助的鬼兵队也不例外地遭遇了肃清的厄运。   明明是为了保护国家才拿起的刀剑,结果却被核心的幕府毫不留情地抛弃。   曾经一同在战场上战斗的伙伴也分道扬镳,一个隐匿于人群中,消失了踪迹,一个在暗中继续筹备着势力,准备着东山再起。   他则变成了最过激,最危险的攘夷分子,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着向幕府复仇。   高杉晋助知道,过去的,那些早已遥不可及的时光,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梦魇。   多么卑劣可笑的词。   但却确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自从失去了老师和左眼之后,每夜每夜,他都会在梦里重温着有关老师的一切。   哪怕是一次,也没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老师的笑容,老师的背影,老师授课的声音。   憧憬,羁绊,志向,以及他所有的憎恨。   每一晚每一晚每一晚每一晚每一晚每一晚。   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   他从来没想过要治疗或者缓解这种情况,如果这是可以见到老师的前提,拿了他的命去也毫无问题。   他的体内,在他亲眼目睹着老师被自己的好友手刃时,就已经埋下了一颗疯狂的种子。   它在他的身体里疯狂地吸取仇恨作为养分,肆意妄为地生长。叫嚣着攀附他的每一根神经,侵蚀了他的每一滴血液。   而他,显然对此乐此不疲。   他重新组建了鬼兵队,不断地策划着动乱,发誓要摧毁这个腐朽的世界。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一刻不停地这样呐喊着。   这个夺去了老师的世界,没有老师存在的世界,早一秒也好,一定要由他亲手破坏掉。   如果不是因为得知在江户举行的祭典将军也会参加,他多半还在宇宙里策划着下一个疯狂的计划。   特意避开鬼兵队的成员,独自一人前往江户,然后他稍稍绕了远路。   正值春夏交替的时刻。   长洲作为一个偏远的地段,这个时节也正是人们在田地里挥汗如土的时段。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活计,自然也就没人注意这个戴着斗笠,步履悠闲的男子。   如果你仔细看他的脸,一定会觉得很眼熟,好像每天都会在电视里出现。   是的,这位看上去眼熟无比的男人正是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电视新闻中的,头号通缉犯,高杉晋助。   眼下他正走在田间小路上,那和服上绣着的蝴蝶随着衣摆的起伏浮动着,硬是把泥土路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明明浑身都散发着危险又中二的气场,淳朴憨厚的乡下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甚至还有路过的人礼貌地向他点头问好。   这是通往村塾的路。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但当他踏上这条不知走过多少次的路上时,内心却意外的平静。   直到他看见那栋和儿时一模一样的房子。   他感觉自己顿时被钉在了原地,甚至一度怀疑起自己是否依然在梦里。   无论是门口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的字,还是院子内的那颗樱花树,就连屋顶上的一砖一瓦都带着熟悉无比的感觉。   好像当年的那场火,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驻足良久,最终还是转身下了山。   无论有多像,里面等待着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在山下找了几个村民询问着那里的情况。   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几乎都没有走出过长洲,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名男子的通缉令已经贴瞒了江户的大街小巷。   见来人长相英俊又气质不凡,再加上那华丽的服饰和怎么看怎么眼熟的感觉,老实的乡下人还以为自己遇见了电视明星。一听到他是在打听山上那间私塾的事情,立刻热情地,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他们说那里是在几年前才重新建起来的,住在里面的是一个外面来的姑娘家。也不知道她在来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上去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哎呀说起那位姑娘,那可真是个好人啊。虽然平日总是待在村塾里面,但是只要有人出了什么事情都会帮忙呢。孩子们的拿着弄不明白的功课去问也会耐心地辅导,待人客客气气的,人长的又漂亮。   而且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身边总是跟着个少年,好像是随从的样子呢。村里也有不少年轻的小伙子想追她,但可惜人家就是看不上……   啊?您问村塾今天为啥没开门?   其实那位姑娘每隔几月便会出一趟远门,至于是去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算着日子这几天应该就回来了,你要是想找她的话稍等几日便可。   嗯?想知道她的名字?   姓氏的话好像是没有,不过听村塾里的孩子们都喊她哲子老师。   哎呀年轻人,你问的这么详细是想要认识哲子姑娘……诶,等等,怎么就走了呢!   了解大致情况的高杉自然是没耐心再待在那里。   因为怎么样都想不起以前村塾里有叫哲子这个名字的人,稍微有些在意的高杉在村口的一间私人旅店住了下来,准备观察下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   如果真的只是故人为了怀念而重建的村塾倒还罢,要是这一切都是幕府为了抓他而放出的饵,那他完全不介意让那所房子再消失一次。   幸运的是,那个名为哲子的姑娘第二天就回到了村子里。   高杉跟在她身后打量了许久。   身形不算很高,长发,穿着中规中矩的素色和服,脚下的步子却迈的很大,遇见问好的路人还会礼貌地低头回应。   他只觉得一阵眼熟,却怎么样也无法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   “出来吧,想要跟到什么时候?”   直到那姑娘走向村塾,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头也不回地开口。   本来就没掩饰的打算,听她开口,高杉自然痛快地走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对面的那个女人就几步冲过来,率先唠叨开了,“村长爷爷,拜托您不要再给我介绍什么相亲对象了!老家里还有个半死不活,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废柴未婚夫等着我回去结……诶!”   冲过来的姑娘愣住了,终于面对面看清对方长相的两个人默契地陷入了沉默。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高杉顿时觉得隐藏了多年的吐槽因子在隐隐作痛。   “哼,早该想到是你的。”   先打破沉默的人是高杉,他抬高头顶的斗笠,凭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对方,   “怎么,改了名字后连记忆也一起改了么,坂田晋?”   全程都合不上嘴的哲子姑娘,哦现在应该喊她坂田晋,在经历了惊讶(w(Д)w),惊吓(Σ( ° △ °|||)︴),惊慌(∑q|Д|p),惊恐(Д≡Д)等一系列情感冲击后,将其全部化为了泪水。   “呜哇哇哇哇,是晋助啊!”   已经决定了如果那家伙扑过来绝对要一巴掌拍飞,结果坂田晋一边泪崩着一边没头没脑地转身就往山下面跑。   “……”   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衣领,看着坂田晋那惨白惨白的脸色,高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把人往屋子里拖。   然后就演变成了教导主任训话……才不是啊!她只是把被尊大佛拽进了屋子里而已!   “这里只有茶,先凑合下吧。”   坂田晋放下茶杯的时候,高杉正衣襟大开地翘着腿,随意地靠在窗沿边打量着室内。   “我都是凭着记忆来弄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   见他不说话,坂田晋有些窘迫地干笑几声,“晋助要是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话,您吩咐一声,我马上就改!”   懒得看她犯傻,高杉端起茶杯,“你那名字是怎么回事,可笑死了。”   “哪里可笑了……再说关于我的名字这种问题,最不爽的应该是你吧。”   高杉对于坂田晋在自己的眼神扫过去后就逐渐减小的音量感到很满意。他挑挑眉,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直盯着她,直到对面的人坐立不安地举手投降。   “知,知道了……其实也不是特意要改名字的。”   好像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坂田晋不自在地在调整着自己的坐姿,手一直紧张地拧着垫子边缘露出的线头,“就是还在打仗的时候,被一个天人给救了……之后就为他工作了一段时间,等到回来的时候战争也已经结束了。”   她极力回避着高杉的目光,吞吞吐吐,“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所以就准备先回长洲。然后在路上遇见了以前在村子里认识的一个孩子。由于之前忽悠过他,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本来的名字,村里的人也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所以就都这么叫了……反正都已经叫开了,我也就没去纠正。”   知道她并不想多说什么,高杉放下茶杯,从袖袋里摸出烟管,“为什么要跑。”   坂田晋愣了下,疑惑好久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她刚才的事情。   “哈?逃跑那是当然的啊!因为你绝对会生气的吧!”   对于这件事倒是完全不会遮掩,坂田晋在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声指控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声音再次弱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毕竟我,我现在在为天人工作嘛,又擅自重建了村塾之类的……”   “哼,坂田晋,你到真是一点都没变。”   眼前的人依旧是记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做什么事情都会最先顾虑到他人的情绪,被欺负也从来不会反抗,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   对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发出一声冷哼,高杉悠闲地吐出口烟,“比起和你斤斤计较这些,我可是更乐意去给幕府的那些狗找麻烦。”   高杉的脸被萦绕的烟雾遮住,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坂田晋皱着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虽然他说不生气是很高兴没错,但听他那么讲总感觉自己也被骂进去了……   坂田晋刚在心里吐槽完就见高杉已经戴上了斗笠,准备往门外走。   “诶,怎,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她立马起身迎上去,极力挽留着,“好不容易才见面的,不留下来多待一阵吗?长洲这种乡下的话,幕府的人手还是很少的。”   “说什么傻话,我跟你可不同。”   高杉调整者斗笠嗤笑道,“坂田晋,你应该很明白。就算你重建起一个一模一样的房子,里面的人不在的话,那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停下脚步,满意地看见追过来的人脸上露出黯淡的神色。   “晋助,我重建村塾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坂田晋如他意料之中地慌张起来,“我只觉得,建起来的话总是要比那样荒废着好。这样不论是你或者其他什么人,总还是有个可以回来看看的地方。”   高杉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依旧把他当做友人,从她这些年一直都住在这里便可以看出来。   坂田晋一直都没有舍弃掉过去,她潜意识里还是相信着他们可以像从前那样再聚在一起。   她从小就是这样,一直天真地以为守住这些羁绊在,他们就都不会变,只要坚持的话一切都会变好。   但事实证明,哪怕是用尽一切的力量坚持下去,最终也还是换不回老师的生命。而他们,早就在亲眼见证老师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哼,你在这里可是什么也等不到的。”   勾起一抹笑容,高杉漏出来的深绿的眼眸里充满了恶意,“不如和我一起去江户如何?那里可是要举办一个大型的祭典呢。” 作者有话要说:  在原作里,按桂的说法这个时候的高杉躲在京都才是   字数少啥的……总督的心情我实在是不敢琢磨啊……   以及开头时那段莫名其妙的内心描写请千万不要在意!   那只是我一时脑抽想尝试下别的文风,结果发现自己果然只适合卖蠢,根本就正经不起来!本来这一章的感觉应该是偏严肃的,结果晋姑娘一出来就忍不住变味儿了……   还有就是银时貌似掉线挺久了……好吧,我努力尽快把他扯出来!   话说为啥19章没通过网审啊,之前发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怎么修个错别字就通不过啦!   待高审三个小红字放在那里简直刺激心脏啊!   以及,这是之前画的晋姑娘……发带啥的,忽略吧……   毕竟如果带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完好无损吧……【其实只是懒的画吧!   请忽略胸前的弧度,虽然在下画的时候是本着贫瘠的土地这种感觉去画   但是好像线条的走向不太对劲   而且居然完全忘记了画阴影我也是够了……   晋姑娘真的不是平胸啊!就算没有D,起码也是B啊!      ☆、放不下的事一般都是三言两语带过的   我当然是不会和晋助一起去祭典的,这还用说嘛。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啊!上一章因为不是第一人称我才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的吐槽,现在一定要让我说个够啊!   话说从一个四有五好的大好青年变成老烟枪什么的暂且不提,衣襟敞开的辣么大,露辣么多肉是给谁看啊!那家伙和服里面都不穿襦袢的吗!那下面穿的是什么?兜裆布吗!风来的时候都不会觉得蛋蛋凉飕飕的吗!   才不要和这样危险的家伙一起行动好嘛!再说能让他老人家出山,那怎么想都不会是普通的祭典吧!   对于我干脆的拒绝晋助显然早有预料,他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往外走,也没再多说什么。我急忙穿好鞋子跟上去,一路把他送到了山下面。   他并没有撵我回去,虽然我俩这一路上半个字都没说过。   “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快走出村子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用那只好像得了青光眼一样的右眼看着我。吓的我浑身一激灵,立刻开始紧张地回忆自己有什么地方撞到了枪口。   我紧张的样子似乎很好地娱乐到了他,因为我听到他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笑声。被那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录下来完全可以当手机通知音的笑声震的头皮发麻,我情不自禁地又是一抖。   要命,这货级别升的太高了!虽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浓厚的中二气息,但不能否认的是,现在这种样子的晋助简直魅力满点啊!   耳朵!耳朵要怀孕了怎么办!   “你抖什么,这可是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呢。”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转身压低斗笠,将烟管放回袖袋里,“银时和桂,现在都在江户。”   ……诶,晋助他刚刚有说什么吗?   我忍不住揉揉耳朵,顿时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出现了问题。   晋助的那句话就好像在我的脑袋里投下了个小炸弹,啥也没炸坏,但是声音却一圈圈儿地扩散回响着。   银时和桂现在都在江户!   银时现在在江户!!   银时在江户!!!   在江户!!!!   江户!!!!!   等我从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伸出尔康手想要挽留晋助的时候,眼前早已没有半个人影。   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高杉晋助这个男人的恶意。   刚才邀请我一起去祭典的时候不说,等我拒绝后,走到村口时才告诉我!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啊!   我忧郁极了。   虽然不觉得那家伙会忘记我什么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再说,总觉得没有脸去见他们好不好!   在我那个叫阿伏兔的夜兔带走之后没过多久,攘夷战争就结束了。   我在醒来后对于自己被带上宇宙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度的抗拒,而且他居然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要还我钱的事情!于是怒气冲头的我激动了,然后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表示他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一个柔弱的女子出手胖揍什么的,活该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整个人被裹成木乃伊扔在医疗室,一天到晚面对的都是过来看病的,长得凶神恶煞的天人,简直摧残我脆弱的心灵。   老实了几天后,已经大致摸清自己目前的处境,我开始对于神威会把我带回来这一点感到非常的疑惑不解。   阿伏兔懒洋洋地解释道,用神威的话说就是,因为我煮的大米饭很好吃,死在那种地方太可惜了,而且他不杀女人和小孩。   还是头一次在短发的时期被人认出来是女生的我,顿时觉得神威那孩子也不算是太坏。   阿伏兔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末了嫌弃地叹口气,“算了,毕竟神威那孩子也快到那样的年龄了,身边有个女人正好方便办事。”   哦卧槽尼玛!办你妹啊!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撞死在你们的米缸上血染大米饭给你看啊!   从那之后只要每当我有空闲,便会尝试着逃跑,自然是每次都以住进医疗室告终。然后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茫茫大宇宙,就算勉强偷到了小飞船估计也撑不到回地球后,果断地放弃了逃跑这个念头。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   尽管我心里几千几万个不愿意,还是老老实实地进了他们团的厨房里去干活。   那个时候他们的团长还是那个长着一张恶人脸的凤仙老头子,那老家伙难伺候的很,吃饭挑剔又任性,我有好多次因为做饭不合他的口味被拍到墙面上下不来。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拍着拍着的就习惯了,后来的我已经升级到就算被拍进墙里也可以没事人一样地把自己抠出来,然后没事人一样地回到厨房再重新做一份。   现在一想居然可以在那样的家伙手里活下来,我的生命力也真是够顽强的。   所幸后来凤仙老头子跑到地球陪女人去了,团长的位置随手扔给了给啥吃啥,超好喂养的神威君,我才从每日被拍飞的厄运中解脱出来。   后来在天人可以肆意地在地球上游荡,春雨亦成为宇宙强盗中不可小觑的势力之后,独孤求败的神威突然想起了我有武士的发小这件事。   深知眼前这个熊孩子的德性,我警觉地开始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然后神威笑眯眯地开口,“啊啦,我以为你会很想回地球的。”   于是我立刻毫不避讳地供出了那三个人的名字。   “嗯,那几个人很强吗?”   我竖起大拇指,“那当然,他们可是奇迹的世代!”   然后我就被神威仍回地球了。   他说他总有一天会打败他们几个,因为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在那个凤仙旦那手下活这么多年,所以他勉强认可我的生命力,让我赶紧回去给他们生娃留个后,还有就是别忘了定期给他寄地球的大米到团里。   知道真相的我特么真揪下他的呆毛,剁碎扔锅里红烧清蒸完丢去喂猪!   生你妹的娃啊,那是你说让我生就能生出来的么!   我当然不会按照神威说的去做,除了每隔几个月就跑去江户的运输站寄上几吨大米外。总感觉自己不生娃的话他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大米没有寄过去的话绝逼是被追杀的节奏啊!   至于不敢去找银时他们什么的,纯粹是因为自身的原因。   虽然最后倒戈的是幕府,但是他们之前确实是在和天人作战啊!先不说我无缘无故地消失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冒出来会不会被认为是诈尸,主要是我现在还在为天人工作啊!   啊,说来如果连最难搞懂的晋助都没有生气的话,那……   不不不,有这种想法的话就输了啊!会动摇的喂!   倒不是怕被嫌弃之类,反正从小都是被嫌弃到大的,说来就算他们不怪我,我自己也过不去心理这道坎啊!   可,可是虽然已经决定了不去找银时,突然被人告知了他的消息后就变得好在意啊!真的很想去看看他,但是完全做不好心理准备啊怎么办!   太过纠结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我死气沉沉地一直趴到了中午,根本不愿意起床动手做饭。   “哲子姐!”   就在我滚在被子里抱头陷入头脑风暴时,房门被人不客气地从外面拉开。   终于被人打断了乱成一团的思绪,我欣喜地抬头,“凉太,你简直是我的小天使!”   “……哲子姐,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江户的!”   站在门口,看上去有些愤怒的少年听到我这么说后毫不留情地,掀开了我的被子,“再说都已经是中午了,你今天是准备什么都不做了吗!”   “哎呀,别酱嘛凉太。”   我笑嘻嘻地站起来,拉过他的手往面走,“走走,姐姐请你去吃刨冰!”   少年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老老实实地任由我拽着,“就只有刨冰也太敷衍我了!”   “是是,那就再加上烤肉怎么样?”   跟在我身边的这个名为凉太的少年就是当年那个崇拜着‘奇迹的世代’的傻孩子,说来也算是被神威救过一命的家伙。   不得不说,我在被他认出来的那一瞬间是特别感激神威的。虽然他的确杀了不少人,但却一直坚持着自己不杀女人和小孩的原则,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因为我这么废柴杀掉我什么的……   咦,总觉得刚刚貌似说出什么了三观不正的话?   其实我在第一次听到那孩子的名字时,就被他那和名字完全相符合的,高规格的颜值震惊了。小时候还没觉得,稍微张开点之后随便拉出去都会帅的小姑娘们合不拢腿啊!   在听说他从战争结束后就一直在流浪,还差点被人骗了卖去牛郎店的经历之后,早就想体验一把养成游戏的我便把他带在了自己身边。   不过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孩子依然非常的崇拜银时他们。虽然我很诚恳地表示其实凭借着你的名字,根本就用不着崇拜他们之类的。但这孩子显然没看过黑子的后宫,所以我除了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外,什么话也没说。   我侧头打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身高上超过我的凉太,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唔,这么想的话,果然昨天晋助来过的事情还是不说的为妙……   “说来哲子姐,你这次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凉太咬着碗里的烤肉,头也不抬地问道,“往常就算想提前走的话,也会去店里打个招呼的吧。”   “抱歉抱歉啦,但是我之后有给你发邮件的吧,就原谅我吧。”   我一手撑着脸,一手无聊地翻着炉子上肉,“再说凉太你没有那种过感觉吗?突然间心里一慌,好像要发生不好的事情的预感不停地涌上心头。像是出门的时候忘记锁门啦,煤气没有关好啦,动画放送的时间记错啦之类的……”   “重点是最后那一条才对吧!”   凉太不客气地抢走我刚刚烤好的一块肉,“哲子姐也差不多该戒掉了吧,动画什么的。明明店里的事情都要忙不过来了!”   “哎呀,那种事情无所谓,再说店里的人不是一直都以为你是老板么。”   我大度地没和他计较,可惜着因为晋助突然造访的关系而错过的动画,心不在焉地再铺上一块,“再说我最后也还是没有看到喰种二期的第一话啦,就原谅我吧。”   我自然是不可能靠着老师的村塾来赚钱的,再说普通的打工也养不起神威那熊孩子日渐雄壮的胃口。   所幸我在春雨的那几里年东捡捡西捡捡,也收喽来不少好东西。在船上的时候用不着,被神威扔回地球后自然就派上了大用场。   因为被勒令了要定期寄大米回去,所以我回到地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特意跑到江户这种大城市用高价盘下了一间米铺。   说是盘米铺,我又不会做生意,纯粹就只是借着春雨的名义在当甩手掌柜而已,只要他们能按时交出可以让我供应给神威的量就好了,挣不挣钱到还真的没在我考虑范围内。   要不是后来身边多了个凉太需要养活,加上这孩子还挺有经济头脑,我估摸着那米铺现在的状况应该是相当凄惨吧。   “……哲子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凉太停下筷子,皱着眉看我,“没看到喰种二期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那不是你期待了很久的动画嘛!”   ……你这种判定我出没出事的标准真的可以么!我又不是御宅族!少看一两集也无所谓的啦!再说一般第一话都是些前情回顾啦!   我看着凉太那副担忧的样子,强忍住自己吐槽他的欲望,低下头扒拉了两下炉子上的肉,斟酌着开口,   “凉太啊,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其实我和银时他们,呃就是你崇拜的那些人啦,是发小这件事吗?”   “嗯,记得。”   对面的少年点头,“还记得你忽悠我说自己是梦幻第五人什么的,虽然我怎么都不肯相信,那些大人的发小居然会是你这副样子。”   不不不!梦幻第五人什么的我绝对没有说过!你这孩子一定是背着我看了黑蓝吧!之前不是还各种鄙视我看动画吗!再说你会这么崇拜他们还不是因为从来没见过本人!如果真的让你见到他们的话,少年的梦想绝对会破灭的!   “……那个第五人什么的先揭过去。”   我按着抽筋的眼角,决定选择性忽略他的话,“总之就是那个啦,我最近啊,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说他们现在好像在……”   “真的吗!”   我还没说完凉太就激动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动静大的让旁边的人全都看了过来。我尴尬地拼命地摆着手想让他坐下,但显然眼前这满眼小星星的孩子已经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了头,   “哲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么……   我擦去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嘛,姑且算是……”   “那还等什么!我们还不赶紧去找他们!”   我淡定地抹去他喷在我脸上的唾沫星子,默默地把炉子上的烤肉全部划拉到自己碗里。   ……你态度这么坚定很好,但为什么主语是‘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拖了这么才来更新……【被拖走   哟西!接下来的几天这边尽量加把劲儿了!【爬回来【握拳!   咳,应该还有人记得哲子这个名字的出处吧……   另外,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总督叫晋姑娘去江户的目的啊   就是把姑娘弄过去的话,绝对会成为银时的一个热别好掌控的弱点的……   嗯,幸亏姑娘傻人有傻福……【才不是!   襦袢,就是在穿着和服里面的里衬,有什么错误的话请见谅,因为没有查的太仔细   其实关于总督的衣服我注意很久了【喂!   话说就算是男性一般也都会在里面穿个内衬啥的吧,所以露肉露的如此干净利落,那么总督下面穿的应该就是兜裆布了【泥垢!   不不不,一定是丁字裤,我赌三百日元!   至于银时……这一整章不都是在提他的名字嘛【好意思说?!   其实不去见银时也是有原因的,慢慢来吧,银时总是会上线的,嗯!   ☆、人类都是不停地追着爱跑的跟踪狂   不要问我为什么用那个屁毛浓密的局长的话来当这一章的标题,我也不想,只不过是因为每当想到这句话我的心理才能舒坦许多,所以才放在了最前面。   说到这里,你们也一定都猜出来了。   是的,如今的我已经不负众望的成为了坂田银时的跟踪狂!   话说明明上一章还在长洲吃着烤肉,怎么转眼就到了江户啊!而且还干起了如此猥琐的活计!   内心被吐槽疯狂刷屏的我,眼下正站在一间书店里,拿着一本男装杂志遮着脸。   伸出手推推滑到鼻梁的宽大墨镜,我眼角抽搐地看着身边斗志盎然,一边观察对面甜品店里正欢快地吃着大份巧克力芭菲的银时,一边激动地在小本本上疯狂地写个不停的凉太。   “哦哦哦,原来坂田大人是甜食主义者吗!这种反差萌的设定超赞啊!”   ……凉太,虽然我知道你觊觎银时好久了,但是再这样下去你呆蠢萌的角色设定就要被痴汉属性掩盖掉了啊!   “那个,凉太……你的声音太大了。”   我看着经过的路人们不断投过来的诡异眼神,忍不住出声提醒,“再说别总把大人这个称呼挂在嘴边,称呼银时那家伙用先生这样的称呼都重了啊!”   凉太心不在焉地哼哼几声,注意力依旧集中在银时的身上。   我除了为银时默默点蜡外,就只能深深地叹气。   其实对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自己也很疑惑。   上一章里在我跟凉太说完银时他们可能在江户之后,他下一秒就拉着我回了村塾收拾行李。   我惊恐地一巴掌拍开他摸向我衣柜的手,用力地捏他的脸往两边扯开,“你别想对我的胖次出手!”   “哲子姐,我对你那种还印着卡通兔子的幼稚胖次不感兴趣啦!”   凉太抓着我的手腕,因为脸颊被窝捏着有些口齿不清,“唔唔,我只是想要收拾下东西,毕竟找到那些大人们之后,我们也要长期住在江户了吧。”   我手上不停地再用力扯,“谁说要去江户了!我说要去江户了嘛!”   “诶?哲子姐你不想去找他们吗!”   听我那么说,凉太急的一把拽下了我的手,“为什么不去啊!虽然哲子姐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其实你一直都有留意着那些攘夷浪士的动向吧!”   我收回手,严肃地看着他,“不,那只是我对昔日旧友们的头颅是否还健在的关心罢了。”   “哲子姐,你每次一本正经打岔的时候就是在说谎!”   “……总之我不去。”   我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缓了好久才强硬地开口,“你要去的话我不拦着,反正米铺那边有你过去看着也好。”   “哲子姐……”   大概是没料到我的态度居然会这么强硬,凉太放软了声音,把脸凑到我眼前,“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喜欢坂田大人吧?”   “……!”   被一语戳中心事,我心理立马咯噔一声,用力地推开他那张闪闪发光的脸,抖抖抖地指着他的鼻子,“卧槽,你你你你这都能看出来!”   我从来都没和他说过这些啊!   “刚刚还没确定,现在是真知道了。”   凉太叹口气,握住我抖个不停的手指头,好看的深棕色眼眸里盛满了无奈,“毕竟就算次数不多,但也会说起桂大人和高杉大人的哲子姐,可是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坂田大人呢。”   ……所以就因为我从来没提过他你就这么框我么!   “哲子姐,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该明白了吧。”   那熊孩子握着我的手指头不松手,语重心长地开口,“男人嘛,就算是之前不喜欢的女人,看到她默默地喜欢了自己这么久也是会感动的啊。”   谁跟你说老娘是单箭头了!揍你啊臭小子!   我悲愤地抽回手,“……反正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要走就赶紧走吧。”   凉太在我明确地表达了态度之后沉默良久,然后开始默默地把之前放进行李箱里的东西往外挪。   “……凉,凉太?”   有点被他的行为吓到,我开始犹豫是不是自己语气太重,毕竟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等等啦,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真的不会生气啊。”   “嗯,我知道你不会生气。”   捧着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凉太理解地冲我笑笑,“但是哲子姐不去的话,我也不会去的。虽然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但是感觉如果真的留你一个人在家,你大概会寂寞的不停诅咒我吧,所以我没关系的。”   对方使出了【天使理解の微笑】,坂田晋HP清零。   ——三三,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上帝的曙光。   面对着依旧一副‘没关系,不用担心我’的表情的凉太,我默默地捂住脸,   “……反正我这次也没去店里,就当是去做突击检查的好了……”   ###   你认为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跟踪狂事件了吗?   当然不!虽然我答应了和凉太去江户,但是等到我们实际动身的时候都已经好多天后了。   毕竟这次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所以我们除去收拾行李外还特意花了几天时间,彻彻底底地为村塾做了个大扫除,仔仔细细地罩上了布,给后院三郎坟堆上长出来的小野花浇浇水,最后在拜托了村长爷爷时不时地过来看一眼后,才放心地上路。   那么你以为到了江户之后就是跟踪狂的事件了吗?   依然不是!就算我答应了凉太要去找发小,但也没说就一定要去找银时啊。   我在踏进江户的一瞬间就被桂那贴满了大街小巷的通缉令闪花了眼。虽然也来过江户不少次,但我之前来这里都是直奔运输站,负责在给神威寄大米的时候盯梢的,根本就都没注意过这些啊!   而且比起消息全无的银时,明显是找活跃在幕府眼皮子底下的桂要轻松的多。   “但是桂大人可是在被通缉啊,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找到他呢……”   我们俩漫无目的地在江户晃到了夕阳西下,凉太拖着我们俩的行李,无精打采地左瞧瞧,右看看,“再说江户这里这么大,我们要从何找起啊,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也是啊,拖着行李也很不方便。”   我转身顺手在凉太的脑瓜顶摸了摸,然后掏出手机低头开始查找地图,“那我们就在米铺附近找……诶?诶!!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走路看手机后果就是刚转身迈出几步就踩到了人,我心里顿时闪过各种敲诈勒索索要赔款的桥段。真心不想被人送进局子里,我赶紧九十度弯下腰大声地道歉着,紧张的满手心都是汗。   等了半天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我心虚地瞥瞥身旁的凉太,结果那孩子正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目视着前方。   ……等等,骚年你的表情是不是太对?   顺着脚踩着方向看,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脚下的并不是一般人的鞋,而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鸭蹼!   我忍不住又在上面碾了两下,脚下的触感柔软并且富有弹性。嗯,这一定是真的鸭蹼,鉴定完毕。   ……   ……   ……   话说自己不知死活地踩了这只天人的脚,肯定是要被请进局子喝茶的节奏了。神威君我要是真的进了局子,报您老人家的名字赎金能给我打个八五折不?QAQ   “真,真的非常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钱,而且老家里还有个半死不活,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废柴未婚夫等着我回去结……啊疼,你干什么啊凉太!”   那熊孩子不知道为啥给了我一肘子,我立刻不甘示弱地伸手掐住他的脸。   “哲子姐你才是在干什么啦,快点把头抬起来。”   旁边的凉太朝我努了努下巴,小声提醒道,“人家的牌子都举了好久了。”   ……什么牌子不牌子的,你武媚娘传奇看多了吧。   深感自己跟不上这帮年轻人的思维,我松开手耸拉着眼皮子扭头看过去,然后立刻就陷入了对方那充满魔性的眼神里。   救,救命,它的眼神太深邃,感觉要被吸进去了啊啊啊啊啊!   被踩了脚……哦不,是鸭蹼的神秘生物浑身罩着一件白色的大斗篷,长着一张黄色槐树叶形状的嘴,那双大而无神的圆眼睛里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黑豆豆。   见我终于看向他,还吧唧吧唧地冲我眨了两下眼睛,每只眼睛上翘起的那三根齐刷刷的眼睫毛煽动的我的小心脏一颤儿一颤儿的。   它头上戴着顶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假发,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请收养我吧’几个大字。   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不明生物,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凉太身上,“……我觉得还是不要理它的好,凉太你怎么看?”   凉太认真地回盯着我,“我随哲子姐看。”   不明生物唰地一声翻过手里牌子的——你刚刚还踩了我的脚!   “为啥踩了你一脚就得收养你啊!再说我这不是都道歉了嘛!”   ——我又白又软又可爱,会洗衣服会做饭!   大概是见我和凉太一脸白痴样地看着它,不明生物顿了顿,又从背后掏出一块新的牌子——我还会暖床!   谁会想要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大型企鹅暖床啊!   我拉着凉太转身就走。   后面的不明生物几步冲上来搂住凉太的脖子,黑白分明(真的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噼里啪啦地开始掉眼泪豆,很快就浸湿了凉太的衣服。   凉太顿时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又拧又拽拼命挣扎,被勒的脸色发青。   “哲,哲子姐……!”   在一旁全程看见了那只大鸭子还是大企鹅的不明生物的白色斗篷下,露出来的两条毛茸茸的粗壮小腿,我摇着头颤抖地后退了两步。   等等啊喂!那两条腿无论怎么看都是大叔的腿吧!总感觉自己好像不经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果,果然这里还是赶紧撤退吧,以免殃及无辜……   趁着凉太被缠住,我蹑手蹑脚地拖过自己的行李俏俏地转身,正准备撒丫子跑路的时候迎面突然闪出一个黑影。   “伊丽莎白!”   那个人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穿着深色的和服,一边泪奔着一边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我终于找到你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人,估摸着是因为他那斗笠压的太低才会认错人,因为这家伙直直的奔着我这边冲过来了。   ……呃,等等……朝我这边冲过来了?!   “不不不不,这位先生你等等我真的不是伊丽莎……噗咳!”   慌忙摆着手后退的我忘记了身后还横着刚拖过来的行李箱,于是连一点缓冲都没有的直接被绊了个大跟头。最要命的是那个喊着伊丽莎白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我摔在这里啊!他就像个脑残一样地一脚踩在了我的胸上!还特么是一跃而起重重落地的那种啊!   卧槽……我平日里按摩都不敢用力的好嘛!要是她们真的出了问题老娘糊你一脸大姨妈啊QAQ!   看着那个人一把扑到凉太和不明生物的面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生气过的我捂着胸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我说,这位先生……”   表示对于以前每天都要夜王凤仙拍飞的我来说,这种小伤根本不值一提(虽然真的很疼……)。我弯腰脱下脚上的木屐拎在手里,一手撩起和服的下摆塞进束带,然后拍拍那个人的肩膀,时刻酝酿着等他一回头就一脚踹上去。   那个人立刻回过头,“不是先生,是桂!”   !!!!!   已经抬腿抬了一半的我硬生生地收回力道,然后用力过猛的我听见自己的脊椎骨传来令人心碎的咔嚓嚓的声音。   痛苦地捂着腰,我拧着他的衣服缓缓蹲下,满意地看见他的表情再次从迷茫转变为慌乱。   “真是,每次遇见你都没点好事啊……桂郎。”   ###   我和桂小太郎一定命里犯冲。   这是我哎哟哟地捂着腰趴在榻榻米上时琢磨出来的。   虽然我一直视他为自己的好闺蜜,他确实也是除了三三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但是上一次见面上来就差点抹了我的脖子,这次又踩扁了我的胸【才没有扁啊混蛋!】,就连原本应该陪在我身边的凉太都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了啊!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以后是不是应该躲着点他走。   所幸桂还是很有同胞爱的,还不等扭到腰的我委婉地提出什么,他就直接把我和凉太领回了他住的地方。   省下一笔住宿费我当然是很乐意的,但当我被那个叫伊丽莎白的不明生物背回去之后才意识到,这家伙现在是攘夷浪士的头头,藏身的地方自然是这群攘夷浪士的聚集地啊!   全程老实地趴在伊丽莎白的后背上装死,所幸因为是被桂带回来的所以众人都对我和凉太客客气气的,不过我坚信要是他们知道我和春雨有关系……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要是说了那我绝逼就是个傻逼。   不过桂虽然脑子有洞,但总归还是一个体贴又识大体的好男人。和晋助那种步步紧逼的类型不同,他一直都没问过我什么,反而还是像以前一样细心地照顾我。   “啊啊,桂!其实你不用特意还给我送进来!”   我看着正托着饭菜进门的桂简直受宠若惊,急忙摆摆手,“我现在除了弯腰还会痛以外都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不用这么照顾我啦。”   “说什么见外的话。”   桂在我对面坐下,把托盘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冷不防地突然伸出手拍拍我的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这里都不用这么拘谨的,小晋。”   “桂,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嘤嘤嘤……QAQ”   突,突然这么温柔的摸头什么的……简直感动的要哭了好嘛!   我热泪盈眶地端起碗,为了掩饰自己的眼泪开始狼吞虎咽。   桂好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然后啪地一声在我的额头上按上一张纸条,“所以啊,吃完了这顿你就赶快去成佛吧。”   “噗——咳咳。”   我忍不住喷了桂一脸米粒。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小晋你还是赶快去转生的好。”   桂淡定地抹去脸上的饭粒,“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噗啊啊啊啊!”   “转你妹的生啊!”   我一把拽下他贴在我脸上的灵符,掀起托盘扣到他脸上,“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啊!老娘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认为我是阿飘啊!”   感动和眼泪顿时全没了,就知道不能指望这家伙的脑筋会正常!要不是扭到了腰我绝壁会一脚踹飞他的!   “可,可可是,因为你一直都没有消息,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桂惊讶地扒拉下头顶的碗,“哦哦,仔细看的话是有好好地长着脚的啊!太好了,原来小晋你真的没有死掉啊!”   ……够了,我已经对你们这些白痴发小绝望了,快把我刚才的感动和眼泪还给我啊混蛋!   在确定了我真的不是鬼魂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就是我的坦白和桂一个人的絮絮叨叨。他也和晋助一样对我为天人工作这件事不以为意,啰啰嗦嗦地讲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大道理来安慰我后,他突然特别严肃地开口,   “说来,小晋你现在最应该找的人不是我吧。”   我头皮一紧,扭过头稀溜溜地喝茶,装作听不懂他的问题。   我们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然后我听见桂轻轻地叹了口气,嘴里顺溜地报出了一个地址后就推门出去了。   歌舞町万事屋什么的……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去找他吧。   我知道这个地址凉太手里也有一份,尽管真的不想去找银时,却还是在他出门时忍不住跟了过去,于是就出现了这章一开始时的那个画面。   看着从甜品店里出来的银时悠闲地挖着鼻孔,懒洋洋地往小钢珠的店面晃了过去,路上有不少人都和他打着招呼,看样子已经完全地融入了这条街道里。   他还是那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不过脸庞的轮廓线条倒是硬朗了许多。穿着不伦不类的混搭服装,腰间还挂了把奇怪的木刀,浑身散发着一股市井小市民的感觉。   虽然依旧是那双没什么生气的死鱼眼,毛线球一样乱飞的头发,以及那看过无数次的,挺的笔直的背影。   胸口却毫无征兆地疼起了来。   我放下杂志,甩甩有些僵硬的手臂,见旁边凉太还有心要继续跟踪,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回去了。   看起来过的还不错的样子嘛。   嗯,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银时终于成功上线了!万岁!【这叫哪门子的上线啊忽悠谁的混蛋!   默默地抹去脸上的血】其实,剧情什么的,我已经控制不住了呢……   抬头望天】超想让他们快点见面的,但是身体里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咆哮   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们见面什么的……阿勒,我好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银时你快来让我砍两刀!   我回来的时候桂正端着个盆子,穿的很清凉的在洗头发。   见怪不怪地向他挥挥手,“哦哦,桂君,你的秀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小,小晋!”   和我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桂在慌乱的躲避视线中失手打翻了水盆,里衣的下摆沾上了水也顾不得。实在看不下他满屋子找衣服的狼狈样,我抓起挂在门口的衣服和毛巾上前一步,   “呐,快穿上。”   桂停下动作,一脸严肃地望着我,“我说小晋,这种情况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难道不应该先出去么!”   “……为什么?你不是好好的穿着里衣呢嘛。”   无奈地看着眼前抱着胸,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大姑娘一样的桂,把毛巾扔给他然后拿着衣服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他,“说来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冲个澡呢。”   “武士是不会在洗澡这件事上浪费时间的!”   ……其实你这么洗真心比冲澡浪费时间。   我按着又开始抽搐的眼角,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长皱纹。   桂默默地接过衣服转过身去,半响突然开口,“你是去看银时了吧。”   我第一次在桂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嗓子。   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侧头看着我,一副这次一定要等到我回答的样子,我瞪大眼睛指着窗外,   “啊!刚刚窗沿上跑过去一直毛茸茸的肉球!”   “哦哦!哪里哪里!”   桂这个肉球控果然被我转移了注意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刻脚下抹油地冲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凉太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桂这里又没有无线网,我只能无聊地躺在床上玩消消乐,结果玩到手机快没电了凉太还是没回来。干脆把手机让到一边,准备睡觉,但一闭上眼脑子里闪出来的全是银时的那个背影。   我立马打鸡血一样地坐起来,然后一头撞到旁边的墙面上。   看着那面雪白墙面上留下的坑,又摸摸自己额头上肿起来的包,这才感觉浑身都清爽了。   嗯,既然已经找到了桂,也看到了银时那家伙,那么明天就回去吧!   ###   我万万没想到,这项决定遭到了凉太前所未有的硬性拒绝。   他说什么都不肯跟我走,几番僵持不下后我说你不走行啊,那我就自己回去了。反正把你留在桂这里我也放心,以后寄大米的活也可以直接交给你了。   其实我说这话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没生气。但凉太显然误会了,他立刻嘤嘤嘤地拽着我的袖子死活不让我走,我自然是不肯听他的。   然后他就跑去跟桂告状了!   桂带着他那只奇葩的宠物和委委屈屈的凉太来到我房间里时,我正捧着衣服往行李箱李塞。桂立马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又讲了一大串听上去一本正经实则就是在胡扯的话来劝说我,他身后的伊丽莎白还在一旁配合地做着图文解说。   我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说来凉太那熊孩子最近似乎迷上了跟踪坂田银时这项活动,并且已经丧心病狂地发展到除了桂在聚集地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边,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用到了记录银时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上了。   他对银时的这种痴汉行为让我倍感紧张,难道最近那种一脸穷酸相,既是天然卷又是死鱼眼的废材很招风么?   快醒醒啊凉太!   相比之下我宁可你去痴汉桂啊!坂田银时那可是有主的啊!   ……哦,或许现在也算不上是有主的了?   那那那那也不许去勾引他啊!   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一巴掌扇飞了。   自从留在桂这里之后,我每天的状态就变成了早上起来帮着桂他们准备早餐,然后去米铺那里刷下存在感,顺便在员工食堂里解决午饭和晚饭,晚上回到桂那里之后就开始翻看凉太的跟踪记录。   咳咳,我我才没有在关注银时呢,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才会看的!真的!   银时他们的生活简直不能更丰富。   又是去海边捉海怪,又是帮着真选组除妖的,还帮一个河童抢回了水池。   在翻到银时为了买一个电风扇东奔西走还一个人掀翻了一个三脚猫组织的时候,我瞬间就想起自己那句用来搪塞总是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村长爷爷的话。   这家伙,居然真混到了这种地步吗?话说这年头还是有谁会用电风扇啊!会不会有点太逊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哲子姐,桂大人这里真的好热啊……”   旁边独霸着电风扇张大嘴,恨不得把电风扇整个吞下去的凉太有气无力地开口。   ……啊,都忘记了这边也有一个逊的不像话的家伙来着。   虽然桂成天叫嚣着武士是不能被区区炎热打败的这句话,还是掩盖不了他也是没钱的人这一残酷的事实。   说来他最近不知道又带着伊丽莎白跑去哪里打工了,要养活这么一大帮的攘夷浪士也是不容易的活啊。   “早叫你和我回去还不听,自己去外面买个冰棍吃吧。”   我鄙视地看着快软成一滩烂泥的凉太,摸出钱包扔给他,看着那孩子耸拉着脑袋捡起钱包往外走,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啊凉太,有件事情或许可以让你打起精神来。”   熊孩子瞪着双无神的眼睛看过来,我佯装漫不经心地低头翻着手机,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不是很崇拜银时嘛,就给你个和偶像接触的机会,他混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容易,去电器城里随便买个空调给他送过去吧。”   知道凉太在正盯着这边,所以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破绽。谁知道过了半天后凉太突然认真地蹦出来一句,   “哲子姐,你既然这么关心坂田大人为什么自己不去送。”   我再次被噎的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直接把他推出去,“……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啊,还有记得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别叫人家给撵回来啊!”   凉太的任务完成的很好,虽然没问他是怎么让银时收下的,但那孩子很聪明,所以我并不担心银时会觉察到什么。   直到凉太的小本本中出现了一个名叫小猿的女人的名字之后,据说她以银时的未婚妻□□自居,并且还有人目睹到银时曾经穿着一身新郎装和她走在一起。   我正捧着芭菲吃的开心,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这一段时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事后据凉太回忆说我当时特别彪悍地一口咬断了嘴里的勺子。   特么的我因为你活到这把岁数都没能谈个恋爱,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啊混蛋!   吐出嘴里剩下的半拉勺子的残骸,我拎起菜刀绳子和安眠药【咦!】就准备去找银时算账,凉太立马就从后面架住了我的胳膊。   好说歹说一通解释我才冷静下来,事后缓过劲儿来的我惊觉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于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别逗了,我可没那么好的定力,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冲动的跑过去找他的啊!   这次就连桂也没拦住我。   我回到长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村塾彻彻底底地来了个大扫除,然后给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浇浇水,又去给三郎的坟堆除除草。直到做完这些年一直都做的事情,才感觉到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凉太被我扔在江户,反正那孩子心里都长草了也不指望他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长洲,再说身边少了个唠唠叨叨的人也落得轻松自在。   结果刚恢复心情没几天就接到凉太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银时出了车祸撞到脑子,现在啥都不记得,并且连画风都变了!   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拿着手机就跑回了江户。   赶到万事屋的时候正看到坂本辰马被带上警车的场面,我立刻警觉地地收回脚步正想混入人群装作没看见,结果却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啊哈哈哈,这不是辛酱嘛!哎呀太久没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啊哈哈哈!”   我捂脸,“……是晋啊你个白痴!”   话说我俩真的不熟好嘛,你到底是怎么一见面就认出我来的啊!   “啊哈哈哈,姑娘的脸我从来都不会忘的啊哈哈哈哈。”   搭话的后果就是我也被一同请进了局子。   因为那家伙一口一个宇宙商队什么的,我身上又没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只好打电话给凉太让他去米铺拿合同。   然后又是帮着他联系他的商队,又被那个叫陆奥的小姐拜托把他送到机场什么的……我深深地感觉这家伙越活越不如从前了。   亲自目送着他站在了登机处,坂本还挠着头发啊哈哈哈地笑着说以后有机会要请我吃饭,啊不如干脆和他结婚好了。   我立刻摆手表示结婚什么的还是算了把,只要他可以把今天看见我这件事忘记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告别坂本后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也跟着凉太不遗余力地做起了跟踪狂。   毕竟银时现在这种失忆乖宝宝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但那家伙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这几天一直在认真地工作不说,晚上下了班之后也不会到处闲逛了,而是老老实实地直接回到员工宿舍啊!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坂田银时么!坂田银时失忆之后居然会变的这么老实吗!虽然我一看见他那眉毛和眼睛距离过近的模样就胃疼,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银时好像帅气不少……   身旁的凉太捧着小本本可惜着银时那一身反差萌的设定,我在一旁强装淡定地没什么反应。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银时那家伙的脑袋脆弱到撞一撞就会失忆,不过我由衷地认为他就这样失忆下去也不错。   如果过去已经成为轻轻一碰就会刺痛心脏的重担,那么丢掉又能怎么样呢?   坂田银时这个人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重量,偏偏他还是个温柔又执拗的大笨蛋,明明已经摇摇晃晃了,明明丢掉的话也不会有人责备他什么,但他就是不肯放下。   虽然没什么资格讲这样的话,但比起看着他带着那种无法痊愈的伤痕,脊背笔直地一直行走在最前面的背影,我反倒希望他可以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地摸索着前进。   希望他可以轻松地生活,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我知道,他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只因为他是坂田银时。   “你,最近常常出现在这里啊。”   我抬头打量着被撞的破破烂烂的万事屋,正心想是不是该联系一下坂本让他负起维修屋子的责任时,楼下的居酒屋里突然走出了一个干巴巴画着浓妆的老婆婆。   她拉上门走出来,从怀里摸出一只烟管,同我一样抬起头看着万事屋,“是张陌生的脸呢。怎么,那家伙的朋友吗?”   “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我我,我只是之前认识他而已啊哈哈哈……”   我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看她说话的样子一定是和银时是熟人。害怕她会和银时提起来,我尴尬地笑着,慌乱地摆手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是嘛。”   那个婆婆没理会我支支吾吾的解释,她侧头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本来还想着要是朋友的话就向你要欠款呢,那家伙可是拖了好久的押金没交了。”   说来好像确实在凉太的本子上看见过银时付不起房租这件事来着……这么说来的话,眼前这位婆婆就是房东大人了?!   “啊,那个,虽然算不上是他的朋友啦。”   放弃了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想我现在摸着后脑勺儿傻笑的样子一定很蠢,   “不过如果是欠款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垫上的。”   ###   银时恢复了记忆,但是我的钱包却恢复不回来了。   根本没想到银时居然会欠下那么多的房租,我从长洲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带多少钱,所幸凉太那里还有不少存款才不至于让我去找桂借钱。   啊,养成凉太真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啊!   看着银时那边已经活蹦乱跳了,本来以为接下就没我啥事,正准备回乡下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神威的电话。   不得不说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我吓的差点就把手机丢进马桶里,内心简直是崩溃的好嘛!   花了很久的时间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按下接听键,然后神威那永远保持着一副欢快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啊啦,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接通呢~”   我几乎都能想象到他眯着眼睛,头顶的呆毛欢快地乱翘的样子。   “哦,刚刚在上厕所。”   “呵,阿晋你便秘的毛病还没好啊~”   呵你妹!别以为你语气不变我就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姑娘我从来不挑食,肠道功能健康着呢!只喜欢吃大米饭的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   “……你到底打来干什么的啊!我手机漫游很贵的好么!”   “哎呀呀,别急嘛,我只不过是想给阿晋你提个醒呢。”   神威的尾音带着些恶意的上扬,“最近听到了一些关于地球上武士的传言,好像是仅凭着两个人就掀了陀络的船队。”   陀络……那是个啥?   我皱眉,根本想不起陀络这个名字。   “嗯,虽然只是最末端的队伍罢了,不过这可就算是跟春雨结下梁子了呢~”   我感觉好像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了什么……   如果这件事值得神威特别来跟我确认的话,那么肯定是和银时他们有关系,但我又怎么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如果是桂和晋助也就算了,银时那种成天窝在歌舞町的家伙应该没参与进去吧!绝对没有参与进去吧!   “所以呐,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应该还没忘吧。”   神威隔着电话的轻笑声让我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不去生娃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   哦不用在意,我只是挂了他的电话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明明是银时的文啊……为啥我扯不出男主角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就连神威的呆毛的出场都比他多啊!   下一章红缨篇我要加快速度了……   ☆、感情越好才越容易吵架   说实话我对于自己一时冲动挂了神威电话这件事还是挺害怕的,虽然我觉得他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记我的仇,但害怕就是害怕啊!   就算不会杀我,揍的我几个月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绝壁轻飘飘好嘛!   再加上他那天说的那些话,总觉得最近发生点啥大事件,我有些放心不下来。也曾经特别含蓄地提醒了桂,因为实在不敢说破自己也算是春雨的编外人员的事,也不知道那家伙听懂没有。   但是看着他还是天天不怕乱地带着伊丽莎白到处打工的样子,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没听懂我的话。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暂时留在江户。   反正听到银时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是忍不住会赶回来的,再说也放心不下桂那个脑残,倒不如就近住在这里。回了趟长洲取出来存折和医保卡,安排好了下村塾的事情后,我就把凉太从桂那里拖了出来。   既然要留在江户,总的有个能住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厚着脸皮地住在桂那里,当然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留在歌舞町,所以我谨慎地选择了更靠近运输站的地方。   这样既方便凉太去米铺,又方便我去盯梢他们送大米,简直一举两得。而且像这种城市的中心地带,银时那样的小市民肯定不会轻易靠近的。   不过就是在我忙着搬家的这段时间,桂那边出了不小的事情。   伊丽莎白找上门来的时候外面还下着大雨。   我刚起床没多久,正捧着手机无聊地玩着消消乐,凉太在一旁苦逼地按着计算器对账。电视机里的新闻主持人正用平板的声音念着新闻,无非就是最近街头出现的人斩之类的,总之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我对于伊丽莎白一个人找上来感到惊讶不已,都来不及给他泡一杯奶粉就见他开始急忙忙刷刷刷地举牌子。   感觉到事情貌似有些大条的我赶紧把凉太拽了过来,凉太小天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啥?】,三两下就把事情的经过搞明白了。   简单一句话就是桂失踪了,银时让人砍了。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就连脑子好像都有些不够用,连伊丽莎白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凉太回屋抄起医药箱,拽着我就想往外面走。   被他这么一拽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懵的时候,我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一把甩开凉太的手,转身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衣服。   我趁着换衣服的空档想了很多,这对我这种好多年也不用一次脑的类型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摧残,不过拜此所赐,我终于找回自己的智商,呸,冷静了。   其实这些不难联想,桂的突然失踪,银时被人斩盯上,再加上之前神威特别打来的那个电话。   虽然不清楚他提醒我春雨最近会有动作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真不是春雨冻得手脚,也和他们脱不了什么干系就是。说不定那个什么人斩也是他们弄出来的啥啥杀人兵器,没事放到江户测试性能用的。   不然一个失踪,一个被砍,怎么会发生这么巧的事情……   出去时看见凉太老老实实地拎着医药箱站在玄关处,见我出来的时候还拎了把刀,那孩子的眼睛咻地一声亮了。   “哦哦哦,哲子姐你要去给坂田大人报仇了么!”   我凉凉地瞥他一眼,把刀挂在腰间放好,“你疯了么,连银时都打不过的人我去不是找死么。”   “……哲子姐,就算是实话也请你别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凉太一本正经地吐槽我,然后无比自然地跟着我往门外走。我回身横起胳膊挡住他,那孩子毫无自觉地拿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这次不许跟着我,你要好好地给我留下来看家。”   向来好脾气的少年立马急了,“为什么啊哲子姐!就像你说的那可是连坂田大人都能伤到的……”   “省省吧,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的啊凉太。”   我慢条斯理地打断他的话,也没再继续劝说他什么,只是横在门口的手臂一直没有方下。凉太紧紧地抿着唇,倔强地和我对视,混杂着各种表情的脸最后还是定格了在无奈上。他低下头,微微耸拉着肩膀,手上却一直用力地握着医药箱。   不肯说话,也不肯回到屋子里。   “……凉太,银时会没事的。”   我放轻语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还好他没赌气地躲开,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捏他的脸,“当然我也会没事的~所以午饭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忙活回来一上午回来都没有东西吃。”   安抚凉太对于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就是满汉全席的级别了。   虽然拿着刀跑了出来,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伊丽莎白已经把能说的情报都说了,剩下的就只有去港口的那艘船上搜查一番才能知道了。   我在跑去港口钱还是没忍住先绕到了万事屋,自然还是站在楼下打量着这些日子来看了无数遍牌匾和门框,就好像透过层层的纸门也能想到那只卷毛缠着满身绷带打哈欠的样子。   果然在去做大事情前还是要先来这里看一眼才能安下心来啊。   “看见门外面有人还以为是避雨的客人,结果又是你啊。”   居酒屋的纸门从里面拉开,上次一口气卷走了我所有零钱的老妖婆又叼着烟斗出来了,她这次倒是一点都不含蓄,从一开始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再看我也是不会替那个卷毛交房租的!因为我这次根本就没带钱包出来……   她随意地靠在门框上,不轻不重地抱怨着,“不用上去看看吗,那家伙昨晚可是破破烂烂回来的。”   “嗯,不看了。”   我摇摇头,把视线放到了自己被雨水打湿的鞋尖上。   大概是被她撞见的次数多了,现在再面对这位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其实特别体贴的婆婆时也没有了一开始被抓包时的那种窘迫。   “因为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转身换了一只手撑伞以便向婆婆道别,走出几步时听见婆婆在后面叫我的声音。我回头望过去,她正垂着眼帘清理着烟斗中的烟灰,声音放的很轻,也不像是在和我说话的样子,   “我说你啊,三天两头地跑到我这店门口当望夫石,还说不是朋友,该不会是那卷毛之前惹下的风流债吧?”   “真的不是啦……”   被那突然冒出来的‘风流债’三个字砸的眼冒金星,想到就算真的要说成风流债,那也绝对轮不到我这点后,我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非要说的话,不过是孽缘罢了。”   ###   港口处果然聚集着不少浪人,多亏早些年在春雨里折腾过,武力值啥的暂且不提,翻墙头逃跑的本领那绝壁是一把好手。   手脚麻利地踩着两边的矮墙翻上屋顶,然后轻飘飘地敲晕了守在船口的守卫,顺利地潜进了船里。   ……说来,为啥春雨的守卫会是浪人?而且我跑进来这么久一个天人都没遇见啊,再说刚刚好像也没在船身上看见春雨的logo……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其实桂的失踪不是春雨的缘故,而那是脑残搅合进了攘夷派之间的恩怨情仇来着?   我贴着墙面小心翼翼地溜边跑着,感觉自己好像搭错了哪根弦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微妙的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本来我只是想摸上船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桂的什么消息,结果无意间瞥见那帮浪人把一个半大的小丫头绑在了船头。   我隔着老远认出了她那俩团子头,她和另一个总是穿着蓝白和服的少年一样,都是银时的小马仔。   这可是必须得救的啊!   顾不得暴不暴露自己,我立刻跑了出去,赶在她被另一伙人的炮弹炸飞前一刀砍断她脚下的木头,拖着她躲开了攻击。   “啊咧,还以为会是银酱或者新八阿鲁,大婶你是谁啊?”   怀里的小姑娘不紧不慢地开口,完全没有刚才差点就被人轰成渣渣的自觉。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低下头,结果一对上她那湛蓝湛蓝的大眼睛顿时觉得菊花一紧,都来不及去计较她喊我大婶这件事。   其实我会知道银时身边跟着俩小孩也是从凉太的小本本上看来的,因为银时恢复记忆后我就懒得再去跟踪他了,所以对于这俩孩子的认知也只停留在知道名字,外加见过几次背影而已。   但是光看背影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一看正脸简直吓尿好嘛!这白皙的小脸蛋,这蓝汪汪的大眼睛,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眼熟的……   所以说为啥银时的小马仔长了一张神威的脸啊!呃,不对,根本就连名字都很像啊!   一时被猪油懵了心的下场就是受到了敌人猛烈的攻击,再加上天上打过来的大炮,船上顿时乱成一片。我战战兢兢地架着神乐,勉强躲过几次攻击,结果船又开始上升,我们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奔跑在了倾斜的甲板上。   这都特么的算什么事啊,话说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闲晃了半天结果什么事都没办成不说还救了个看着就蛋疼的小丫头来折磨自己的内心啊啊啊啊!   啊,虽然我没有蛋蛋。   正忙着在心里吐槽自己,一抬头就见一枚炮弹朝着自己飞过来了。我躲闪不及直接被炸飞到一边,怀里的小丫头也脱手了,脑袋狠狠地撞到了船沿上,眼前一阵发黑。   意识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有着熟悉背影的少年朝那小丫头下落的方向跑去,我忙手忙脚地扒拉着船沿想站起来,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坚,坚持住啊坂田晋!这可是敌人的大本营,晕过去保不准就会被五马分尸尸沉海底……呃呃呃,话说眼前这花蝴蝶一样的身影咋也那么熟悉?   “哼,还以为是跑进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居然是你么。”   连声音都很熟悉啊!不对,话说这根本就是晋助那家伙的声音吧!这么好听的嗓子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听着他调笑的话,一直在意的那种不协调的感觉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知道现在不是放任自己的时候,强迫着忽略掉心里不断弥散出的失望,用力地瞪着眼睛看向晋助的方向,倔强地昂起头,   “是啊,因为没能和你一起参加祭典,我可是后悔了很久呢,晋助。”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坂田晋。”   晋助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幽绿的瞳孔闪着骇人的光,“从前碰上这样的事你可是从来不敢参合的。”   “那还真是承蒙夸奖了。”   刚刚撞的那一下挺狠的,我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只能扶着船沿借力站着。晋助瘆人地笑了两声,估计也是看出来我正脚下打滑,连我朝他龇牙都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转身就走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走开是去做什么,就看见他悠闲地渡步到船的断裂处,动作迅速地抽刀横切着斩下了伊丽莎白的头。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炸的腿都软了,我手一松,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船板上。   我死死地瞪着那轻飘飘落下来,在甲板上软成一块布的,伊丽莎白的头……   那啥,虽然这种时候我应该哭喊着冲上去对晋助拳打脚踢给沙白报仇才是,但为啥看着那团白布总感觉那么想笑呢……   不远处的新八少年正撕心裂肺地吼着伊丽莎白的名字,接下来是刀剑相撞的声音,晋助的声音和桂的声音……   等等,桂的声音?   我急忙再次扒拉着船沿站起来,然后就看见剪了头发的桂冲伊丽莎白里面钻出来反手就给了晋助一刀。   这么说这次果然和春雨没关系,只是高桂两人间的相爱相杀?次奥,那我参合进来干嘛!啊不对,我好像本来也没起到啥作用来着……这一切都是神威的错啊!   剧情进展的太此起彼伏,我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跟不上他们节拍了。正杵在一边慢悠悠地晕着呢,感觉到船身又晃了几下子,船上一瞬间就热闹起来了。我反手特别勇猛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果然头晕的状况减轻了不少。   于是我神清气爽地提着刀跑去找桂和晋助,中间路过正混战的眼镜少年和团子头姑娘……咳咳,我什么也没看见……   找到桂和晋助的时候,他俩都是一脸严肃,好像刚说完什么沉重的话题。原本背对着桂的晋助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见到我只是冷笑一声。桂反而是最惊讶的那个,他大惊小怪地把我挡在身后,不住地埋怨我,之前的那种一触即发的紧绷中还带着些悲凉的气氛瞬间被毁了个精光。   “小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有没有受伤?这里很危险的啊!”   “危险的是你的神经吧,我一直都站在你对面的那个船沿边上好不好!你的眼里就只有晋助吗!而且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短发后的你可是失去了一条重要的角色设定啊!”   我推推桂的胳膊,没推动,于是只好隔着他朝晋助挥挥爪,“呐晋助,我来找你谈人生了,赏个脸不?”   围绕着我们的空气貌似有瞬间的停滞,然后我被晋助剜了一眼,桂立刻按着我的头把我推回了他身后。   “假发,犯不着这么警戒我,她可没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地方。”   对面的晋助嗤笑几声,略带嘲讽地出声。   桂不答话,手却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浑身紧绷着。我在他身后轻轻戳戳他的后背让他放松,紧张地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晋助啊,其实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清楚原因的。刚才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不过你们三个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也一向都插不了嘴。”   我顿了顿,感觉喉间的哽咽下去一些后才尽量保持着自己一贯的语调说道,“或许我没什么资格这样讲,但正是因为你们三个的事情我说不上话,所以才会特意跑来这里。”   “坂田晋也是一个始终活在过去里走不出来的人。”   深深地吸口气稳定下自己的情绪,从桂的身后探出头去,我无比认真地,诚恳地看着晋助的眼睛,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来,我都会为你准备好养乐多的。啊,不过酒的话还是免了,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真的对身体不好。”   虽然知道在桂遇见这种事情之后还当着他的面和晋助说这种话不太好,但如果真的错过了这一次,总觉得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能再和晋助搭上话了。   这次人斩的事件,是他派去的也好,不是也罢,我总还是记着他对我的好的。   他们三个可以吵架可以决裂,但是我不能看着晋助就这么带着一身的仇恨,一个人步入决绝。   这些年来我都躲在早就物是人非的村塾里,一个人固执地企图拼接起那些过去,只是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守着松阳留下的东西外还能做些什么。   老师不在了,我也很清楚无论我说什么都拉不回晋助了。但我知道,如果此时我不这么说,那么将来我一定会后悔,很后悔。   只是我一向不大会说话,也不知道晋助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再说一些呛人的话嘲笑我。   他转身背对着我们,桂尽心尽力地护着我,向来没什么神经的他注视着晋助背影的眼神里也带了些说不出的悲戚。   我们三就这样一动没动地站在原地,结果没等来晋助开口,反而是涌上来一大批的天人。   桂立刻抽出刀架在身前,看起来简直想要冲上去和晋助拼命的样子,我则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条船上那熟悉的标志,心跳似鼓鸣。   打死我都想不到和春雨有联系的居然是晋助。见我瞪着眼睛看向他,他满是恶意地扬起嘴角,回我一个戏谑的笑容,我都想照着他那张脸踹下去了好嘛!   你妹的刚说完那么煽情的话就来打我脸,感觉心都凉了半截啊,分分钟妥妥地被拉入黑名单的节奏啊!   在我和桂被天人围剿的期间,晋助被手下的人簇拥着,大模大样地走上了春雨的船。   “高杉晋助!”   我愤怒地一刀劈断一个狗头人的胳膊,扭头对着正倚着栏杆,悠哉地吐着烟圈的晋助大喊,“这回养乐多也没有了!你就等着喝凉白开吧!”   你算计桂和银时也就算了,特么的等我走了你们再掐架不行么!会伤及无辜的好么!   桂听到我的话脚下一滑,“现在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吧小晋!”   “啊?”   我反手一挥,一刀斩断了一个天人的头颅,后退的并不及时,被溅了一身腥臭的血沫。半天没等到回应,我奇怪地看过去却发现桂的脸色不太好,顿时就揪心了,   “你怎么了桂?难,难道是之前的伤口又裂了么!”   “不,只是小晋你……”   桂皱着眉伸手把我拉到他身边,也不说话,闷着头砍了一会儿后,他突然低声说道,“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下手的。”   我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在意我砍人砍的过于熟练这件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老实地待在桂的身边,时不时踹翻几个想偷袭的天人。稍微得了空隙,我才摸着头傻笑几声,   “嘛,毕竟我都离开你们过了这么久了……也不可能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吧。”   桂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才刚张嘴我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两声中气十足的叫喊,   “闪开闪开!”   “为万事屋银桑开路!”   于是这次轮到我脚滑了。   为啥坂田银时也会出现在这里啊!不是受了重伤么!不是被砍的快没气儿了么!   啊!看看看看,这不是已经连站着都很费劲了么!浑身都是血好嘛!弄成这副伤上加伤的样子,白痴吗那个卷毛!话说靠在人家妹纸身上很爽么!那妹纸一看就又软又好推,真是艳福不浅啊混蛋!   慌忙间抽刀砍倒一个穿着斗篷的天人。一脚踩住他的肚子,手上扯过他的斗篷,几刀割出块小布条,然后立马蹲下|身子开始往自己的脸上的围。   桂无奈地叹气,一直待在我身边护着我的安全。   大部队集合后桂立刻就下令撤退,我把自己蒙的只剩俩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地灰溜溜地跑在队伍的最末尾,根本就不敢往前瞅。   万事屋的那两个小马仔在听到撤退命令后都叫嚷着不肯走,伊丽莎白不容分说地一手一个,直接拦腰抱走。   桂皱着眉头不断地四处查看,我赶紧举手挥挥示意我在。   “小……咳,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走,快点!”   他看到我后安心地松了口气,然后不容分说地对我也下达了撤退命令,“退路就由我们来守!”   我正巴不得赶紧离开呢,这会儿当然是忙不迭地点头。   反正来的这些都是些杂碎,他俩那么强肯定会没事的。   可是那啥,总觉得的银时好像在刚才桂说话的时候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来着……   错,错觉吧?捂的这么严实,他肯定认不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全程都智商不在线的晋姑娘点蜡   我怎么会如此地嫌弃自家闺女的智商……【捂脸   咳咳,如果感觉晋姑娘莫名的苏了……嗯,那一定不是错觉,在下也有这种感觉来着……   她毕竟没上过战场,所以joy3之间的事肯定是参合不进去的   虽然晋姑娘一直挺怕矮杉,但其实一直支持着她变强的人大概就只有矮杉一个人   打个比方的话,假发是麻麻,总督就是粑粑……   一个不想让她接触到那些东西,却不会阻止她,一个则是希望她可以变强大,大概是这种感觉?   好像是十一章还不是十二章的时候,我有稍稍地透露出这种感觉过来着,不过好像表达的不是很充分……   所以她真的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父母离婚啊【好像歪楼了……   至于银时……银时暂且不提【为啥不提啊!   其实晋姑娘是舍不得放下才对,不然也不会在被神威放回地球后就跑回长洲了   目测下章男主角回归,但是剧情的发展实在不受我控制,我也不知道能写到什么程度……   但是为了证明我对男神的爱,我决定明天再放出一章!   ☆、为啥每次的久别重逢都要被欺负!   距离红缨事件已经过去一周多了。   回首这苦逼的一周,我真是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死那个多管闲事的自己。   尽管我在跑上桂的船后就躲进角落里,很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最后却还是被那个梳着团子头,名叫神乐的小姑娘给揪了出来。   真是一看见她那张脸就各种心塞。偏偏这丫头还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一直缠着我非要问我的名字,那和神威一样橙粉色的发色刺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怎么就长得这么像啊,难道夜兔这一族原产地是地球吗?   大概是看出来我的脸色不好,旁边的新八少年赶紧拉住了神乐的胳膊,抱歉地朝我鞠了一躬后才拽着她走开。   我对新八少年刚刚的鞠躬特别受用,没想到银时的身边居然还会有这么正常的人,真是奇迹。   虽然他看上去也是一副想问点什么的样子。   回家后还被迫地受尽了凉太的各种白眼,那小子好像对于我没怎么挂彩地回来感到很失望。因为在我推开门进屋的下一瞬间,就见他兴冲冲地捧着医药箱冲了出来,然后在发现我除了脑袋后面撞了个大包外,基本没啥大的伤口后,就扫兴地把我一个人丢在了玄关。   “还以为你去找人斩拼命了,果然我就知道哲子姐你派不上啥用场!”   被一言直戳重点,看着他那各种嫌弃鄙视的小眼神,我忍不住恶狠狠地扯过他的脸皮拉到耳朵根儿,凉太立刻泪奔着嘤嘤嘤地开始求放过。   于是我就趁机把这一星期的家务活都推到了他身上。   接下的几天因为一直在担心有没有被银时认出来,我便很少再去桂那里走动,大多数都是通过电话慰问他的伤情。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桂的头发已经重新长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他那头秀发到底是开了什么挂,但果然还是长发的桂看起来顺眼。   万事屋自然是不敢再去,不过我惦记着银时的伤,还是有派凉太顶着桂的名义去送药品和补品来着。   啊啊,其实只是想人他去侧面打探下银时那边的情况。   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玩消消乐时,听见玄关处传来推门的声音,我立马撇下手机跑出去迎接,但回来的凉太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微妙。   我忐忑地打量他半响,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来回摇问他是不是暴露了什么。结果他只是特别鄙视地暼我一眼,伸出手指推开我的手,晃悠着脑袋,老神在在地表示那怎么可能。   介于他那一直没有前科的良好的表现,我终于放松了自己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特别欢快地带着他去桂那里串门了。   然后我深刻地体会到了男人的话绝对不能信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先不说为啥居然在去桂那里的路上遇见银时,虽然我当时眼疾手快地拽着凉太顺着垃圾桶,几步跃上了一旁的屋檐。   就算凉太事后揶揄我,说要是我在红缨事件里能使出刚才逃跑时的百分之二十,就不会啥作用都没派上地回来了,我都大度地没有扯他的脸。   我只是把他锁在了门外而已。   不过眼下更为要紧的明明不是跑到桂那里和我冷战的凉太,而是原本只要我不去跟踪他都找不到人的银时,最近几乎是天天都会出现在我眼前啊!不论是去米铺的时候,买菜的时候,还是去盂兰盆节参加祭典的时候,或者下楼倒垃圾的时候。   每次都能突然看见他挖着鼻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然后瞪着俩死鱼眼慢悠悠地从我眼前飘过怒刷存在感啊!   不过其实卷毛那家伙的吸血鬼装真挺不错的,把刘海梳起来意外的有些帅气……   不对啊!买菜啥的还勉强能说得过去,你特么倒垃圾还能隔着几条街倒到我家楼下嘛!老娘又不傻!这卷毛绝壁是知道了啊!   为什么!哪里出了问题!那天在船上我就差把眼睛也蒙住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是桂吧!绝对是桂那个脑子有洞的家伙无意间说漏嘴了吧!   我按着抽搐不止的眼角,看着银时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把一串JUMP丢在我家楼下的垃圾堆里,然后无比自然地抓着那一头卷毛转身走开。   就算你每次从我身边走过都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啊!不要再挖鼻孔了!不要再四处乱瞟了!你以为你把头扭开我就不知道你刚刚在盯着我看嘛!这是什么情况,处境和立场的对调吗?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好嘛!   我就这么站在垃圾桶的旁边看着银时的背影逐渐走远,感觉心里酸的都要五脏六腑都要拧成一团了。具体是什么滋味真的说不上来,只是真的不好受。   虽然一直以来躲着他的人都是我。   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发现,不如说一直以来都没有回长洲也是出于这样小小的私心。   说到底我还是想和银时相认的。   想要被他发现,想要被他知道。   想要可以再次站在他身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下颚的线条。   只要不是自己主动去找的他,那么被发现的话就没有办法了,这类的想法一直都没有间断过,就好像那样做自己的罪恶感就可以减轻一点。   不是没有设想过被他发现的后果。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和我闹别扭,或者像是战争时期那样直接冷处理,但我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就好像,一直压抑着什么一样,平静过头了。   恍惚地回到家里想找凉太出出主意,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才反应过来那孩子现在正在桂那里。我认真地考虑着如果明天去桂那里登门道歉,有多大的可能性可以把凉太带回来。   嘤嘤嘤三三,我不要一个人在家了,卷毛这个样子我好害怕,果然还是应该回长洲才对吧!   没出息地在家里窝了两天,然后我接到桂的电话说是要请我吃拉面。有人请客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于是我随手捯饬了两下头发就精神萎靡地出门了。   现在已经是快接近店铺打样的时间,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家名为北斗心轩的拉面店。打大门就见桂和伊丽莎白端坐在座位,一人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他一本正经地朝我挥手,“小晋你终于来了!”   为啥说着请我吃拉面的人自己就先吃上了啊!   我紧张地环视了一圈,确定真的只是请我吃饭后才有气无力地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凉太怎么没来?”   “他在和我的手下们看《夏日的她》。”   桂一边抱怨着一边接过我带给伊丽莎白的奶粉,“真的是,身为武士怎么可以被异国的媒体牵着鼻子走!实在太有失武士的尊严了!顺便一提我喜欢Jackie Chan的电影,小晋你呢?”   “有失尊严的是你吧!而且喜欢Jackie Chan本身就已经很老土了!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都是大师兄和苏苏啊!”   指望着或许可以找桂谈心的我就是个傻逼。不过这家店老板娘的手艺真心不错,汤汁又醇又浓,拉面也特别有嚼劲儿,叉烧和鱼板给的也很足。   这两天吃啥都吃不出滋味的我抛开了那些烦心事,开始跟桂一起吸溜面条。   老板娘的名字是几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和桂之间有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在得知我是桂的发小后豪气地挥手表示这顿算她的,然后还拿出了清酒和我们一起喝起来。   我并不喜欢喝酒,象征性地喝几杯就和伊丽莎白坐到了另一边看着那两个人对饮,只可惜我现在对别人的八卦提不起兴趣,不然一定会趁这机会好好挖掘一番。   喝酒喝过了头的结果自然是想说的话没说出来,想问的事情也忘记问了。   从北斗心轩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目送着背着桂的伊丽莎白走远我才转身往回走,半路忍不住又绕到了通向万事屋的街道上。   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脚下好像被装上了不得了的吸铁磁,被吸力很大的异极一路吸了过来。   “好了!算了!知道了!不求你了!随便吧!”   过去的时候正看见穿着睡衣的银时和神乐在楼下僵持着,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神经,银时自暴自弃地大吼起来,“你只要一声不响地在哪里看着就好了!哪儿都别去,就这样看着就好了啊!”   大意失荆州啊!   我疯狂唾弃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转身想溜走就和突然转过身来的银时打了个正面。   场面一时间坠入冰点,我僵硬地一点点收回刚抬起来准备跑路的脚。   超、级、尴、尬、啊!比跟踪被抓包然后还要被请进局子里喝茶还尴尬啊!这家伙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那么泰然自若地从我面前走过的啊!脸皮太厚了吧!   想着干脆直接逃跑算了,但是银时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直盯着我看,两只死鱼眼这会儿倒是亮的吓人,有种要是真的在这里跑掉了他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错觉啊!   总,总之先卖个萌蒙混过关……   思虑再三,我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举起手放在脸庞做招财猫经典挥手动作,   “啊哈哈,明天是回收不可燃垃圾的日子呢,要好好做好垃圾……分……类……”   眼看着银时的脸色因为我的话而越来越糟,我立刻闭紧嘴巴放下手臂,把剩下的几个字咕咚一声咽回肚子里。   为,为啥起了反效果啊TUT……   “哦哦,你不是那个叫哲子的大婶么!原来住在附近吗?”   在我和银时相视无言的时候,那个不仅长着神威的脸,还有着和神威极为相似的名字的小姑娘开口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她上前一步拽住银时的衣角用力扯,银时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银酱银酱,上次就是这个大婶把我扔到船下面的阿鲁!”   大婶你妹啊!别以为仗着自己和神威长得像我就不敢动你啊!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好嘛!要不是我之前冲出去救你,你以为现在还能这么安稳地站在这里打小报告吗!小心我砍下你的团子头啊混蛋丫头!   银时在听到神乐喊出的名字后意味深长地挑眉打量着我,我顿时心虚地直冒冷汗。   名字什么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啊啊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但绝对不是啊!我只是单纯地不好意思跟你的马仔们说自己姓坂田而已啊!绝对会产生不得了的轰炸反应的吧!   “soso,所以这个可恶的大婶就交给银桑我来处理吧!”   他警告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过身拍着神乐的肩膀,稍微压低了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已经可以回去睡觉了,银桑我保证会让这个可恶的大婶给你买十箱醋昆布赔罪的!”   喂!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哄劝她回去睡觉啦!刚刚不是还让人家好好地站在那里哪儿都不要去的嘛!再说不要一直强调‘可恶的大婶’这个词啊!自重,我是大婶的话那你早就该步入废材大叔的行列了好么!   原本以为这个看上去就很任性的小姑娘不会听话,结果那孩子出人意料地好忽悠,她在得到银时那根本不靠谱的保证后就高高兴兴地哼着歌上楼了。   等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银时才再次看向我,我没出息地直打哆嗦,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三三救命!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银时是我的不对,但得知失踪很久的发小还活着这个消息后,难道不应该让喜悦冲淡被隐瞒的愤怒么!为啥这家伙是一副想和我拼命的样子啊!   其实银时板着脸不说话的样子真的挺吓人的,他就这么死死地瞪着我,然后突然抬脚向我迈进一步,我立刻下意识地向后窜出老远。   撤到安全距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于是急忙去看银时的表情,果然见他一脸恨不得冲过来踹飞我的表情。   ……真,真不是我想躲的啊!QAQ   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谁叫你现在看上去这么吓人……   我实在是怕了他这样,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侧过头躲开他的眼神,开始四处寻找可以逃走的安全路线,嘴上还不忘扯着生硬的谎言,“没没,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个小鬼头等着我回家哄睡……”   “坂田晋!”   “……是。”   听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恹恹地应了一声,硬着头皮转过身去,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然而我低着头等啊等,把自己的脚趾头挨个数了好几遍也没等来银时的攻击。   莫非这家伙真的转性开始走起暖男路线了?   我奇怪着,刚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想看过去,头顶就狠狠地盖下一巴掌。   “嗷嗷——”   额头结实地磕在路面上,我疼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坂田银时你个混蛋!我刚刚可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啊,疼死了好么!”   一定肿了啊!一定肿了好大一个包啊!敷面膜也消不下去的好嘛!   “喂喂喂,喊那么大声,一会儿又要有烦人的大叔探头出来投诉了。真是的,净给我添麻烦的家伙。”   银时悠闲地走到我面前站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面无表情地拉着我的手腕硬是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拉起我后也一直没松开,他本就力气很大,现在又根本没有控制力道,抓的我很疼。   我挣扎几下在感觉他有再度用力的趋势后立刻安分下来,大气儿都不敢出,眼泪也止不住,只能顺着他的劲儿拧着胳膊,没有再挣扎生怕又碰到他哪根儿弦。   他眼里的凌厉逐渐消散而且,只剩下带着明显波动的神色,眉头紧缩,嘴唇嗫嚅着带起细微的起伏,好像是想要说什么。   我还来不及仔细去看,就听他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特别粗鲁地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擦眼泪,力气大的简直要把我脸上的皮擦下来了!   “啧,哭什么啊,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你现在就是在欺负我啊!   这家伙S潜质爆发了么?我可是好久没在谁面前哭成这样过了,而且从刚才开始就整个人都不对劲啊!根本就是在整我吧,就是故意不去控制自己的力气的吧!   “疼疼疼……说了很疼啊混蛋!”   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推开了他迅速闪开,几把抹干自己的眼泪,捂着热辣辣的脸颊瞪着他。想吼他又感觉不太好,可是自己心里也委屈的不行。   酝酿再三,还是没出息地放轻了语气,“银时你别这样,我,我有点害怕……”   银时转过身去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并没有接我的话,“总之,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那边站着,哪儿都不许去!等,等着银桑我去拿回JUMP再说!”   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等你和我算账吗!我又不是傻逼!呃……等等,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挺耳熟的……   我摸着下巴看着银时同手同脚地走向那个放垃圾的小胡同里,那么大的一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又联想到刚才他非要拉着神乐下来的场景,感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话说,这么大的人了,怕鬼的毛病还没好么?   “银时啊……那个,要不我帮你去把JUMP拿出来吧?”   大度地没去计较他抖S潜质爆发这件事,我掂量着自己的语气,分外谨慎地开口。   “哈?!别自作多情了!我才没有在害怕!都是因为你在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才会这样的,又想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么坂田晋!”   “自重!是你不让我动的吧!那个又字是怎么出来的啊那个又字!”   “啊,你果然没有否认想做不好的事情这件事!就知道你对纯洁的银桑抱有不纯洁的想法!死心吧,最起码要给我一年份的草莓牛奶外加豪华巧克力芭菲才可以!”   你的贞操就值一年份的草莓牛奶和巧克力芭菲吗!话说总感觉一开始那种沉闷紧张的氛围没有了……   我们到底还能不能认真地解决问题啊!(╯‵□′)╯︵┻━┻   到底是为啥变成了现在这样啊!刚刚不是还一副和我苦大仇深绝对不会轻饶的模样么!   “……再见。”   抽了抽嘴角,真是不想再和他说话,我利落地转身走开,完全不去听他在后面的鬼哭狼嚎。   “喂!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里么坂田晋!好了好了,大不了银桑免费给你睡嘛!快回来啊!回来唱首哆啦A梦也可以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剧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这就是没有大纲的恶果!【摔!   不过估计就算有大纲我也会完全无视掉的……【远目   表示总感觉银时的反应不太对……之后会再修一下的,嗯。   PS,因为每章的字数多,我的存稿真的就只有两三章而已,现在已经没有存稿了TAT……      ☆、如果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先放在一边吧   据说我走后的那天晚上,银时一个人被吓晕在垃圾堆旁,还顺手捡了颗头回家。   再据说那颗头是个机器人,并且肩负着重要的数据。   再再据说歌舞町差点被机器人军团占领了,然后被英勇无比的万事屋三人组一锅端了。   再再再据说,因为凉太抽中了去伊豆的旅游券,所以出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正在伊豆的某个旅店里欢乐地啃着西瓜,对江户这边的状况完全不知情。   因为困扰着银时的问题我脸上的痘痘一直层出不穷,这回终于可以把银时什么的都抛在脑后疯玩几天。现在气色好了,痘痘没了,整个人都美美哒。   在伊东泡温泉的时候接到了桂的电话,他不停地抱怨着就是因为我出去玩也不打声招呼,所以某只卷毛最近天天往他那边跑。   他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下可让我逮住机会好好问个明白了。我可不相信在桂不出声的情况下,银时能这么快就摸出我的地址。   “银时在船上的时候就认出你来了,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他都问我了我怎么能不不回答呢。”   桂的声音理直气壮的,我的火气立刻就被点燃了,   “那你也不能告诉他我住在哪里啊!我现在可是随便出门倒个垃圾都能看见他啊!简直不能更惊悚了好么!”   “小晋你先别激动,其实银时最开始也只是问了些你的情况而已,他是听说你当时邀请高杉去自己家做客,还要时刻准备着养乐多之后才问我要你的地址的。”   ……我好像大概明白为啥银时的反应那么奇怪,并且对我无比凶残的原因了。   “所以他问啥你答啥就好了嘛,干嘛扯上晋助啊……”   我握着手机欲哭无泪,电话那头的桂一板一眼地回答到,“因为我觉得银时应该会很想知道你到底和高杉说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觉得银时想知道啊!不要擅自就替人家做决定好不好!总觉得你是在打小报告不是我多想吧!我不是每次见你也都有好好地准备给伊丽莎白的奶粉吗!就这么告诉银时你是无所谓,最后倒霉的人是我啊是我!   我愤怒地一把把手机摔进温泉里,然后又苦逼地弯着腰去摸。   冲动的恶果啊!又要去买一部新手机了……   拎着一堆海鲜往家里走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问路的姑娘。   那姑娘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但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间自带清雅,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我一向对这种类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就说她是从乡下来要去真选组探亲的,虽然我知道真选组的大米一向是从我们的米铺里订,也曾有幸见过那个所谓的鬼之副长,但仔细一想我还真是不知道他们屯所的位置。   后来还是凉太自告奋勇地把人送了过去,只剩下我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手信往回走。   先是给米铺的员工们送了一些,然后又去了桂那里,当然也不能忘了孝敬下银时的房东婆婆。说来她的店里最近新来了一个名叫小蛋的超漂亮的看板娘,比起那个完全浪费萌点的猫耳娘,这个机械女仆妹纸真是深的我心。   最后才拎着特意留下来的几只大螃蟹站到了万事屋的门前。   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没敢敲门。   说来上次就那么走掉了银时一定在记恨我,本来就看我挺不顺眼的……怎,怎么办?应该去道歉吗?果然应该道歉吧!但是又感觉好不甘心!   说实话我真是搞不懂银时的想法。虽然如果换做是我知道他在故意躲着自己,我肯定也会生气。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好像除了生气外又有点其他的什么在,就好像是故意表现出自己在闹别扭的样子然后等着我去哄一样……但是他那天晚上明明是真的想揍我啊!   虽,虽然自己确实也占不到理啦,明明活的好好一却直都没有跟他联系什么的……但是说好的立场和处境的对调呢!为啥我才高冷了没几章【并没有】,这会儿就又变回追着卷毛跑的节奏了啊!   坚持住啊坂田晋!不能动摇啊坂田晋!   我稳了稳情绪,想着还是把送螃蟹的任务交给登势婆婆好了,结果刚走下楼梯就碰见了正往上面走的新八少年。   我憔悴地靠在楼梯扶手上,拎着螃蟹风中凌乱了。   “啊,这不是哲子小姐吗?”   长相清秀但实在是没啥特点的新八少年礼貌地向我鞠躬问好。我僵硬地点头,脑子里飞速过滤着可以用来忽悠他的借口。   “是桂先生让你来的么,上去坐坐吧。”   正不知所措时,但是好孩子新八已经自动为我的出现做了解说。他推推眼镜,视线滑到我手中的袋子上,“但是银桑刚刚被真选组的冲田先生找出去了,神乐酱带着定春去玩,所以家里没有人在。”   “不不不不,我就不用了……”   我赶紧摆着手推脱,想到好像他和神乐一直都以为我是桂的手下来着,“是桂先生让我来的,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不上去了啊哈哈哈。”   不容分说地把螃蟹推到新八少年怀里,也顾不上他在后面喊我的声音,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自从上次我狠心地把银时一个人扔在夜里后,他就没再在我眼前晃悠过。   虽然我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帮他垫房租,指使凉太送去的东西他还是会照单全收,却是再也没有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   我们俩就好像暗自达成某种默契,大概是都清楚就算成天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自己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所以目前的状态更像是进入了冷静期。   其实我自己也感觉到了主要问题出在我身上,或许我真的应该好好地和他说明我的想法,还有晋助的事情也许也该解释下。但一想到当初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撇下我,就完全没有想去和他讲和的心思了。   而且只要看不见他我的意志就会很坚定,我痛定思痛,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跟踪他,也不会再去万事屋的楼下报到了。   所以果然还是收拾行李回长洲……   “哲子姐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最近整个人显的神神秘秘的,也不怎么热衷于去跟踪银时,反而每天都黏在我身边的凉太突然出现,一把拖住我的手,“你到底是为什么动不动就想回长洲啊!成熟一点吧!逃避是没有用的啊哲子姐!”   不不不,我就只有呼吸着乡下干净淳朴的空气,待在马哥充满回忆的村塾里,被松阳三三的气息包围才能彻底静下心来好嘛!   牙白,果然当初就不该抱着那么随便的心态住下来。在江户就感觉随时都能闻到一股甜腻的草莓牛奶的味道,甜的我神经都要被腐蚀掉了啊!   “哲子姐你冷静一点吧。坂田大人那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总会莫名其妙地卷进什么麻烦事里不是么。”   凉太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到时候要是听说他出了什么事情,反正你肯定又要像上次一样跑回来,这样就近住着照顾他也很方便嘛。”   我眯起眼睛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捏着凉太的耳朵扳过他的脸,“……总感觉你在给银时做说客,你是不是暗地里和那家伙串通一气了!”   “哲子姐你怎么这样!”   凉太抓着我的手腕,委屈地看着我,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从来都是为你着想的啊!”   他本来就长的好看,现在做出这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再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我我我……我马上就没骨气地泄了气儿。   又是道歉又是安抚,最后毅然决然地揽下了一周的家务才换来凉太的笑脸。   虽然总觉得好像微妙的被忽悠了……但凉太是我的小天使,我怎么可以怀疑他!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太闲了就会想得多。   我觉得我就是个典型。   为了不让自己想东想西,顺便坚定自己的决心,我毅然决然地每天都跑去米铺去坐镇,顺便让那些员工熟悉下他们真正的老板。   咳咳,据说这帮人私底下一直以为我和凉太的关系是叫做姐姐读作情人。听到这种说法时我一个反应是要是被银时知道了,那挨揍的绝对是我。   哦不对,我现在应该算单身来着……   话说就算读作情人那也该是我包养凉太才对好嘛!   啊,本来就是我包养他……   不过我这米铺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下一跳。最近一直坚持着朝九晚五地待在那里,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强行刷新了。   新八少年的姐姐志村妙,黑暗料理小能手。自从我因为认出她是新八的姐姐而给她打了对折后,但凡看见我总是会笑眯眯地拉住我和我聊上许久,有时还会和我分享便当。   老天作证,自从有了她的烧鸡蛋,我的店里连小蚂蚁都没有了。   说到阿妙小姐就必须要把真选组的局长近藤勋也提出来。作为一个守护江户治安的警察,他居然可以把跟踪狂的行当做的如此光明正大,并且每每被阿妙人道毁灭也不见气馁,实在是跟踪狂里的战斗机。   其实他正经的时候还挺靠得住的,但凡是他来负责买大米的时候都不会讨价还价,从来都是我买多少就是多少。   什么?为啥每次来买米的价格都不一样?太甜了,物价上涨的因素自然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预测的。   当然如果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栗色头发,身高一米七,一看就是抖S星人的小哥,那还是老老实实地打个八五折才是正选。   米铺的生意最近还算不错,甚至就连名门柳生家都会往我们家下订单,据说是因为听人介绍我这里米好吃又便宜。   虽然我对于痛宰他们这种名门的钱从来都不会手软,但神奇的是这帮二傻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直在我这里买米。   前几天还出现过一个紫色长发,身材超棒的泪痣美女。她一来就向着门口的大型招财猫扑过去,一边说着‘死心吧,你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我可是和阿银有过夫妻之实的人’,一边还会在脸上浮现迷の红晕,捧着脸颊扭动表示不过她对于3P也不是很介意。   虽然不知道她时从哪儿得知我认识银时这件事的,但对于这个前几章里让我无比在意,其实只是银时的跟踪狂的小猿小姐,我除了默默关门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虽然挺想向她探讨一下如何做到跟踪不被对方发现的心得来着……   咳咳,我真的只是很好奇罢了!才没有想悄悄地去看银时!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人惊恐的事情。   真正惊恐的是我在偶然间路过一家动漫周边店的时候,居然看见了真选组那个鬼之副长!穿着土掉渣的牛仔马甲,随随便便地把□□绑在身后的鬼之副长正拿着巴五泉的手办往脸上蹭啊!虽然听凉太说过他前一段时间好像是出了点事情,但是居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吧!   啊不好,他转过来了!对上他的青光眼了啊啊啊啊!   我猛地后退一步,四处打量着装作在观察店面的装修,然后一边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快步走开了。   至于真选组的动乱什么的……表示最近给神威寄大米的日子就快到了,我忙着盯梢才没空注意别人的动向呢。   咳咳,其他的事情这里先略过,眼下我正面临着来自新朋友的拜托。   “唔,人手不够想找我去帮忙?”   和阿妙熟悉起来好像是特别自然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可以相互去家里吃饭的关系,虽然我碍于她弟弟和烧鸡蛋的原因对于她的邀请一般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是啊,只要一周就好了。因为有好几个姐妹都赶在一起去结婚,店里实在忙不过来了。”   此刻她正坐在我家客厅里,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哲子小姐请放心,我们店是绝对不会让有伤风化的客人上门的。”   “不不不,我倒是不太在意那些啦。”   急忙摆手表明自己并没有什么顾忌,对上阿妙亮晶晶的眼睛,我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头发,“只是我对于喝酒啊,陪人聊天什么的,都不太擅长……”   “啊啦,没关系的。”   阿妙理解地微笑着,伸手拉住了我,“只要喝开了,大家就都会变的能说会道哦。哲子小姐这种长相秀气又老实的类型一定会很受欢迎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认真地看过去,“会,会受欢迎吗?我?”   阿妙微笑着点头,“嗯,绝对会受欢迎的~”   凉太在旁边咬着仙贝凉凉地开口,“哲子姐你在脸红什么啊!那种受欢迎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受到帅哥暖男们的欢迎啊。是长满了屁毛,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废材味道的猥琐大叔才对啊。”   我立刻扯过他的脸,“凉太你的角色定位是治愈我的,不是吐槽我啊!”   就算凉太一直在泼冷水,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去帮忙。反正就算待在米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还能额外挣一份工钱做零花。   陪酒妹的工作倒是并没有想象中来的困难。那些客人通常都会主动挑起话题,我只要微笑地应上几句,顺便时不时卖个萌多点几瓶冬佩利就好了。   吼吼,这种手到擒来的感觉真是爽快~总感觉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正式员工……   “自重啊哲子姐!不要轻易地就推倒自己的设定,作者已经快要因为这跟预想中大相径庭的剧情崩溃了,拜托不要再挑战她的神经了!”   凉太最近崩得越来越离谱,已经完全看不出早期那种呆蠢萌的小天使属性了。   “啧,真是没用的家伙。”   我嫌弃地抱怨一句,拎起自己的包包出门走向微笑酒馆。   酒馆今天的气氛格外的好,据说是来了一个超~大方的土豪,顺便点什么都可以,因此好多姑娘都凑了过去。我并没去凑热闹,反正答应的工作其实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这回只是来领工资的而已。   现在的时间还早,客人们并不多。我拿着刚发下来的工资寻找着阿妙想请她一起去吃甜点偷个懒,然后就看见阿妙正站在那个土豪的座位前。   “阿妙小姐!”   几步窜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刚想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头熟悉的毛绒绒的满是银发的脑袋。   我闭上了嘴,瞪着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咔咔咔地扭头看过去。就见银时身边正是温香软玉,美女环绕。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瓶冬佩利,腿上还坐着那个名叫小蛋的机械女仆,他的手正惬意地搭在人家的大腿上。   呵呵,原来那个土豪说的是银时啊。   银时对于我的出现好像并不惊讶,只是在和我对上视线后僵了几秒,随即就很快反应过来,一副大爷我就是来找乐子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权当没看见我。   我感觉自己的头顶在不断地充血,思考回路一时间搭不上线,正拿不准自己该如何反应的时候阿妙开口了。   “请问这位是?”   银时一手搭上小蛋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喝了口酒刚想开口,就被怀里的人抢了先。   小蛋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妙,“我是银时大人的‘享受’。”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姑娘们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阿妙也是一脸嫌弃地看着银时。   “噗……咳,咳咳……不,不是啊!”   银时直接把刚下口的酒喷了出来,他慌乱地摆着手,紧张地不断偷瞄我,“小蛋!给我好好地说话啊!”   “嗯,正确的说。”   单纯的小蛋看了银时一眼,然后扭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是为了让银时大人享受,强忍心中翻腾的欲|望,一动不动言听计从的存在。”   虽然知道他怀里的妹纸是个机器人来的,也知道那姑娘啥都不明白,多半是被银时框来付钱的。但还是有一股熊熊烈火呼啸而起,不断翻腾着汇集到了胸口,我感觉现在的自己一张嘴都能喷出火来。   他那头刺眼的卷毛和死鱼眼,还有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都愈发地让我看不顺眼。心里头的那股火烧啊烧啊烧啊,烧的我仿佛看见了银时在异端审判中被大卸八块的模样。   好在我在怒火中烧时还留着几分理智,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只不过一开始领到工资时的好心情不见了,也再没有想和阿妙去吃甜点的兴致。狠狠地剜了银时一眼后,也顾不上和阿妙打声招呼,扭头就往外面走。   “等,等等啊!喂!喂!!不是啊,不是那样啦!这家伙只是机械啊!喂~前面那个走掉的姑娘!有听到银桑我说话吗!喂!!!” 作者有话要说:  芙蓉篇,柳生篇,三叶篇,真选组动乱篇都这么过滤掉了【远目   其实是真的不想写剧情啦,姑娘这么蠢,参合进去也起不到啥作用   本想着把养乐多星人拉出来联络下父女感情【喂!】,但一想到银时的戏份……咳咳   所以总督的出场就被剪掉了【好随意!   其实银时就是在等着姑娘主动来哄自己,但怎奈姑娘这次完全不领情啊不领情   目测下一章有福利?   在下会努力在情人节那天扯出来的!   ☆、对于坂田银时这种类型,不清楚强硬地讲明白是不行的   如果你问我后来是怎么消气的?哼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得知银时最近又是变成糟老头子,又是计数棒被改造成螺丝刀这回事呢。   天知道那家伙造了什么么孽,身边一直祸事不断。   当他开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卡车从我家楼下开过的时候,我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没去嘲笑他。   虽然他那一副很痛苦很颓废的样子看着还蛮让人心疼的……   不过相比之下全身都变成了螺丝刀的桂和伊丽莎白才是更该童奎颓废的那个。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就进入年末。我和银时之间的关系也如同着日渐降下去的温度一样,好像没什么回暖的可能了。   偶尔在路上遇见的时候也只剩下沉默的对视,然后就装作没看见一样各自走开。   关系变成这样不要以为我不后悔啊,我后悔的简直想去撞墙啊!早知道当初的态度就该放软一点啊,在他还厚着脸皮在我眼前晃悠的时候就该放软的啊!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   我忧郁地又长了满脸的痘痘。   凉太依旧成天的黏在我身边,也很少再见他对着自己的跟踪笔记流口水。他好像是知道我在愁什么,对于我每天的唉声叹气但笑不语。   几天前接到了登势婆婆的电话,说是熟人送的温泉旅馆的招待券,见我最近气色不太好,让我带着凉太也一起去玩玩。   本来有银时在我就不会去,而且这都快过年了,我还正准备回去看看村塾的情况。刚想推脱就想到凉太那孩子从小就崇拜银时,难得有机会能让他和银时一起出去,于是就把凉太拜托给了阿妙。   去找阿妙的时候还看见了神乐,那丫头一看见我就黏上来喊着欠她的那十箱醋昆布。   搞清楚啊臭丫头!那是银时答应你的不是我啊!说来我明明一直都有给万事屋送各种东西来着吧,早就超过醋昆布的价值啦!再说明明那些东西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胃吧!   “啊~哲哲子又看见你了阿鲁。这次应该没有忘记我的醋昆布吧!”   自从这丫头发现可以从我这里讨到免费的吃食后就把我的称呼升级成了‘哲哲子’,虽然同样不咋地,但真心比喊大婶强多了。   这会儿神乐正扯着我的袖子,眨巴着蓝眼睛满含期待地盯着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了!   手里只有带给志村姐弟俩的手信,我无奈地扶额,认命地从钱包里掏出钱塞给小神乐,顺手恶意地在她的粉毛上摸了一把,“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自己去随便买点喜欢的东西吃吧。”   看着神乐欢欢喜喜地跑出门的样子,总会有一种调戏了神威的快感。   在我说明来意后阿妙很爽快地答应了会帮我照看凉太,新八倒是对于我有事不能去表示出深深的遗憾。这孩子大概是对我的印象一直挺好的,还准备留我在家里吃饭。   想到阿妙那恐怖的烧鸡蛋,我立刻干笑着打哈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安全地从志村家全身而退。   出发的那天早上,我在目送着凉太欢欢喜喜地出门后才着手准备回长洲的行李。   这次回去其实是想多住几天的,毕竟看样子今年是要在江户过节了,怎么样也要把村塾好好收拾一番才是。   想着这么久没回去估计肯定是满地的灰尘,不过打开门的时候屋内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阳光下的地板泛着让人愉悦的微弱光泽,纸门也没有受潮的迹象,房间内还弥漫着好闻的熏香味道。   一开始还以为是村长爷爷带人打扫的,但当我提着手信去拜访后才知道并不是他做的。他说就是从前段时间开始,村塾总是会有人来定期清扫。他也没见过那些人,还以为是我找的家政公司的员工。   我还真是没细心到这份儿上,不过转念就锁定了大概的目标。也是,能有闲情在屋子里点熏香的人,除了晋助那个文艺范儿的中二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吧。   唔,果然在家里备着养乐多还是没错的!   回到长洲的第三天,接到了凉太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委屈地哭了半天,说哲子姐你没去真是太明智了嘤嘤嘤,那里好可怕啊嘤嘤嘤,我们都被坑了啊嘤嘤嘤!   不过没想到坂田大人居然还有怕鬼这一属性啊好、萌、啦!但是就算怕鬼也依然很拉风!这种可以和鬼魂干架的男人实在是太帅了帅的人家一脸血嗷嗷求嫁啊!   我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凉太你的性取向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掰弯的么!男性的尊严要哭了啊!   再说能和鬼魂干架有什么好崇拜的,人家黑崎一护可是拯救了整个尸魂界呢!   心满意足地在村塾里住了许久,最后赶在年前回到江户的时候凉太已经自己在家里待了好多天了。那孩子见我回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还宵想着他会扑过来求抱抱。   连你都已经长到开始嫌弃姐姐的年纪了么QAQ   大概是我遗憾的表情太明显了,凉太叹着气无奈地开口,“哲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况我现在都长得比你高了,怎么可以再向你求抱抱啊!”   我抬起胳膊掐住他的脸,“就算没有抱抱了,这项特权我也是不会放弃的!”   往年过节都是我和凉太两个人一起,不过这次留在江户真的热闹了好多。   走在街上遇见真选组的近藤局长和土方副长还会主动和我打招呼,因为在微笑酒馆工作过从而结识的姑娘们也会时不时地拉上我去聚会,总是被坑的名(二)门(傻)柳生家还给我的米铺送来了一块牌匾。   过年的时候也接到了好多的邀请,阿妙和登势婆婆都打电话来要我和凉太一起去吃饭,反正多我们俩也不多。   其实是挺想去晃一圈的,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碰见银时,何况我在之前就已经答应了桂的邀请,所以只能遗憾地拒绝。   去桂那里过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喝醉后留宿。   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自然会喝过多,凉太这还未成年的孩子也被人强行地灌了好多酒。虽然知道那孩子平日里就偷偷地喝过,不过气氛难得这么好我就也懒得阻止。   于是回家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凉太喝的舌头都直了,站都站不起来,我也没纠结直接就把他丢在桂那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那里住。   新年的夜晚大家都忙着在聚会,或者去听寺庙祈福钟声,路边居民的家里都亮着颜色不同的灯,街道上冷冷清清地没什么行人。   我哆嗦着往手上哈出几口气,把冻的冰凉的手缩进袖袋里。   虽然不贪杯,但确实也被敬了不少酒,还是有些上头的。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去,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也刚好可以醒酒。   本来想着银时现在肯定是身旁美女环绕,喝的不亦乐乎,刚准备对月忧伤一把,结果下一秒转了个弯就看见那头显眼的卷毛在墙边动来动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脚下一顿,怔愣地看着明显喝大了的银时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又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脚下好像生了根一样,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距离上一次见面过了多久我并没有计算过,因为知道两个人都摆正不了心态的话,就算见面也解决不了什么。   银时穿的不多,只在外面披着一件淡绿色的厚外套,肩膀上的蓝色围巾松松地挂在胸前,马上就快掉下来了。他一直耸拉着脑袋好像也没看见我,一手虚扶着墙面,磕磕绊绊地走的极慢。   我看着他左脚绊右脚地趔趄了下,条件反射想去扶住他,却猛然惊觉我俩好像还处于冷战期。犹豫几秒,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说来,能从万事屋那边走到我这里,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而且他多半也不太想让我把他送回去才对。   这样想着正准备从他身旁穿过,银时却动作敏捷地动了动,直接挡住了我的脚步。   “喂喂,真是世风日下啊,看见了醉酒要摔倒的人都不会扶一下嘛?把道德礼仪忘得这么彻底,书都白念了喂。”   ……不,一般来讲看见这样的人就是要躲的远远的才对吧!   我抬头瞪他,却正好撞进他的视线里。   他应该是在这里站了许久,鼻子和脸颊都冻红了,浑身散发着浓厚的烟酒味,一双猩红的死鱼眼泛着湿润的水汽。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么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感觉再对视下去很快就会缴械投降,我沉默地低下头,侧身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然后再次被他拦住了去路。   我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再往旁边挪,结果还是被堵住。   次奥……他是来找茬的么!   “坂田银时你……唔哇哇!小心啊!”   我刚抬起头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就迎面接下他身体的全部重量。   他倒过来的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是不可小觑的,何况银时这家伙长的还特别结实。慌忙搂着他的腰以防他滑下去,一时支撑不住,脚下不稳地踉跄几步,直到后背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才稳住重心没让两个人一起摔倒。   “你干什……”   在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颈间后,我受不了地瑟缩一下,原本气恼的质问自然也没能说出口。   坂田银时一点都没给自己留余地,他是真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并且不容分说地把胳膊也缠了上来,这会儿正死不要脸地一点一点地往我身上蹭。   银时本就高出我许多,这样撒娇一般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就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根本推不开。他毛茸茸的发梢带着微凉的温度,细细碎碎地来回磨蹭着我脸颊和脖子的皮肤,又刺又痒。   都要痒到心脏血液里去了。   感觉到我泄力地叹气,银时得意地在我耳廓边哼笑几声,更加放肆地把脸贴到了我的脖子上。   这家伙……真是醉着的么。   冰凉的脸颊贴上来,我忍不住又是一抖,心里一横,干脆就这么任他抱着。   我们俩就这样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也没有人主动说话。头顶的路灯不时地闪一闪,好像随时会坏掉。   这条街道太静了,静的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银时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抱着抱着,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拧巴了。纠结良久,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念想,伸手环住他的后背,   “银时,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哼,这样就想打发我了么。”   银时哼哼唧唧地把我搂的更紧,“太甜了,银桑我耍起酒疯来可是非常难哄的,不要妄想把我扔回家就可以解决了啊。”   我无奈拍着他的后背,放软了语气,轻声哄劝着,“但是你穿的太少了,再在外面待下去会生病的。”   坂田银时不动也不答话,一直用力地搂着我,脑袋还不停地往我怀里拱。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俩的身高差让他只能佝偻着腰,怕他这动作保持久了会颈椎疼,我只得调整了重心,把肩膀稍稍抬上去。   感觉到他似乎有话想说,便也没有再催促,手上耐心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   “……那就去你家吧。”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就算两个人抱在一起也开始觉得冷的时候,他才嗫嚅着轻声说出这句话来。   听到这话我正绕着他发梢的手僵住了,我的胳膊也僵住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坂田银时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无声拒绝,更用力地把我按进怀里。   “银桑好冷啊,头也很晕……这里离你家那么近,就把银桑带回去吧。”   他继续蹭着我,佯装若无其事地接着开口,带着黏腻的尾音,好像在撒娇一样。   不不不,这不是离谁家近的问题。先不说我俩现在这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要是真把你带回去了那才叫糟糕。   我无奈地叹气,忍不住推推他的头,“别任性了银时,快点放开我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就警觉不好,因为银时搂着我的胳膊愈发地用力,勒的我快喘不上气了。   “……为什么高杉那家伙可以,我就不行!”   这句话是银时含着我的耳垂说出来的。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低到几乎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甚至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简直就像是在说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要咬下我的耳朵一样。   绕了半天,原来他一直在意的只是这个问题。   我都快要笑出来了。   十年不见。   以为他懂了,明白了,结果还是一样。   当初是他抛下我,也是他不容我拒绝就把我们俩的关系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擅自把我禁锢在那种关系里,然后又将我撇在身后。   他以为关于攘夷和老师的事情我都不清楚,但我从来都是了解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执着于晋助的原因。   牵绊着我们的那个人不在了,总要有人站出来做一个原点,成为那个只要回头就能看见的路标才可以。   坂田银时心里的苦我不是不懂。   他永远都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他要成为其他人的光,他执着于链接起那些断掉的或者快要断掉的牵绊,他已经习惯了背负起一个又一个重担。   那些重担里,也包括我。   但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我是想和他一起的。   想帮他分担他身上的重量,想在他受伤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想成为可以让他依赖的交互后背的存在,而不是被好好地护在身后,只能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前进。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保护,也知道他一直都是为了我好。   可是比起前行的人,被留在原地,守着一堆早就破烂不堪的回忆苦苦等候才是最难受的。   一直没有等到我的回答,银时明显的开始焦躁起来。   猛地松开我退后一步,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坂田银时的手指很冰,而且捏的非常用力,我都能预想再被他捏下去,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有淤青。   这家伙这么不正常绝对是喝醉了!   吃痛地挣了几下,见他不打算放手便也懒得再和他计较,无比顺从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只期望他早点发完疯早点回去。   他虚起血红的眸子死死瞪着我,我向来是害怕他这样的,但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着。   被揍也无所谓了,反正也算是从小被他揍大的。   我平静地等待着他的拳头,但他只是用拇指来回地摩擦着我的嘴唇,然后就这样用力地咬了上来。   这个吻来的毫无征兆,我有那么几秒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吻了。   嘴唇好像被咬破了,他含着我的下唇又吸又咬,然后凶狠地撬开我的牙关,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探了进来,混合着酒味甜味和血腥味。   思维跟不上眼下的发展,呼吸急促,心跳也开始乱了。   这根本就不是吻,不过是单纯的撕咬罢了!   再无法容忍,我开始奋力的挣扎。但银时一手扯着我的头发,一手用力地箍住我的腰,把我紧紧地按在胸前,任凭我对他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放开。   最后还是我忍无可忍地咬了他的舌头,他才吃痛地拉远距离。   手上力道一松,我立刻推开他躲出老远。   老天作证,如果不是看见银时露出一副明显受伤,偏偏还死撑着不想让我看出来的神色,我绝对会一巴掌扇上去。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我紧绷着脸看向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的无所谓,“走吧,我送你回去。”   对面的卷毛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我当然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的。   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我只好伸手拉过他的胳膊架住他往万事屋的方向走,他也再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就这么一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万事屋的楼下。   我扶着银时站在楼下不动了,为难地看着万事屋漆黑一片的窗户,生怕把他扶上去会被神乐撞见。   “神乐今天在新八家里睡。”   好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银时的声音适时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狐疑地侧头看去,却见他扭过头,只留给我一张看不出表情的侧脸。   送佛送到西。   我到底还是心软了。   扶着他进到客厅里坐下,老妈子一样又是给他脱外套又是帮他换鞋子,然后还得任劳任怨地为他铺好被子,期间某只卷毛还自觉地换上了睡衣。   我明明是第一次进他家,却被使唤的团团转,这都是什么待客之道!   “晋……”   好不容易看着他躺进被窝,终于可以甩手走人了,又听见银时在后面叫我的名字。   “……你要放弃银桑了么。”   坂田银时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他正经叫我名字的次数不多,每次这么叫我多半都没什么好事。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字被他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喊出来,酸楚的滋味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啊……这个人还真是熟知我所有的弱点。   我哪儿舍得放弃你呢,被扔下的人从来都是我才对吧。   既然一开始你可以抛下我,那么现在自然也会为了其他的什么再次弃我而去。   而我想要的,不过只是可以和你并肩而行的一席之位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地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复杂思绪,再看向银时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动摇和挣扎。   “银时,你真的不懂我为什么不肯和你见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嘛,情人节福利,银时你又抱又啃的还爽么【福利你妹啊!最后那明明是闹掰了吧!   码完这章其实好多话想说……还请各位不要嫌弃我的唠叨,如果能耐心地看完的话,那么我也会更感激的【鞠躬   “……你要放弃银桑了么。”   其实是想写成‘你不要银桑了么’来着……但是感觉太严重了,所以换成放弃   银时撒娇耍赖的桥段其实是早就想好的   他试过各种方法啊,在姑娘面前狂刷存在感,尝试过用暴力解决,后又带着妹纸在姑娘眼前晃悠,或者干脆冷战   但无奈妹纸没反应啊   所以能用的就只剩下这一招了吧   在我心里的银时是那种虽然身边很多女人缘,也能说出漂亮又暖心的话,但是一碰到自己喜欢的就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就像阴阳师篇那样……话说阴阳师篇里的银时太纯了啊!纯的我满脸血啊!   咳咳,其实第一人称写起来并不好表达,好恨自己当初脑抽非要挑战第一人称……   如果是正常视角的话,就可以把银时的内心想法写出来了   比如‘去找假发居然都不找银桑!’‘给高杉准备养乐多居然不给银桑准备草莓牛奶’‘连高杉都可以去你家居然就不让银桑去!’‘高杉是不是出场太多了居然连银桑都要比下去了!’‘话说那个听话顺从的姑娘哪儿去了,为啥之前还追着银桑跑现在就不理银桑了啊!’   等等等等之类的……   不是银时不理解姑娘啊,只是他一直都没注意到姑娘现在没以前那么废了而已,再加上总督的刺激……   其实就只是在吃醋闹别扭啦【远目   所以如果觉得我崩掉了银时……   抱歉啊,那么就是真的崩掉了……   ☆、晴天打伞的不是变态就是中二      我觉得,我和坂田银时之间存在着三道不可跨越的墙壁。   那三道墙壁的名字分别是玛利亚,罗塞和希……   “哲子姐!”   好吧好吧,跟墙壁什么的无关,不过我和银时之间确实有着沟通方面的问题。   那天最后的最后我和银时还是不欢而散。   他一脸谁知道你是怎么回事,银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的表情,对于我的问题缄口不提,倒是不停地数落我和晋助。   从说我小时候就喜欢晋助的脸讲到现在晋助把桂和他给买了,我还死心不改地邀请他去家里喝养乐多,啰啰嗦嗦,滔滔不绝。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我气的抓起他的靴子砸过去,然后摔门而去。   在那之后我也有好好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之前确实是一直追着他跑来着),以至于让银时摸不清头脑误解了什么,才导致发展成现在这样。   坂田银时就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还一根筋到底的笨蛋,不和他好好地说清楚那家伙估计就会顺着自己的思路愈飘愈远,最后不知道会歪楼成什么样子。   咳咳,其实最近我正在考虑着是不是该和他坦诚布公地认真谈一谈。   比,比如其实我消失的那几年一直都待在春雨什么的……   端着茶杯发呆的时候看见凉太端着零食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然后笑的特别灿烂,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孩子,别大笑,颜值会掉的。   凉太这几天有事没事就盯着我的嘴和下巴看,就只是笑也不说话,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每每都会让我长出满身的鸡皮疙瘩。   受不了啪地一声放下茶杯,“你到底想说什么!”   凉太托着脸,笑的一脸纯良,“没,哲子姐你辛苦了,今天的晚饭还是我来做吧~”   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而且这孩子误会了吧!绝对误会了啊!   当然,我并不是不想去找银时,只能说其实我还是有些顾忌的……   怎么说呢,那真是我头一次看见银时那家伙对我露出那种委委屈屈的表情来。   之前明明一直走着强硬路线,突然一下子又撒娇又耍赖,还用那么柔软的声音喊我的名字什么的……真心气不起来了啊!不过看他那么委屈的样子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果然走高冷路线是正确的选择!【并没有高冷!   话说……要是那卷毛真的想不开了要分手,三三我该怎么办!   哦不对,我俩现在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吧!   年后的气温就如同男人们那在清晨时分蠢蠢欲动的春心一样,总是按耐不住地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米铺由于在放假期间堆了很多订单,再加上凉太得了重感冒,咳的好像肺都要炸了,我一边要照顾他一边要仔细核对大米数量,实在是腾不开身。   银时那边自然也顾不上了。   不过听说他又给登势婆婆的店里捡了个员工,据说还是个孤儿……嘛,反正现在我是没时间去串门。   凉太那熊孩子平日里看上去倍儿精神的,结果一生起病来简直呈排山倒海之势。成天的烧啊,不停地烧啊,感觉人都快要烧傻了。   无奈现在医院都不给开点滴,退烧药是一包接一包的吃也不见好。   我这几天两点一线地跑在米铺和家之间,有些忙晕了,等到傍晚凉太又烧起来才发现退烧药吃完了,无奈只能赶紧跑出去买。   好在江户的药店几乎全天开放,不过晚上看铺子的店员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婆婆,她抖着手一面对着灯核对着要找给我的钱,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讲照顾病人的方法。   我有些不耐烦地垫着脚,心里惦记着凉太的病情,也没有应声只想赶紧领了药赶回去。   “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你呢。”   熟悉的温和声线在背后响起时我还沉浸在对凉太的担忧里,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就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然后一截呆毛就特别欢快地跳进了我的视线里。   “好久不见,阿晋~”   僵住,我立刻低头开始揉眼睛。   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啊啦,真是无趣的反应。”   神威的脸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两只眯眯眼。明明是在说着调笑的话,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笑意,“有点失望呢,原本还以为你会露出更有趣的表情来。”   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不是幻觉哟~”   神威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他轻笑着一步步向我走近,“我可是特别来找你的呢,别这么没出息了,上次挂我的电话不是挂的很干脆么。”   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幻觉了!所以您能别再对着我发杀气了么QAQ   “咳咳……”   我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啥……你生气了么?”   神威弯着眼睛,歪头,“嗯,我还是头一次被人挂电话呢~”   ……还真的生气了啊!你身为男人的心胸呢!度量呢!那都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居然记到现在么混蛋呆毛!   哦对,我忘了你还没成年算不上男人。   “没事,谁都有第一次。”   思付良久果然觉得还是应该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拍拍神威的肩膀,特别沉重地开口,“到后面就会越来越习惯的。”   “我可不想去习惯这种事情呢~”   神威笑容不变,随意地一扯就把我拉的重心不稳,直接摔了过去,“没空和你闲扯了,为了找你已经用掉不少时间,现在别多嘴乖乖地跟我走。”   话音刚落他抓着我的胳膊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啊!”   顿时毫无抵抗力地被拽过去,我急忙使出全力挣扎着往后退。怎么感觉最近总是在被扯来扯去的,我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圈子里么!   “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小鬼等着我回去送……抱歉,我懂了,我会跟你走的。”   神威张开眼睛看过来,我立刻就老实地闭嘴了。   好说好商量地求了半天,才换的神威同意我把地址留给那个看店的老婆婆,让她把药给凉太送过去。   那婆婆全程都津津有味地看着我和神威的互动,收下我递过去的纸条时还揶揄地捅了捅我的手,笑的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我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   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这么八卦啊!那熊孩子的脑子里除了大米饭就是要当海贼王啊!   这期间神威一直耐心地等在药店外面,见我走出来还冲我招了招手。   我撇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谁知还没等我走到他面前他就不耐烦伸出手,直接按住我的腰往上一提,向扛大米一样把我扛在肩上。   ……卧槽,神威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能别学这种糙汉的方法不,真的会找不到妹纸啊!   刚下意识挣了几下,然后神威就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   “嗷——”   我悲愤地捂着屁股,用力地扯住了他的呆毛,“你你你做什么啊!小心我揪下你的呆毛啊混蛋!”   简直想咬死他了好嘛!   耻辱!太耻辱!居然被一个小我那么多的臭小鬼打屁股,简直是奇耻大辱!话说这熊孩子该死的到底有没有基本的性别观念!阿伏兔自己明明身经百战的,为啥带出来的孩子这么缺心眼啊!   “闭嘴。”   神威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体被我抓在手里,抬手又是一巴掌,“我时间不多,你的脚程太慢了。”   QAQ还有没有人权了!   我立刻捂着屁股老实下来,任由他抗着我一路跑的跟飞一样,泪流满面地不敢再出声。   话说这呆毛明明比我小好多来着!为啥我却一点长辈的尊严都拿不出来啊!   看了一路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终于意识到了不正常。   这一路灯红酒绿柳陌花衢的,莺莺燕燕随处可见,除了吉原还是能是哪儿啊!   “喂喂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这会儿是真急了,慌忙间手上再次揪住他的呆毛,神威立刻就像踩了刹车一样停住了。不过他并没有放下我,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抬头看向了吉原上方纠结缠绕的管道。   “好像有些迟了呢,都是阿晋你的错哦~”   神威语气柔和,虽然一点也听不出在怪我的意思,但我还是打了个寒颤。   谁让你非得来找我了!浪费时间怪我咯!   他一手扯下我的爪子,两腿稍稍下蹲,脚下一用力,轻飘飘地就抗着我跳上了附近的屋顶,然后就这么一蹦一跳地带着我一路跳上了吉原上方的管道。   在一条盘绕隐蔽的管道上落脚,他悠闲瞥了一眼最上面的动静,松开手把我放下来。我脚一着地就借力转了个弯想跑,神威不慌不忙地伸手扯住了我腰带后面的结。   “又不听话了,阿晋。我说了要乖乖地跟着我了吧。”   我被他扯的直接往后仰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原本还想抗议几句,但就是因为这一摔,让我看见了正上方的管道上和阿伏兔还有云业纠缠在一起的银时他们。   过于惊讶的我甚至忘记了爬起来,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上面,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啥这帮人会打成一团啊!   “啊啦,有认识的人在吗?”   神威打量着我的表情,慢悠悠地抽出身后背着的伞,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冷冽,“正好呢,你就呆在这里好好看着吧。”   “等……”   手都还没伸出去神威已经动作迅速地跳上了上方的管道,我低咒一声,握拳用力地砸向地面,急忙爬起来跟上去。   所幸之前匆忙跑出来买药穿的还是浴衣,动起来完全不束缚手脚。我攀着管道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神威在神乐的身后跃起,手里的伞毫不犹豫地向着小姑娘劈下去。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眼前闪过银时焦急担忧的表情,脚步就自动地动了起来,跑向神乐的身旁。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我来不及推开神乐只能伸出手挡在她头顶,企图缓解一些力道。   但神威的力量太大了,胳膊被他的雨伞毫不留情地碾压下去,他的攻势丝毫没受影响地直接透过我击中了神乐的头部。脚下的管道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相继炸裂开来,相比之下我徒劳的那一档根本不算什么。   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完全没有知觉了。   银时的吼声被淹没在巨大的爆破声中,我顾不上直击脑部的疼痛感,也顾不上自己那条软绵绵的手臂,转身想跳下去抓住失去意识下坠的神乐,却被人拦腰搂住。   手脚并用挣扎着想去抓住她,哪怕再被打断一只手也没关系,反正在春雨里也没少被人捏断骨头。我只知道要是神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自责的是银时,痛苦的也是银时,想不开要一个人犯傻的一定还是银时。   我这些年对于银时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夜繁灯霁华,他背对着我面朝村塾的废墟,说着不让我再跟着他的话。   那样的背影,那种没出息的背影,看一次就够了。   已经不想看见他难受了,再也不想了。   烟尘四起中,我看见银时朝着神乐落下的地方冲下去,想喊住他却觉得喉咙干涩的发疼。   不再管身后搂着我的人是谁,绪起全身的力量反身挥出一拳,意料之中被轻而易举地挡住。我咬着牙不甘心地曲起手臂,再次蓄力,横起手肘用力朝着他的胸口击去,结果却被捏住手臂强行地扭到身后。   神威的眼眸里闪着骇人的杀意,再度收进揽住我的手臂,低头凑近我的耳边,“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阿晋,再不听话就把你这仅剩的胳膊也捏断。”   寒意瞬间升起,我彻底老实了下来。仅剩下的力气也好像都被抽走了,如果不是被神威搂着,现在一定已经整个人摊下去。   归根结底,我在春雨的那几年真是没白过,我怕神威简直怕的要死。   “做过头了啊,这下又要被烦人的大叔骂了。”   阿伏兔的目光扫过我,却没有对我的存在做出什么表示。只是不轻不重地抱怨着,手臂里夹着一个小鬼头,那孩子正眼泪婆娑地盯着银时他们摔下去的地方,浑身颤抖地不停小声呜咽。   “不要紧,比起这座城市,凤仙旦那可是更看重那个花魁。”   神威的脸上笑意不再,他瞥了眼我下垂的手臂,然后扬手把我丢给了旁边的云业,“原本还想带着你一起去见凤仙旦那,不过只有一条手臂能用的女人可斟不好酒呢。”   两条手都在我特么的也不会斟酒好嘛!   ###   其实云业是个纯爷们儿,这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纯的就这么把我五花大绑地直接扔进一个房间里,完全没意识到我现在超级需要有个医生来看看我那动都动不了的胳膊,在确定我跑不掉后就潇洒地去找他家团长了。   其实我和这家伙还算熟,因为在春雨的时候我每次去医务室都能看见他,应该算是好病友了,反正我俩不是被神威打的就是自己作死的。   我苦逼地靠着墙角望着窗外的明月明媚忧伤。   好病友你别走啊!我的胳膊很疼啊好病友!   刚刚神经一直紧绷着自然注意不到,现在安稳下来了,简直疼的我想满地打滚。   其实他们都走了也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反而就冷静下来了.   银时的话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再怎么说也被称为白夜叉的男人。反倒是自己这边有点棘手,也不知道神威到底是找我干嘛的,如果真的只是想带个女人去凤仙老头子那儿显摆一番,我明显是拿不出手的。   不过现在着急也没有用,逃也逃不掉就只能等着神威他们回来再说了。   啊……也不知道凉太那孩子一个在家怎么样了,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会着急的吧……   神威回来的时候我无聊地正数着星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一看见他我发现自己就感觉不到胳膊疼了,因为浑身上下都开始隐隐作痛。   “啊啦~居然真的这么听话地待在这里。”   他心情不错地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恶意地戳着我断掉的胳膊,“断掉了啊,阿晋你自找的哟,我可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冲过来。”   我疼的龇牙咧嘴,干脆扭过头不再看他。   ……我也没想到你为啥非要抓着我不放,请收回你那看傻逼一样的眼神,谢谢。   “哎呀,生气了吗?脾气真不好呢。”   见我不理他,神威便耸耸肩膀站起身,坐到阳台的栏杆上卖萌去了。   后面跟着神威进来的只有断了一只手臂的阿伏兔,我探头探脑半天也没看见那个被带走的孩子和自己的好病友。心里大概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便继续默不作声。   阿伏兔倒是像是看不出我不想搭理人一样,抬起仅剩的手朝我挥了挥算是打招呼,然后就走到我旁边坐下,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和神威说话,也不怕我听见什么机密事件。   我大概听出来是春雨上头那帮人惧怕凤仙的力量,派神威来明着是讲和,实际是威胁。不过神威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惹恼了凤仙,杀了手下,又让那个孩子跑掉了,所以阿伏兔又多了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阿伏兔缠好胳膊的时候楼下的骚乱也开始了,他无奈地穿好衣服起身,准备去为神威开辟海贼王的道路。   我则是在内心疯狂地唾弃神威为啥不一起跟过去。   “啊对了,虽然这些事情我不太想过问。”   走到门口的阿伏兔突然开口,他没回头,也不知道在对着我俩谁说话,“但是,种族不同是没法谈恋爱的。”   场面凝固了一瞬,然后神威煞有介事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你知道什么了!谈你妹的恋爱啊!(╯‵□′)╯︵┻━┻   阿伏兔在掀起波澜后就潇洒读走掉了,留下我和神威陷入诡异的沉默里。我全程保持背对他的姿势,听到他跳下栏杆走过来的脚步声,冒着冷汗不住地往一旁挪。   “虽然阿伏兔说的不错,不过生孩子还是可以的吧~”   ……恋爱都谈不了谁特么还愿意给你生啊!   我抽抽嘴角不想理他。   神威几步挡在我面前,盘腿坐下,心情不错地晃动着呆毛,“明知道拦不住却还是冲上来,真是让我意外。”   “阿晋那个时候冲向我的表情很不错呢,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笑眯眯地把胳膊抵在膝盖上 ,一手托脸,一手抓起我的头发把玩,“看样子你好像也没有去和你那个武士发小生孩子嘛。怎么样,反正都是要生的,不如我们两个试试?”   我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试你个头!拿我开涮很有趣吗混蛋小鬼!我可是你人生路上的前辈啊前辈!   面无表情地拧过身子,拽出自己的头发,“……求别闹,我老了经不起折腾,而且你还未成年。”   “阿晋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既然这么无趣就麻烦您放过我吧,家里还有个在发烧的小鬼需要照顾啊,大不了我以后每个月都给你寄大米啦。”   “和阿晋都好久没见了呢,不想和我叙旧么。”   “没错,我一点都不想!”   “啊啦,真伤心,我这算被甩了么?”   “自重,你的人设要崩掉了。”   神威轻笑一声,动手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原本就只是想带你过来斟酒的,不过在回去之前,先陪我去找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银时,你的戏份又没了……   对不起尼桑,你被我崩的如此惨不忍睹……   对不起晋姑娘,你依然这么废我拿什么拯救你……   其实本来想一章就搞定吉原篇,但是无奈实在是收不住了   另,神威说的生孩子,真的就只是单纯地想生个孩子玩玩而已   他觉得这种事跟谁都可以,所以晋姑娘和神威啥关系都没有,我发誓   先在这里说声抱歉,因为我码字一直都是删删改改,基本两天才能码出一章   明天在下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悲催的是爷爷家没有网,所以能蹭到网的话我就会更      ☆、比起放下重担,能够背负起来行走的才是男人   神威要找的那个跑掉的孩子,听说是凤仙老头子最宝贝的花魁生的。   凤仙对那位名为日轮的花魁爱太深沉,被NTR的连孩子都有了也不肯放手。原本想让这对母子俩一个地上一个地下永不相认,结果那孩子好运地遇到开了挂的JUMP系男主角,然后集结了大胃口暴走萝莉和一副眼镜【喂!】,目前正勇闯吉原想要见一见妈妈。   其实听神威讲故事就跟听年终报告书一样,不过我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脑补和充沛的感情,无比准确地还原了故事,并且找到了闪光点。   太感人了,简直比小蝌蚪找妈妈和小贝流浪记还要感人!   我留着眼泪,东倒西歪地跟在神威身后。   虽然故事很感动没错,但是我的胳膊从上章起就断了,结果到了新篇章也没人理会吗!真的好疼啊,就这么一直垂着会残废的!拜托了放我回去治疗好嘛QAQ   找到那个叫晴太的孩子时他正被百华的保镖们追杀,神威微笑着看向我。   “不许趁着我出手的时候逃跑哟,抓回你可是很轻松的~”   自动退后三步站好,我举起自己唯一的手做老实状,“神威大天神您老人家再不出手那孩子就要被抓了啊!”   跟神威对上一般都没啥好果子吃,虽然他说着自己不杀女人但在面对着吉原百华的杀手时,他杀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我眼看着这条走廊变成屠宰场,血液浸湿了整条走廊,断肢内脏流了一地,胃里不停地翻腾着酸水。   ……我大概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吃不下肉类的食物,正好减——呕——   “真是用啊,连这个孩子都没事哟~”   “是谁的关系啊——呕——别别,我会跟着你的!你不要靠近我!”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这个小祖宗!啊……真想敲死当初那个圣母心爆棚的自己,为啥非要手贱地救这么个熊孩子!虽然感觉把他放在那里也不会死……   大概是杀人杀舒爽了,神威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帮晴太整了整衣领。那孩子可怜地浑身发抖,在神威身后看到我的时候还想蹭过来,但是在发现我的一条胳膊软绵绵地垂着的时候又惊恐地挪回了原位。   我一路病歪歪地跟着他俩,也不知道神威非要帮人家母子团聚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不管他做什么,最后头疼的一定是阿伏兔……   “过来啊,你也要面露笑容才对。”   不甚在意地踏过满是鲜血的地板,神威在一闪紧合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马上要和妈妈见面了,愁眉苦脸怎么行。”   接下来的发展不出意外地就是母子相认了吧。不过比起这感人的母子团聚,其实我更担心银时他们的动向和凉太的病情啊……   “你想见的就是日轮么?”   有气无力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吧,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阿晋的耐心真差呢。”   神威也悠闲地抱着臂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边的晴太一直用瘦小的身体撞门,嘴上还不忘调笑我,“是因为要见到这吉原的第一花魁,所以羞愧的想逃跑吗?”   “……”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真的,我只是着急想去确定下银时他们的安全然后去治疗自己的胳膊而已啊!为啥你会想到那上面去!虽然比不上花魁,但我在微笑酒馆的业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好么!   “这么想见的话就让你们相见好了。”   身后传来缓慢却有力的脚步声,凤仙苍老却不失浑厚的声音随着步伐的停下响起,“就由老夫亲自来让你们相见。”   我一看见他就头皮发麻,分分钟想起之前在春雨里成天被他揍飞的场景,特别没出息地猫腰躲在了神威的身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啊呀,被发现了呢~”   神威够意思地没有把我扔出去。   他摸着头,面对着怒火中烧的凤仙语调欢快恶意地挑衅着。那副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紧张感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对凤仙说‘是呢是呢,就是我在捣乱哟~生气吗?愤怒吗?那就快来让我杀死你吧~’。   “弱小的虫子也就只剩下生命力的顽强了。”   凤仙老头子度量大,压根儿没理会神威的挑衅,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晴太的身上。   但没想到晴太那孩子有骨气的很。一点都不惧怕凤仙的挑拨和威胁,执着地一下一下撞击着那扇大门,看的我心惊肉跳。用力地扯着神威的衣服小声催促他这么有骨气的孩子以后绝对会变成了不得的强者的,所以这里千万别见死不救啊啊啊啊。   神威对于我隐晦的提醒不为所动,反倒笑眯眯地一手把我从背后扯出来,睁开眼睛将目光放到了凤仙的身后。   “终于来了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把木刀擦着凤仙的肩凌厉地穿过,力道大的刀柄深入木板笔直地捣碎了门锁。   “喂喂,听说吉原第一的女人在这里才过来看看,这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嘛。”   鞋跟悠闲地敲击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银时腰间挂着一把佩刀,漫不经心地带着无所畏惧的笑容走来,拿腔拿调地打了个响指,   “店长,给我换个好一点的,最好是经得起激烈的S|M的那种。”   他的视线在我和神威之间绕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浑身一抖,直觉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   然后果然就见他充满恶意地朝我挑起眉毛,“不用费心去找了,这个小哥身边的姑娘就可以。”   银时说完这话的下一个瞬间,全场人探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立刻就斯巴达了。   坂田银时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我我我我现在是什么表情?话说现在到底要,要怎么反应啊!   正经一点好么!明明是这种一触即发的危机场面为啥你们的注意会放在这种地方!那家伙只是在装逼而已啊!干架前装个逼不是正常流程来的嘛!那种‘居然这样都可以‘的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总,总之这里要先转移注意才对!转移话题什么的我最拿手了!   冒着冷汗不住退后,企图挪出战场的范围,“咳,我只是一颗包治百病的板蓝根,你们继续,我啥也不知道。”   ……   咦,怎么觉得气氛好像更糟糕了?   我求助地看向银时,他头上挂着一排黑线,正朝我挤眉弄眼地打眼色。我也看不懂他到底是想表达啥意思,试探着往他那边靠近,然后再次被神威扯住了腰带后面的结。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穿运动服,上下一套的那种!   神威把我扯回去后,手就不由分说地搭在我肩膀上,我被他死死地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啊啦,这可不行,阿晋可是我的人呢~”   卧槽,谁特么是你的人啦!不要总是讲这种意义不明的话啊!话说这满满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喂!不要再瞪我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再说这熊孩子还是个未成年啊!坂田银时你把注意力放到敌人身上好么!   我惊恐地直朝银时摇头,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见神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不过,如果你能在凤仙旦那的手里活下来,也不是不能让给你呢~”   让你奶奶个熊!当我是什么东西啊混蛋呆毛!   救命啊,银时……银时的表情我已经不敢看了……我真心受够了好么!你们到底还打不打了!那对母子还救不救了啊!   “哼,你这混账是谁,以为跑到老夫的国家里大闹一番还能活着回去么。”   关键时刻还是凤仙老头子出面挽救了剧情,我感激涕零几乎想冲过去握住他的手。银时在剜我一眼后才看向对面的凤仙,很是轻佻地扬起笑容,   “没什么,不过是个来找女人的嫖客罢了。”   ###   不要问我为啥卡在这里就没了下文,因为后面根本没我啥事,而且作者表示她已经不想再崩剧情了,所以这里只能用分割线做转折。   而且银时和凤仙打起来的场面实在太揪心,我的视线根本不敢离开银时,连眨眼都害怕会错过什么。神经一直紧绷着,紧张的手心全是汗,甚至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脑内混沌成一片,在看到银时被凤仙一脚踹进墙内再动弹不得时候,只觉得心脏的供血功能停住了一般,血液在短暂的凝固后全部顺着血管逆流向大脑。   绝望,痛苦,鲜血,愤怒,心疼,挣扎和恨意。   顾不得那条手臂,顾不得那个人是不是曾经多次打断过我身上的骨头。那一瞬间对于春雨的恐惧,对于夜兔强大战斗力的恐惧,对于夜王凤仙的恐惧全部不见了。   如果银时出了什么事的话……   如果他出事的话……   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红着眼睛想冲过去找凤仙厮杀。   然后就被神威在后面一手刀劈晕了。   ……   是的,我被神威劈晕了,晕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所以这下你们可以理解为啥这一章的分割线如此生硬了吧,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永远都参与不了正事大概是我最新被赋予的一条设定。   “……反正哲子姐你就是正经不起来的人啦,不用太在意了。”   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凉太,稍微有点不爽。   对此我表示自己果然不受人待见,说好的醒来就能看见毛线球的脑袋趴在床边的情景呢!差评!   环视了一圈也没发现银时,想起晕过去时的最后一个画面,我小心地打量着凉太的表情,艰难地开口,“那,那个,凉太啊,银时他……没什么事吧?”   凉太斜睨了我好一会儿,才露出一副真是受不了的表情挥挥手,“坂田大人那么强当然没事啦,还是坂田大人通知我哲子姐你受伤的事情呢。”   一直悬着的心脏立刻就乖乖地落回了心室里。   安下心来后想起凉太这孩子自己的病都还没好,我这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脸蛋正烧的红扑扑的,头上还贴着退热贴。   太失职了!身为一个成熟体贴的大人我实在是太失职了。   一面不住地埋怨自己一面心疼地往床里面挪了挪,想把他拉上床来躺着,反正我除了胳膊外也没啥事。   “哲子姐……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只是想看你醒过来而已,一会儿就会回去了。”   他趴在我的床边,担忧地注视着我吊起来的胳膊,“不过这胳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哲子姐你实在太乱来啦。”   “……你不是一直都很嫌弃我排不上用场来着?”   “啊,又说这样的话!”   凉太鼓起脸颊,手下用力地拍着我的床沿,“排不上用场和受伤是两回事好吗!再说你跑出买药突然就不见了很吓人的啊!”   一点儿都不像生病的样子,凉太的力气大的床铺都被他拍的直晃悠,我稳住自己的胳膊,急忙安抚道,“抱歉抱歉啦,但我不是让药店的老奶奶过去说明情况了嘛。”   “说你和一个野男人跑了也算是说明情况吗!”   ……以后再也不去那家药店了!   “喂喂,探病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哟。”   劝说着凉太赶紧回去休息的时候银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诧异地探头看过去,他正靠在门框边悠闲地挖着鼻孔,浑身缠满了绷带,裹的像只木乃伊。   “现在已经是大人们解决问题的时间了,少年郎。”   一对上银时那意义不明的视线我的后颈都开始发麻了,也顾不得去想为啥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只想赶紧从这里溜走啊!   完了完了,这绝对是秋后算账的节奏。之前我拿乔过头了,这回被抓到小辫子肯定是要被狠狠修理的啊!   急忙用力扯住凉太的袖子,用意念向他传递着我不想和银时单独待在一起,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的念头。   很可惜凉太是银时的脑残粉,他毫不留情地扒拉掉我的手,看向银时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化身成大型犬,身后的尾巴摇的特别欢乐,   “好的,坂田大人,知道了,坂田大人,我这就走了,坂田大人!”   喂!你就这么爽快地抛弃了一把屎一把尿抚养你长大的好姐姐嘛!   在银时发话后就起身准备回家的凉太,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也不说话,一直扭扭捏捏地盯着银时。然后就在我惊悚的视线中,银时面带无奈,嘴里嘀嘀咕咕着听不清的抱怨,却还是无比自然地抬手在凉太的脑袋上揉了揉。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凉太欢呼一声,娇羞地红着脸跑开。   ……这副浓浓的别扭温柔年上攻和纯情呆萌忠犬受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银时,你和凉太背着我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白痴!要我把你丢进洗衣机漂洗一下你那腐烂的思想么!”   银时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   我哀嚎一声捂着脑袋缩回被子里,不说话了。   明明到我这里摸头杀就变成大锅贴,还说没什么,差别对待最差劲了!   “啧,坂田晋你够了啊!”   银时暴躁地掀开我的被子,把脸凑了过来,“我已经忍你很久了,难道不觉得现在应该好、好、地和我解释下吗!”   他的状态看上去挺糟糕的,眼睛里带着血丝,下巴上还睁着细碎的小胡渣,好像是没怎么休息好。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最后到底是怎么打败凤仙的,但看他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肯定也是挺够呛。他穿着医院的病服,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药水味,如果仔细闻的话仿佛还有那么一丝甜腻的……甜腻的就像是草莓牛奶的味道?   “啊,你刚刚一定是去偷喝了草莓牛奶吧!”   我推开银时的脸,义正言辞地指着他的鼻子。   银时忍无可忍地拍下我的手。   他原本好像想扳我的肩膀,但目光扫到我挂着的胳膊后就改成捏住了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什么叫偷喝!草莓牛奶就是银桑我的生命能量!而且你别想再转移话题!”   我抿着嘴倔强地和他对视不肯说话,但银时今天的态度太过强硬,摆明了非要我从这里听到解释才会甘心。   僵持良久,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   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我垂下眼帘,把视线放到他衣服一颗没系好的纽扣上,“……你还想知道什么呢,桂应该已经把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才对。”   “别开玩笑了,假发可没说过你认识春雨的家伙啊!”   见我放低了姿态,银时捏着我脸的力气反而有增无减,“先是高杉,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年轻的小白脸!我怎么不知道你变的这么抢手了啊!搞出来那么多备胎,就这么想和银桑我分手吗!”   我呼吸一滞,沉默良久,有点受伤地看向银时,“可,可是……我以为我们早就完了。”   银时张着鼻孔狠狠地吸进气,眼角不住地抽搐,好像是被我气的说不出话了。   见他光顾着瞪我也不开口,我只好忐忑地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你看毕竟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而且你们原本好像一直都以为我死了来着。再说你身边并不是有那么多好姑娘……”   “坂田晋!你脑子是让假发的那个大型企鹅给吃了么!”   银时松开手,改用手指可劲儿地敲我的头,“再说银桑我身边哪有什么正常的姑娘啊!那些全都是山地母猩猩好嘛!一个不爽就对你插鼻过肩摔的母猩猩啊!”   我无限委屈地捂着头躲开,“可,可是……”   “哪儿来那么多可是!”   我老实地闭上了嘴。   重重地叹出口气,银时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边,满脸嫌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啊啊,真是受不了!为啥偏偏是个这么蠢的笨蛋,我们坂田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啊!”   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本来的名字来着……   小心地打量下银时的表情,我咽了咽口水,决得还是把这句话话咽回肚子里为妙。   “那么,你的解释呢!”   ……啥?   “别以为摆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银桑就会被你糊弄过去啊!”   银时不依不饶地伸手按住我的脑袋,“还不赶快给我仔仔细细从实招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跟银时打哈哈也没什么用了。而且那天在吉原的时候神威那混蛋说的话,让我想装傻蒙混过关也没用,何况原本就想找个时机跟银时好好谈一谈……   提到神威就不得不从多年前捡到重伤的熊孩子的那个时候开始讲起,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又长又无聊的故事。我自己讲着都觉得没意思,但银时全程都耷拉着眼皮子听着我说,老实的都没有插科打诨。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躲着我的原因?”   在我讲完之后很久,银时都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直漫不经心地绕着我的头发,直到我被他绕的心烦地一把扯回去才轻声细语地开口。   我皱着眉忙着梳理发梢上被他弄出来的死结,没太听懂他是啥意思。   见我迷茫地看着他,银时一本正经地握着我的手,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咳……放心啦,银桑我这么好的男人,不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原因就不要你的。”   我噎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平日里让银时说句正经话挺难的。   但眼下,他就这么直白地把我一直都惴惴不安的担心扫进了无所谓的小事里,然后给了我无比的安心。   其实一直都很想好好地抱抱他,想摸摸他的头发,想在他的肩膀上蹭一蹭。   可是我纠结半饷,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手指紧张地一直拽着被角,“银时,我和桂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没经历过战争,也没能和你们一起承受那些痛苦。”   “虽然这些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就算被人叫成另外的名字,但是我始终还是那个松下村塾的我,我是放不下过去的。”   “这样的我陪在你身边,不会感觉就像是时刻被提醒着早就物是人非的现实么?”   “你……不会痛苦么?”   说完这句话后鼻子就开始酸酸的,我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银时的表情,然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似有似无的一声轻笑,   “坂田晋,你的定位里没有多愁善感这种属□□。所以就算说出这种充满圣母意味的漂亮话来,也没人会觉得你伟大的。”   银时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他一下一下顺着我头发的动作却异常的温柔,“你啊,有做这种胆怯的觉悟的时间,为什么不好好的向前看呢。走也好,爬也罢,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不是还要一起走下去么。”   他对我说,我们。   哪怕我们已经十年没见。   就像是长久以来的,漫长的时光中,不断累积的雨云被太阳驱散,又或者是沉溺在死海中,无法呼吸,无法逃脱,然后有人伸出了手。   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但无论我是否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始终都背负着我的重量。   没关系我都明白   没关系我会原谅   坂田银时就这种人啊。   温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人。   “喂喂,又哭了吗?”   银时耐心地拍着我的后背,颇为无奈地开口,“把脸转过来让银桑看看嘛。”   我使劲地摇着头,眼泪流的太凶了,现在肯定哭的很丑。   “女人真是麻烦啊……咳,怎样,需要银桑给你一个抱抱吗?”   我立刻一头撞上他胸口。   “要。”   大概是顾忌着我的胳膊,银时只用两手松松地环着我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然后没一会儿就不安分地敲敲我的头,再次开口,   “那,要亲亲吗?”   我没纠结多久,毅然决然地在他怀里胡乱地把摸了把眼泪。   “要。”   然后他的嘴唇就贴了过来,细细厮磨。   这是一个特别温柔绵长又单纯的吻,相比起上次那种毫无章法的啃咬来说。   “银时啊。”   退开些距离后,我忍不住吧砸吧砸嘴,特别认真地盯着貌似有些害羞的银时的脸,“其实你接吻技术真的挺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看啦,不过还是要在这里给大家拜个年啦~   因为是拜年所以这一章的含糖量还是挺足的,就和我的字数一样足【泥垢!   没关系 我都明白   没关系 我会原谅   出自中岛美嘉的《初恋》,就是文案上挂着的那首   其实歌词超符合姑娘的心境……   小蝌蚪找妈妈和小贝流浪记……咳,都是暴露年龄的系列(捂脸)我才不要解释!   对不起尼桑,虽然我每章都在跟你说对不起……   写吉原篇只是因为想写银时对凤仙说的那句话,要换个激烈S|M对象什么的,我才不会说呢!【抽飞!   写到剧情就开始各种卡,写到尼桑也卡   所以前半部分可能写的不太通畅……其实我前期各种不在状态啊!   表示后面写的时候为了酝酿情绪特意去听了好久的情歌我也蛮拼……   其实我自己有稍稍被银时的话感动到……咳!我什么都没说……   大过年的悲催的在德克士蹭网发的这一章,快看我对男神这深厚的爱【闪光~   看在我这么乖的拜年,最后撒糖撒的这么欢乐的份上~打滚满地求留言啊~      ☆、谈恋爱最好的状态就是一方在煮饭的时候一方可以赖在身后      松阳老师生前一直致力于教育我们不可以说谎话,因为谎言总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可那只是针对小孩子的教育方法。   因为长大后就会明白,有些时候说点善意的谎言也是无伤大雅的。   比如我当时就不该那么直白地嫌弃银时接吻技术差,说成‘亲爱的,因为你我刚刚心跳得好快,如果你可以再温柔一点,不要总是撞到我的牙齿就更好了~’之类的,估计他的承受力就会好很多。   咳咳,其实就因为我说他技术不好,这家伙已经好久没在我的病房里出现过了。   是的,没错,我和银时不是一个病房,这点真残念。   不过银时的心眼还真是小啊,我又不是真的在嫌弃他,其实不会接吻什么的,反过来想想不就是这家伙这些年都过的很节制嘛。   哦,或许也跟一般姑娘家看不上他这啥保都没有的穷酸样有关系。   我的伤势其实不算很严重,只是需要加钢板固定而已。但是凉太自己还生着病,所以我便顺理成章地在医院住下来了。   住院期间新八神乐和阿妙都来看过我,我也是听银时说的才知道原来神乐真的是神威的妹妹,而且这俩娃的爹还是那个号称宇宙最强的异形猎人星海坊主。   因此面对着后台如此强硬的神乐,我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气势更是所剩无几。每每被她打折看病的名义吃掉凉太买来的水果不说,还总是会从我的钱包里顺走零花钱。   新八少年倒是有阻止过,可惜他从来都不是神乐的对手。   除了上面的三个人,来的比较勤的就是登势婆婆。   老人家每次来都会贴心地准备自己煲的骨头汤,汤头浓厚,一点都不油腻,大骨肉又有嚼劲又入味,深深地抚慰了我被医院的病号餐折磨的胃口。   “哲子啊,你和那个卷毛在一起了吧。”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兀自抽烟的登势婆婆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而且还是陈述句的语气。   我正捧着保温桶用勺子挖着里面的肉,一听这话立刻被肉呛到了嗓子眼。   急忙放下保温桶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我瞪着眼睛看向登势婆婆,“咳咳……为,为什么会突然……银时已经和你说了么?”   登势婆婆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着气把香烟掐灭,整理着自己的发鬓,轻笑一声,“他不说我也能看出来。”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紧挺直脊背端坐好。   那啥,这间病房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现在这种精明强势的婆婆来帮自己的废材蠢儿子相媳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一直很尊敬登势婆婆,而且知道她一直是把银时当自己儿子看的,但是气氛突然这么严肃,我,我好紧张啊!   “毕竟是过来人了,很多事就算不知道,也还是能看出来大概。”   登势婆婆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她的眼神有些放空,两手缩在袖子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难受的事情,   “那家伙在我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提过自己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每次去我那里喝酒喝大了就趴在桌子上不走,拽也拽不动,说是等下会有人来找他回家。真是的,一开始还真的以为他找了个靠谱的姑娘,结果每回还不都是我这个老太婆把他送回楼上的。后来这个毛病就渐渐地改掉了,大概也是知道等不来那个人了。”   说道这里她突然止住了话头,漫不经心地看我一眼,又垂下头去在袖口里摸出一包烟,满足地吸了几口,才吐着烟圈再度开口,   “银时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都看在眼里,他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前段时间总是心事重重的过来喝闷酒,就算在那两个小鬼面前掩饰的好,一喝醉就原形毕露了。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丧气抱怨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被人甩了。不过就冲着你那三天两头跑到我那酒馆门口站岗的架势,加上又送东西又帮忙交押金的劲儿,也能看出来你很在意他。”   登势婆婆说着银时的事情时,表情始终平平淡淡的,但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会被愧疚和心疼压的抬不起头。   银时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想一想都会鼻子泛酸。   我一直都在说自己被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禁锢着,但银时又何尝不是呢。   卧槽,之前那个让他难受的傻逼是谁啊!好想一巴掌扇死她!   “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个老太婆也懒的过问,不过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照顾他吧。”   她之后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抽完手里的烟,然后催促着我把剩下的汤喝完,就拎着保温桶回去了。   我在登势婆婆离开之后飞速地跳下床,再次拿出自己翻墙头的看家本领成功地躲过了护士们的视线,跑到最近的点心店里买了一盒草莓大福,然后脚不停地直线冲刺到对面的超市里去抢购草莓牛奶。   拎着大包小包冲进银时的病房,他正靠在床上抓着肚皮看JUMP,听见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弄出很大的动静才把视线放到我身上。   甩飞不知道为啥突然冒出来的紧张情绪,腆着老脸在卷毛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扯开他床边的椅子坐下,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堆在他的病床边。   银时的眼睛咻地一声亮了。   “哦哦,今天很上道嘛。”   满意地扒拉出草莓牛奶,银时连头都舍不得抬,“怎么突然想到讨好银桑了。是不是又背着银桑做了什么啊,看在草莓牛奶和草莓大福的份上,你说出来我会考虑手下留情的。”   我特别认真地盯着他,“银时,你放心,我不会再嫌弃你了。”   银时被草莓牛奶呛住了。   我急忙顺着他的背,看着他的呼吸平稳下来后,一把捧住他的脸,“我说的是真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没钱我也会养着你的。就算你以后干巴成一个又小又矮的糟老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看我这双从来都不会骗人的眼睛……嗷嗷!干嘛又打我!”   “你的立场完全搞错了吧!”   银时用食指抵住我的头把我推回椅子上,“等到银桑抽巴成老头子了的时候,你也该老的牙都掉了吧!话说今天到底怎么啦,几天没见就开始想银桑了吗?之前明明又躲我又嫌弃我。”   对于他的挖苦选择性失聪,我老实地点头,“嗯,我想你了。”   银时的嘴角有上扬的趋势,尽管他在努力地控制着上扬的弧度。   太好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应该就能把之前的那一页揭过去了,能看见卷毛露出这种表情,搁下老脸来和好果然是正确的。   没等我再和银时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的病床上传来很刻意的咳嗽声。   原本还暗自酝酿了好多告白,准备一口气补上十年份的我:诶!Σ( ° △ °|||)︴   一把死死地抓住银时的手,僵硬着头不敢回头去看。   救命!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这间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在啊!   相比起告白什么的,银时好像更乐于看到我尴尬的样子。他悠闲地反握住我的手,带着明显的笑意伸出另一只捏住我的脸往外扯。   “什么啊,原来你一直醒着么。”   “动静这么大,怎么可能睡得着。”   身后传来女性的声音,一听到她的话我更想低头了。银时还在扯着我的脸,我仅剩的手被他握住,这会儿自然也躲不开他的爪子,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   后面的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棕黄色头发,有着紫色瞳孔的美女,她正靠着床头坐起来看着银时和我的方向,一副比我还尴尬却强装着淡定的样子。   隐约记得她是吉原百华的头领,在我被神威敲晕前好像有看见她赶来救银时的。   “咳,银时,不介绍下么?”   “哈?有什么好介绍的,看不就知道了么。”   银时不顾我的挣扎捏着我的脸皮晃了晃,然后按着我的头顶硬是把我的脑袋拧过去,“这就是银桑我那还没入籍的蠢媳妇。”   我有些呆傻地回到自己病房时,凉太正忙着往我的床头柜上摆水果。   这孩子最近的病好了,来的反倒不勤,大概是米铺那边又忙起来了缘故。不过我眼下可没什么心思管他,脑子里绕来绕去的都是银时的那句话,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   看也没看凉太直接倒回床上,然后唰地一声缩在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上用力地蹭啊蹭。   没,没入籍的媳妇什么的【等等,好像忽略了一个蠢字】,这家伙不是一向都走别扭傲娇派来着,突然就这么直白地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了!感,感觉好害羞啊!真是没办法啊,看在你说出这么好听的话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和一个那么火辣的美女同病房的事了(*/ω\*)   就是银时一直按着我的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有点可惜,但,但是还是好害羞啊!   “……哲子姐?……哲子姐!”   凉太不满地掀起被子把我从枕头中挖出来,上下打量我几眼后,捂脸扭过头去偷笑,“噗……我都不忍心吐槽你了哲子姐,你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凉太嘲笑,我吸口气拍拍脸,总算是回过神来,“凉太,虽然我和银时正经的在一起了,但恋爱这种事我真的没经验……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报个班学一下?”   “你紧张过头了吧!再说这不是根本没回过神来嘛!”   ###   养病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了,银时身为JUMP系男主角,复原力自然是极为彪悍的。他这个重伤患者比我这个骨折的出院都早,据说他还去看了凤仙的墓,并且顺路逛了一圈吉原,带着新八和神乐一起。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嘴里正叼着块排骨,手上还抱着登势婆婆送来的保温桶,看着凉太在一旁急的直跳脚的样子,只好赶紧把嘴里的肉嚼吧嚼吧咽下肚。   “凉太,登势婆婆做的玉米排骨汤真的超好吃,不来一块太可惜了。”   凉太愤怒指,“哲子姐,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这太不像你了!之前不是还因为坂田大人穿着新郎服和另一个姑娘走在一起,就特别彪悍地咬断了勺子么!”   我低着头专心地捞着保温桶里的排骨肉,“啊,那个啊,就是那样嘛……毕竟现在我是正宫了嘛,总要大度一点才行。再说晴太那孩子之前好像还是银时捡回去的,他去看看也没什么啊。”   其实在银时表明态度之后我反倒没那么多的担心了。怎么说呢,大概就像是考完期末考试等成绩的时候,一直辗转反侧以为自己会挂科,结果出来后反倒还意外的不错。然后顿时就有一种之前那么担心的自己,真是像傻逼一样啊之类的感觉。   总之就是那颗之前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落回肚子里了。   而且我,我还是很相信银时的啦。   再说相比起担心那个十几岁就知道去逛花街,贞操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游女的花园里的卷毛,还不如担心这几天肚子上长出来的肉肉。   “我对哲子姐太失望了!看来坂田大人的贞操只能由我来守护了!”   “啊,等等!”   原本正欲夺门而出的凉太欣喜地停下脚步,我一口气喝完保温桶里的汤,然后把空掉的保温桶递给他 ,“登势婆婆今天有事先走了,你洗一洗再顺路给她送过去。”   凉太接过保温桶怒气冲冲地,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一眼扭头就走。   你看,就算银时出院了我的住院生活也依旧很欢乐。   其实就是在这段期间,我对于我和银时的关系非常认真地做了心理分析和建设,决定还是像以前那样就挺好。毕竟都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忙,再说都一把年纪了,腻腻歪歪的好像也不太像样。   出院的那天银时被邀请去出席柳生名门的生日会,虽然我被自助餐比下去了,但是他答应会给我拿小栗旬之助的签名,所以我很大方地挥挥手表示他不用来了。   嗯……最近小栗旬之助主演的日剧《无间双蛇》真是分分钟帅我一脸血。   倒是凉太原本答应我会来,现在却是完全看不见人影。   我拎着行李在医院门口等啊等,没等来凉太倒是等来了银时的跟踪狂,哦哦,她转过身来了!怎么感觉这么气势汹汹啊!怎,怎么办!要打招呼吗?话说不会被揍吧!   “你这个背着我勾引银桑的○○,不要以为我会输给你!看着好了,要是我也能住院,银桑马上就会对我回心转意的!”   小猿小姐一边吼着一边直奔我的方向冲了过来,然后飞身一脚踹倒跟我隔着起码有十米远的一个路人甲。   ……所以说,拜托你带上眼镜再出门好吗!哦不,你戴上眼镜刚刚被踹翻的估计就是我了……   我颤巍巍地猫着腰贴边溜走,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嗯……其实对于小猿小姐这种类型的美女我倒是挺想结交的,但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相处啊!总觉得要耗费好大的勇气,我才刚出院,还是老实一段时间吧。   嘛嘛……融入银时的圈子什么的,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啊……   总之那天还是我自己回的家,至于凉太因为在家附近的篮球场被一个打篮球的姑娘家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才忘了来接我什么的,那都是后话。   那之后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每天的饭店家里都会突然多出两三个人。到不是觉得麻烦什么的,反正人多一些也热闹,只是我没想到神乐这丫头的胃口跟她个完全有的一拼啊!基本上她一来我和凉太都吃不上饭啊!   而且也不知道银时是怎么跟新八和神乐说我们俩的关系的,只知道神乐那孩子最近找我要零用钱的气势越来越理直气壮了,新八则是每次见我都会露出一副‘哲子小姐你真是太辛苦了’的表情来。   还有阿妙,登势婆婆,真选组众人,和名门柳生家的那个小少主。   大家每次看见我时都会或多或少地朝我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哦,除了一直激动地吼着‘银桑马上就会对我回心转意的’之类的话的小猿小姐。   尤其是桂,突然在某一个晚上带着伊丽莎白跑过来敲我家的窗户,异常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小晋你真是太见外了,这种事应该第一个告诉我才对啊!这么多年来的梦想终于成真了,我好激动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络上高杉,虽然和他决裂了,但是这种喜讯还是要和老同学分享才对啊。’   不容我插嘴地胡扯了一通后,还特别自觉地在我家里蹭了晚饭。   我捧着晚饭看着桌子对面胡吃海塞的桂和伊丽莎白,默默无语。结果你就只是想来蹭晚饭而已吧,再说你的梦想难道不是迎接江户的黎明吗!   总感觉好累,应付这些家伙好累啊!   其实跟银时和好后的日子也还是那么过,我俩一直挺低调的,虽然我已经不会每每在万事屋楼下徘徊着不敢上去,而是熟知了他们家里的构造。   上次去万事屋送东西的时候还碰上了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呃,那种状态下的他应该叫宅十四,据说是为了让自己体内的宅人格消失来找新八挑战的。   正巧电视里要举办阿通的官方粉丝争霸赛,赢了的队伍还能获得丰厚的奖金。   神乐一听有奖金就来了精神,嚷着闹着要参加比赛。银时无精打采地斜着眼睛看我,我立刻后退一大步,“啊,突然想起家里的煤气忘关了,我先走一步!”   开玩笑,谁要带着那帮不省心的小鬼头去参加什么粉丝争霸赛啊!有那时间我宁可去多看几个新番啊!   而且凉太最近被那个打篮球的姑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天天不着家也不去米铺,我一个人来回跑也是很忙的。   哎,不知不觉就连凉太也到了恋爱的年龄,相比之下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多,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能把那姑娘领回家来看看。   或许我时候该考虑考虑凉太的嫁妆问题了。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你是老妈子吗!”   银时听了我的担忧后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清醒点吧坂田晋,那孩子能不能把姑娘领回家还是个问题。再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搬到万事屋附近来啊!我可是很讨厌远距离恋爱的!就是因为每天都走那么远去找你银桑才会感冒的哟!”   “这种时候不是该吐槽嫁妆这个词吗?再说不过是隔了几条街而已吧!走过来都用不上二十分钟好嘛!”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在玄关门口穿鞋子,“不要这么任性了,你会感冒难道不是因为参加那个什么比赛的时候掉进水里的缘故吗!”   其实那个什么粉丝争霸是全程在电视上直播的,当时看到他们被甩进水里的时候就在想这卷毛会不会着凉什么的,结果这不是马上就生病了嘛!   “坂田晋你这家伙对待病人就是这种态度啊,一点都不担心银桑的身体吗!”   银时在电话里不停地哈啾哈啾,“啊……我现在又头疼又难受,身体越来越沉重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不不不,其实听你的声音完全就是中气十足的感觉啊……   我转身锁好门往楼下走去,“家里不是还有新八和神乐嘛?”   “那俩孩子去工作了,不要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啊!”   “是是是,我这个大闲人现在已经在往万事屋走啦,所以你赶紧躺回去盖好被子吧。”   这家伙怎么感觉越老越让人放心不下啊……   叹着气挂了电话,虽然抱怨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赶到万事屋的时候银时正一个人贴着已经完全没作用的退热贴躺在被子里睡觉,幸亏我在来的时候去药房买备用品。   帮他换退热贴的时候不小心弄醒了他,银时烧的满脸通红,睁着干巴巴的眼睛看着我,“你这家伙终于来了啊,太不称职了,居然放我一个人在家这么长时间!”   “抱歉抱歉啦,因为怕你这里没有药,所以顺路去了趟药店。”   边顺从地道着歉边给这只卷毛塞好被角,“你有没有吃药?早饭呢?要不要我去煮点粥?”   “你好啰嗦啊,终于要升级成妈子了吗。”   银时嘟嘟囔囔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拽住我,“新八走之前已经弄好了,你就别管那些了,只要负责给银桑读JUMP就行了。”   我抽抽眼睛,把他的爪子塞回被子里,抽出体温计塞进他嘴里,“读什么JUMP啊,不要因为不想吃药就忽悠我!小孩子吗你!等会量好体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睡觉去。”   看着银时量好体温闭上眼睛才起身去客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银时生病了两个小鬼有些手忙脚乱的原因,客厅里简直乱的不成样子。   所幸我在整理的时候发现了新八给我的留言,上面仔细地列出了银时早上吃药的时间和体温之类的。我一边为新八少年的细心感到感动,一边不住地感慨果然上面的大人不正经,孩子就会变的很早熟。   收拾好客厅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我进到卧室查看了下银时的情况,发现他还在睡着后才去厨房准备给他煮午饭。   因为万事屋穷的只剩下大米饭,还要先去买菜,虽然我是照着一周份的量买的但是总觉得有神乐在话,撑死也就能吃上两天而已。   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银时好像是饿醒了,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厨房的门口,虚弱地扶着门框不满地瞪着我,用眼神表达对我的不满。   “咳……我只是想给你做午饭而已。”   我无视他的布满,放下手里的勺子,“香菇白菜瘦肉粥,怎么样?”   “……虽然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加蛋比较对胃口啊。”   银时边说边走到我身后,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如果能加上爽口的萝卜干就更好了。”   我不耐烦地推着他的脑袋,他的发梢刺的我脖子好痒,“……你不是没什么食欲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点菜吧!”   “对待病人要温柔一点啊,要轻声轻语地说‘遵命,银时大人’才可以啊。或者用自己的身体当被子来帮我降温之类的……”   “自重!中途就已经完全变成其他的PLAY了吧!”   尽管已经快烧到四十度了,用力推又有点不忍心,劝也劝不动,银时死命地把头赖在我的肩膀,说什么都不肯移开。   于是无奈的只能任由他挂在我身后,艰难地在厨房里面穿梭。   其实被他在后面抱着也没什么,反正万事屋的厨房小的很,几步就能挪到头。但是银时这家伙根本就不老实,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他一点都不安分的爪子,我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人扔回了卧室。   然后,这么一通折腾下来,粥也不可避免的煮糊了。   我面无表情地举着勺子,不顾银时嫌弃的表情硬是往他的嘴里塞。   “烫烫烫,好烫啊!坂田晋你这家伙,想烫死银桑吗!”   银时躲开我第二次伸过去的勺子,愤怒地指着我,“而且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好难吃!这不是都煮糊了吗!”   我拍开他指着我鼻子的手,趁着他的嘴巴还没有闭上赶紧把勺子塞进去,“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总之现在就只有这个,不想吃也要给我吃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厨房烧菜梗什么的……其实感觉这俩家伙温馨不到那儿去啊……   在下最近在奶奶家,家里没有网信号又不好,而且成天还要忙着拜年走亲戚什么的……其实有点不在状态【没错,在下很郁闷,在下是那种很讨厌不停地拜年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下已经没有压岁钱可以拿了!   总之,写作环境很重要啊,晕头晕脑地码出来一章,也不知道怎么样【其实嘉子现在还身处德克士,而且外面还在下雨夹雪……   小天使们快来留言安慰人家啦(*/ω\*)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只要眉间距离不同就可以轻易地分辨   坂田银时的桃花运一定不错,先不说他那各有特色的红颜后宫,就说他出去到个垃圾都能跟真选组最受欢迎的男人,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拷在一起,这桃花树的开得是有多旺盛。   我那时候刚从超市里血拼完出来,正想着今晚的菜单,结果一出门就看见那俩人和谐地相互依偎着走出甜品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土方掏出□□,一点都不客气地抢走了一个长得像青雉的人的摩托车(你还好吗青雉!振作一点啊青雉!草帽小子还在新世界等你啊青雉!),然后飞身跨坐上车,一把将卷毛面对面地压在身下,可怕的是银时的两条腿还特别自觉地缠上了人家的腰。   咳……真是好姿势……不,不对!真是不要脸!   在土方开着车飞出去的前一秒,银时扭头看到了我,我很开心地表示他那副好像吃了翔一样的表情真是深得我心。   心情不错地朝箭一样飞出去的两个人摆摆手,我悠闲地低头翻看着自己买的菜品,哼着歌往家里走。   或者今天晚上的菜色可以考虑辣子鸡丁,麻婆豆腐,虎皮尖椒,双椒鱼头汤,泡椒土豆丝和三椒炒牛肉。   至于当天晚上银时拖家带口地来蹭饭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嘛,不说也罢……   安分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又出事了,不过这回出事的是登势婆婆家的小蛋。好像是中了什么特别厉害的病毒,整个人都变成点阵图了。   我当时只不过是陪着员工去送米,顺路时听见酒馆里吵吵闹闹的就过去看看,结果也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源外老爹的住所。   明明银时的感冒好不容易才好,这回又换成小蛋中招了吗?   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我也被砸了一锤子,然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个到处缠绕着电缆线,并且充满了机油味的海岸边,腰间还挂着一根牙签。   回想了下源外老爹的话,我应该是从小蛋的嘴巴被丢进来,现在的目标是从内部对小蛋的身体进行直接治疗。   话是这么说,可是为啥只有我一个人?为啥这附近完全看不到银时他们的影子?而且为啥不远处会有一个菊花里中箭的身穿白色紧身衣的变态在看着我啊!   咳,难,难道现在应该走过去打探消息吗?可是我更想留在这里等银时他们来啊!喂喂!你不要哭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NPC吗?不通过你游戏不是进行的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哭了!我过去了!我这就过去了!   经历过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询问,我起身正了正腰间的牙签,仔细整理着目前自己得到的情报。   病毒军全面入侵→白血球军全败→要让白血球王安全逃出→寻找传说中的异世界的战士[一寸法师]→在那之前要先去寻找一条名叫波鲁提卡的灰毛汪……   所以说为啥最后的画风变了啊!摔!   我忍不住一脚踩下那个紧身衣变态的脑袋。   那个什么所谓的[一寸法师]不就在你眼前么!我就是啊我就是!虽然我确实废了那么一点……但是我好歹也是能接下那个神威的一招的人啊!再说到底为啥在救小蛋之前要去寻找一条灰毛汪啊!汪星人卖萌拯救世界么!要去叫妞妞来增加战斗力么!卖萌必杀之汪星人的微笑什么的!   那个紧身衣变态在被我踩了之后就一直没出声,我心虚地咽了下口水,蹲下|身戳戳他的脑袋,没反应,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三三,我好像不小心杀了一只NPC,怎,怎么办?会不会设定成贪婪岛那样,杀掉NPC会有不得了的惩罚什么!   不不不,就算是有那样的设定,我可是[一寸法师]啊!是拯救小蛋的传说中的勇者啊!总之,这里还是先跑路再说……   慌乱中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总之就是一堆缠绕的乱七八糟的细细的电缆线,虽然洞口上好像写着毛细血管之类的东西,但谁知道那究竟是个啥!   而且为啥还没等我往洞里走上五米远,就会遇见一堆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变态啊!而且为啥这帮变态一见到我就追过来了!   弯腰躲开冲在最前头的人,一手动作熟练地撩起裙摆塞进腰带里,然后起身凶猛地一脚踹上另一个的人□□,趁着这帮人下意识双手捂挡的期间撒腿就跑。   那帮变态自然也是不死心地追了过来。   救命啊!虽然我对自己的逃跑技术充满信心,但是现在的状况是这里除了弯弯绕绕的电缆线外啥也没有了!倒也不是不能战一战,只是变态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我手里居然只有一根会喷酱油的牙签!求武器啊!最起码给我一把匕首也可以啊!   身后一大波变态正在袭来。   我正焦头烂额地四处逃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灰毛狗狗,特别凶狠地一口咬上了我身后的变态的胳膊。   哦哦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只波鲁提卡吗?!果真不是盖的啊!好厉害!能抱回家养吗?可以抱回家养的吧!   那灰毛汪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汪汪地朝我叫了两声,转身就跑到了前面。   我惊觉他是在给我带路,急急忙忙地提着腰间的牙签跟上去。跟着波鲁提卡左拐右拐,弯弯曲曲地跑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甩掉身后那帮变态的,我跟着它一直跑到一栋好像是教会一样的建筑物前才停下脚步。   其实我觉得这只灰毛汪也是类似NPC一类的存在,游戏或者动漫里不是都这么演的来着,主人公的身边总是要出现这么一两只宠物来着,就像是乔巴和魂一样。【哪里不对……   虽然知道现在应该按照指示推门进去,但是总觉得这扇门的后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进去后肯定就会卷进什么麻烦里。而且我真的好想去找银时他们,这种类似游戏任务一样的设定真的不是我的强项,不如说我根本就不懂游戏来着啊!   正犹豫着该不该推门进去,脚边的波鲁提卡就用湿乎乎的鼻子蹭了蹭我的腿,我低头看它一眼,它几步跑到门前不停地用爪子挠着门。   嘛……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肯定能跟银时他们汇合的。   纠结半饷,还是叹着气推开了那扇门,跟在灰毛汪的后面走进了那栋建筑物。   在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外加盘旋楼梯后,我在宫殿的大厅外差点被里面冒出来的被光芒刺瞎眼。   脚边的灰毛汪在光芒亮起的瞬间就一溜烟儿冲进了大厅,我也只好紧随其后。谁知刚跑进大厅就见到银时三人被一群黑衣变态团团围住,中间还有一只变成点阵图的小蛋。我都还来不及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被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黑衣变态们逼到了大厅中央。   “喂!你这家伙之前都跑哪里去了!”   忙着打架时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领,一回头就看见银时放大的脸。他边拽着我的衣领边用手里的牙签不停地砍着黑衣变态。   “哦哦,银时啊。我好像是在被扔进来的时候和你们走岔了,真是多亏了那只灰毛汪才能找到你们。”   我边跟银时解释着边恍然大悟地发现这根牙签的用法,立刻抽出腰间的牙签向前砍去,一签一只,特别解气。   “明明是一起从嘴巴被丢进来,居然这都能走散!坂田晋你是笨蛋吗!是笨蛋吧!”   银时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然后就自顾自地跑到一边去砍变态,不理我了。   “银桑,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哲子小姐才会不理你的!”   新八少年退到我身边,无奈地推了下眼镜,“哲子小姐别太在意,银桑他之前其实一直唠唠叨叨的很担心你来着。”   “是啊是啊,银酱这一路都没停下过念叨哲哲子你的名字阿鲁。”   神乐在另一边大声地开口,“一直走的飞快,说是要赶紧完成任务赶紧去找你什么的。”   银时举起一只变态用力地朝我们这边丢过来,“你们两个好啰嗦啊!”   新八和神乐默契地躲开,我则是看到了他身后抖着满身的肥肉飞身偷袭的黑衣变态王。但有人比我的反应更快,那只灰毛汪在我刚准备提醒银时的时候,它就已经一口咬住了那只肥变态王的肩膀。   小蛋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我身边,怀里还抱着一面长着鸡翅膀的镜子,她在对话框里向我打出一个笑脸符号,然后就将镜面对准了那只灰毛汪。   光芒四起,我再次差点被刺瞎眼睛。   待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爆炸卷起的烟雾散尽后,出现在烟雾中的男人,有着和银时一样的卷毛,一样的面容,以及不一样的眼神。   “没错,他就是消灭了无数的病菌,守护我到现在的最强防御程序。”   面对我们几个人瞬间变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小蛋倒是继续淡定地做着人物介绍,   “真正的,白血球王。”   ###   对于我中意的宠物狗突然变成我中意的男人这件事,其实我本人到真是挺淡定的。   白血球王,顾名思义就是最强的白血球细胞。据说他是小蛋记忆回路的影响,也就是说他这种姿态正是小蛋心中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存在。   不过虽然脸啊,鼻子啊,嘴巴啊,就连卷毛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但是总感觉气场好像有着微妙的不同。   大概是眉间距不同的原因……?   我摸着下巴凑在白血球王的身边,绕着他仔细地打量一圈之后,又扭过头去看也在一旁打量着白血球王的银时,终于得出了结论。   嗯,果然眉眼间的距离决定气场,这边这只明显要比银时帅多了。   “喂喂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啊!银桑在这边哟!你的银桑可是在这边啊!”   银时骂骂咧咧地从中间冒出来,挡住了我的视线还不甘心地用力地扯着我的脸(等等啊,这不是我对凉太的特权吗!),“真是的,小蛋!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这种丢脸的COSPLAY银桑我可是最讨厌了!”   原本对银时采取不闻不问政策的白血球王动作迅速地一把掐住了银时的脸,“不要用你那充满细菌的嘴巴对小蛋大人说话,想被杀菌吗!”   “哈?!我可不记得有被复制过啊!明明就是一个顶着人家的脸勾引别人女朋友的混蛋!”   一言不合的两只银时很快就你一下我一下地扭打在了一起,被遗忘在一旁的我揉着被捏痛的脸退出战圈,也没在意一旁小蛋对于白血球王的解说,兴致勃勃地围观两只银时打架。   艾玛,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戏啊!真可惜没带手机过来,不然拿回家给凉太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最终在小蛋的劝说下,两只银时终于暂停了互殴。只是看这俩人走路恨不得隔二十米远的模样,别说合作了,就连正常交流都很费劲嘛……   小蛋这次的计算真的没问题吗?   我特别私心地落后了一些距离,走在那两个人的身后,左看看又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着认真眼神并且附带忠犬属性的白血球王很帅。   啊,当然银时也很好,虽然长着死鱼眼看着有点像微面瘫,但是一旦认真起来时那眼神明亮的就会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啊!   “啧,你慢悠悠的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银时懒洋洋地一手收在胸口,一手挖着鼻孔转过头来。我赶紧收回往白血球王那边嫖的视线,低眉顺眼地加快脚步走过去。   “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吗?银桑我可是很忙的啊,忙的没工夫注意你的撒娇哟!”   好在银时好像没注意到我打量白血球王的视线,嘴里边这么说却边拽过我的手,我挣了挣没挣开,着急的几乎都快哭了。   “你的手刚刚挖过鼻孔啊混蛋!”   我真是低估了银时的劣根性,他就是那种越骂越来劲的流氓。在听见我的抱怨后不仅没有松开我,反而直接开始拿我的衣服蹭手了啊!   我愤怒地用力踩上银时的脚,趁他抱着脚叫疼的时候加快脚步走到了神乐和新八的身边。   真是混蛋!这件衣服才买来没多久啊!够了,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由于一直沉浸在对衣服的心疼中,再后面的事情我都基本没有给银时什么好脸色。   就连找到魔王的住所,被貘病菌军团包围住也一直没理会银时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只顾着专心地用牙签砍着黑色病菌。   期间银时和白血球王再度因为领导力的问题吵了起来,两个人不管不顾地大肆出手,不停地对着对方放大招。虽然因此也消灭掉不少病菌,但最后我们却是为了躲避他们两个人的大招相互冲击产生的爆炸而撤退。   看着因为自己的大招而变得破破烂烂的两个人,新八少年狠狠地吐槽着,就连神乐都懒得再理这两个笨蛋,直接走到一旁和小蛋说话去了。   我叹着气走上前用袖子给银时擦了擦脸,反正这衣服回去后也要送去干洗,虽说这上面还沾着他自己的鼻屎,不过他一定不会介意。   原本以为会和我闹别扭的银时这次特别老实,甚至一直配合着我的身高微微弯着腰,乖乖地任我擦脸。   在满意地把银时的脸擦干净后余光瞥见了旁边还是一脸灰尘的白血球王,立刻就心痒难耐起来。   毕竟也是我曾经的宠物【并不是!】,而且我真的很喜欢这家伙的脸……   低着头从袖袋里翻出手帕,递给一旁的白血球王,“呐,你也把脸擦一擦吧,不然一直顶着满脸的灰真是太可惜了。”   旁边原本还安静的银时立刻炸毛地嚷嚷起来,我没理他,固执地把手帕推向前去。白血球王抿着唇看了我一眼,最终闷着声到了谢,然后一面避免碰到我的手,一面双手接过手帕。   不得不说我被他这超有礼貌的样子萌的满脸血,哪还在乎身后那只不停扯着我头发,就差把我的发囊尽数扯掉的混蛋卷毛。   “可恶!坂田晋你清醒一点啊!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那不是你的银桑啊!”   我收回盯着白血球王的背影的视线,回身按住银时的手拯救自己的头发,顺便附赠一个超期待的眼神,带无比向往地开口,   “咳,银时,你要不要试试走这种路线?”   银时立刻浑身一抖,松开我的头发退后三步,“你想都不要想!银桑我绝对不要学那种小白脸的样子!”   我斜睨他,“这么说没问题吗?那可是你的脸。”   银时僵住,然后立刻不服输地昂起头,“别小看我,银桑我本来就是靠脸吃饭的男人!”   想到他在高天原和西乡妈妈那个人妖店的业绩,我决定乖乖地装聋作哑。   对此不予置否,我耸耸肩,几步赶上前面正在帮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陷阱的白血球王把胳膊□□的新八和神乐。   白血球王虽然在设定上全部都是参照银时,但其实他和银时存在着本质的不同。这个从出生起就一直呆在小蛋的体内保护着她的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内心单纯的轻微中二病患者。他的温和以及认真都来自于他与生俱来的使命感,银时的温柔则是在经历了各种历练后,逐渐累计沉淀下来的包容和对身边人的体贴。   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能够重新站在你的身边,可以光明正大地注视着你的身影,这对我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不知道回去后带着她们一起去吃冰淇淋火锅怎么样,虽然银时被医生规定糖分只能一周摄取一次,不过反正这种设定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偶尔开个荤什么的也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青雉:海贼王中前海军大将,是一个坚持自己的正义的人,退出海军后和草帽一伙的关系还算不错   其实这集里那个被抢了摩托的大叔真的好像……   妞妞:微博红人小马甲的宠物汪,品种为雪橇三傻之一的萨摩耶,每次看见妞妞就萌的我满脸血啊满脸血   贪婪岛:全职猎人里的一个天价游戏,不过因为很久没看猎人所以具体的设定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并不妨碍看文,嗯【点头   其实自己写剧情实在是不顺手啊,我还是不想更改剧情党,而且后面就是银时对白血球王的治愈,所以忽略也没什么问题吧【远目   下章蜘蛛篇走起,或许可以考虑虐虐姑娘,毕竟她好像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太废了!太废了啊!   不过我也不知道姑娘能参与多少剧情来着……      ☆、喜欢篮球的姑娘不一定都是赤木晴子,也有可能是青峰辉子      其实跟银时在一起后,我原本特别平静美好的日子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虽然我对于他身边发生的那些事都是秉着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念头,但有的时候还是会不小心被卷进麻烦里。   比如那个什么会让人脱发变成光头的病菌……不,我已经不想再提那个时候的事情了!由于医院的患者太多,治疗药被分发到三个月之后【这还是我托了一个经常来买米的顾客的福】,只能成天顶着一个光滑的大光头过了三个月,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戴着假发什么的,我再也不想回想起来了啊!   所幸万事屋三人组也和我一样悲催,不过好消息是他们没有钱去买假发,而且好像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头上戴的也是假发来着。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因为头上一直顶着假发,从而造成的心理敏感,我最近总是有一种被人窥视着的不自在感。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个卖大米的。虽然或许还能算的上春雨呃编外人员,不过那种早就名存实亡的设定不提也罢,就算是看中了我手里的那点钱但也不至于会被人盯上才对。而且相比之下明明银时那家伙的麻烦更多才是,所以一定是我多心了。   这么想着的我立刻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开始专心地研究眼下面对的问题。   凉太最近和那个打篮球的小姑娘貌似进展的很顺利,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两个人在球场上one on one。   虽然他在和我作介绍的时候用的词语是朋友,不过眼睛里的兴奋却小亮光却是怎么样也遮掩不住的。唔,就像他经常对银时还有桂投去的那种火辣辣的目光一样……   表示这孩子被姑娘勾走注意力终于不再成日里盯着银时了,我真的好安心。   那姑娘大概是成天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原因,有着一身特别健康的肤色,以及足以匹敌凉太最近疯狂增长的身高的个头。   笑起来眼睛会变成细细的一条小缝缝,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是个性格特别豪爽的姑娘。   至于说她的名字叫做青峰辉子……咳,我我才没有想到青峰那只黑皮!人家明明是青黄党!只不过是因为作者实在是懒得起名字罢了!   因为凉太突如其来的恋情,我一直在特别认真地考虑以后他俩要是真准备在一起了,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就着手准备凉太的嫁妆。可是我从小就没爹没娘,松阳老师也没能坚持到教育我这方面知识的年纪,所以真是不太了解。   比如,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不讨人厌的大姑子之类的……   上网查的结果是杂七杂八的,看的我更加的晕头晕脑,虽然也想去询问登势婆婆,但这事情毕竟还没定下来,我又不好先把话放出去,不得已之下想到了月咏和日轮。   虽然正式见面是在病房里,但好在因为吉原被解放了,后来也多多少少能见到面,来去几次后也和日轮的关系熟了一些。   她们是从小受着严格训练和礼仪教育长大的,对这方面的了解一定很全面,而且加上说熟又不算数的关系,肯定也不不会仔细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兴冲冲地买了八桥和岩手饼,给外出的凉太发了邮件说明自己中午不在家后,便欢乐地奔向吉原。   然后就看到了正和月咏还有日轮坐在一起的万事屋三人,看那几个人还要特意支开晴太的样子也知道大概是要谈什么正事。   ……或者神威那熊孩子又来捣乱了?啧啧,吉原的救世主也不好当啊。   我顿了顿,远远地打量下银时的表情,觉得还是不便打扰他们,脚下一转准备顺着原路返回,却一转眼就看见消失在街角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傻站在原地摸着下巴盯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摆着手安慰自己应该是眼花。   嘛嘛,毕竟这一路都在想着凉太和辉子的事情,出现幻觉什么的很正常。   虽然我不是那种很会看人的类型,也不是说对吉原的姑娘们有什么忌讳,但辉子那姑娘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运动员的感觉来着,怎,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吉原联系到一起啊……   所以刚刚的人影绝对是我看走眼了!嗯,肯定是这样!   一路都在做着心里建设中回家,心里特别的乱,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糟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免不了去在意。   而且,那种被人暗中注视的感觉自从在吉原回来后就愈发地强烈起来,那种黏腻的犹如被蜘蛛网层层缠住的,躲不掉的冰冷视线让我浑身泛起寒气。   这个人很强,这不仅出于我小动物般的本能,而是仅仅是在视线中施加给我的杀气,就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那道视线传递过来的敌意太过明显,显然是故意泄露出来的讯号,类似于挑衅或者是给我的警告,所以我已经不能再继续没心没肺地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失去冷静,我暗自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从感受到那道视线开始就乱了的心跳终于勉强平复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被人盯上,但现在我的手上并没有武器,打斗是万万不行的。   这种时候也不可能朝着家里走,再说就算回去了凉太那孩子连我都打不过根本指望不上。真选组的屯所又离的有点远,而且去那里的话目的性就太明显,还没等我绕过去估计就会被半路拦下来。   到那个时候,我不确定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翻墙头技术能不能派的上用场。   至于银时……银时还是算了吧,他又没有手机,想找也找不到。   再说他现在应该在忙着处理吉原的事情,而且说着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我,也不能总是依赖他。   捏紧手中根本来不及送出去的手信的袋子,我深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向着市中心的路段走去。   现在还是下午,在市中心闲逛的人很多。我摆出一副悠闲的样子挨个商店逛进去,最后趁着人流拥挤的时候弯着腰闪进了附近的一家服装店。   随便选了几件平日里根本不会穿的衣服,躲进换衣间换下身上的和服,又在路过柜台时顺手摸走一副墨镜,然后趁着工作人员不备悄悄溜向后门。   穿着长款的外套和牛仔裤从安全出口的窗户上轻巧地翻下去,我抚了抚帽子,仔细确认了身边并没有人,而且那道视线也确实感觉不到之后才稍稍放下心。   轻呼一口气,这才开始沿着小路往真选组的方向跑去。   咳,其实这身衣服感觉不错,一直穿着中规中矩的和服真的很没有特色的,换装啥的早就想尝试一下了啊哈哈哈……哦,卧槽尼玛!   看着眼前赌注路口的的身影,我深深地郁卒了。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有着冰冷阴暗的眼神和一头泛着油亮光泽的好像已经好久没洗过,扭曲就如同他的神色一般的黑色头发。   啊……果然天然卷什么的,还是银毛加死鱼眼才看着顺眼。   我叹气,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摆出防御的姿势,将手微微的缩进袖口,一面注意着眼前的人的动向一面考虑从这种小路中顺利逃跑的几率能有多大。   这条路很狭窄,而且两旁都是居民楼,路边还摆放的没用的家电和破破烂烂的纸盒箱子,或许可以考虑闹出大点的乱子然后惹来真选组。   当然前提是我可以平平安安地撑到那个时候才行。   “原本以为是只弱小的不堪一击的猎物,没想到却拥有让人吃惊的速度。”   那个男人信步走向我,我没答话,只是仔细地注意着他手部的动向,谨慎地保持着和他之间的距离。   “不过,说到底只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该死,就知道自己不该掉以轻心拐进小路来啊!就知道我是体质幸运E啊!说起来我只是一介卖大米的小商贩,您老人家到底为啥要盯上我啊!我最大的罪过就是忍不住稍稍地坑了近藤局长而已吧!如果是银时惹下的什么破烂事麻烦直接左转去万事屋好嘛,这年头这种从女人下手的戏码已经不流行了,大家早就看腻歪了啊叔叔!   男人弯起嘴角,神色染上血腥的味道。   几乎是下一秒他手里的苦无已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都来不及吃惊,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侧身闪开。   有些慌乱地撤退几步,然后踩着路边的家电窜上附近的一处房檐,想往凭借高处优势抢占一个有力的躲避地形,却在下一秒就被人握住了脚腕。我扫过他脚下的位置,立刻毫不迟疑地转移重心,抬腿向他的手臂重重地踩下去。   但男人的动作比我更迅速,在我刚有所动作的瞬间他已经松了手,然后攀着窗沿纵身跃到我面前,只看到眼前的寒光。   急忙侧身躲开却也只来得及避开一个微小的角度,只感觉脸庞生风,然后就是一阵疼痛。我甚至都来不及抬手擦自己脸上的血,就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向地面。   他的力量太大了,这一下摔的我根本连爬都爬不起来。   真的是……全身都好痛……   痛的让我想起之前凤仙还在春雨的时候,也是每每因为做的饭菜不合口而被他这样拍到墙上。不过那个时候他会留给我爬起来的时间,而眼下这个男人不会。   他是真的,想要杀掉我。   不站起来的话,不逃走的话,不继续抗争的话……就会被蜘蛛网缠的动弹不得。   刚勉强支起身子,腹部传来的剧痛却让我再次狼狈地跌回去。我深深呼吸着强行压回喉咙里里涌上来的血腥味,抬手擦掉脸上的血,同时将另一只手悄悄地藏于身后,冷眼注视着正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向我走来的男人。   “反正看样子也逃不掉了,最后能问你个问题吗?”   男人用力地拽着我的头发,硬是把我地上扯起来,听到这话后他的甚至恶意地翻转着手腕,生生地扯着我的头发提到可以看清他表情的高度,   “最后的遗言吗,但说无妨,蜘蛛可是从来不会急于享用猎物的生物。”   我忍耐着头皮的疼痛,调整着自己的支撑点,强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啊啦,真是无趣的大叔啊,原本还挺期待你会回我一个‘爱过’来接梗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藏在身后的手储起力量,快速地刺向他的喉咙。   男人似乎有一时的诧异,却依旧表情不变地利落躲过我的攻击,然后用空闲的手捏住我的手腕。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我手中紧握的裁纸刀,再次看过来时表情竟里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不小心解读到他的表情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卧槽,这家伙长的人高马大的,结果是抖M吗!   “哎呀,这可真是……让我惊喜啊。从刚才的店里摸出来的么,居然隐藏的这么好,让我也吓了一跳呢。可惜你的动作还不够狠戾,不然或许可以让我受伤。”   他的语调突然变得轻柔起来,捏着我手腕上的几根手指却猛地用力,直接捏断了手腕。   我大概是有一小段的意识空白,因为疼痛是在几秒之后才传递过来的。那种钻心般痛感在瞬间直窜到大脑,冷汗很快就浸湿了衣服。我忍不住瑟缩下,然后立刻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嘴里再次溢满血腥味。   啊……这可比上回被神威直接打断胳膊时疼多了。   知道这次是说什么都躲不掉了,原本还想那一下就算杀不了他,最起码也能给他留下点伤来,结果还是完败。   ……什么啊,这家伙,我之前根本都没见过他啊,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一定是银时的仇家吧,因为知道打不过那只卷毛所以只好从他身边的人身上下手什么的。太老套了,太老套了这种剧情!   喂喂,现在到底是什么神展开啊。我可是在春雨第七师团那种完全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都顽强地熬过来了,结果现在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么吗?   明明才刚刚,跟银时和好啊……   “别开玩笑了啊。”   我疼的浑身直哆嗦,却一直忍耐着拼命保持笑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可没那么好的心,刚刚确实是抱着杀必死地决心准备割喉呢。难道圣母心发作你就会给我发个红包吗,蜘蛛大叔哟。”   面对强大的敌人,可以害怕,可以颤抖,可以逃跑,可以输掉,但是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向自己心中的恐惧低头。   比起保护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要保护自己的心不被软弱的感情所击倒。   这是我们老师一贯的教导。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住。   男人默不作声地打量了我好久,突然带着残虐的笑意将脸凑了过来,我几乎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僵硬的表情,   “你的存在也是阻碍。因为你,我那最自满的作品开始向往起了平常女人的生活。”   他低下头紧帖在我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粘稠尾音,   “啊,原本只是想杀掉你,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好像更值得被摧毁。”   “被你自己所爱着的那个男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住。   是《蛮荒记》里蚩尤和黄帝与姬远玄在逐鹿之野上死战时,和九黎军一起唱的   虽然不是从蛮荒记里看到的这句话,但因为记下这首诗是在好多年前的事了,实在是想不起具体在哪里看见,所以只好百度了原出处。   其实最爱的一句是——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文章里用的那句其实可以看成晋姑娘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是对卷毛的一个告白   话说明明是那么悲壮的诗居然被我写给了晋姑娘实在是太浪费【嫌弃脸   幸好不是我最爱的那句【抠鼻      ☆、如果是自己选择的路就该勇敢地走下去   从一开始被带走后就打断了手碗脚踝扔在一个小隔间里。   也不知道这隔间之前是用来做什么的,空气里一直弥漫着腐烂和血腥的味道。屋顶的房梁的木头断了好几根,也没有窗户,所幸边边角角还能透进一丝光线,最起码确保了我的时间观念不会被模糊掉。   这个男人的名字是地雷亚(虽然读音相同,但我坚决不承认这家伙和我最敬爱的自来也老师同音!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帅的一逼!才不是这种好几天不洗头发的邋遢嫖客!),好像近来吉原里频发的各路事件都是他捣的鬼。   虽然我没太听懂他说的作品和要摧毁我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大致能猜出来银时也是这家伙的目标。   但感觉他对银时的目标性又不是那么明显……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自己真的不适合思考这种东西。   To be or not to be ,我只想说爱特么怎么be就怎么be。   松阳老师带出来的学生,就算是我这种毫无作为的家伙,说到心性上的修为那也是可以骄傲地挺起胸膛的【自以为】。   哦对,除了晋助那个中二病……   咳,反正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说被毁就被毁。毕竟就连最痛苦的日子和最足以让我崩溃的老师的死讯,都已经挺过来了,暂时还真想不出来他能找到什么方法折磨我。   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去了,要是我长时间不回去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凉太一定会着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闹到真选组去……希望他不要太冲动,毕竟就目前的情况看闹大了对我根本没好处。   地雷亚在打断我的手脚确认我真的动不了后,就特安心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又跑出去做什么。   我又疼又无聊,这里也没啥可以打法时间的东西,所以只能歪头睡大觉。   被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弄醒的时候大概已经将近凌晨,睡一觉醒来后,手脚反而更疼了,疼的我只想流眼泪。   啊啊……也不知道如果还能活着出去的话,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儿。凉太啊,如果我真的残废了什么的……还请你一定要记得每个月寄给神威的大米,不然咱们米铺的所有人的性命都不保了哟。   隔壁的动静还在持续传来,我抽着嘴角想着不会这老家伙是带回了个女人在爽歪歪。费力地贴着墙角挪啊挪啊,总算是挪到一处有小缝缝的地方。好奇地撅着屁股低头去看,快把眼睛瞪出去了也只能看见一张特别大的蜘蛛网。   嗯……貌似上面还挂着一个姑娘……貌似这姑娘还挺眼熟……   等等!不是眼不眼熟的问题!明明我今天上午还看见她好好地待在吉原来着啊!怎么一转眼就满身伤的被抓到这里来了喂!   我看不见地雷亚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不断地抚摸着月咏的脸。向老天起誓,如果不是月咏身上到处都是伤,而且还被挂在蜘蛛网上完全没有治疗过的样子,仅看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几乎都要以为他要上演一出虐恋情深了。   哦呸呸呸呸,这家伙绝壁是变态!   地雷亚在月咏的身边待到了天大亮,这期间我一直提心吊胆地担心他会做出啥不好的事情,不过好在他除了碰碰月咏的脸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待到天彻底亮起来后,他反而窝在屋子里没什么动作了。   我一直提着的小心小胆全都落了回去,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松了口气。   让我意外的是当天晚上,地雷亚心情不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钳着我的脸注视着我的眼睛,我自是毫不躲避地回望过去。   太甜了,相比起红色死鱼眼直直看过来的目光,这种级别的对视根本难不倒我。难道不知道我拥有传说中的技能——瞪谁谁怀孕吗!   ……现在不是卖萌搞笑的时候啊!摔!   “眼神还没有羸弱下去,不错,这样才有被摧毁的价值。”   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终于松开了手,“像你这样弱小的人,明明就一直在害怕的发抖,却还没有变的狼狈,难道是等待着有人会来救你?可惜啊,你爱的那个男人现在大概已经成了大海的饲料。”   我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听的特别清楚,我只知道这家伙对银时出手了,对我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的那个人出手了。   心跳不断地加快,每一次的跳动都好似震动了全身的骨骼和脉络。那种回声不断地被放大着,直到震耳欲聋。   喉咙干涩的厉害,我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还以为会是只让人兴奋的猎物,结果还是没能撑到最后呢。”   地雷亚轻蔑地看着我,“如何,只会依赖着强者的小虫,得知自身依附的对象已经灭亡,那么你也会被自己的脆弱所击垮吧。”   眼前一片猩红,我只感觉到胸腔里迸发的恨意萦绕不散。   我从来都不在乎自己如何被人看轻,因为我确实不够强大。但这个人,这个人在我的面前,用如此轻佻的口吻,以及这么不屑一顾的姿态叙述着银时的失败。   那个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带着满身疮痍,用懒洋洋无所谓的态度掩饰着走到至今,我连想都不敢想。   他的强大和他所贯彻的武士道,从来都不是可以让人随便评论的!   如果我的手里有刀,如果我现在可以动,那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他的喉咙,让他再也不能用这么自视甚高的语气提起银时。   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恨过一个人。   “……这个笑话太好了,我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面无表情地回瞪着他,我终于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被自身的软弱击倒?不要太小瞧我啊大叔,我和那家伙可不单单是这种肤浅的关系。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会吃好喝好,继续过日子。但你最好小心一点,银时对同伴的执念可是很强大的,强大到就算是坠入了地狱也会握着细小的丝线再度爬上来。”   没错,能让那个家伙拼尽全力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啊爱请啊这种毫无道理的东西,而是他所认定的,要一起走下去的同伴。   所以只要月咏还没有被救出去,那么银时就一定会来到她的身边,打破她身上缠绕的网,再度将她拉到阳光之下。   “你动了他最不能动的东西,所以最后被拔掉步足,永远无法再筑巢的一定是你啊。”   ###   强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被狠揍一顿,然后被堵住了嘴。   地雷亚的力道不轻,下手又狠戾,招招都打到最为脆弱的地方,加上这几天根本都进食,我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有时候迷糊着睡过去,醒来也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凉太一定急疯了,只希望他不要慌了手脚找到万事屋去。   按照地雷亚的说话,银时就算真的能平安无事,一定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我可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还给他添乱。   也不知道这种糟糕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是因为听到月咏凄惨的喊叫。边角的缝隙中透漏着诡异的红光,我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的街道上,频发的女子的尖叫。   吃力地挪动身体,紧贴着隔间的墙壁听着隔壁屋子里的动静,他们俩的对话虽然听的不是那么清楚,但月咏的声音里带着的愧疚和绝望却一字一句地敲在了我心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纠葛我不知道,不过能看出来的是肯定有着极深的牵绊。就算真的是相爱相杀的戏码,看着她平日里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这会儿难受成这个样子,难道都不会觉得心疼么,大变态!   月咏挺住啊,虽然我也很想救你,但我实在自身难保啊……   不过银时一定会来的,你要相信他啊!   那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小了下去,我急的一头汗,忙把自己摔在地上,准备去扒墙缝,结果刚趴在地上头顶的墙壁就轰然倒塌了。   我跌坐在一片灰尘之中,怔愣地看着上一秒自己靠着的地方,忍不住狠狠打个哆嗦。   乖乖,幸亏躲得快啊……   尘土中站起一个人影,看着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我确定这个人是地雷亚无误。   果然,他脸上的病态的笑容还没有散去,一只手臂还不停地向下滴着血。他却是毫不在意一般,直接用舌头舔去。然后再次狠狠地扯着我的头发,将我从破坏的墙壁中直接拖到了隔壁的房间。   ……虽然很不合时宜,不过我真想哀嚎一句,我这头发前几天才刚经历一场革命性的蜕变,求放过啊!   当然地雷亚是听不到我心底的声音,他继续扯着我的头堵住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暗处的两个人。   银时才将月咏放到墙边,回身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月咏更是直接惊呼出声,“哲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尴尬地想朝他们笑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还被堵着,所以只好拼命地用眼神示意银时我没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这可真是奇特的人啊。”   地雷亚挽着手腕将我提起来,然后箍住我的脖子,“你说的对,这个男人顺着我布下的丝追到这里。不过却不是顺着这些丝线登上极乐,而是爬向了地狱啊。愚蠢的程度真是让佛主和阎王都吃惊。”   银时并没有说话,不过我能感觉他现在在生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更多的像是看到了白夜叉那个时期的他。   强大,冷冽,无法靠近,却依旧让人觉得只要看见他就能很安心。   月咏还在试图阻止着银时,却被银时强硬地打断了话头。   “别再说什么快逃了。别再一个人背负起所有的事情,这太见外了。”   他背对着月咏,向前几步走到月光透进屋子里的地方,对面着地雷亚站好,“流着泪祈求帮助,痛哭流涕地依赖我。想哭的时候哭出来就好了,想笑的时候就去笑。你哭的人都变丑的时候,我会哭的比你更丑。当你开怀大笑的时候,我会笑的比你更大声。这样就好了。”   银时说完之后,屋子里寂静了几秒,只能听到月咏低声啜泣应答的声音。虽然地雷亚的胳膊在瞬间将我勒的更紧,但这并不妨碍我为银时的话感动。   不愧是我中意的男人,简直帅惨了!就算这话不是对着我说的也一样!   “由你来背负?月咏的负担也由你来背负?”   地雷亚嗤笑一声,勒着我小步地后退,“还不明白么,除了你以外,月咏没有任何负担。要不是你们,月咏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变的耻辱丑陋。”   直到退到门外的栏杆处才停下来,地雷亚低下头来,亲昵地蹭着我的头顶,“但还真是可笑啊,说着要背负起一切的你,却连自己的女人消失了三天都完全没有注意呢。不过我发现她还有真是着不错的潜力。如果不是月咏的阻碍,还真想把她养起来看看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作品。”   他边说着边换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提起来推向栏杆处,“不过既然你已经说出了这种话,不如就在那些重量上再上一笔怎么样。你的女人,你一定不会嫌重吧。”   银时好像动了动,我没太看清。   我费力地呼吸着,想要说话却碍于嘴里塞着的东西,想要挣扎可我现在连自己的手脚都感受不到,实在是力不从心。皱着眉看着银时,怒力地向他传达着请相信我的消息。但银时的头低的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嘴唇抿成紧紧的线。   我大概能猜出来他在纠结什么东西。   救我的话,月咏会被地雷亚带走,不救我的话,从这种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对我的摧毁吗?   这位大叔果然老掉渣了,这种恶心的二选一可是最狗血的剧情,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   我强打起精神,悄悄地调整着重心,趁着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银时的身上时,猛地曲起膝盖击向他的头部。   地雷亚对我几乎是全无防备的,但却依然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锐的躲避神经避开了我的攻击,同时将我直接向外扔去。   这跟我预料中一模一样的举动,如果不是手腕被捏断,我简直都想拍手庆祝。   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银时朝我这边冲过来,好像根本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做的样子。   好像,又让他难受了啊。   不过我会没事的,因为就算是在凤仙老头子的头下我也成天活蹦乱跳啊。   哪里,这才不是什么自我牺牲精神。   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地等着坂田银时二选一那就太天真了,我可是打从心底里明白的。这家伙虽然对同伴们温柔又可靠,但绝对不是什么合格的交往对象。   从小开始,我已经看着他做过那么多次选择,这回不能再让他擅自做决定了。   所以,既然我如此难得地主动了一把,当然就要好好地保证自己的生命,要完完整增地回到他身边才行啊。   从失重下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下落的重心,争取摔在地上的时候不要太凄惨。   就在这一瞬间,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力度,我被人拦腰搂住。   尖叫被堵在嘴巴里,我吃惊地看着那个人的脸,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那个人倒是大咧咧地朝我咧嘴一笑,然后轻巧地抱着我一个翻身,踩着附近的一处屋檐稳稳地落在地上。   刚把我放到地上我就立刻开始呜呜呜地示意着快点把我嘴里的东西拿出来,那人见我的两只手腕一直无力地耷拉着并且高高地肿起,这才意识到我行动不便,于是赶忙扯出了我嘴里的布团。   “辉辉辉辉辉……辉子啊!为啥会是你来着?!”   “嘛嘛,别这么激动嘛哲子姐。”   不负众望地尖叫出声,辉子见怪不怪地摆摆手,敷衍地着安抚我。她直起身四处打量下,又看了眼我的伤势,斟酌几秒后,将我背到了背上,   “目前的情况可不适合解释,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送你去医院。”   ###   在吉原被大火包围的时候,我也被一群医生护士包围着。   待到吉原的火彻底灭掉时,我也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了。   刚被推回病房的时候我还紧张兮兮地扯着医生的袖子问我这手啊脚啊啥的,今后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在医生笑眯眯地保证只要我注意修养好好地养病,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之后,才安心地彻底睡死过去。   期间好像还听见凉太在外面和谁争吵什么的声音,不过我实在是太累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睛。   神清气爽地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一睁眼果然看见凉太红着烟眼圈扑过来,我想摸摸他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缠成了大面包,只能遗憾地作罢。   “嘤嘤嘤哲子姐对不起,辉子酱已经全都和我说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忍不住看向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话的辉子,她正站在后面一点的地方,见我看过来就冲我摆手,体贴地没有打扰我和凉太。   “我明明一直都和你住在一起,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被人盯上了。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又一下子睡上这么久,我真担心死了嘤嘤嘤……”   “嘛嘛,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么。”   “哪里完好无损了,不浑身都是伤么!而且脸上还有一条伤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落疤……”   艾玛,小时候比这惨的伤都受过呢,相比之下这真不算啥~   费力地挥着面包手想拍他的肩膀,结果没控制好一巴掌糊上了他的脸。我急急忙忙去道歉,凉太却轻轻地架住我的胳膊,总算是露出笑容了。   和谐地度过探病时间后,接下来的就是辉子的摊牌。   她是前御庭番首领服部全藏的手下,虽然她的真爱是篮球运动,但因为出生在忍者世家,所以成为忍者就变成很平常的事情。不过在御庭番也混不开后,因为平日里被召集做任务的次数不多,最近能够专注于自己喜爱的运动的时间便也多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救下我,她的解释是原本就是被指派到吉原调查最近的毒品事件,知道我被抓起来也是因为顺着蛛丝马迹摸出地雷亚的老巢。不过因为地雷亚太强了,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迟迟没有救出我。   我对这些到不怎么在乎,反正我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里,相比之下我可是更想知道银时和月咏的情况啊。   凉太和辉子对视一眼,我不知道他们俩交换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难道是银时出了什么事吗?   “坂田大人没事啦,哲子姐你别太激动。”   见我惊的想站起来,两个人急忙将我按回床上。凉太为难地看辉子一眼,辉子撇嘴,然后不耐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转过头来看着我,   “坂田先生现在活蹦乱跳的,用不着担心。他只是有点事情过不来,你也知道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吉原,现在吉原的姑娘们可是都……”   “辉子!”   “啧。”   辉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其实我的意思是,凉太说想等你的脚好一些就带你回长洲去静养,毕竟那里的环境更适合病人居住。”   这俩人的表现明显成这幅样子,让我想装作猜不出银时的去向都难啊……   我沉吟片刻,叹气道,“凉太你的心意我很感激,虽然长洲确实比较适合静养,但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那个时候我可是当着银时的面直接摔下去的,虽然是我自己作死。   但那家伙心里肯定不好受,说不准接下来还会跟我闹别扭什么的,所以不能确认他的状态没问题的话,我不放心。   凉太和辉子估计是没料到我的反应,两个人都是话头一顿。尤其凉太,他甚至一反常态地没有坂田大人长坂田大人短地说个不停,而是一直在劝说我回长洲去养伤。   不过最终还是没扭过我。   我如愿以偿地安心地留在医院养伤,期间收获阿妙的哈根达斯,神乐的醋昆布和新八少年的唠唠叨叨无数。   登势婆婆自然也是忙着数落我不小心,明明才刚出院不久,结果这回又断手断脚地被送进来。然后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大骨头汤,嗯,她老人家煲的汤还是一样的好喝。   银时除了我刚睡醒的那天没在以外,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的出现在病房里。并没有如我料想的那样闹别扭,照常地和我插科打诨,没事就丢丢节操。   只是他总会会时不时就小心翼翼地瞅我,被我发现后则快速地扭过头去装作挖鼻屎,或者捧着JUMP挡住脸。   ……我错了,还以为这家伙多少有点长进的我真的错了,结果他就只是换了个方式在闹别扭罢了!   我有几次准备和他解释,但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每次见我酝酿着想说什么都会岔开话题把我绕过去。   一来二去我也就懒得再说什么,再说我说自己一点都不郁闷,一点都不吃味,那纯粹是在放屁!   哪个女人不会想在遇见危险的时候可以放心地依靠自己男人啊,就算是我,特么的断手断脚地被人救出来,也会想要在他怀里蹭一蹭,撒个娇抱个怨什么的。   人家在被抓走的时候真的好害怕的,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人家不见了呢?   其实掉下去的那个时候是希望你能冲过来抓住人家的,人家手脚都动不了,可是你动都没动真的好伤心啦。   之类的……   啊啊……算了,我要是真的这么做,那家伙估计会愧疚的去撞墙。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保持着奇妙的氛围,一直耗到了我出院的时候。   凉太本来也想过来,但被银时打发走了。他开着自己的那辆小绵羊,将我的行李提在自己怀里,拍着后座让我坐上去。   其实,重新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坐在他的车后座上,光明正大地环着他的腰。   忍不住暗搓搓地窃喜着,顺便也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银时体贴地将的车速放的很慢,在等红灯时候还会抽出手捏捏我环着他的腰的手。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让我受宠若惊,明明平日里不是捏我的脸就是拍我的头,没事的时候还总喜欢把我的头发打上死结。   甚至就连送到楼下后,还主动把行李拎上楼,放进屋子里摆好。   我站在门边简直都要惊呆了,看着他的表情好像要不小心吞了苍蝇。银时回身看到我的表情,不满意地啧舌,伸出手来好像是想拍我的脑袋,结果伸到一半手臂僵硬住,然后轻轻地揉揉我的头,贴心地叮嘱我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那一瞬间他的周身仿佛加了特效一般,duang地一声散发出清爽的光芒。我觉得,自己看见了小天使。   不过如果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对我这么好的原因,不是因为没能救到我而愧疚,而是因为在我一开始住院的时候他还在吉原里胡混的愧疚的原因,我绝对不会如此地浪费感情。   面对着不小心说漏嘴的神乐,我几乎要失手去扯新八少年的衣领子(神乐她哥我可得罪不起)。   太过分了,虽然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是为了要让月咏恢复精神,但还是太过分了!去吉原就算了,去喝酒也算了,居然真的敢给我夜不归宿啊混蛋!难道是趁着酒后神志不清,不小心地开发了某个女人的幽谷吗!   那一夜没回家你特么是捅出了一个长江三峡么!   面无表情地赶走新八和神乐,我理都不理旁边冲过来劝说的凉太,抓起钱包就往外走。   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喷火龙。如果不能被收进宝贝球,那么就要找到一个能平息我怒火的办法,所以我原本的目的地是奔赴商场血拼。   结果半路遇见难得好好地戴着眼镜的小猿,她在看见我后立刻毫不留情地直接扑过来,我心灰意冷地躲都没躲,直接被她扑倒在地。   真的把我扑倒后,她反而开始有些惊慌起来,急忙站起身抽着嘴角打量我半饷,才撩着头发,抬起下巴,   “喂,干什么摆出这副表情。不要以为你得到银桑的心就有肆无恐,我可是早就和银桑酱酱酿酿水□□融○○XX△△$%#!所以你不要太得意!”   我抬头,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紫发美女,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下来了。   眼前的人顿时慌了,蹲下|身按着我的肩膀用力地摇啊摇,胡乱地比划着各种手势,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了,站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将人往附近的居酒屋拖,“小猿小姐我要请你去喝酒!你一定不能拒绝我,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也是可以一天7K+的人啊……【好感动   我都要笑出来了——出自黑蓝的作者藤卷老师的台词   我对这句台词的印象深刻到,一提到黑蓝就忍不住接上一句——我都要笑出来了   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会吃好喝好,继续过日子。   姑娘的这句话如果有歧义的话我会很困扰,所以特别揪出来做解释   微博上看大过一句话,虽然原句已经忘了,不过大意是,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陪着我就好了   我的理解是,爱一个人不是说这个人离开你就天崩地裂什么都是灰的了,而是要坚强地继续过好自己的人生,然后在将这份感情放在心里缅怀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春野樱【其实我对她无感……   至于忘记辉子的姑娘们请看上一章的开头,其实角色原型真的是青峰君【捂脸   PS,晋姑娘讨厌地雷亚是因为他当着她的面说了看不起银时的话。   因为地雷亚在动画里一开始确实看不起他来着……   不过我不讨厌地雷亚,他是个可怜的人。银魂里所有的角色【一桥喜喜和德川定定除外】我都不讨厌来着,就算他这么变态也有可怜的一面。   但是因为这篇文的视角的关系,可能会造成一定的误解……希望自己没有黑他【望天   又及,下一章银时视角,终于写到这里了,可喜可贺【握拳【泪目   ☆、坂田银时 恋爱根本没有指南      坂田银时觉得自己犯错了,而且还是个特别大的错误。   他好像似乎也许大概,让自己的女人伤心了,虽然那个害得他一直惶恐不安的女人完全没有表现出在伤心的样子来。   他可以拿万事屋冰箱里仅剩的那一盒草莓牛奶发誓,直到地雷亚扯着坂田晋的头发将她拖出来为止,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在那里。   因,因为怎么都想不到地雷亚居然会盯上那家伙好嘛!那个女人又蠢又笨的,什么都不会,而且这个两个人之间明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再说银桑也是很辛苦的!银桑那几天一直在昏迷哟,银桑可是一醒过来就拖着重伤的身体赶来救人了哟!   ……至于来救的人是谁……咳。   被人箍着脖子的姑娘一身的伤,手脚呈现出不自然的弧度,脸上还有一道结痂的伤口。她惨兮兮被人提在手里,却还在拼命地朝他打眼色。   银时知道她是在说‘没关系’。   那一瞬间,心疼,自责,愧疚以及源源不断的愤怒全部汇聚到一起,只觉得胸腔里泛起的巨大的酸楚几乎吞没了自己。   他盯着地雷亚锁在坂田晋脖子上的手,直想冲上去将那条胳膊整个砍下来。   那是他精心呵护着,为了不让她历经苦难和战争甚至不惜离她而去的姑娘,他怎么可以用那双肮脏的手去触碰她!   银时知道自己应该当机立断地冲过去,应该将她从那个人的手里夺回来,应该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安心。   但他的脚就是如此不听话地定在原地,甚至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不能动,不能露出空隙,不能让地雷亚有机可趁,不然他的网会再度缠住他身后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银时犹豫着,纠结着,不停地在心里做着斗争,然而坂田晋就像是熟知他心里的想法一样,根本就不肯给他选择的权利。   看着姑娘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银时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当年坂田晋一而再的被他自作主张地抛下时的心情。   虽然最后她好运气地被人救了,并没有伤上加伤。   得到消息从吉原赶过来的时候坂田晋正香喷喷地睡着,那个一直都很崇拜着他的孩子守在她身边,一看见他就不容分说地将他拉到了病房外面。   他不知道坂田晋醒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凉太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之前明明对他那么言听计从的孩子,甚至在坂田晋还别扭着不肯和他见面的时候,一直在暗中做着中介人,都是多亏凉太银时才能对坂田晋的生活了如指掌。   知道她平日都在做什么,空闲的时候去了哪里,甚至也是因为凉太的透漏,他才得知她居然还曾跑到阿妙的微笑酒馆帮忙。   至于他在那期间化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妆,每天在酒店外探头探脑,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才带着小蛋进去打探情况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   可是眼下,这个孩子却红着眼睛,拒绝了他对坂田晋的探视。   银时看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快挂到下巴的黑眼圈,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论怎么样,就算坂田晋最后顺利地被人救起,但他面对着她有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犹豫着甚至只能看着她自己摔下去却是不争的事实。   然后还没等他调节好自己的精神就被日轮拜托着让月咏打起劲来。   他立刻就表示其实银桑现在也很需要人安慰啊!银桑的女人还躺在医院里,而且她醒来后还不知道会爆发出什么奇怪的磁场,银桑一想到简直担心死了好嘛!所以要给银桑准备好上等的酒和美人才行啊!   于是两个都需要的振作的人就这样凑到了一起。   银时本以为这会是一个互相发着牢骚,然后再一起将说不出的苦闷喝下肚的轻松夜晚。结果谁知道那个大夫一沾到酒就完全变了一个样!不仅没放松下来,浑身都在隐隐作痛啊!   揉着头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家还要迎接家里那两个小鬼头斥责的视线,银时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银桑,哲子小姐现在还在医院。”   新八推着自己反光的眼镜,面无表情地开口提醒着他。就连神乐都对他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们走吧新吧唧,不要再理这个没救的渣男了阿鲁。”   银时表示自己真的很冤啊!他也去了啊,他第一时间就去了!难道真的要银桑承认他被人赶出来了么!这两个小鬼没见到月咏那家伙喝酒后的样子,简直就是魔鬼啊是不爽了就会把你大卸八块的魔鬼啊!银桑也是很想回来的好嘛!你们就根本不了解银桑有多苦逼啊!   抽着嘴角听着门口传来巨大的摔门声音,坂田银时憋屈了好几天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搞什么啊,这帮家伙!好像银桑真的是个渣男一样!银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人家坂田晋不是还什么都没说过呢!   ……哦,她想说也说不了。   骂骂咧咧地甩开鞋子,就算一夜没睡也懒得进屋里去铺被子,干脆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努力地闭着眼睛想要睡过去。   结果姑娘的脸一直不停地在眼前晃啊晃,烦的他根本就睡不好。   银时回味着姑娘掉下去那时洒脱到可以称为决绝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小时候各种欺负她的事情暂且不提,其实就连两个人莫名其妙在一起的契机也是他框人家姑娘对自己表白才得来的。   就算是重新在一起后,他也从没和坂田晋做过什么像样的恋人该做的事情。两个人成天自个忙着各自的事,好像一开始就奔着那种老夫老妻的生活状态一去不返。   不不不,造成这种局面绝对不是银桑的错啊!   银时□□着自己的头发在沙发上翻滚,说死不肯承认自己的疏忽。   这么说来两个人明明是恋爱关系,结果那家伙平日里根本也不会主动粘过来。每次想抱抱想亲亲也都是他主动的,出去喝酒喝到半夜回家被神乐打小报告,她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连他去微笑酒馆都不会唠唠叨叨!   啊啊啊,那家伙真的是女人么!就这么放心银桑么!所以被会银桑忽视掉都是那家伙自己造成的,跟银桑没关系啊!   正疯狂给自己找着理由的银时滚啊滚滚啊滚,就这样一路滚到地板上,直到他的头嘭地一声撞在茶几的角才安稳下来。   抱着肿起一大块的头死死地盯着茶几角,银时的冷汗留了一脸。   是啊,因为坂田晋太让人放心他都忘了这家伙还有着一段因为不想让他面对过去,所以一直躲着他不肯见面的黑历史来着。   其实自从凉太打着桂的旗号来给万事屋送着送那的时候银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不过当时的他想的是会不会真的是以前帮过的哪个姑娘看上自己,还为了不伤人心地拒绝而暗自琢磨了好久台词来着。   直到他在那艘船上看见坂田晋的身影。   该死的,她实在是太小看他了!就算她将自己蒙的只剩下眼睛,他也能凭借着她的眼神认出她出来!更何况,假发那个专业卖队友的脑残还在旁边那么明显的欲言又止。   他一直都认为坂田晋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攘夷结束,他从那个监狱里逃出来,被楼下的老太婆救了之后就一直在找她。   可无论是寻到久坂的住所还是找到当年她住过的那个早就被毁了的村子,都没有能找到一丝一毫她还活着的痕迹。   他执着了很多年,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梦里反复地梦着自己失去的东西。   老师,伙伴,自己一直坚持的武士道,还有坂田晋。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守护好任何人,就连被他抛下远离战场的那个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   所以当他再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如果不是当时他和假发的身边还围着一群天人等着他解决,他一定当场就冲过去抓住她的手。   让她不能再从他身边逃开。   但是,比起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的恐慌。   他反复地抓着假发问了许多遍,直到假发烦的直接报出她的住址。   他知道坂田晋在躲着他,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她已经忘记了分开前的那个告白?哦哦,那是他框出来。   或者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姑娘已经另结新欢,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是啊,对啊!她从小就对高杉那张脸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邀请那个死矮子中二师控去家里做客,还要准备养乐多!   要知道养乐多可是比草莓牛奶贵多了啊!   开什么玩笑!银桑这十年可是一直守身如玉,活到这把岁数连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结果那家伙不但不知道来哄,还一见到他就躲!   他又急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可是比汇到揍人难多了,坂田银时觉得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因为往常那么乖顺,那么言听计从的姑娘突然就怎么都不搭理他,并且一见到自己就躲啊,银时简直郁卒死了。   所幸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名叫凉太的孩子一直明着暗着透漏出各种消息,这才让他逐渐的找回安心感。   想到这里的坂田银时唰地一声直起身,静坐两秒钟,甚至顾不得擦一擦脸上的冷汗,急急忙忙地就往医院奔过去。   就像他当初不明白坂田晋为什么躲着自己一样,现在的他同样不懂那个时候她为什么宁可选择掉下去也不相信他能够救下她。   不过他知道,无论那家伙做出什么决定,出发点都一定是为了他好的。   所以他得到她的身边去才行。   他可是还记得那家伙的种种‘恶行’,比如高杉啊比如神威啊再比如那个让她看的出神的白血球王……就算那是他的脸也不行啊!   也顾不上看凉太和他那个小女朋友那臭的像大便一样的脸色,死皮赖脸地挤进病房里,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坂田晋胡闹着。   天知道他装的多辛苦啊!他好想问姑娘那个时候为什么就死心眼地自己作死!但是他不敢啊!总觉得问了就会出现不得了的裂痕什么的……   银桑这才不是在逃避!银桑只是不想让养病的姑娘再度想起那个伤痛的回忆而已!这可是来自大人的温柔体贴!小毛孩是不会懂的!   再说如果姑娘真的伤心了,真的不要他了,那他要到哪里再去找这么个只知道想着他的傻媳妇!   相比起一直忐忑不安的银时,坂田晋倒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有反过来担心他的趋势。好几次都盯着他想开口解释的样子,全都被他打着哈哈绕过去。   天啊,银时感觉自己已经要被愧疚淹没了好嘛!   他就差裸着上半身,背着荆杖来向姑娘下跪认错了!   银桑不是不想救啊,但是银桑的腿不听使唤!所以不要再担心银桑了,多担心下自己吧!   他成天被心疼和自责包围着,对待坂田晋自然也是愈发的照顾,并且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不再随心所欲地掐她的脸或打她的头。   结果那姑娘不但没露出开心的表情反而用一种‘你是谁?!难道连这种家伙也会有人穿越吗?!’的眼神来回打量着他。   话说居然是这种表现,那银桑平日里到底对你是有多差啊!摔!   银时捂着脸回到万事屋,一点都不想面对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失败。   他其实期待着坂田晋向自己发火,他甚至希望姑娘可以和他冷战。那样一来,‘所以说,到头来不相信银桑的人是你吧!’这样的念头就可以站的住脚了,然后他多多少少也能推卸点责任,不用成天沉浸在无边无尽的自责里。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坂田晋的爆发点不是他面对着危险没有去第一时间去救她,而是他在她住院的时候在吉原过夜?   冤死了!冤的都要下暴风雪了啊!银桑不仅什么恶都做成,还差点被人揍成残废啊!   可……好吧好吧,就那么干脆地去逛吉原什么的,确实是他的不对。   但银桑必须在这里再强调一遍,他有去看病的!他有去的!他只不过半路是被人赶出去了而已!被那个名叫凉太的臭小鬼!   听着电话里因为坂田晋跑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而着急的凉太的声音,再看着新八和神乐自从坂田晋出事后就一直没给过他的好脸色,银时撩下电话后就一头冲出去找人了。   同时在心底里还抱着那么一丝窃喜,啊,这家伙总归还是需要银桑安慰的嘛。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坂田晋居然会和小猿混到了一起,而且不知道为啥那个长痔疮的忍者也在!三个人都喝的满脸通红。   银时发誓,他从来都没看到姑娘喝醉过。因为坂田晋向来就不喜欢喝酒,就算是在聚会也会控制着自己,一点都不贪杯。   他眼角抽搐地看着姑娘歪头栽倒在桌子上,看着旁边的明显喝大了不停拍桌子的小猿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服部全藏傻笑,然后还时不时地晃悠着抄起自己面前酒瓶子往嘴里灌。   愣在门口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他被居酒屋的老板骂骂咧咧地从门边推开,说是他挡着其他的客人进来,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有小猿那个家伙在,过去绝对是被纠缠的节奏,银时只能摸索着坐进角落里,无语地看着那俩个姑娘你一瓶我一瓶的互相敬酒。   喂喂喂!这和料想中一脸脆弱地等着人安慰的场景不同啊!姑娘不仅没含着眼泪扑进他怀里捶打,甚至看上去还很开心完全不是需要人安慰的样子!   所幸坂田晋这长年不沾酒的类型不是那么能喝,没多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小猿在不满地摇了她一通后便和旁边地服部全藏自顾自地喝了一会儿,然后也扑光荣街。   在暗处伏击好久的银时立刻几步窜过去扶起坂田晋,一旁的服部全藏老神在在地端着酒杯,抄他挥挥手。   “自己的女人自己要负起责任看好才对吧。”   银时理都不理那明显的挑衅,背着姑娘就想往回走,结果半路感觉身旁有风,回头就见刚刚还趴在桌子上不动的小猿和服部不见踪影。   居酒屋老板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扫过来,坂田银时满头冷汗地摸摸自己的钱包,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把手伸进了姑娘的袖袋里翻找。   嘛,反正就连坂田晋也是银桑的东西,所以坂田晋的钱也是银桑的钱!   不得不说和其他人比起来坂田晋的酒品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全程一直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睡大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不不,他可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类型!而且相比起醉的毫无感觉的姑娘,他可是更想看坂田晋睁着湿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他的样子!【这更不是糟糕了吗混蛋!   凉太好像是出门找人了一直没回来,银时又没有手机根本联系不上他,只能从姑娘身上摸出钥匙把人背进屋子里。   尽心尽力地给姑娘擦了手和脸,银时估摸着应该也差不多该准备回去了。结果刚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把,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从身后伸出来,穿过他的脸啪地一声推上了卧室的门。   “……不,不准走!”   听到身后坂田晋醉醺醺的声音,坂田银时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看身高完全不过关的坂田晋正晃悠着身体努力地垫着脚,胳膊伸的老长保持着把手按在他脸庞的门板上的姿势,慢半拍地意识到好像自己正在被人壁咚?   ……咳,虽然更希望姑娘能主动扑过来,不过现在的感觉也微妙地不错……   之前还在抱怨着姑娘不主动亲近自己,结果马上就来了个这么美妙的反转。银时的脸上和心里都乐开了花,刚抬起胳膊想搂上姑娘的腰,坂田晋却果断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房间内拖过去,银时感觉自己的大脑死机了,他压根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姑娘压着推到了床上。   他顿时冒了一头的冷汗,结结巴巴的微弱挣扎还没开口就被坂田晋贴过来的唇堵回了肚子里。   姑娘的吻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温顺。   一直都只是在细细地,轻轻地贴着他的嘴唇摩擦着,颤抖着的舌尖还带着那么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银时只觉得自己心疼的都快要炸掉了。   这姑娘傻啊,太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他急切地伸手扣住姑娘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想要加深这个吻,结果姑娘却先一步分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她无视着银时在她背后急的不停抓她衣服的手,大大方方地跨坐他身上,一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然后在银时不满的视线中,缓缓地解下了自己浴衣的腰带。   银时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脑子好像被巨形的justwe炸弹狠狠地哄飞了。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就是那条被姑娘扔在地上的腰带,视线则变成了姑娘身上还来不及退下去的浴衣的布料,手,手……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坂田晋再度俯下|身,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对不准焦距,最后干脆改为双手捧住他的脸,把红扑扑还带着微醺的酒味的脸凑了过来,   “银时,她们能做到的事,我也是可以做到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出自《有所思》,大概讲的是与之前的恋人相分离,然后得知恋人有了新人陪伴,最终被留下的人想要从此断绝思念却辗转纠结的故事   所以银时这里是真的以为姑娘喜欢高杉了【擦汗   要知道养乐多可是比草莓牛奶贵多了啊!   代入代表人物后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银时绝对不是交往的好对象,而我认为能被总督爱上的姑娘那绝对是幸运至极(或者苦逼至极),毕竟看总督那性格也知道,他心里肯定容不下其他人   她们能做到的事,我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里的她们原本是想说‘吉原的那些女人’不过太带有歧义,所以换成她们   然后,我认为坂田银时是一个犯错后第一时间找各种理由逃避的人,虽然他最后还是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以及,大半夜发这种东西,还卡到这里实在抱歉……接下来的内容我需要好好酝酿【望天      ☆、坂田银时 人生是如此的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坂田银时觉得目前的自己面临的是世界上最残酷的考验。   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姑娘正衣衫半退地跨坐在他身上,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和他滚床单的意思。   难得送货上门,银时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小野兽简直要对月狼嚎了。   但他自虐一般地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燃烧,只是姑娘现在神志不清啊!姑娘喝大了,姑娘醉的矜持和底线都被酒精腐蚀了,但身为一个正直负责的——而且重点是他根本就没喝醉!——银桑他可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能把持得住的好男人啊!   “那,那个……晋酱?”   颤巍巍地扶上她的胳膊拉开两人的距离,银时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手掌下那细滑柔软的触感,坚定(或许也不是那么坚定)地看着姑娘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来……来真的?”   说完后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来你妹!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话!救命啊,银桑一直以来坚持遵守的道德底线这种时候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坂田晋眨眨眼睛,好像是在用混沌的大脑努力地消化他的这句话。   银时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反应,同时还不忘悄悄打量姑娘露出来的地方。身上的浴衣少了腰带的紧固,根本就什么都遮不住。   咳……这衣服真是好设计。   姑娘纤细的锁骨连着圆滑的肩头,再稍稍顺势往下,就能看见正缓缓起伏的包裹在文胸中的白嫩嫩的胸部。   坂田银时只觉得自己鼻根儿热辣辣的,心里头的那股小邪火呼啦啦的大有烧成燎原之势。   文,文胸居然是黑色实在是太犯规了!   就在坂田银时还挣扎在各种复杂的思绪中,他身上的姑娘开始有动作了。   坂田晋显然不想回答他的话,她眯着眼睛俯下|身,伸出手臂在床的另一边摸索着什么,坂田银时则是被突然放大在眼前的雪白的胸部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该死,这种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啊,直接提枪上阵就对了!   他的手掌不受控制地贴上姑娘的后背,意犹未尽地在肩带附近流连忘返,只想着干脆直接翻身做主办了她算了。   可惜他连这种想法都还来不及成型,就被直接盖下来的枕头糊上一脸。   眼前一片模糊的白色,鼻腔里是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银时急忙收回手想抢救自己被布料堵住的呼吸道,却在一阵混乱中听见上方坂田晋理直气壮的声音,   “来真的!当然要来真的!”   然后姑娘就真的来真的了!   先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扯掉他的腰带,接着动作麻利地扒了他的衣服,手指一刻不停地顺着敞开的衣襟滑进去,左摸摸右摸摸,最后不太确定地低头吻住他的耳垂。   坂田银时呼吸一滞,他浑身僵硬,他甚至都忘记了要把枕头从自己的脸上挪开!   姑娘的唇瓣那么柔软,力度那么轻柔,湿湿润润的顺着脖颈一路印到胸口,每每落下来都带着强烈的灼烧感。   烧的他的小兄弟按耐不住地抬起头。   但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银时的内心也还是纠结的。   ——办,还是不办?   虽说早在攘夷时期就学会了逛花街,但现在这个女人可是他早早的就定了下来,想要娶回家当媳妇的人。   这傻姑娘现在醉成这副样子肯定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冲动的后果也许会严重到两个人都无法面对的程度,而且她明明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其实很多时候,坂田银时都不太能确定坂田晋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这姑娘从小就和他们几个小子混在一起,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其他的人。相比起他们,她的生活圈子是那么的狭小,但是她自己守着那个小圈子就能过的很自在。   她从来都放不下任何一个,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也依旧守着曾经的那些东西不肯放弃。   就算是已经走上决裂的高杉也一样。   没错,尤其是那个矮子。   姑娘对着银时还会时不时地摆出硬气的态度,但一旦面对着那个中二师控就一定是低眉顺眼言听计从。   银时有时候都很不确定,要不是那个时候他忽悠着她表白,再不容她拒绝地抢占先机。会不会在过了这么多年的重逢后,她早就已经嫁给其他人。   高杉对她是真的不错,相比之下银时完全就想不到自己为她做过什么。   这些他虽然都明白,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   坂田晋可是他捡回来的,怎么能随便就拱手让人呢。   甩开盖在脸上的枕头,银时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硬是压下自己身体里翻腾着打滚的念头和不甘心的小兄弟。   伸出手搂着姑娘的腰,用力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对不起,明明是他先耍赖的想要在一起。结果到头来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的自己,却还会怀疑着她的感情,甚至直到现在才终于看清她的坚持。   喜欢你,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这次不是说谎,也不会再怕被人嘲笑。   银桑的这份感情请你全部的接受吧,我是认真的。   所以,现在要清醒一点,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做出那种奇怪的觉悟啊。   坂田晋被他按着头终于老实下来,银时长长地松了口气,来来回回揉着姑娘的头顶,开始考虑要怎么把人哄睡着,   “我说你啊,喝醉酒的家伙就该去老老实实的睡觉,瞎折腾什……嘶!喂!”   被本以为已经老实下来的人突然嗷呜一口咬在了关键的地方,银时狠狠地倒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小银桑立刻生龙活虎地跳起来了。   “坂田晋你这家伙……!”   姑娘撑起身子,不顾他暗的好像要喷火一样的神色,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蹭蹭,然后自顾自地把手顺着他的胸口摸了下去,   “嘘,现在不想听你的。”   如果问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惩罚是什么,现在的坂田银时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甩给你三个字——吃、不、得!   坂田晋这家伙今晚就像吃了菠菜的派派,哦不是说她神力附体,只是酒壮怂人胆。向来都不太能反驳银时的话的她,这次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可怜的小银桑。   命根子被人抓在手里肆意揉捏,坂田银时瞪着通红的眼睛,拼命忍耐着想要忽视掉那追踪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依旧坐自己身上的姑娘,这回是真正地切身体验到了什么叫煎熬。   推开啊,其实能推开的,但是小银桑颤抖着的战栗感传递进大脑,不停地叫嚣着好喜欢好舒服让他舍不得推开。   难得被人伺候一把的坂田银时没出息地放弃了原本的念头。   银,银桑可是有阻止过哟!事先说好这可是你主动的,所以第二天早上可不准和银桑翻脸啊!   但姑娘随后就打破了他原本美好的预想。   “唔……”   已经一鼓作气的来到最后一步,结果坂田晋在尝试着将身子往下压了压后,果断地停下动作,晕晕乎乎地起身就准备下床。   “不做了不做了……好疼啊QAQ。”   坂田银时如遭雷劈。   他怔愣地看着姑娘手软脚软地往床下骨碌,觉得自己就宛如那被臭流氓调戏的良家小媳妇,去哪儿都没地方说理啊混蛋!   开什么玩笑!你欺负完小银桑就不想管了么,太不负责了!你难道忍心看他在那边孤零零的哭泣着等待安慰的样子吗!上一章还立下了豪言壮志,结果这不是根本就没做到么!   坂田银时怒气攻心,理智道德全都被一脚踹飞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结果姑娘说不做就不做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用力地箍紧着坂田晋的腰把人扯回到怀里,然后不顾她那软趴趴的挣扎直接翻身压在身下,顺便强势地分开姑娘的两条腿。   “啧,别以为你今天跑的掉!”   坂田晋慌张地推着他的肩膀,不断地往旁边躲,“但,但是真的很——嗷嗷嗷!坂田银时你这个混蛋!特么疼死了!”   姑娘疼的噼里啪啦直掉眼泪,看样子估摸着酒意也醒了一大半。   她可怜兮兮地一直小声呜咽着,同时还不忘用眼神控诉着他的恶行,但是坂田银时却是从生理到心理都舒爽的不行。   哭泣许久的小银桑终于攻破堡垒,驻扎进他满心期盼的安身之所的满足感,还有看着姑娘在他身下嘤嘤嘤哭泣,却手脚无力推不开他的样子时,心里爆发出的那股浓浓的惬意。   啧啧,那滋味简直不能更美妙。   他心情甚好地轻轻吻上姑娘的眼角,舌头卷走她还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同时俯身不轻不重地往上顶了下。   坂田晋立刻哆嗦着不出声了。   很好。   对姑娘反馈过来的反应很满意,银时轻笑着,抬起她的一条腿,不容分说地按住她的腰让人更加地贴近自己,   “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吧。”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接照射到脸上时,窗外开始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楼下的人群也逐渐吵闹起来,间或还能听到路上偶尔的车鸣。   啊啊……大清早的好烦,楼下的巴巴明明今天怎么这么早开业……   不习惯早起的银时皱着眉烦躁地翻个身,拉起被子把头整个埋进去。   被褥中萦绕在鼻尖的好闻的清香,是让人熟悉安心的味道,但就算是意识模糊的银时也还是能辨别出来,这并不是他一直以来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而且身下的床垫柔软舒适,身上的被子也是不习惯的轻巧干燥,根本就不是自家那用了好多年的厚重,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的棉被的感觉。   大脑逐渐的开机,他猛地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张床上,按着自家姑娘把人从里到外吃抹的干干净净。   坂田银时浑身一激灵,这回是彻彻底底的醒过来了。   糟,糟糕,好像突然有点不太敢面对姑娘的表情来着?话说虽然最后变味了,但一开始明明是她主动的,姑娘不会真的翻脸不认账吧!   他保持着缩在被子里的姿势没动,小心地伸出胳膊往床的另一侧探过去,摸索许久却并没有触碰到想象中姑娘那又滑又嫩的皮肤。   不甘心地摸摸,再摸摸……还摸什么啊,那边的被窝可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啊!   猛地掀起被子,坂田银时目光呆滞地盯着空荡荡的床边,各种完蛋了,这下死定了,姑娘一定是逃家了啊之类的念头一口气冒出来,扑棱着小翅膀绕着他的大脑飞飞飞。   其实坂田银时对自己昨晚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小银桑金枪不倒勇猛地战斗到最后一刻,一点没给他丢脸。姑娘倒是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不知道有多久,最后都连眼睛都哭肿了。   食髓知味的银时原本还满心期待着,等到早起要趁着昨晚的热乎劲再来一发有爱的晨间运动,但现在姑娘都不见了还运动个啥?和自己的左右手吗?!   等等,该不会就是因为昨晚折腾的太狠了所以姑娘才会生气的?!   ↑这家伙已经完全忘记昨天坂田晋嫌疼不想做的这个事实。   动作迅速地跳下床穿好衣服,先是推开衣柜检查下姑娘的衣服,发现她常穿的那几件都还在心下这才放松一点。   披上外套,甚至都来不及扣好自己的裤腰带,冲出卧室的时候还差点被滑下来的裤子绊倒。结果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凉太挂着一幅熊猫眼,捧着杯牛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银时再厚的脸皮子也忍不住抽了抽,他昨天晚上太亢奋,以致于完全忘记坂田晋的家里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在。   话说,不知道卧室的隔音怎么样?那家伙昨晚好像哭的挺大声……   “早上好,坂田大人。冰箱里有草莓牛奶,想喝的话就自己去倒。”   相比起银时难得的不知所措,凉太显得自在多了。他没精神地耸拉着眼皮子看一眼还站在旁边不动的银时,无所谓地摊摊手,   “没关系啦,我懂得。以后你们俩想过夜的话就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也可以去桂大人那里住。”   他说着说着就打出个大大的哈欠,疲惫地靠进沙发里,“不过你们俩还真能折腾啊,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结果你们动静那么大我半夜都不敢去厕所。”   不,虽然你如此的善解人意并且没有再度赶人的意图这让银桑觉得很安慰,但是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啊!你难道都没发现这个家里少了个人吗少年!   银时按下自己嘴角的抽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到冰箱前翻出草莓牛奶,还不忘顺手,哦不,是一不小心地将冰箱里存着的养乐多带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结果你自己不也是一点都不着急吗!   一边无比自然地从旁边的碗柜里翻出杯子,一边头也不抬地提高声音朝客厅里喊,“凉太啊,你姐呢?”   “哦,哲子姐她原本是准备做早饭来着,结果接到米铺的电话后就急着跑出去,好像是最近给那个谁谁寄的大米忘记清点了。”   银时一听是给去那只呆毛兔子寄大米就安心了。   神乐的那个呆毛哥哥,银时真是没太把他当回事。他好像是对坂田晋有点兴趣,但与其说是对她有兴趣,不如说是对她以后养出来的孩子有兴趣。   而且暂且先不说他没成年,坂田晋可是从小就不喜欢那样的小白脸。   嗯,果然扔掉养乐多是明智的。   放下心的银时开始怀着虔诚的心情往杯子里倒草莓牛奶。   虽然没看看坂田晋穿着他的衬衫【他根本就没有衬衫】露着两条腿在厨房做早餐的场景有点残念,不过姑娘没生气就好。只要姑娘还让他爬床,那样的场景以后总会有机会看到的。   没人说话后,屋子里安静的就只剩下电视里主持人平板的播报声。   晨间的节目除了新闻和交通路况就是天气预报,凉太无聊地举着遥控器来回按一通后,果断放弃继续看下去的想法关了电视。   抬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他和辉子酱one on one 的时间,于是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牛奶,准备出门。   走到厨房看到那个他之前一直崇拜不已的男人正使劲晃着盒子,一副不把最后的那几滴牛奶倒出来不死心的样子。   啊,这个男人明明又穷又废材,身边还围绕着一大堆时刻等待着他拯救的女性,但为啥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崇拜呢?   哦不不不,凉太你要稳住。这家伙可是眼睁睁看着哲子姐从楼顶上摔下去也没救她,但仔细想想当时那种情况好像那也是逼不得已……嗷嗷嗷,所以坂田大人果然还是好帅啊!   “啊对了,坂田大人。”   为了坚定自己的护姐立场,凉太只能转身去冲洗手里的杯子,“哲子姐走之前说让你别等她,她可能会忙很久。不过晚饭时间会回来,说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吃饭。”   “啧啧,还真是一刻离不开银桑的女人啊。”   端着杯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银时没注意凉太走之前那副求摸头的表情,他只是突然想起坂田晋昨天被折腾的够呛,现在一定很不舒服,然后还要跑到米铺去忙活就有点烦躁。   话说清点数量之类的小事,交给手下不就好了嘛!这种时候就该和银桑一起窝在家里腻腻歪歪才对!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跑过去算什么社长啊!看看他们家可靠的新吧叽和卡酷啦,有什么工作直接交给他们……   “坂田大人你的电话,新八打来的,说是有委托上门。”   走到玄关准备的出门凉太大声朝屋子里喊了一句。   结果你们也一样啊喂!摔!   银桑感觉脸好痛!说了一通结果最后还是要银桑出面才能搞定啊!   接完电话后嘟嘟囔囔地推门走出去,路上遭遇无数名为坂田晋的邻居们投过来的八卦视线,不过都被银时无视掉了。   话说抓猫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为啥还要叫上银桑啊!那种长的都差不读的动物,随随便便的抓几只回去充数就好了嘛,银桑甚至都还来不及吃早餐啊。   心里还挂念着想悄悄去看姑娘一眼的坂田银时根本没有工作的心思,百无聊赖地陪着小鬼头们在一旁伏击没多久就被尿意驱使了神经。   不安份地抖着脚左右漂移着视线,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附近鼓起来的那个小土包。   嘛嘛,小鬼们兴致这么高就让他们去吧,银桑这种BOSS系的总要放到最后出场才够气派。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释放,释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虽然自己都明白,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   ——出自杉田智和X中村悠一的广播剧《Scarlet》   喜欢你,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这次不是说谎,也不会再怕被人嘲笑。银桑的这份感情请你全部的接受吧,我是认真的。   ——改编自杉田智和X樱井孝宏广播剧《罪作りな君》台词,原句是——喜欢你爱着你不是说谎也没理由嘲笑你,是认真的   以上都是组长配的抓里的台词,虽然是为了寻找灵感翻出来听的,但声线和人物性格都跟银时相差甚远,所以脑补的很辛苦   其实是头一次尝试炖肉,顶风作浪不得不说已经要去我半条命【顶锅盖爬走   不过感觉这样写应该没啥问题【忐忑不安中   又及下一章野猫篇,银时一定是一只时刻发春的公猫   然后又到了我打滚求留言的时间了,但是今天两个人顺利地滚了床单所以我就不滚了【喂!   不会炖肉肉也没人理我吧【(*/ω\*)【这算什么炖肉肉!   ☆、坂田银时 这个世界上还真就有不喜欢猫的家伙   坂田银时意识到自从进入第三方视角之后,每次的开头都会是自己的名字。这大概是作者强调第三人称的一种拙劣的手段,说老实话虽然有些乏味,但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尤其是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只猫的情况下……   ……   ……   去你喵的不在意!他简直要在意死了好吗?!   哪有这样糟践人的!刚身心愉悦地和自己家姑娘滚完床单,还在美滋滋地考虑着今天要用什么姿势把姑娘弄哭,结果下一章就立马变成一只又胖又丑的猫咪——而且还是卷毛!变成猫都摆脱不了的卷毛!——银桑真的是作者你的男神吗?!   坂田银时急的绕着小水洼喵喵叫。   就算他身边有同样变成猫的假发和一直都是猩猩的猩猩局长,但银时一点都得不到安慰。   银桑怎么能和他们同类而语啊!银桑可是个有家室的人啊!成天奔赴想江户黎明的脑瘫和屁毛浓厚的跟踪狂是不会理解他这种焦急的心情的!   大慈大悲的天照大神,无所不能的PUSS大神!放过银桑吧,银桑已经知道错了,银桑保证从以后再也不随地小便了!尤其是在对着猫塚的时候!   反正已经成功捕捉到一只假发和猩猩,所以放过他也没什么关系吧!银桑可是还期待着晚上去坂田晋的家里吃晚饭……拜托快把他的人身换回来啊!他会给猫塚上三百日元的香啦!   如果这个世间事事都能如人所愿,那么也有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上演了,所以就算坂田银时一直对着猫塚鬼哭狼嚎,现在也还是白胖胖的猫咪一只。   老老实实地耸拉着尾巴跟在黑猫和猩猩的身后,被前面那只名叫芳一的猫老大领着到处卖萌打滚讨食吃。   啊啊,他已经不敢去想自家姑娘一直到晚饭也没看见他时的神情了。   银桑会不会被认为是吃抹干净就走人的渣男啊……   坂田银时知道的,特意说什么让他去吃晚饭,其实潜台词就是‘我觉得我们俩真的需要好好人生’。他原本就没准备失约,而且早就暗自在心理对好了台词。   如果坂田晋对他昨晚的翻身做主的行为不满意的话,他大可以直接扯开衣服,亮出自己胸口那处被她咬出来的牙印——姑娘牙口挺不错的,那一圈小牙印整整齐齐地绕着他的乳|首,显眼得不得了(详情请翻看上一章)。   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男人的乳|首可是链接着沉睡龙脉的王键,轻微的刺激就会唤醒不得了的东西,所以这件事不能全怪银桑!   如果姑娘不死心地翻旧账质问他为啥去吉原夜不归宿,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卖凉太。反正银桑那天就是被他赶出去的,那小子的女朋友也在场,他赖不掉。   所以银桑是因为郁闷才会去喝酒的!银桑才没有想去看漂亮女人!   如果她不在意以上那些,而是指着冰箱里缺失的养乐多……哼,银桑什么都不知道!银桑就只喝了属于他的草莓牛奶而已!养乐多生来就该待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才对!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相信依着坂田晋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只要他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几句,很快就被他牵着鼻走上床……喂!快停下!银桑才不是这种时刻想着床弟之事没有理智不分场合地准备贡献自己子子孙孙的猫!   成天无精打采地跟着适应力极强的假发和猩猩在街头游荡,银时失落的就连身上卷曲的猫毛都不再蓬勃向上。   他一直神情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调离大部队,脚下自发地就走到坂田晋的住所。他用两条腿撑起自己的胖乎乎毛茸茸的身子,费力地抬着头望着姑娘家的方向。   猫的夜态视力很好,好的他甚至能看清楼下阴暗角落里正卿卿我我的男女。就连那两个人啧啧亲吻,黏糊地互相交换着彼此口水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喂!公然秀恩爱也是属于虐猫行为的!做好被肉球惩罚的觉悟了吗?!   银时猫愤怒地挥舞着短粗的前爪,觉得原本可以抱着姑娘度过一个欢乐无比的夜晚,结果却被迫变成猫的自己比那些顶级魔法师还要苦逼。   啊,今夜我不会遇见你。   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   但唯独不会遇见你。   垂头丧气地四脚落地,他心急如焚地在楼下绕着公寓的前门转圈圈。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将自己变成功这副鬼样子的PUSS大神,尽管这些抱怨在别人听来就只是凄惨的猫叫。   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去睡又冰冷又粗糙的地面,然后枕边人还是假发和猩猩啊!   在银时猫忍不住往旁边的消防栓上磨爪子的时候,他后颈那层软绵绵的肉皮被人捏住。银桑顿时就感觉自己像被人扣住命门一样,只能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地任人提起来。   这该死的猫的习性!   提着他的人的身上传来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他皱着鼻子用力地嗅着。他知道这种味道,他还曾经躺在溢满这种清香的床铺里睡过觉。   是坂田晋啊,是他家姑娘找到他了!   他不能自己地激动起来,甚至还下意识蹬了蹬后腿。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拖住屁股向后转去,他心里的柔情和感动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冲出心房……   “噗噗,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可笑的猫!”   看着凉太憋笑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坂田银时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如此地想要踹扁他那张好看的脸。   你当然不能指望凉太从一只猫咪的脸上读出什么表情来。   从拎后颈改为双手托住,他眯起眼打量下猫咪浑身纠缠在一起的卷毛,又想到这只胖猫刚刚挠消防栓的行为,大致估摸着小家伙是饿肚了。   因为坂田大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两天,打电话去万事屋又没有人接,他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刚从万事屋那边打探完消息回来。   但是坂田大人根本连万事屋都没有回,就连新八和神乐也是不知道在忙着调查什么的样子。他担心地问是不是又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结果两个人一致表示银时是在工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就消失的,可能是又跑到什么地方去喝酒了。   他这样想着干脆就将猫咪往怀里一夹,转身往楼上走去,同时还不太自信地嘀咕着,“嗯,只是带回家吃顿饭,哲子姐应该不会生气的。”   银时最开始是想挣扎的,他可不习惯被硬邦邦的男性抱在怀里,相比较下女性柔软的胸脯才是他向往的地方。   但当他听到坂田晋的名字后就放弃了用后腿踹凉太下巴的打算。反,反正自己一时半会儿也变不回去,那家伙突然就找不到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反应,先去打探下情况也不错。   万一到时候真的山洪暴发自己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他家姑娘——该说果然是他看上的姑娘吗——坂田晋居然在和他深情对视(自以为)的情况下,在和一只这么可爱的惹人怜爱的猫咪的对视下,毫不动摇地用手指向门口,   “丢出去!”   “诶!”   不要怀疑,悲鸣的人是凉太,坂田银时就算悲鸣也只会发出让人听不懂的猫叫。   “哲子姐怎么这样!不过是带回家吃点东西而已!再说你见过长得这么可笑的猫吗!”   凉太急忙举着银时猫把他凑到坂田晋的鼻子下面,一边说着一边还抓起他的前爪露出柔软粉嫩的肉球,“看看这毫无精神的死鱼眼,看看这卷的乱七八糟的毛,再看看这粉嫩嫩的猫爪!多好笑多可爱,而且连我捏它的肉球都没有生气!”   坂田晋就好像遇见了什么传染性病毒一样瞬间退远,“凉太,我不得不提醒你该离桂远一点了。而且我是坚定不移的啮齿动物派,宠物的话最多可以接受的就只有汪星人!”   “为什么啊!猫咪也是很可爱很治愈的!”   “放弃吧,这种野猫是养不亲的。”   两个人很快就上演了一出生动的‘善良的儿子把小动物捡回家,结果被一点不体贴孩子心情的更年期妈妈勒令丢出’的戏码,虽然戏剧的结尾是‘永远都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的老妈败下阵来。   坂田银时顺利地得到了一碗猫咪拌饭。   凉太蹲在他面前心疼地摸摸他的头,“不好意思,家里现在就只有剩下的饭菜。”   不不不,这种混着鱼羹还有各类蔬菜的饭对银时这种游荡好久,又完全没有捕(卖)食(萌)能力的猫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只有剩菜真是抱歉啊。”   听到凉太的话,坂田晋在客厅里提高嗓门。   凉太悠悠地叹了口气,忙着吃饭的银时猫表示自己才没工夫搭理他。   “哲子姐不是在嫌弃你啦。因为她家男人最近失踪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其实每晚都担心的睡不好觉呢。”   他一边摸着银时的耳朵一边小声地继续讲,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其实放到往常倒也没什么,哲子姐向来是放任自由的类型。只不过现在两个人中间堆了一堆的事情没解决,那个人又不知道晃悠到什么地方去,真是太不靠谱了。”   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现在正乖乖地被你摸着毛啊!   忙着吃饭的银时觉得这小子还算帮过自己很多,善心大发,好不容易在吃饭的间隙抽空抬头朝他喵喵叫了两声。   凉太很欣慰,看着手下的白猫呼噜呼噜地吃完晚饭,甚至还赏了它一碗草莓牛奶。   这让银时猫那空虚许久的身体整个活跃起来了。   银桑的动力能源就是糖分,银桑如果无法及时地摄取糖分是会像没有血喝的吸血鬼一样虚弱下去的!   把整张脸埋进草莓牛奶里的银时在那一刻觉得就算不能变回人也没什么关系。   就这么当一只家猫也不错,最起码每天都可以有美味的草莓牛奶滋润自己。而且他能肯定,如果坦白讲的话坂田晋一定会相信他的——至于会不会养他,嗯,这点再议。   吃饱喝足的银时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趁着凉太去洗澡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走进客厅,惬意地用身子蹭蹭坂田晋的腿,然后服服帖帖地滚在她的脚边朝她喵喵叫。   姑娘嘴角抽搐地瞥他一眼,立刻把腿收回到沙发上。   银时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因为他家姑娘居然如此地嫌弃他!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的银桑现在正被困在猫的躯壳里……   不过坂田银时可是从风雨里走出来的真男儿,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追着坂田晋的腿轻巧地跃上沙发,用自己湿凉的鼻子拱了拱她的手。放软身子依偎在她身边,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地卷起来摇一下。   变成猫的这几天让他学会无数的生存本领,反正当初为了一根真选组小香肠都能向那个虐待狂打滚摇尾巴,这会儿对着自己姑娘自然是没啥心理障碍。   坂田晋往旁边躲,他就死皮赖脸地跟着挪过去。坂田晋收回手,他就用自己的爪子扒拉她的衣袖。嘴里嚷着‘摸我嘛,摸摸我嘛’,喵喵喵的烦的坂田晋直皱眉。   直到她抽搐着眼角,不情不愿地一下一下挠着他的下巴,银时立刻舒服地软成一团。   姑娘的手指不算长,却胜在白皙纤细。   坂田银时小时候曾无数次地看着她用这双手在厨房里煮饭刷碗,虽然通常都是因为他偷懒才会拽着坂田晋过来帮忙,然后每每让老师发现都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松阳老师对坂田晋的保护其实一度曾让矮杉那家伙想过要做掉她——这真的是真的。   与其让她去保护别人,老师明显更希望坂田晋能被人小心翼翼的守护。   他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教给她一个女孩子该会的东西。   相比起能够保护自己的强大的剑道,他更注重让坂田晋学会坚强的方法。   不得不说的是,松阳老师教的很好。   坂田晋就像一个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独立懂事,性格温顺,家务料理又样样精通。就算是在武力值方面一直都被他们几个甩的远远,也总是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然后很快地就振作起来。   所以银时一直坚定地认为她的这双手只要在厨房里握着菜刀杀杀鱼够了。   结果重新见面后的坂田晋不仅不会再对着战场表现出怯意,甚至连挥刀砍人也变的顺手起来。他不知道她在春雨的那些年里到发生过什么事,她对那段往事也从来都是模糊着带过,根本都不会细说。   坂田银时有时候看着她会觉得自己挺挫败的。怎么说,他可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女人不要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后就好了。   在他出门的时候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晚上会做好可口的饭菜,带着温柔的笑脸说一句欢迎回来。等到以后有了小孩的话,最好可以和孩子一起等在门口迎接他,接过他的外套,然后接当着孩子的面给他一个爱的亲亲。   她不需要强大到可以和他并肩,只要能成为他的归处,他从来都没想过让她的手上也染上那些杂碎们腥臭恶心的血。   坂田晋只要做这样的女人就行了。   但好像她对自己的角色定位一直都不满意,虽然自身也在努力地尝试着改变着什么,但就目前的成效来看效果甚微。   不过银时绝对不会承认的一点,就是他面对着坂田晋的时候,一直都会感觉到很安心。   银时猫被挠的舒服的直打呼噜,脑子里的思绪自然也是一路向北越飘越远。等意识到姑娘的手已经收回去,他没有一点防备地再度被人捏着后颈肉提起来。   坂田晋丢垃圾一样把他丢给刚洗完澡出来的凉太,“凉太,你的猫好像发春了,一直喵喵叫的好难听。”   ——可恶!混蛋!虐待小动物的恶毒女人!快把银桑刚刚那么真挚的内心告白还回来!   这是银时呈抛物线被抛出去时的内心活动。   被猫狠狠砸了一脸的凉太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两手稳稳地接住他肉呼呼的身子,笑眯眯地开口,“要去洗澡吗,太白?”   谁是太白啊!怎么这么一会儿连名字都想好了!不就是捡回来吃顿饭的关系吗!挠花你的脸哟臭小子!   银时猫挣扎着想逃出凉太的怀抱,但是他四条粗短的腿实在是挣脱不了凉太那长长的胳膊,最终还是被人丢进了澡盆子里。   至于洗澡的过程,银时表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回忆起来,所以就此略过。   被人按着又洗澡又吹毛,变得蓬松干净还香喷喷的银时猫拼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去挠坂田晋卧室的门。他无比想念姑娘那张舒适的大床,哪怕是让他在枕边占据一小块地方也可以。银桑现在这么一副小猫咪的样子,银桑不会嫌弃的。   但无奈姑娘的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银时贼兮兮地竖着猫耳帖在门板上听了好久,最终啥都没听到地失望地跳回客厅的沙发上睡大觉。   没想到啊,完全没想到坂田晋居然会讨厌猫啊!   不知道是不是几度被姑娘嫌弃的缘故,一向倒头就睡的银时今晚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隐隐约约地听见坂田晋卧室的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耳朵警惕地动了动,听着不断向沙发靠近的脚步声,他的意识逐渐清醒,开始暗自担心这家伙会不会趁着夜黑风高把他顺窗户丢出去。   “好像记得是放在这里……”   银时听着她小声的嘀咕,提心吊胆地准备着只要坂田晋有捏他后颈肉的倾向就立刻撒丫子跳窗户逃跑,结果姑娘的手直直地穿过他的身子,在沙发的边缘摸出一部手机。   期间无比嫌弃地瞪一眼缩在沙发上睡觉的卷毛猫——这是闭着眼睛的银时不知道的——解开锁屏手机粗略地翻看几遍,然后叹着气再把手机扔回沙发上。   “居然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难道真的出事了?又或者是在和我生气?可是我也没做过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吧……”   坂田晋一边轻声抱怨着,一边起身往卧室走去,“再说该生气的人怎么想都是我才对……啊啊,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我是不是该给他买个手机……”   银时直到她走进卧室关上门才睁开眼睛。   猫的瞳孔在黑夜里清晰可见,他放平前爪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跃上一侧的窗台。费力地用自己胖乎乎的爪子推开窗户上的锁,扭头一眼坂田晋卧室的方向才朝外面跳下去。   就知道这家伙离不开银桑,哼,乖乖等着吧,银桑绝对会找到变回人类的方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PUSS大神——东映动画《穿长靴的猫》的主人公,是个通缉犯(大众情猫)和《穿靴子的猫》的主人猫同名,两者不是同一个电影。因为银时是霓虹人,所以这里采用的是宫崎老先生的电影设定。   今夜我不会遇见你。   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   但不会遇见你。   ——海子的诗《山楂树》,文中略有改动   然后,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桂喵,那么小小的一只,皮毛又柔顺,关键是长得还漂亮!   另外,最近逐渐的忙起来了【不,昨天只是去喝酒了而已!】不过我会努力尽量多更一点   下章大概会有福利,然后就争取完结银时视角   希望我没有把男神崩的太离谱【其实写他的视角我每次都卡的好销魂      ☆、坂田银时 生活不如意总是十有□□,重要的是自己快乐就好   坂田银时现在依旧是一只猫。   只不过现在的他是一直励志要找回变成人的方法的猫。   虽然芳一这个曾经的人类说他变不回去了,还自作主张地想让他当歌舞町的猫老大。但是银桑才不想当那种东西啊!银桑想要的生活是可以一周一次吃甜食,每天都能看到结野主播的笑容,没事的时候喝点小酒打打小钢珠,然后回到家还可以抱姑娘的人、类、的生活啊!   显然桂也认为当只猫不靠谱,虽然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对肉球的渴望,但他的大志是要唤起江户的黎明而不是改善野猫们的夜生活啊!   至于猩猩,反正他本来就是只猩猩。   两个人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正准备抗拒一番,结果由于野猫们造反的动静太大引来人类,最后就连芳一都被抓走了。   要去救啊。   虽然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冲上来跟他打架,但是这几天也是他一直在照顾着他们。   一直用笨拙的方式保护着歌舞町的夜野猫们不被抓走,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家伙。   不是什么猫老大,也不想去遵守那莫名其妙的约定。   就只是要去,救出一个朋友而已。   救出芳一后的发展简直是皆大欢喜,虽然回归的方式莫名其妙,而且脸庞还有一团散发着臭味的马赛克——假发那家伙居然真的在这里大便啊!   不过能变回人类太好了!   能吃到甜食是在太好了!   能看到结野主播太好了!   能光明正大地去找姑娘真是太——   “不许进来!”   ……好了……   坂田银时伸出去的胳膊僵在半空,和他面对面站在门口的坂田晋再次不为所动地下着逐客令,一如勒令凉太把变成猫的他丢出的时候。   她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对他身后的新八和神乐微笑着招手,“啊,新八君和神乐酱的话没关系,快进来吧,今晚是凉太做饭。”   两个小鬼头欣然地推开杵在门口的坂田银时跑进屋子里。   “打扰了,哲子小姐~”   “哲哲子今天的饭后甜点我想要吉事果阿鲁!”   看着那两个一点都没有同伴爱的小鬼就这样干脆抛弃了他欢快地跑到厨房的餐桌旁坐好,银时瞪着还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屋的坂田晋。   真想捏她的脸啊!真想把这张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揉成面团啊!   ——但到底还是没下的去手。   “喂喂,还在生气吗晋酱?”   坂田银时强忍住自己想揍她的冲动,扯出僵硬的笑容,一边还不停地用眼角瞥着凉太端上桌的料理,“银桑也不想被卷进那些麻烦的案子里啊,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很棘手的案件,根本就脱不开身嘛。”   “是不是还不小心目睹到黑衣人的交易,被人发现然后还强行灌下□□变小了?”   “soso,所以银桑不说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   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厚脸皮地顺着那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理由继续扯下去,坂田晋抽着嘴角不说话了。于是银时权当她默认自己可以进屋,急忙甩开鞋子越过姑娘往屋子里窜。   “神乐快住手!把银桑的那份晚饭留下来!”   为啥这家伙可以完全把这几天的事情当成没发生过一样啊!两厢比较下来,一直纠结在各种情绪里,甚至刚刚还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自己简直弱爆了!   坂田晋被独自扔在门口气的抖啊抖,看了眼完全没有自觉地和神乐抢东西吃的银时,最终还是揉着太阳穴没再说什么。   啊啊,突然觉得一直在担心他的自己好白痴……   有了万事屋加入的晚餐是在一片吵闹中渡过的。   吃饱喝足的银时和神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凉太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短信,坂田晋则带着围裙是在厨房里刷碗。   ——坂田晋家不成文的规矩,一方做饭一方洗碗。不过在有万事屋造访的情况下,碗盘的数量那可是相当壮观的。   被银时赶出去买吉事果的新八一进屋就看到银时和神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景象,无奈地看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坂田晋,好少年新八放下自己的那份点心,默不作声地挽起袖子进到厨房里去帮忙了。   现在这副场景如果放在外人眼里一定会感觉很温馨。   面容姣好的长男是治愈系,不过刚刚坠入爱河,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目前正咧着嘴和自己那个神经堪比电线杆的女朋友聊天。   乖巧懂事的次男,从小就是好孩子,并且一直都任劳任怨地帮家里分担家务。虽然相貌清秀,还有着一身厉害的剑道设定,可惜的是摘掉眼镜就会失去本体,变成毫无存在感的路人一枚。   老幺大胃怪力的小萝莉,深受家人宠爱。但也因此养成了没大没小的性格,结果却意外的很好喂养。最喜欢的零食是醋昆布,擅长的料理是生鸡蛋拌饭。   还有完全不靠谱,又废材又挣不到钱,重度糖分依赖症患者而且早已濒临糖尿病边缘,没事还会拿着家庭存款去赌马,然后输的只剩草莓内裤回家的天然卷老爸,和一个根本管不住自家男人的无原则老妈。   啊啊,多么其乐融融的家庭设定。   现在严谨可以看成一家之主的银时正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厨房的动静。   坂田晋和新八偶尔会时不时地说些什么,水流的声音完全盖住了两人的谈话声,但是银时直觉地怀疑是在说他的坏话,他看着看着突然就怀念起当猫的时候那外挂般的听力系统。   虽然如果真的变成猫的话坂田晋很可能不会养着他……啊,姑娘看过来了!   在坂田晋扭过头来的瞬间转过头去靠在沙发上挖鼻孔,努力地装成自然的样子但却一直在无意识地抖腿。   “银酱,你在急什么,抖腿抖的沙发都晃了阿鲁。”   “哈?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老老实实地吃你的吉事果啊臭丫头!”   被自家天真的老幺无情地戳穿伪装,银时急忙用余光瞥了眼厨房,发现坂田晋好像并没有听到神乐的话,这才没好气地把鼻屎蹭到小姑娘的头发上。   然后被瞬间暴走的神乐一拳KO掉。   满脸血的银时老实没一会儿就又坐不住了。   眼看着新八和坂田晋已经刷好完走出厨房,刚想抬手招呼坂田晋过来坐,结果那家伙看都没看他直接回了卧室。   坂田银时的胳膊再次僵在半空,一旁和女朋友聊天告一段落的凉太抬头冷静地开口,   “啊,没关系。虽然哲子姐在生气,不过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去网上看新番了。”   ……也就是说相比起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她更想去看动画片?!   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板暗自磨牙,坂田银时决定今晚就算是撬门也得把坂田晋就地正法,于是他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盯着墙上时钟的时针跨度渡过的。   “哟西哟西,小鬼们都给我乖乖地回家去睡觉,接下来是大人们的时间了!”   在时针终于指向九点的时候,他立刻从沙发上跃起来,按着新八和神乐的脑袋把两个人往门外赶,   “啊,银酱自己留下来太狡猾了阿鲁!反正肯定是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小凉,哲哲子那么没用,你要负责保护好她的安全!”   “神乐酱,你声音太了会被邻居们听到的!”   “新吧叽,明明是你的声音更大点阿鲁!”   不顾神乐的大声挣扎和新八的阻止,银时直接拎着两个人的衣领子把人甩出门外,然后扭头用已然开始泛着红光的眼神瞪着还毫无自觉地站在一旁的凉太。   原本还在和新八他们挥手的凉太浑身一哆嗦,然后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小星星。   嗷嗷嗷,这一定是专属于白夜叉大人的眼神啊啊啊啊!   “凉太。”   “是!”   “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回来。”   “好的,坂田大人,知道了,坂田大人,我这就走了坂田大人!”   等等,这个句式是不是在哪里出现过?   面对着自己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凉太卖姐卖的毫不犹豫。虽然坂田大人很多事情确实有错,虽然坂田大人永远都扮演不好男朋友的角色。   对不起哲子姐,但只要他还是坂田大人,他就愿意相信他!   听话的凉太还从银时那里得到一个久违的摸头杀,他无比满足地摸着自己的头,一路傻笑地拿着手机出门了。   碰地一声关上大门,坂田银时简直想要仰头大笑几声。   很好,障碍排除成功,现在的目标就只剩下一道脆弱的门板了。   坂田银时踹开卧室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时,姑娘正带着耳机满脸小红晕地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只名为巴卫的狐狸出神,就连他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觉察。   生气吗?   气啊。   为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   他觉得姑娘打破了他的好多幻想。   他刚推开大门站在玄关看见坂田晋的时候,私心里一直希望她会扑过来抱住他,然后秀秀恩爱虐一虐新八这只万年单身狗。   姑娘没有。   他又想,姑娘应该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害羞,把自己关在卧室应该也是等着他去哄。就如同和自己的主人闹别扭的狗狗一样,只要顺顺毛再给跟肉骨头就会忘掉一切,重新粘回他身边。   姑娘还是没有。   她是真的在全神贯注地看新番!而且明显还被里面的平面人迷的晕头晕脑!   嗯,坂田晋总是可以给他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各种各样的打击。   银时几步跨过去直接拔了电源,然后满意地看着还带着耳机的姑娘迷茫地看过来的脸上逐渐染上一抹紧张的神色。   坂田晋原本只是一看见银时就觉得别扭又憋气,但也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什么,所以才选择回房间看新番转移心情,想着等一会儿银时没准儿会自己进来找她。   结果巴卫大人的魅力太大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以至于完全忘记客厅里还有银时在。   话说现在他的表情是不是不太妙?   这种低头看着她却被刘海遮住眼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始终自带杀气的感觉……不,不对劲,完全不对劲啊!   “银……银时?”   长年累积下来的对他这种表情的害怕情绪一冒头就压不下去,坂田晋惊觉自己原本就已经所剩无几的那点脾气此刻全都噗地一声——   像放屁一样痛快地漏掉了。   没出息地往后缩,但后背靠上椅背再无处可躲,她顿时紧张的语无伦次,“那,那个,这么晚了你你怎么没和神乐回万事屋去?”   话音刚落就见银时摇晃两下,然后居然笑了。   其实她这话纯粹就是没过脑子,加上着急想转移银时的注意力才没话找话冒出来的,但听在银时耳朵里‘回万事屋’就是逐客令,逐客令就是在赶他走的意思。   二话不说地提着她的衣领子把人扔在床上,就像她当初丢变成猫的自己那样,坂田晋急的直拍他胳膊——   “耳机耳机!咳咳——耳机还挂在脖子上呢!”   冷眼站在床边看着坂田晋因为他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一把扯下那个害得她差点被线缠住脖子的耳机,用力地朝他砸过来。   “你干什么!想吵架吗混蛋!”   银时也没躲,看都不看地单手接住耳机,一手直接拔掉链接电脑的插头,唇边的笑容更显诡异。   “凉,凉太!神乐!新——艾玛呀!你好重……”   坂田晋是真的害怕了。   坂田银时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尽管他还记得用手臂撑起自己一部分的体重。坂田晋脑子里乱哄哄的,怕的直哆嗦,分明已经啥都反应不过来嘴上倒是顺溜地先道歉。   “我我我我错了,你能不能先起来……QAQ”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她那天晚上喝大了。   虽然喝大了,但她还记得自己强推不成最后反被人推之后的后果,她不想自己的腰再疼上一整天。   银时稍稍撑起身体看看她,接着面无表情地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动作麻利地开始往上面缠耳机线。   坂田晋震惊地瞪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这是什么羞耻的PLAY!   撑在她身上的男人俯下|身,特别恶劣地朝她耳边吹气,“安心吧,小鬼们都不在。”   潜台词——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坂田晋突然脑补到一个很久以前的特别的没营养的笑话。   一天魔王抓走公主,公主一直叫救命。魔王「你尽管叫破喉咙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公主「破喉咙..破喉咙..」没有人「公主..我来救你了...」   ——然后走神儿的下一秒就被人咬住了嘴。   感觉到银时正用牙尖磨着她的下唇,她的头顶呼啦一声蒸发出大片的水蒸气,整张脸立刻涨的通红。   满意地看见她窘迫的要哭的神情,银时含着她的唇瓣轻笑一声,   “吵架的话,我比较喜欢用这种方式。”   上次姑娘喝醉了,姑娘的意识不甚清醒,虽然那种主动迎合的反应也很好,但他果然还是更期待正常状态下的坂田晋会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   正想带着小银桑化身为狼,却突然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   姑娘在颤抖,但这种颤抖不是因为他的爱抚带来的感官上的激动,而是因为她哭了。   坂田银时看着她收着手臂,被捆住的手挡着半张脸,却还是有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来,最终淹没在发丝里的样子有些发蒙,就连原本跃跃欲试的小银桑都蔫了。   虽然他喜欢看姑娘被欺负到哭的表情,但他现在连小银桑都还来不及掏出来,姑娘这是在哭啥?   心虚的视线漂移到被耳机线缠住的手腕上,他不太确定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把姑娘绑的太紧导致手腕不过血了。   “你……你哭什么?哎,不对……你为什么哭啊!”   他慌乱地去擦她的眼泪,结果被坂田晋强硬地扭过头躲开。   “我为什么不能哭!”   她歪着头执拗地用手臂挡着脸,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你一声招呼不打地在吉原过夜,又闷不吭声地失踪好几天,回来不但一点解释的自觉都没有,还无缘无故发脾气。我,我又不是不准你出去,但是你最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   坂田晋真的是委屈极了。   说到底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她只是将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给了面前这个男人。她心疼他,她知道他的圈子里有太多重要的人,所以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露出为难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退让的足够多,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如果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不说她又怎么能知道。而且现在这种情形……他明明就是在恶意地欺负人!   坂田银时被她的眼泪刺激的胸口一突一突的疼。   坂田晋哭起来从来都是那种随便哄一哄,或者放着不管自己就会好的类型,但这次这种哭法显然不是往日里的小打小闹。   她这幅样子,一定是因为以前被他丢开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在害怕吧。   糟糕啊,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面为坂田晋不管束自己的方式乐得轻松自在,尽情享受着被姑娘全心相信的感觉,一面却又总是暗自抱怨她不够依赖自己。   “坂田晋……银桑让你不安了么?”   心疼地将人整个抱在怀里,翻身带着姑娘侧躺在床上,下巴抵上她的头顶,手里不停地哄小孩一样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对不起啊,是我错了……银桑以后会和你的说。就算是被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里来不及脱身,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来找你,让你不用再担心找不到银桑……我绝对不会在抛下你自己抛开了,所以不要哭了……”   坂田晋沉默半饷弱弱地带着哭腔开口,“……胳膊麻了。”   银时的眼皮子抽了两下,然后一脸惋惜地解开缠在她手上的耳机线,直接扔到地板上。   姑娘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埋头往他怀里钻过去,撒娇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银时的小兄弟立刻恢复精神,赶忙顺势搂住她再度把人压在身下。   难得小鬼们都被赶跑了,姑娘还如此服帖,春宵一刻,怎能浪费。   饫甘餍肥的银时心满意足地抱着瘫软的人躺回床上,姑娘累惨了,也顾不上什么闭着眼睛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觉得就算自己那么严肃地做了保证,但他前科累累坂田晋一定不会相信他。   或许是时候该更进一步,反正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怜爱地在自家傻姑娘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又忍不住搂紧她蹭蹭嘴唇(这样的事在姑娘醒着的时候他可做不来),手指在她的背上不断地滑动,反反复复地拼写着一句话——   结婚して。 作者有话要说:  嗯……因为被通知了,所以只能过来修改【望天   想看完整版的小天使们打开这个链接——http://pan.baidu.com/s/1kToVLvp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自从我酒后精虫上脑强推银时不成被反推之后……嗯,其,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反正就是除了他晚上赖在我家里的次数的越来越多外,其他的还是和往常一样。   他做着他的万事屋,我则是安心地每天东晃晃西转转,心情好的时候才去米铺露个脸。   桂最近的攘夷活动也异常的消停,好像是又没有了经费所以带着伊丽莎白在忙着到处打工,而且他对于自己在我和银时和好后就没什么出场机会的这件事非常介意。   “小晋,蜘蛛篇的时候我一直在待机。”   电话里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一本正经,但尽管极力地伪装着不在意,还是能听出他对作者深深的怨念。   桂是我的好闺蜜,我也是很想拉着他出场的。只不过前两章别说他,就连我的戏份都很少!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被人【哔——】然后【哔——】【哔——】啊!   凉太和辉子发展的很稳定,现在辉子也会经常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不过她好像和银时不太对盘,虽然表现的也不是那么明显。   银时私底下向我抱怨肯定是因为看凉太崇拜他,那丫头吃醋才会吃醋。不过凉太那边给出的说法则是辉子只是单纯的觉得银时不靠谱。   我对此倒还真是不怎么上心,就算现在还碍于某些原因无法理解,但只要慢慢的接触下来辉子也一定会发现银时优秀的一面的,就像是……嗯……呃……   嘛,其实他的天然卷也不那么糟来着啊哈哈哈。   不过银时最近表现的很奇怪倒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但很久都没有去打小钢珠,就连常去的那几家居酒屋都不再光顾。万事屋的孩子们为此担心好久,一直惶恐不安地猜测着他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鬼魂附身了。   而且据新八说,他有次还曾看见银时蹲在客厅桌子的后面偷偷摸摸地查看自己的存折,嘴里嘟囔‘太少了,这点钱根本就不够啊……’之类的话,满脸愁云。   “难道是惹上了高利贷?”   凉太在一旁淡薄地开口,“没钱就拿老婆女儿抵债那种的?”   新八惊悚地直摇头,神乐一巴掌拍上新八的后背,“银酱才不会呢!他一定是相信我可以自己逃回来的阿鲁!”   “说到底你也不相信他吧!这不是都做好被送走的打算了吗!”   就算被拍的吐血,新八也一直在尽着自己的职责,“而且哲子小姐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啊?如果是你的话银桑应该会说些什么……”   我举着从衣柜里翻出的存折□□和房产证,一脸沉痛地交到新八的手上,“没关系,就算银时真的进去了,我也是可以养你们的。”   “你已经直接把银桑判刑了啊喂!”   不然排除掉高利贷这种可能性,还有什么能让一向没个正型的人突然改过自新,并且终于开始认真地面对自己的工作?   尤其他这两天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时不时就盯着我走神,但只要我和他视线相对,不是把头扭开挖鼻孔就是装作看电视或者读JUMP。   有次因为新八要去看阿通的演唱会,然后拜托我去万事屋给那完全没有生活能力的两人做午饭,我在进了厨房后就感觉门外面一直有一道逼人的视线粘在身上。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干脆就装作没发觉,然后估摸着在他以为我没有发觉而放下心来的时候,精准无比地抬眼看过去。   银时立刻手忙脚乱,最后居然还因为拧头的动作太用力而扭到了脖子!   “银时……你还能再蠢一点吗……”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笑屁啊白痴!揍你哟!”   “嗨嗨,坐好别动,我帮你揉一揉。”   “其实银桑更想让你揉别的地方……啊疼疼疼疼!”   或者是偶尔在路上遇到他正带着新八和神乐往我家走,快跑几步追上去打招呼的时候。银时要么下意识地想往两个孩子身后躲,要么就干脆假装看不见我,非要等到新八和神乐都和我说完话才一副‘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模样看过来,如果独自一人碰面的话还会下意识的绕道。   这类的事情层出不穷,让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里。   嗯,就是那种明明之前还因为七年之痒成天互相嫌弃的夫妻,突然之间发现了对方新的闪光点,然后突然间就变成那种好像还在谈中学生时期的恋爱一样的感觉。   又纯情,又羞涩,每天只要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就会心满意足。并肩走在一起的话对方的侧脸就是万年的吸铁磁,而自己的视线则是正负相吸的磁极,哪怕是走路时偶尔碰一下手背都会脸红心跳。   ——但这家伙明明连更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都做过了!而且还乐此不疲!   我思前想后了很久,终于确认的一件事就是,虽然这家伙也许可能和高利贷没啥关系,但他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虽然我对他瞒着的事情并不在意,反正他不想和我说太多了我也不懒得去打听什么再给自己添堵,可怎么说呢……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直笨拙地想要对我好,但又不知道要从何下手而且还不想让我发觉一样。   我狐疑地打量着身边打着要去超市卖草莓牛奶的借口非要和我去买菜的银时,沉默半响还是没忍心揭穿他其实草莓牛奶在楼下就可以买到。   认真想来像这样和银时一起出门的机会挺少的,虽然我还算是喜欢闲逛的类型,但不知道为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好像都默认待在家里才是最舒服的,所以很少一起出去。   不过偶尔逛个超市,讨论下晚餐的菜色再补充些喜欢吃的零食什么的,好,好像也不错?   我看着身边推着手推车想往甜品区走的银时,被自己脑补出的那种新婚夫妇一样的画面刺激的有些莫名兴奋。   忍不住拽拽他袖子的下摆,银时过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投向甜品区的视线,毫无生气的死鱼眼耸拉下来低头看我,   “啊,怎么,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拉过他的手,然后把手指穿过他的指间握过去。银时的死鱼眼瞪大了些,好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不过他很快就顺势紧紧地扣住我的手。   诶嘿嘿,我期待了好久的,传说中的十指相扣终于达成了!   不要问我为啥在直接到达本垒的如今还要回头从一垒开始攻略,因为爱就是这么任性!   不,不好,突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去看银时的表情怎么办?   我故作自然地清清嗓,抬头看着银时询问道,“要不,咱们先去买菜?”   银时这会儿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懒洋洋地牵着我推车往蔬菜区走,边走还边唠唠叨叨地叮嘱我晚上他要吃红豆酱盖饭,还有一会儿不能忘记给他买甜食。   被莫名的喜悦和羞涩蒙蔽心头的我自然无力抵抗,然后原本就已经被草莓牛奶占据大部分容量的冰箱又被迫接受了许多新的房客。   直到有一天我被凯瑟琳约出去吃甜品——是的,就是登势婆婆家那个完全浪费萌点的看板娘——等等,她是不是整容了?   她在我正大光明的视线的打量下害羞地低下头,指尖在桌子上一圈一圈地划着小圈圈,   “哲子小姐真是的,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我会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啦。”   我切蛋糕的手一抖,手指头上立刻被划出一道口子。   等等喂!虽然平日里那奇怪的方言也一起不见了,但是这种一秒变小清新的性格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整容的级别,这根本已经是完全放弃掉原来的角色设定了啊!   “哲子小姐真是的,小心一点啊。”   凯瑟琳担心地抓过我的手,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块叠的整齐的小手帕,“还好只是小伤口,你等下我去帮你买创可贴……”   “不,不用了啊!”   惊吓过头的我好不容易回过神,赶紧拉住她,“没事啦,这种小伤就算放着不管自己也会马上就好的。”   容貌楚楚动人的凯瑟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回到对面,对此我真心松了口气。   “那么,凯瑟琳小姐这次特意把我约出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直觉地认为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说,也有可能是又犯了什么错误自己解决不了,不然也不会特意约我出来,平日里有什么话在登势婆婆的酒馆就能解决了。   啊,难道是整容的钱不够了?   谁知对面的人听到我的问话后马上就红了脸,还是那种自带卖菠萝的玫瑰花背景,只在双颊下飞起一抹蜜糖般红晕的脸红。对比一下我脸红的时候给的形容词,我表示就连身为这篇文的女主角,塑造了四十多章二十多万字的自己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其实,其实我今天是想拜托哲子小姐教我做料理的……”   “做料理?”   我小心地切下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唔,我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你去找登势婆婆不是更方便吗?她的手艺可比我好多了。”   “那,那是因为……”   凯瑟琳红着脸扭捏半饷,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手掌里,手指上一枚小小的戒指泛着光芒,差点就闪瞎了我的眼,   “其实我已经和别人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了!”   那天的我是以怎么样的表情回到家里的先暂且不提,光是听到凯瑟琳在和一个男人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就足够让我吃惊了。   她的男朋友名叫末本末次郎,是一个新兴的企业家,似乎在江户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因为他是登势婆婆店里的常客,两个人就是因此认识的。   不过他们才确定恋爱关系没有多久,凯瑟琳害怕出现什么变故,一直叮嘱着我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来。   我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不会说让她放心,然后和她约好明天来我家的时间,紧接着就冲进超市去准备食材。   明天白天银时有委托应该不会过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前和他说一声我明天会出门好了。   其实对于帮凯瑟琳提高料理水平这件事,我一直在暗自担心着她会不会也拥有料理杀手的属性,就像阿妙那样。   顺便一提,阿妙那种黑暗料理绝对不是人能吃的,那根本就是可怕生化武器!我有次因为实在推脱不了带回她的便当(当然我没有吃直接给倒掉了),然后隔天早晨就听说邻居家那只喜欢扒拉垃圾袋的狗狗中毒身亡……   咳咳,这是多么让人心酸的故事,新八少年居然能在那样的料理下完好地活到现在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好在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凯瑟琳学习料理的过程顺利的让我几乎泪流满面。   ——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太伟大了!但愿这个世界时刻充满爱,阿门!   因为最近几天忙着教凯瑟琳做料理,自然就顾不上银时,但他依旧在为自己存折上的存款苦恼着,接了很多的工作,好像也没察觉到什么。   不过恋爱这种事通常都是瞒不过父母的。   他们可是世界上离你最近的人,因为有着多年的相处和了解,仅仅凭借着你一言一行就会敏锐地发觉你的不对劲。   就算你隐藏的再好也一样。   嗯……是的,我会这么说就是因为凯瑟琳谈恋爱的事情被登势婆婆发现了。   那天她前脚才刚从我家里走出去,银时后脚就敲响了我家的门,进屋后就直奔冰箱翻出草莓牛奶一口气喝掉才稍微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喜欢什么类型的人都有啊。”   他边说边又从冰箱里掏出一包阿波罗巧克力,“就连老太婆家的那个性格恶劣的女人都有人要了……哦哦,坂田晋你还不知道吧?”   “不,如果是凯瑟琳小姐的事情,那我早就知道了。”   一看见他大爷一样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快来求银桑,求银桑的话就告诉你哟~’的欠揍表情,就忍不住想泼冷水。   “哼哼,就知道你还没……什,什么?!”   银时的下巴都要砸到地板上了,“等等!为啥你会知道!银桑也是刚刚才了解到的啊!”   “当然是凯瑟琳小姐亲、自、告诉我的。”   “她怎么会跟你说那种事?”   “嗯,大概因为我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谈心倾诉的治愈系吧。”   银时吊着三白眼看我,抓住我的手把我拖过去,神经兮兮地贴着我的额头量体温,“快过来让银桑看看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我哭笑不得地按着他的头想推开他,“你才烧坏脑子了!”   银时不满地用额头挤开我的手,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腰整个人贴过来,“坂田晋你不要老是去在意别人啦,也多关注下银桑和小银桑嘛。”   我不满地揪着他的头发,“不要满口荤段子,而且你现在不是正在埋胸嘛!”   “不行啊,这种乳量还远远不够啊。”   “B还真是对不起你啊!”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懒得再和他腻歪下去,我扳着脸推开他走向厨房。结果身后那只卷毛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也跟着进到厨房里,还特别贴心地主动帮我系上了围裙!   “……你又去打小钢珠把钱输光了吗?”   “你就不能不要破坏气氛吗!”   我耸肩,“好吧,抱歉。”   银时无语地瞪着我,随手拿起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倾着上半身靠在门边,   “……所以呢?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啊?”   正在切剥洋葱的我迷茫了,“还好啦,洋葱其实对我的刺激挺小的,相比之下我更受不了的是大蒜来着。”   “不是说洋葱啊白痴!”   银时濒临地吼着,曲起手指敲我的脑袋,“银桑是在问你对那个看板娘要结婚这件事的感觉!同样身为一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女人,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   “哦,你说这件事啊。”   侧身躲开他的手,我低头边切洋葱边认真地思考着,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斟酌地开口,“关于这点我虽然是想打心底里祝福她,不过果然还是更担心她会被人骗……说来那个男人你见过没?那可是个眯眯眼啊!眯眯眼的家伙从来都不是省油的……呃,你没事吧?”   说到一半感觉银时的样子好像是想揍我,我急忙止住话头,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巴抽搐地死死瞪着我,一副想和我说什么又说不来的样子。   我耐心地看着他等他组织语言,结果他突然重重地叹气,然后用力地把杯子砸在菜板上,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走出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笑出来。   然后,就在大家都以为凯瑟琳会和那个男人过的很幸福的时候出事了。   末本末次郎破产的事情我也是在最近才听说的,不过凯瑟琳并不准备放弃他而是拿出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全部财产,想要帮那个男人再站起来。   我忧心忡忡地劝过几次,但看她一副已经下定的决心的样子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银时好像是知道点情况,但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更关注我为啥会如此在意这件事。   对此我给出的说法是,不是什么男人都懂得珍惜姑娘的真心。   人成各,今非昨,这世间总是薄情男子多过痴情女子。   凯瑟琳的恋情最后收尾在一个破旧的纸箱中,她又变回原来的那副社区主妇的样子,但好在登势婆婆一直在她身边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银时只身一人端了一个组,拿着抢回来的钱大方地请我们几个人出去吃烤肉。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我拉着吃饱了开始犯困的神乐走到前面,假装没看见银时不断给新八和凉太使眼色的小动作。   把神乐送回万事屋后凉太提出他要去新八家打游戏,新八在一旁推着反光的眼镜没说话,我还没开口银时就立刻顺溜地接过话茬表示他可以送我回家。   然后我就被他一路沉默地送回了家。   “……所以说,你的任务不是送我回家而已么,为啥还要进屋?”   银时在我开门后就特别自觉地跟进来,“太天真了坂田晋,男人送女人回家怎么可能会啥心思都没有呢,最起码也要进屋喝点什么才行啊!”   我挑眉斜睨着他,“我家没水没茶没草莓牛奶没巧克力芭菲。”   银时低头看我半饷,轻笑一声抬手在我的头顶揉了揉,   “这不是还有你么。”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我原地晃悠了下,暗自努力地调节半天。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面部血管的膨胀,脸上烧起来的热度都可以抄鸡蛋。   摸,摸头太犯规了啊……而且为啥这家伙可以如此淡定地说出那么酸的话!平日的傲娇别扭死要面子都跑到哪里去啦!   救命,这家伙一旦正经起来我,我我就完全没辙了……好想逃跑啊,但是他手还没收回去啊!   银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我的头发。   因为难得被摸头(打死不承认自己其实期待好久了),我一直乖乖地站在原地,顺从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等到我的兴奋感逐渐消散下去,开始无聊地翻来覆去地数着他的脚趾头,然后实在不耐地准备拧开头的时候,银时突然上前一步把我的头按进怀里,一贯懒洋洋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   “我说坂田晋啊,就算是刚刚才发生一起骗婚事件,但也千万不能对婚姻和男人失去信心啊。好男人还是有的嘛,嗯,就比如你面前的这一位。”   他的力气有点大,就算隔着衣服,皮肤和血肉,我还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撞得有点疼。侧过脸贴在他胸口,可以清晰听到他胸腔中心脏富有张力的跳动声……啊,现在跳的有点快。   “或许我以后还是会为了保护什么人而离开你,会受伤也会惹下不小的麻烦,但这次我一定会回来。男人的认真不是随便说一说,而是要体现在生活中的各种小事上,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银时好像有些紧张,按着我头的手愈发的用力。   我沉默了好久才一把推开他,笑眯眯地拉住他的袖子,“啊,你要看我变魔术吗?”   场面一时间有些凝固。   银时面无表情地看我,我保持着笑容和他对视。良久,他无力移开视线,头疼地单手捂着脸叹气,   “啧,银桑真想把你的嘴缝起来……”   见他没拒绝,我立刻把他按到沙发上,弯腰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副扑克牌,   “呐呐,你要记住这牌啊,它一会儿就会被重新洗在这副牌里啦~”   对面沙发上的坂田银时睁着死鱼眼,无精打采地单手撑脸看着我笨拙的洗牌动作,‘藏在袖子的牌都露出来啦蠢货’的嫌弃表情写了满脸。   我满不在乎笑笑,神气地朝他摇摇手指,接着趁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快速俯下|身捧住他的脸吻过去。然后在他回过神来揽着我想深吻的时候离开,把手里的红桃A按在他脸上。   “魔术失败,我果然做不来这种脑力活。”   “什么啊,你在搞什么……”   看着银时有些怔愣的扯下贴在脸上的扑克牌,我笑着扑过去环住他的脖子。   “其实那天你在我背后写字的时候力气没太控制好,把我弄醒了来着。”   揽着我的胳膊一紧,银时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也就是说你这几天一直在耍着银桑玩喽?”   “因为告白就是我来的,求婚的话……果然还是想听你说出来。”   “喂喂喂,心眼太小了吧!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一直记到现在吗!”   “嗯……因为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我忍不住撇撇嘴,小声抱怨着,“本来以为这次会有,可你总是不说我想听的话。”   “死心吧,那种煽情又肉麻的台词银桑不会说的。”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头,“那些情啊爱啊的承若都是小鬼头的玩意,大人的感情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依旧一餐不落,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以漫不经心的接着工作养活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去老太婆的店里喝酒,但却一点都不觉踏实。”   “并不是离不开,而是更想要一直在一起。”   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沉默下来,难得听他说那么酸的话,我忍不住抬头想去看他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   “嗯,所以你……想要和我一起试试看么?”   我忍不住地弯着嘴角,趴在他怀里扒着手指头数落他,   “哦哦,让我想想啊。虽然你又穷又不上进又爱招惹麻烦又是准糖尿病患者,每次打小钢珠都输钱,还是个天然卷……不过……”   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地想起很久以前曾经写过的一篇作文。   虽然当时松阳老师布置的主题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但我就是一直记得当时没有来得及写完的话,而且现在的话好像还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尾。   ——人们生活在这样的一张茶几上,拥有的权利也不过是可以选择用哪种杯具来茶话家常而已。   这样一想,什么恋爱啊,痛苦啊,磨练啊,都可以当做是茶水里没过滤干净的渣滓,一口咽下去就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了。   在我浑浑噩噩的前半生里,对于把能填饱肚子作为人生第一理想的我来说,那些吃草根儿,翻垃圾,为了一小块干巴巴的面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之类的,可以称之为磨砺的东西,早已经被我咽到肚子里了。   所以,在剩下的清澈的茶水里,至少……   “……可以让我安心地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扑克牌的意义有很多种,这里只选了一个——四种花色源于欧洲古代占卜所用器物的图样,其中红桃为心形,象征智慧和爱情   至于A的话,在占卜爱情的时候可以代表一心一意   最后变魔术的梗改编自微博一个同人漫画,不过我看的也是转发,不记得博主ID了   然后……嗯,是的,这篇文完结了,尽管我在最后一章各种找不到感觉【望天   不过就算打上了正文完,目测还会有一大波番外袭来   所以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刷回来看看,也许会有惊喜   不过因为在下大四狗,毕业设计+毕业论文+答辩,可能没有什么时间按时更新   谢谢一路看到现在的的各位亲,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这篇文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你们依旧看到现在真的很感谢   其实只要有人能来看就已经很好   虽然还想唠叨几句,不过这里还是算了吧,一切等更完番外在说~   ☆、番外一、有关入籍(上)     椿平子出现的时候,坂田家的两个大人正在为住房问题进行争吵。      万事屋社长(自称),每天都要接手数十起委托(还是自称)的坂田银时表示他身为一家之主,一点都不想每天在结束辛苦的工作后还要走上二十分多分钟才能回家见到自己媳妇!再说女人在入籍后就该乖乖地待在丈夫的家里做饭奶孩子才对!      独占江户各大米铺(瞎说的)的甩手掌柜坂田晋则严肃地声明,自己是个住惯了大房子的土豪。万事屋的空间太小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自己卧室的西洋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明明连婚姻届都没有填!      坂田家的孩子们对此见怪不怪,根本没人去劝架。      初出茅庐一心只想认银时做老大的新任马仔(并不是)椿平子笑容不变地举手,并且一本正经地示意如果银时愿意当她的大哥的话,她不仅可以辅佐他君临黑暗世界,身边的姑娘更能一抓一大把。      正在吵架的两个人默契地停住,一起扭头看向椿平子。      “这丫头哪儿来的?”      坂田晋满头雾水,“银时你真的堕入黑道了吗,快醒醒吧,黑西装只有雀哥那种男人穿上才会显现出魅力,银发天然卷是不可能的啦。”      “不要小瞧天然卷啊混蛋!你的那什么雀哥可是早在几年前就在‘最想嫁’名单上被银发天然卷打败了!”      银时瞪她一眼,骂骂咧咧地起身揪住椿平子头顶的冲天辫,把那个小丫头整个提在手里往门口走,“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既不混黑道,也不打算收小弟!你给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要随随便便插嘴别人家的夫妻吵架!”      剩下的新八和神乐默默无语地看着椿平子在门口对银时苦苦纠缠,只有坂田晋一脸的迷茫,然后好心的新八少年开始做他例行的解说。      几分钟后了解到全部经过的坂田晋悠闲地走到玄关,带着满面笑容拍拍正被椿平子抓着手臂的银时,      “嘛,黑暗世界的未来教父好好加油吧,其实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就出发去寻找外挂指环。”      “真的外挂不应该是匣子才对吗!那个像宝贝球一样可以放出小精灵的匣子!”      “但是后来那些小精灵还是变成指环了啊。”      坂田晋一本正经地回忆着剧情,穿好鞋子拉开门,“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啦社、长、大、人~”      “喂!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怎么又要走!”      正努力地扒拉着椿平子的银时拧着眉,“坂田晋你难道是在吃醋吗?这种小丫头的醋也要吃……喂!喂!银桑的话还没……”      谁管你啊。      他剩下的话被阻隔在门板里面,坂田晋心情不错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坂田银时自从上次别别扭扭地求婚后就一直在反复地提着一个要求,就是要她搬到万事屋去住。天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在同样住着一个小鬼头的前提条件下,明显是她的家比较好嘛,又大房间又多,而且交通还特别的便利。      坂田晋走着走着就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先是顺路去微笑酒馆里找阿妙聊天,又跑到北斗心轩去叫了份拉面,最后在走进一个转角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一直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急忙上前去查看情况,然后就被从上方落下来的坂田晋直接踹晕过去。      “哎呀呀……好像用力过头的了。”      因为经过上次地雷亚的事件难免心有余悸,坂田晋的攻击一点都不留余地。      头大的看着口吐白沫趴在地上翻白眼的男人,根本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菜到这种程度,只好拽着他的两条腿把人拖进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在他的衣襟里左翻翻右翻翻,结果啥也没找出来。      实在看不出是打哪儿来的家伙,最近银时又很老实没惹什么麻烦,所以应该就是个小流氓吧,看见漂亮姑娘就想要尾随调戏的那种。      有点心虚地抓抓头发,坂田晋绕着晕过去的人转了半天圈圈,最后果断扒掉他的衣服把人扔在垃圾堆里。      嘛,这样的话多少也会长点记□□~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但打开门后家里却是一片黑暗。坂田晋在门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凉太昨天被银时赶到桂那里去住,暂时还不会回来。银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样子今晚也不会过来。      坂田晋一边庆幸着幸亏自己在外面吃过了,一面暗自高兴今晚不用准备晚餐。随手关上门,在黑暗中往墙边摸索开关的时候手指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点滑滑的,又带着温度的触感……就好像是人类皮肤的感觉?      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转身想向往外面跑的时候有人伸手按下开关,灯光闪烁一下照亮了整个房间。她被突然亮起的光刺痛眼睛,下意识闭上眼睛的瞬间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坂田晋立刻用力地挣扎起来,估摸着对方的位置,抬腿直接扫过去。      抓住她的人却好像早有预感,拧着她的胳膊轻松地闪身躲过她的攻击,她拽不回自己的手,重心不稳地歪到一旁的鞋柜上,撞掉了上面的电话。      “怎么,跟着那只卷毛过的太平静,连最基本的戒备心都没有了么?”      听到那熟悉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来的时候,坂田晋的腿一软差点就瘫坐在地上,勉强靠着鞋柜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虽然我说过随时都欢迎你来……但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吓人,我可是不久前才被人绑架过一次啊,晋助。”      高杉晋助挑着眉看她一眼,松开手转身走进客厅,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坂田晋在门口揉揉眼睛,然后才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厨房翻出养乐多和一些小茶点,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      高杉始终自顾自地抽烟,除了最开始她拿上养乐多的时候扫过一眼外,看都不看茶几上的那些茶点。      坂田晋叹口气,自觉地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开始盯着高杉的脸出神。      啊啊啊,烟味好重好想开窗户……      话说这尊大佛可不是那种没事闲逛的类型,虽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家里是想做什么,但他会露面一定是又有了啥恐怖的反动计划……      诶,等等等等……刚刚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诶,出现在她家、里?!      “晋助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也顾不得对方那副‘终于意识到了么’的轻蔑态度,反应过来的坂田晋瞪大了眼睛探过身看着他,      “话说我好像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家的地址来着!”      高杉晋助倚在沙发背上,悠哉地吐出一串烟雾,然后才低下头嗤笑一声,“哼,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发觉。”      他眼看着一旁的姑娘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皱起眉,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只觉得手下特别痒,痒的想直接把她那张蠢的要死的脸按到前面的茶几上。      眼不见心不烦,他别过头狠狠地吸了口烟,      “坂田晋,要不要来鬼兵队历练一下。”      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智商从来都不在线上的晋姑娘迷茫地歪头,“啊?为啥?”      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被人堵得心塞的情况。高杉目露寒光地甩给她一个眼刀子,坂田晋被瞪的一哆嗦,立刻老实地收起脸上的表情端坐起来。      “像你这种无能的家伙一定会是最早死的。”      嘴里吐出惯常的讥讽语调,高杉晋助实在是不想再继续面对这张看了就叫人心烦的脸,几口抽完烟斗里的烟草,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和斗笠,宽大的衣袖轻翻而起,一副要走的架势。      “啊,怎么刚说了没两句就又要走……”      坂田晋急忙跟过去,就像他俩头一次在村塾见面一样,极力地挽留着他,“最起码留下来吃个饭呗,银时今天晚上大概不会来,你不用担心和他碰见尴尬什么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高杉顿住,半响才缓缓扭过头,表情阴沉地看着那个依旧毫无自觉的人。      “看来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      对面的姑娘眨巴两下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哦,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好端端的干嘛要提起银时的名字,没事做了么非要跑去拆一个傲娇星人的台!      惊觉自己好像无意中戳中几分真相,坂田晋慌忙后退一步,对着高杉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我说话不过大脑的毛病之后一定会改的!还望晋助大人您多多见谅,请您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高杉如炬的视线还停留在头顶,刺激的她头皮发麻。坂田晋悄悄地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发现他脸色如常地抬着下巴,凭借着微妙的身高差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话说这么半天都没有摔门而去……难道是准备留下来吃饭了吗?      她直起身子抓抓头发,刚先开口问他想吃点啥,紧接着就感觉后颈传来一阵疼痛,视线瞬间被黑暗吞没。      高杉看着她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笨拙地被玄关的台阶绊倒,晃晃悠悠地朝后面倒下去。      他并没有去扶,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向后仰翻,后脑勺儿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彻底地昏迷过去。      冷眼看她在地板上躺了好久,才带着恶意的微笑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盖一手揽过肩膀,把人打横抱起来。      抱着人去开门的时候坂田晋的手臂从怀里滑了下来,袖袋里的手机顺着她的动作摔在地上,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高杉眼神薄凉地暼一眼一直黑屏的手机,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刚从房间里出来就有一群人围过来,来岛又子不满的视线不停地扫过他怀里的坂田晋,最终还是收回那几乎要尖叫出口的话,语调平静地做着报告。      “晋助大人,在这附近埋伏的人已经全部清理完毕。”      “嗯,回去了。”      他淡薄地回应一声,不着痕迹地躲开手下迎上来想要接过坂田晋的动作,迈着沉稳的步子率先往楼下走去。      直到回到鬼兵队的聚集地才把怀里睡的死沉的姑娘交给一个负责打杂的手下,还着手让他去准备一间屋子。      “记得找一间没有窗户的。”      他摸出烟管放进嘴里,想到坂田晋那还算的上是出色的逃窜技能,状似随意地嘱咐着。      “晋助大人……”      一直跟在他身后忍了又忍的来岛又子到底还是没忍住,“我实在不懂为什么要为了救她提前暴露出鬼兵队,埋伏在她家楼下的那些辰罗可都是华陀的手下。”      “她本身确实没有利用的价值。”      高杉晋助嘴角的弧度始终都没有放下,抽着烟管步履悠闲地转身走开,来岛又子急忙快步跟上去。她按捺着自己雀跃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走在他身边靠口一些的位置,悄悄地打量着她倾慕已久的人的侧脸。      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地响起,那种扭曲的诡异笑声总是会让她心生寒意。      “就算是沉睡许久的野兽,当自己的地盘受到侵略也会记起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口烟,表情被缭绕的烟雾模糊挡住,      “到时候我们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